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与她们无关，道德与她们无缘，为了利益，她们出卖亲妈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无颜就是这种人。
所以我虽然厌恶她，却又事事仰仗她。
现在我要除去伊人她们，必须借助无颜这把杀人不见血的刀。
无颜早就看伊人不顺眼了，伊人从未拿她当弟子看。
也许伊人根本从未用正眼看过她。
现在无颜得到了我的默许，当然第一个拿伊人开刀。
所以我得到伊人瘫痪的消息时并没有多吃惊，我只佩服无颜办事的效率。
伊人变成瘫子看上去突然，却又在情理之中。
有一支舞是在秋千上完成的，难度极大，向来由白衣弟子亲作示范后才能做。蒹葭当年教我时都是扶着我做的。
那天伊人也照例先踏上秋千架，刚做了几个动作，那秋千上的绳索就断了，伊人猝不及防，重重地从高高的秋千架上摔了下来。
伊人如一只巨大的白鸟从天而降，众弟子都吓呆了，好半天才走过去看她，伊人双眼直直望天，嘴角缓缓流出血来。
无颜站在远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我得到消息就马上赶到淑苑，几个小弟子守在伊人床前流泪，见我到来纷纷让开一条路，一个小弟子给我搬来椅子。
我仔细地看着伊人，她的眼珠一错不错地盯着天花板，看上去有些可怖。
我皱了皱眉头，挥手拂退了众人，我不想让别人听到我和伊人的谈话。
伊人慢慢把目光移向我，_4460.htm嘴唇抖了好几下，才发出几个不太清楚的音符：“你…满意了…”
我笑了，“师叔的话我听不懂。”
“你…你懂的…你比我…比我想像的狠。”
“看来师叔把脑子也给摔坏了，净说胡话，得好好静养才是。”
伊人费力地想举起胸前的手，结果失败了，她的脸涨得通红，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最后她放弃了这种徒劳的努力，脸上渐渐变得苍白。
“如果锦瑟在，你绝对不会得逞。”她平静地说。
“可能吧，如果锦瑟还在，今天坐上这个位置的也许是她，可惜――”我凑近她的耳边，压低了声音。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伊人闭上眼睛不理我。
“师叔以后就好好休息吧，您的衣食起居弟子会亲自关照的，您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领悟庄子的玄机。”此时的我一定笑得像个魔鬼，满面狰狞。
无颜已在弃园恭候多时，见到我刚欲开口，我制止了她，蹲下去一片片地捡小石子。
“我不关心过程，这件事办得不错。”
无颜幽幽地说：“这只是第一步。”
我看着手中的石子，突然拿出一块向井中抛去。
无颜阴笑着说：“别忘了手中还有五枚石子。它们最后都应该被扔进去。”
我扬了扬手。“是二枚，柔夷已基本上是个死人，窈窕的骨头都烂了，至于蒹葭――”
我的脸色突然变了。
“我绝对不允许你伤害她。”
“你就是这个德性，好了，恶人由我来做，你只当不知道，不用内疚。”无颜轻蔑地看着我。
我不说话了，我知道无颜是一条疯狗，她要咬人只怕我也拦不住，但是我一定会尽全力保全蒹葭，我已经害了处子，不能再害了蒹葭。
就当是我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吧！
我没想到蒹葭会来看我，一时呆住。
蒹葭十分激动，她一见到我就喊道：“全是我的错，你不要连累别人了，就惩罚我一个人好了！”
我清醒过来，转过身去，冷冷地说：“师父说的什么话，弟子惶恐得很。”
“我知道，你心里有恨，所以才会做出这些事来，可你实在不应该和无颜勾结在一起，更不应该去加害伊人。”
“师父这话弟子实在担待不起，伊人师叔年纪大了，一时腿脚不灵便也是有的，师父和师叔情谊深厚，一时口不择言，弟子就当没有听见，再要这样说可就――”
我没能说完，因为蒹葭给了我一记耳光。
我捂着脸，感觉有些麻，但是一点儿不疼。
蒹葭打我的手在空中颤抖。
我拭去嘴角的血迹，“师父打够了没有。”
蒹葭捂住脸，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我看着她的背影，喃喃地道：“不要再这样逼我了，蒹葭，我不想害你，真的不想。可我现在就像是搭上了弓的箭，会不会射到你，我也不知道…”
久违的泪水又爬满了我的脸。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