第四章 同甘共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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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我想去南方进几匹锦缎,家里的事就交给丙叔吧。”清明在母亲房里说明了来意。

    田夫人疼爱的看着儿子:“你父亲去进货,顺便给你捎上几匹,何必跑那么远的路。”

    “可是我爹常去的是东北,内蒙的一带,进的也是一些马匹,奶制品等货,他不必为我专门去南方的。我都长大成人了,也该出去闯荡闯荡了。”

    “你说的也对,娘也该让你出去见识见识世面了。那么你就去吧,把丙叔带上有个照应。”

    “丙叔还得忙家里的事,我带上水峰兄弟就行了。”

    “也好,水峰那后生挺机灵,人也厚道,你们年轻人在一块儿也能说的来,那你们就去吧,路上多带上盘缠。”

    “好,娘,我这就去准备。”

    清明顾好马车,去找马水峰,可是说明来意后,水峰嘴呲了半天,终于吞吞吐吐地回绝了。

    清明想不到水峰会拒绝,根本不念平时的兄弟情谊。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失望的自己忙碌去了。

    “大少爷,把我带上吧。”不知从哪转出来,小铁柱眼巴巴地望着田清明。

    “路上不比家里,有些苦,你能行吗?”

    “行,大少爷,我干什么都行。”

    清明咧嘴一笑,心说,水峰那小子连个娃娃都不如。“那好,小铁柱,上车吧。”

    上车后,却响起清脆的喊声“等一等。”一听就知道是水峰那底气不足的娘娘腔。

    清明掀开车帘,探出头,没好气的问:“你不是不愿意走吗?”可是他看到水峰的装扮却忍不住笑了。

    他_4460.htm老人家穿得丙叔灰不溜秋的上衣,头上还戴着丙叔脏了巴叽的毡帽,手里拿着一个脏兮兮绵布包,如不细看,保准会让人认成个小老头。

    水峰看着田清明的表情,生气地瞪他一眼:“你笑什么?我这不是怕你一个人吗?”

    清明哼了一声:“我田清明会没伴?你看,我忠实的小朋友随时会伴我左右。”

    受到夸奖的小铁柱抬起腮帮子,得意地笑了。

    水峰看到车里的铁柱后,吐了一口气:“那我就不去了。”

    “哎,哎―”清明一把把他拉上车,“三个臭皮匠,赛如诸葛亮,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呢。”

    小铁柱也恳求道:“水峰哥哥,你就走吧。去没有去过的地方,多好玩。”

    “车夫,走吧。”

    说笑声伴着清脆的马蹄声一路飞扬,车内小铁柱跑调的小调逗的车里的清明,水峰还有车外的车夫哈哈大笑。

    “哎,水峰,我听你哼唱过京剧,怎么来一段吧。”清明向水峰提议道。

    水峰不好意思起来:“我奶娘以前唱过戏,我跟她学着玩过,唱的不好。”

    “铁柱着急地晃着他的胳膊:“哎呀,水峰哥,你就唱一个嘛。”

    “好,唱的不好你们不要笑啊。”水峰清了清嗓子,“苏三离了洪洞县,将身来到玉街前…”

    “好―唱的好。”车外的马车夫甩了一个响鞭。惊醒了还沉浸在戏声里的田清明,他由衷的说:“想不到你还多才多艺。人也长的秀气,要不给我做妹夫吧,这样亲上加亲。”

    小铁柱伸出一个手指头,在脸上羞着马水峰,水峰拍拍他的头:“别闹,我再给你唱一段更精彩的。”

    马水峰又咿咿呀呀唱了一段。这回,清明和铁柱都没听懂他唱的是什么曲目。

    水峰故弄悬虚说道:“不知道吧?反正是专门给你听的。”他朝田清明努努嘴。

    车外的马车夫又甩一串响鞭,高声说道:“田少爷,人家唱的是“钟馗嫁妹”

    “啊,我成了钟馗?”田清明气恼地捶了水峰一拳。

    “哎呀,你轻点。”

    “哈哈哈…”车里的,车外的都哈哈大笑。

    忽然,小铁柱站起身,钻出棚外,他站在车尾,看看路上无人,索性掏出小家伙,对着天空撒了一泡尿。

    他的动作逗笑了清明,水峰也笑的低下了头。

    马车夫索性停下车,跑去方便去了。

    “走,我们也去。”清明向水峰招呼着。

    “不,我不去。我路上没喝水。”

    “不喝水要上火的。”说着,清明把水壶扔给水峰,也下车去了。

    马车走了不一会儿,水峰却要下车。而且跑去老远。

    “别往远跑,小心有狼。”清明大声喊道。可是水峰理也没理,一直跑到土堆后看不见人影了。

    田清明懊恼地埋怨道:“这个家伙真是个怪人。”

    马车在路上颠簸了一天,临近傍晚,清明看见一些星星点点的灯火,就说:“咱们就在那个村庄歇一晚吧。”

    进到村庄里唯一的一家车马大店。店掌柜开了一间大客房,却见一面大火坑,坑上铺着一张草席,此外什么都没有。

    清明摸摸坑面,一点热气也没有。他转头用眼睛询问店掌柜。

    店掌柜讨好地说:“我们这村偏,一年来不了几个客人,所以这坑等客人来了才烧。我这就去烧。”

    马车夫自个看管着马车,径自在车上睡了。

    店掌柜烧了一捆柴,就走了。回头就给抱过两张脏兮兮的被子。

    “哎,我们这三个人哪。”清明喊道。

    “只有这些了,你们将就着点吧。”

    “条件这么简陋,店钱还那么高,难怪你们这店没人住。”

    “今天不是有人住了吗?”店掌柜关上门走了,留下哑口无言的田清明。

    早已打瞌睡的小铁柱独自霸占了一张被子在里坑睡下了。

    “哎,铁柱,来,你在中间睡,我在里面睡。”水峰推推已合上眼睛的铁柱。可小家伙翻了个身,理也没理他。

    “他小,里面的坑还算热点,就让他睡里面吧。你睡中间,我只好睡冰凉的后坑了。”清明说着,脱下外衣,躺了下来,把一张被子留给水峰。

    马水峰无耐的和衣躺下,拉过那张脏兮兮的被子盖在身上,回头瞅瞅清明,背对着他睡下。

    一夜无梦,一觉醒来,水峰却见清明钻在自己的被子里,圈缩着身子,还在熟睡着,想到自己的女儿身,水峰脸红了,想不到昨夜竟和一个男人同坑共被,睡在一块儿,幸好这个老实的木头人什么都没察觉。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