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柠不回答,直接取了匕首便慢慢地划入她的伤口,本来已经有些麻木的伤口竟传来一阵一阵撕裂般的疼痛,那女子不禁冷汗直冒,呻吟出声。而菲柠却是淡淡的吐了一句:“还知道痛,看来,还有的救。”一面并不停手,继续清理刮着那些已经化脓的皮肉。那女子听得她如此悠哉的声音,不禁对这个无论出手还是出口都没有好颜色的菲柠产生了好奇,尽管她做事有些近乎邪恶,但是,她的确是在救她。这么想着,那女子便也放宽了心,任凭菲柠在她身上动着刀子。
不过,这女子受的伤还真是不轻,过不了多久,菲柠的额头已经冒了汗,见状,子界才终于上前,俯下身,轻轻地替她擦去鬓角的汗,尽管并没有得到菲柠的感激,但是,就是这样,也让子界心安。见状,炎盯了子界一眼,而后又极快地将眼神重新回归到了菲柠身上。这种有些血腥的场面,虹樱还是有些不敢看的,她尽量退远了些,但是又实在好奇,便还是在远处看着菲柠。待到菲柠唤她,她才栖身上前,问道:“菲柠,什么事?”
“你有针线吗?”
“有是有,你要做什么?”而后,虹樱才惊呼起来,“菲柠,莫不是――”
“是的,我要用针线替她缝补伤口,将针拿来吧。”菲柠说着又用匕首将那女子的衣服割了些下来。那女子不禁冷笑:“怎么?割我皮肉不够,还要再割我点衣物做留念?”
菲柠此时已经接过了虹樱递来的针线,问道:“有火么?”
“有。”子界说着向她伸出一个手指,那手指尖端霎时便涌出一团蓝色的冥火。菲柠微一愣,但还是将针靠了过去,而后,将针在上面微一烤,便伸向了那女子的伤口。
“你果真是要将我的身子做衣物来缝补了……”那女子轻叹一声,倒也没做反抗。
菲柠轻笑一声:“身子与衣物本就没什么区别,既然这里裂开了,缝补一下,自然就好了。”说着已经开始下针。剧烈的疼痛霎时又传遍了全身,那女子紧咬着嘴唇尽量不呻吟出声,但是,谁都感受得到她的痛楚,也不禁为她的坚忍感到佩服。倒是挚者,心里微骂菲柠:“这丫头,怎么都不知道手下留点情,我们都紧张个半死,她却还是一脸镇定。”挚者不禁又羡慕起菲柠了,要是自己也能镇定自若就好了,怎么自己一大把的年纪,心思却还不及这小孩子沉稳呢。诶,看来,修行还不够啊。冷堰看了一眼挚者露出的那种神情,不禁好笑,这小老头,又在自我感叹什么了?
升等也是紧皱着眉头看着菲柠施完针,而那女子已近乎晕厥过去。
菲柠将针递给虹樱,然后将刚才从那女子身上割下的衣物替女子的伤口缠好,才站起身。见她微有晃动,子界赶紧将她扶住,一面柔声问道:“还好吧?”菲柠轻笑:“还好,她并不是我救治过的最难医治的。不过,刚才我只是处理了她的伤口,她毕竟是中毒了,所以,子界你再去采一些草药来,然后,我再以我的血为引子,喂她喝下,这样,她的伤才会好。”
“好的。”子界说着便已离去。
见菲柠说自己的伤应该无大碍,那女子倒也安了心,竟在升的怀里沉沉地睡去了。众人也不好打扰她,便让升将她安置好。而虹樱则是出于好心,也跟了升一起进了搭在一旁的帐子,照看那个女子。
炎此时又来到了菲柠的身边,说道:“你还好吗?看你脸色,似乎有些疲惫,先休息下,等子界来了,再起来吧。”见炎如此温和地问候,菲柠也不好拒绝,便应了他的话,在他的搀扶下,做倒在草地上,然后,靠在炎的怀里,轻轻地睡去了。炎的气息虽然有些阴郁,但是,他的怀抱还算是温暖的,所以,菲柠还是面带安和地睡着了。看着菲柠收起了平日的警惕与冷淡,露出如此安闲的表情,炎不禁温柔地抚了抚她的有些苍白的脸颊,菲柠,此生,若是可以拥有你,既是死,也甘愿了……
冷堰对于炎对菲柠的所作所为倒并不在意,菲柠能和天禁炎在一起也好,和子界在一起也好,都不是他所关心的,他只要菲柠幸福就好。看着她终日不见血色的脸,和那永远用阴冷包裹自己内心的躯壳,冷堰很悲痛。菲柠,终究,那段过去的日子,还是让你留下了不开心的回忆了……
远处的悠见菲柠正靠在天禁炎的怀里睡觉,不禁又气又恼,心想:“子界大哥才刚走不久,你就这样明目张胆地碰菲柠,真是阴险!”于是便狠狠地转过身,不理会他。
这时,冷堰发觉了悠的不悦,便走了过去:“你是――”
见冷堰问自己,悠便急急地收起了愠色,忙答道:“我叫乌零悠。”
“乌零悠?”冷堰显然不明白,倒是挚者明白:“听说乌零家族已经覆灭了,那么你,竟是那唯一留下的人?”
悠悲伤地点了点头,而后说道:“是啊,说来还真是有些孤独悲凉呢。”
“你是如何与菲柠遇上的,她这段日子都做了什么?”冷堰自然是想从悠那里得到点关于菲柠的消息。
既是菲柠的哥哥,悠自然不会拒绝,便说道:“那日,菲柠误入我家传武器‘回云器’中,然后,她便与我一起解了‘回云器’的秘密,引出了业斯,而后,我们便又与类斯大打了一番,最后,子界大哥将那魂将类斯焚烧了……”
“什么?!”挚者眼神瞬间收紧,“你说子界已将将血魂类斯杀了?!”
“是的,血魂类斯和业斯都已经消逝了。”又想起了业,本不想再叫他业斯的,他已经承认了他是乌零业,是的,以后,决不再叫他业斯,要叫乌_4460.htm零业……
“原来已经死了。”挚者自语道,而后又微露喜色的对冷堰说道:“太好了,冷堰,漠的魂将‘血魂’已经消逝了,也就是说,我们要对付的对手少了一个。”原本“血魂”就是挚者很想抹灭的敌人,因为“血魂”实在是太血腥了,对于修道之人来说,最见不得的就是这种血腥之人,现在既已消逝,倒也好了。不过,漠的手下,又有哪个不血腥残忍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