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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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大哥驾着马车,一路前行,朋朋_4460.htm在车上黯然无语。李大哥见状,道:“周兄弟,好男儿志在天下,何必为些许儿女私情劳神,等到军中,自有人教习你学习武功。”朋朋郁闷,原本也不仅仅是为儿女私情,这时听李大哥说可以学习武功,不由的精神一振。一路上,李大哥又讲了些军旅趣事,朋朋听得入迷,不知不觉,天色已晚。天黑时,二人来到了一座城池,只见城墙高耸,城门紧闭。马车前来,早惊动了城楼上的守兵,中有一人在垛口喝道:“什么人?城门已关,想要进城,天亮再来!”

    “城上可是陆卓,我是李宽,快开城门!”李大哥喊道。

    “李将军,真的是你吗?”城上惊问道。

    “不是蒸的是煮的,”李宽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这一句却是李宽的口头禅,城上之人原已经听出李宽之声,心中惊喜,又多问了一句,却勾出这句话来,再不敢多言,急令士兵开了城门。吱吱呀呀,城门打开,李宽驾车进入,早有士兵通知了城内一干军士,一众人打着灯笼,纷纷扰扰迎了上来。领头一人,文士打扮,急步走上前来,颤声道:“李将军,你终于回来了!”

    李宽哈哈大笑道:“回来了,徐先生,走,到议事厅!”说着,携了朋朋,率众往议事厅而去。入内坐定,李宽在上首,朋朋坐在他旁边,其余众人,分列两旁,除徐先生外,另有两名副将,六名火长。”

    “各位,”李宽站起身来,拉了朋朋道,“这次我能死里逃生,全亏了这位小兄弟相救,他叫周鹏,我已经认他做了兄弟,今后就在我军中,你们须要好好待他。”说话间,语气平缓温和,却又充满威严。

    众人应诺,徐先生起身道:“周兄弟,谢谢你救了将军。”说着朝周鹏深深鞠了一躬。周鹏没见过这等场面,正不知如何回应,却见那两名副将,六名火长又齐齐站起来,举起右臂,啪的一声拍在左肩上,向他鞠了一躬,益发手足无措了。李宽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周兄弟,我们军中男儿,最重义气,这个礼你是受得的,请坐吧。”

    众人重新归座,李宽这才将自己获救前后的事向众人讲了一遍。原来十几天前,李宽受命带领人马,护送一位要紧之人到大新帝国,完成任务后,启程回国,没想到刚刚穿过毛藏森林,就遭到伏击。李宽率众奋力还击,无奈寡不敌众,情势十分危殆。李宽当机立断,与众军士拼命杀开一条血路,又下了死令,命陆卓带领一队人马,先行撤回军营求援,自己却带了十几个人留下来断后。陆卓率众离开后,李宽和手下军士存了死志,不顾一切,拦住敌人,不让他们追击。相持了盏茶功夫,十几个人死伤殆尽,李宽也身中数刀,浑身浴血,却不失清醒,且战且退,渐渐将敌人引进了森林。丛林之中,敌人顿时失了人多的优势,李宽时时伏击,将他们各个击破,到了天黑,终于将敌人甩脱。在丛林中静静伏了一夜,等到天亮,李宽觅路出来,跌跌撞撞走了一阵,终于伤重不支,倒在地上,自忖必死,却没想到周鹏路过,救了他一命。

    众人听罢,各个唏嘘不已。正在此时,有个士兵进来,禀告已经备下宴席。徐先生道:“好!就请将军和周兄弟移驾,一来为将军接风洗尘,二来感谢周兄弟大恩。”于是,众星捧月,来到宴会厅,分次坐定。桌上各色菜肴,琳琅满目,每人面前,一双牙箸,一个白碗。待各人面前斟满了酒,李宽端起碗,起身道:“头一碗,先敬这次任务中死难的弟兄!”众人闻言起立,端起酒碗。李宽以酒酹地,众人相从,然后将余酒一饮而尽。再次斟满酒,李宽道:“第二碗酒,敬周兄弟,感谢你的救命大恩!”周鹏端起碗,与李宽一碰,铿锵有声,其余众人遥遥一敬,都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周鹏不知深浅,也端起碗来,喝了一大口,却呛出声来,顿时满面通红。众人见状,知道周鹏是初次喝酒,也不勉强他再喝。周鹏见众人望着自己,却不甘示弱,又将余酒喝完,只觉肚子里燃起了一团火,渐渐全身发热,有些头晕目眩。

    李宽招呼众人坐下道:“好样的,周兄弟,来,吃些菜,压压酒气。”于是众人举箸,吃了起来。周鹏吃了些菜,觉得好多了,见李宽和众人边吃边喝,觥筹交错,忍不住又喝了一碗,这次却不觉得难喝,倒是喝出些余味来。

    不一时,酒至酣处,陆卓已是面红耳赤,道:“老规矩,一人一个节目,不出的罚酒三碗。”众人哄然叫好,都将目光转向了李宽。李宽也有了七分酒意,朗声道:“好,我先来,还请徐先生以筝相伴。”说话间,已有人抬上一面古筝,徐先生正襟危坐,双手抚弦,定了定神,铮铮琮琮弹出几个音调来,满座俱静。

    筝音响起,李宽的歌声也被带了出来,声音微带沙哑,低沉处沉郁浑厚,与筝音相和,说不出的苍凉优美,唱到高亢处,却充满了爆发力,令人热血沸腾。只听他唱道:

    我是风

    吹动黄昏的雪

    掩埋了征程上的马蹄印

    我是风

    吹落边城的树叶

    带走了战士们的思乡情

    我是风

    吹乱了少女的秀发

    想起了远方情郎的身影

    往复唱了两遍,众人听得入神。周鹏从未见过这种演唱方式,以前就听过喧喧闹闹的花戏,最多再算上山里人哼的小调,这种唱法,令他耳目一新。

    曲罢,众人犹在沉浸,朋朋起身道:“唱得好!李大哥,我也敬你一碗。”说着,端起酒碗。李宽见周鹏小小年纪,有此豪气,笑道:“好,我喝了,大家都喝一碗!”众人喝完酒,徐先生笑看着陆卓道:“该你了!”

    陆卓哈哈一笑道:“好,我讲个笑话:

    在一场战斗中,一队我军士兵和一队蒙安帝国士兵遭遇了。他们迅速构筑起掩体,开始对峙。打了半天,双方都没什么伤亡。这时我军士兵想出了一个主意,他们商量说,蒙安帝国人很多叫巴雅尔,我们如此如此……

    过了一会儿,一个我军士兵叫道:‘喂,巴雅尔。’

    马上有一个蒙安帝国人立正道:‘到!’

    ‘嗖’soudu.org!,这个蒙安兵被撂倒了。

    ‘巴雅尔’,‘到’,‘嗖’。

    ‘巴雅尔’,‘到’,‘嗖’。

    撂倒几个以后,蒙安人发现不对劲了,于是他们也商量说,维萨人很多叫赵刚,我们如此如此……

    过了一会儿,一个蒙安士兵叫道:‘赵刚’。

    ‘巴雅尔,是你吗?’

    ‘是我。’

    ‘嗖!’”

    话音未落,就听众人哈哈大笑起来。陆卓心中奇怪,这个笑话他已经讲了好几次了,他们怎么还笑?再一看,原来周鹏又喝了一碗,不胜酒力,伏在桌上,沉沉睡去,众人原来是为此发笑。

    李宽吩咐士兵将周鹏扶下去歇息,道:“我们也到此为止吧。虽说边境安宁已久,还是小心些好。”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