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鸿鹄之志难休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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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丝素颜娥眉蹙

  冷风长对残烛

  似水流年一别后

  此去经年成陌路

  急促的秋风,溅落了一地碎叶,匆匆回到天波府,排风便一路奔回房间,气恼的将两个纹差不多的锦盒甩在上。愣了许久,才打开其中那个没看过的锦盒,上好紫檀木制成的盒子,淡淡的原木夹杂着清雅的药,在空气中丝丝蔓延。她愤愤的将锦盒甩在一边,小声嘀咕,

  “搞什么嘛?人家的脚有没有怎么样,谁稀罕用你的药啊!走了才好呢!”殊不知,自己的那副小儿之态早已泄露了心底的思绪,气恼的只是他的不告而别。

  叹声气,打开另一个锦盒,一个纹龙玉佩静静的躺在那里,又惹来她阵阵恼意。凭直觉,她认定这块玉佩非一般之物,所以才想尽快还给李元昱,熟料他竟然也不告而别。

  “哼!李元昱,亏我杨排风将你当朋友,你却。。。。。。西夏二皇子,好,很好,我生平最讨厌欺骗,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走吧,统统都走吧。”啪啪两声,合上两个锦盒,扔进柜子。

  “管你们送什么,我都不稀罕。”正在这时,门外传来八焦急的唤声,

  “排风。。。。排风。。。。。”

  “八。什么事啊!”

  “排风。皇上口谕,邀你进宫赏枫,传旨的公公正在前厅等着回话呢!”

  “八,你告诉他,就说我有点不舒服,日后我自会进宫向皇上请罪。”

  “排风,你哪里不舒服?是不是病了,要不要我去请大夫。”八看着脸稍显苍白的排风,一脸关切。

  “是脚上的伤啦,也没什么大碍,休息一下就好了。”脚伤似乎是个很好的借口。

  “那你好好休息吧。”

  “八,记着不要告诉太君,我怕她担心。”

  “知道了,我走了。”

  “嗯,好。”见八离开,她再次关上房门,也许是自己诅咒自己,脚上真的有些隐隐作痛,她倚在头,兀自发着呆,说不清自己心里在想些什么。

  半个时辰之后,又一道圣旨传到天波府,还有随行的几位太医,这下惊动了府中所有人。无奈之下,排风只得接受林太医的检查,排风将锦盒中的药拿给林太医看,到底是什么药?不料林太医又惊又喜,

  “此药名为黑玉断续膏,十分罕见,是疗伤的圣品,即便断骨亦可再生之功效。”说着瞥了一眼她的伤,朗声道,

  “只是将此药用于扭伤,未免有点暴殄天物了,不知郡主从何处得来此物?”排风讪讪道,

  “是一位朋友所赠。”八古怪的看了颇不自然的排风一眼,但很快便一脸促狭。林太医也不便多问,但还是隐隐叮咛,

  “郡主一定要将此药收妥,以防万一,脚伤已经无大碍,多多休息即可,老臣还要回宫向皇上复命呢,告辞。”八送太医出去,排风便将锦盒再次收进柜中,不一会儿,八进来,一脸笑意,

  “排风,那个是不是李元昱送你的,想不到他还蛮有心的。”

  “呃。。。。其实是。。。。算了,反正已经走了,不提了。”

  “知道了,不提了,我的郡主大。”排风只有尴尬的笑笑。

  接下来的几日,宋帝日日派人‘关照’,排风不胜其扰。其实排风的脚已经完全好了,但还是一副无精打采模样,众人皆以为是李元昱离开之故,于是太君劝说排风,不如先去五台山小住,一来可以散心,二来嘛?彼此都心照不宣,这其二自然是可以避开宋帝了。

  大辽,皇宫,耶律皓南将玺印呈于萧后,萧后大喜,当场赏赐布匹珠宝,还暗示有更大的一份厚礼要赏赐于他,说话的同时,萧后颇含深意的看了一眼珠帘后的儿,脸上的嫣红可骗不了人。

  “耶律卿家可愿接受哀家这份大礼。”萧后笑语晏晏,深沉如耶律皓南,岂会不知道萧后的意有所指,他敛起所有的情绪,淡然一笑,

  “微臣为我大辽尽心尽力,乃是身为臣子的本分,如此厚礼,微臣担待不起,望娘娘明鉴。”

  “哦!以耶律卿家的能耐,如果受之,岂不是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卿家不若再考虑考虑。”做为一个母亲,她希望达成儿的心愿,做为政治家,她希望能以此拉拢他为己所用,所以一再劝导。

  “娘娘说笑了,娘娘如此厚爱,但微臣愧不敢当。”毫不犹豫的拒绝,使得帘后的耶律凝雪,柔的脸上一阵青白交错。身陷情爱的子,最先失去的往往是那份冷静聪慧,一如此刻的耶律凝雪,她恼怒的冲出珠帘,

  “耶律皓南,你太过分了,我耶律凝雪哪点配不上你。”辽国的子,对于情爱从来都是敢说敢当。他仍是一脸淡漠,丝毫不惊讶她的出现,不着痕迹微退几步,故作一脸的讶然。

  “公主何出此言,我耶律皓南所拒的乃是娘娘御赐的大礼,与公主有何相干,再者说,以公主的金枝玉叶,微臣从未想过要高攀,还请公主不要误会才是。”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萧后也明白了其中的端倪,看来事情并不像凝雪所言的那般,耶律皓南对凝雪根本无心,是她自己一厢情愿,也是自己一厢情愿,希望能更好的笼络人心。耶律凝雪一脸委屈的望着萧后,

  “母后。。。。。”

  “凝雪,不得无礼,丞相所言没有错,你先下去吧。”凝雪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一跺脚,奔了出去。

  “是哀家老眼昏,让耶律卿家为难了。”

  “不敢,是微臣辜负了娘娘的一片心意,请娘娘放心,臣对大辽的衷心天日可鉴。”

  “哀家相信,如今哀家能相信的只有你了。”

  “娘娘请放心,微臣绝不负娘娘所托,助娘娘完成统一大业。”

  “好!有卿家这句话,哀家就彻底放心了,等他日哀家入主中原,定还你北汉之土。”

  “谢娘娘,微臣先行告退。”施礼,悠然转身。低敛的眉眼,瞬间蕴起光华,清傲之再度浮上脸颊,挂着淡淡的嘲讽,大步离去。

  御园,耶律凝雪撕扯着手里的黄菊,泫然泣,可怜的黄菊被扯的七零八落,

  “可恶的耶律皓南,你讨厌。。。。讨厌。。。。”

  “公主。。。。”一丝宽厚隐藏着惊喜的声音传来,凝雪淡淡瞥了一眼,仍是一副无精打采模样,

  “原来是你啊!”

  “臣耶律斜轸参见公主。”

  “免礼吧。”他起身,看到散落满地的菊瓣,不解道,

  “可是这些黄菊惹到公主了,要不让微臣将它们全除了吧。”耶律凝雪还来不及阻止,一阵强劲的掌风袭过,惨败了一地金黄。她一脸愕然,又好气又好笑。

  “斜轸哥哥,这下御园变得光秃秃了,那你觉得这里的风景与南方相比如何呢”

  “当然是我大辽的风光更好。”

  “那宋朝的子呢?我大辽的子与宋朝子相比,哪个更呢?”

  “当然是公主最了。“他脱口而出,说完又显得颇不自然,可叹一向游刃有余英勇无比的北苑大王,一张憨直粗犷的脸涨得通红,局促不安。

  “真的吗?斜轸哥哥,你不会是因为我是公主,所以才违心奉承吧!”

  “当然是真的,不。。。。。我的意思是。。。。说你是真的,不是说。。。。。”他越解释越慌乱,掌心微微冒出了汗。不想耶律凝雪却扑哧一声笑了,定格在他眼中,燃亮了整个园。

  “斜轸哥哥,园被你弄脏了,你要负责清理干净哦!”

  “呃。。。。。。”耶律斜轸还在发愣,见他如此傻愣模样,凝雪忍不住再次笑了,

  “斜轸哥哥,我走了。”

  “公主。。。。。”他看着渐行渐远的倩影,一丝柔软在心中无边的蔓延,小丫头长大了,但还是一如既往的调皮。寻了扫把,他竟然真的扫起那些瓣来了,看楞了一干宫人。

  丞相府,一黑衣男子早在书房等候,见耶律皓南归来,双膝跪地叩拜,

  “西夏有什么消息?”冷漠暗沉的嗓音,一如既往的冷冽。

  “回少主,一切如少主所料,那老皇帝先是被幽,最后还是被李元昊下了毒手。”

  “那现在局势如何?”

  “李元昱已经返回西夏,李元昊正在准备登基事宜,但显然还是有些顾忌二皇子背后之势,只要二皇子不动,李元昊应该能顺理成章的登基。”

  “也是,以李元昱云淡风清的格,不知道事情真相之前,李元昊一定能顺利登基为帝。”

  “少主,那我们要不要将证据拿给李元昱看,以此引起他们内乱。”

  “不,现在还不是最有利的时机,我的六煞天门阵还未成。让李元昊登基,以我对他的了解,我们可以利用他对宋室的野心,挑起两国的争端,这天下愈乱,对我们越有利,我们要做的就是静待时机,等我的六煞天门阵一旦成熟,一切就变得更容易了。”

  “少主果然考虑周到。”

  “不过也不能太小看了李元昊,保存好一切证据,也许有朝一日,我会将这份大礼送给李元昱也说不定呢!”

  “是,少主。”

  “退下吧。”黑衣人悄无声息的离开,耶律皓南波澜不惊的脸上,带着深不可测的浅笑,局势越来越有趣了呢!我耶律皓南偏要颠覆这天下,让所有曾亏欠过我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转回身,越过书架,拿出卷宗,摊开在案几上。目光越过瓶中的几束黄菊时,蓦然愣住,一张清丽如菊的脸庞,不期然的浮现,忍不住猜测,他的离开,她会不会在意,还有她的脚伤,到底好了没有。其实他何尝不知道,那些黑玉断续膏用来治扭伤,是多么的暴殄天物,可是以她莽撞冲动的格,难免会有意外发生,所以。。。。。。他极为不安,自己设想的越来越多,可是越不想这样,她的身影却无处不在,无孔不入。他终是起身,进到密室,盘膝而坐,摈除杂念,闭目念起了清心咒。

  八和排风告别了天波府众人,前往五台山。所谓冤家路窄。刚走到城门口,就碰上了曾经敲昏她的几个小喽啰,赶车的那个小喽啰,一看见排风,竟然吓得从马车上跌落下来,跪在排风面前,哭丧着脸,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郡主您,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过小的吧,小的对天发誓,那次事件,我家少爷真的不知情,就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家少爷吧。我家少爷已经被割掉了一只耳朵,已经受到惩罚了,小的也是罪有应得,就请您就转告那两位大英雄,从今以后,绝对不敢再招惹您了,您就放过我们吧。”又哭又求,弄得排风一头雾水,

  “我虽然那样说过,可是我什么都没做啊!你说什么两个大英雄,我根本就。。。。。”她蓦地住口,已经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一定是刘皓南和李元昱他们,心中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人都走了,为什么这个时候还要来扰乱她呢。

  “你起来吧,过去的事我就不再追究了,希望你们能真的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会的,一定会的。”磕完头,千恩万谢的离去,排风沉默不语,

  “排风,替你出气的该不会是李元昱吧!可是,另一个是谁啊!”八自言自语道,抬头却发现排风已经走出老远,

  “排风。。。排风。。。。等等我啦。。。。。”。

  五台山下的茶肆,排风八二人停下歇息,时至正午,茶肆人满为患。她们占去了最后一张桌子,外面走进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身着道袍,颇有道家风范,看见她们,径直走过来,

  “两位姑娘,不介意贫道在此凑桌吧。”

  “道长请便。”排风头也不抬的说道。

  “谢了,两位姑娘可是去往五台山?”八一撇嘴,嗤笑道,

  “这里是五台山下,不去五台山,来这里作甚。”老道并没有生气,仍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睿智的眸光细细的打量着她们,忽然眼眸掠过一丝讶然,他竟然看不出那个粉衫子的命盘,这太奇怪了,难道她就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姑娘相信命中注定吗?”这句话他明显是对着排风说的,

  “信如何?不信又当如何?”排风问道。

  “若信,贫道就为二位卜上一卦,若不信,则不必。”

  “卜卦,我看不用了。”

  “为什么?”老道一脸惊讶,天下之人,能求的他陈希夷一卦者,寥寥无几,可是这位姑娘却说不需要。

  “你刚才不是说命中注定吗?既然已经注定,算与不算又有何干,算了,只不过徒增烦恼罢了,不如就顺其自然好了。”排风很随意的说道,老道先是拧眉不语,忽然恍然大悟,

  “姑娘果然有慧根,不知可有兴趣拜师?”排风一脸郁闷,

  “没兴趣。”老道讪讪的摸摸鼻子,自讨没趣。不一会儿,他从袖中拿出一根红绳结,

  “相逢即是有缘,我这里有跟红绳结,送给姑娘,也许日后会用的着。”

  “一根红绳能有什么用处啊!”八一脸不信,道人也不反驳,只是对着排风说道,

  “天机不可泄露,一切早已注定,姑娘也说了顺其自然,那就顺其自然的收下吧。”老道递给她。排风总觉得眼前的老道好像藏着什么玄机似的。半信半疑的接过红绳,套在皓腕上。

  “姑娘,后会有期。”道人起身告辞,八好奇的看看红绳,将其取下,不料那红绳结竟似长在排风的手腕上一样,二人面面相觑,

  “姑娘,那个道人好像是传说中那个能算天灾,能卜福吉凶的华山老祖陈希夷,你们竟然拒绝了他的卜算。。。。。。

  “陈希夷?”二人异口同声,

  “桂英的师傅。”二人急忙追了出去,可哪里还有道人的身影,

  “算了,八,反正他不是说过,后会有期嘛。”

  “也是啦,如果我们要算卦,找桂英不是更容易一些吗。”

  “当然了,天不早了,我们赶快上山吧,悟空大事该等急了。”二人匆匆往五台山走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