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姨妈头上的珠簪、腰上的玉佩哪样不是死人的东西。”
姨妈身上一抖，怨恨地看着我，“我看你是吓疯了。”
“您老人家想必也不轻松，听她们说您有些日子没睡好了。”
姨妈笑了，“看来你还很关心我。”
“不用客气，都是一条船上的人。”
我走到外面，阳光折射到面具上，我感到一丝暖意，我开始爱上这面具了。
旁边的弟子不敢看我，目不斜视。
午饭时间已经过了，我水米未进，冷冷地看着不敢抬头的弟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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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门好歹吃一些，您已_4460.htm经两顿未进食了，这样下去只怕您的身体…”
我低头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颜色搭配得甚是赏心悦目，正常人看了一定食欲大开。
“你先尝尝。”我指着刚刚说话的名叫楚玉的弟子。
楚玉面不改色，“弟子不敢。”
我不耐烦地挥挥手，“让你吃你就吃，饭做出来就是给人吃的，什么敢不敢的。”
楚玉一只手拿起筷子，夹了一口尝了，“甚是可口，掌门可放心食用。”
我不看她，“你把每一个菜都尝尝，看是不是都这么可口。”
楚玉不慌不忙地把每一个菜都尝了一口，嘴角连油星儿都未沾上半点儿，我笑了，“今天你陪我吃饭。”
饭后我没有让楚玉走，我让她陪我聊天。
“你上山多久了？”
“三年。”
三年，我想起处子已经下山三年了，心头一阵酸楚，“现在是什么等级？”
“紫衣。”楚玉回答得十分简洁。
“我在你这个年纪时早就是白衣弟子了。”我淡淡地说。
“楚玉不敢和掌门相提并论。”楚玉不卑不亢地说。
我凝视着她，“以后就在我身边吧，我很喜欢你。”
我确实很喜欢楚玉，在她身上我隐隐找到了处子的影子，宁静淡雅，宠辱不惊。自从到我身边，她处处谨言慎行，恪尽本份，从不在我面前中伤谁，也不刻意讨好我，这让我很满意。
楚玉弹得一手好琵琶，我经常让她在夜深人静时为我弹奏一曲。
“你会吹箫吗？”我若有所思地问她。
“弟子从未学过。”楚玉老老实实地回答。
我叹了一口气，“不会就好，那东西不祥。”
有时我心血来潮，会和楚玉说上几段当年的事情，处子、锦瑟、蒹葭…我像一个爱絮叨的老女人一样，把每一个细节都叙述得很完整，楚玉静静听着，不发一言。
“楚玉，你说人是不是很可笑，想当年我刚上山时心里想着只要有一顿饱饭吃就心满意足，从未想过自己会做掌门，可是现在我一点儿胃口都没有，看到吃的就恶心。”
“人生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掌门请宽慰，人在高位难免要操心些。”楚玉平静地说。
我看了她一眼叹息道，“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楚玉在我身边的时间越来越长，这不是我想看到的，小青的事告诉我不要对一个人养成过份的依赖，可是谁又能抵过寂寞的侵袭，偌大的山上，我站在权力的最顶点却不胜寒意，时时要提防别人的算计，经常从恶梦中醒来的滋味真的是不好受，我喜欢楚玉，可又本能地对她不能完全信任，这样的日子我觉得实在是太累。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