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魂令指引初惊现


本站公告

    朝辞云深天孤高

  西风碧树透窗晓

  引血指魂杀机现

  方知帝心情丝绕

  排风一脸轻松的回到天波府,众人纷纷询问今日在宫中如何,有没有吃亏之类的,排风一一笑答,详述今日发生之事。太君皱眉道,

  “如此看来,所有的事情,皇上心中有数,自古帝王多猜疑,功高震主,帝王之忌啊!”

  “可是也不能因为这,动不动就判杨家谋反罪啊!”大娘对宋帝可谓是一腔不满。

  “不管怎么样,排风你且谨记,皇上就是皇上,天威难测,万事小心。”太君仍不忘叮咛一番。

  “是,排风谨记太君教诲。”

  接下来的几日,排风每日早晨进宫,下午回府,偶尔陪皇上下棋用膳。也许是皇上刻意下了旨意,也许是庞的脸还在遭难期,总之一切还算平静。只不过山雨来风满楼,平静只是表象,排风不知道,她的一切早就在耶律皓南的掌控之中。

  阳光明媚,鸟语,一切是那么的宁静祥和。同往常一样,仁宗遣散了四周的宫人,和排风在亭中小坐下棋,排风忽觉口干,不料茶水已尽,仁宗见状,起身来到一颗果树下,一阵摇晃,从树上落下几个青的果子,仁宗献宝似的给了排风一个,自己便迫不及待的一口咬上另一个。

  “啪。。。。。”果子被扔的好远,仁宗皱眉道,

  “怎么又酸又涩。”排风没好气的笑道,

  “皇上难道不知道吗?这果子道了秋天才成熟,现在吃当然又酸又涩了。”仁宗一怔,才知道自己闹了个大笑话,自觉有些丢脸,呐呐道,

  “朕只知道果子是从树上摘的,却不知原来还有。。。。。。朕是不是狠没用啊!”

  “呃。。。。。当然。。。。不是了。”就算是,排风也不敢笑出声。他闷闷的从排风手中夺走果子,扔的老远,数着步子,来到一颗树后,捧出一探酒。

  “我们喝这个,这是朕以前藏的。”排风讶然,并未开口,他径自斟了一杯,缓缓坐下,

  “其实朕知道,在世人眼中,朕根本不是什么明君,什么皇上圣明之类的寥赞,都是在阿谀奉承或者是在搪塞,也许他们在心里认为朕胆小怕事,懦弱无能吧。”

  “皇上,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排风呐呐回答,仁宗苦笑,继续说道,

  “其实朕不过是不喜欢打仗罢了,若能用钱财换来和平,又有什么不好呢。还有你们杨家,若是论在民间的威望,不知比朕这个皇上高了多少倍,甚至说是一呼百应。”宋帝低声叹气,排风一惊,急忙下跪,

  “皇上明鉴,杨家一片忠心,天日可表。”他有些摇晃的将排风扶起,

  “你不必惊慌,朕当然知道,可惜朕虽然贵为皇上,有些时候,却是身不由己。因为高高在上,才道高处不胜寒,没有人愿意对朕讲真话,论真心,多的是阿谀奉承和虚与委蛇,高高在上的代价,却是无边的孤独。”排风看着眼前有些醉意的皇上,天下事自古难两全。

  “那皇上的子不都是真心对待皇上的吗?”排风好奇的问道,

  “她们?你可知道,她们笑容背后隐藏的贪婪,丽身姿隐匿的野心,她们对朕笑,对朕撒娇,换来她们想要的一切富贵地位。真心,真心是什么,至少我从来没有见过。”白皙俊俏的脸上,满是无奈和迷茫。

  “皇上,你醉了。”排风蹙眉道,若说以前她对皇上有什么成见,今日的一番话,让她明白,皇帝其实和普通人也没什么两样。

  “我醉了吗?我没醉,我怎么会醉呢。”他摇摇晃晃起身,眼眸通红,

  “排风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一家酒楼,你和杨八身着男装,惩戒捉弄谢金武,从那个时候起,我就注意你了,但那时我不知道,你是杨排风还是杨八,所以。。。。。所以。。。。。我。。。。我下了一道圣旨。”他兴许是真的醉了,有些语无伦次。

  “那天,你双眼所散发的神采,我至今难忘,这段日子相处,我。。。。我就更放不下你了,排风。。。。。。我。。。。。我喜欢你,不是朕。。。。。。是。。。。是我。”他伸手拉排风,排风灵巧一闪,眉头深蹙,

  “皇上,你醉了,来人。。。。。快来人。。。。”

  “排风,你为什么要躲呢?你是不是也看不起我啊!”他的眼中带着些许恼意和不甘,像一个得不到糖果赌气的小孩子。

  “皇上,我没有。。。。。我。。。。”排风知道,此刻的皇上十分危险,她转身逃,却被他一把抱住,她拼命挣扎,他却力道惊人,她怎么也挣不脱,不暗暗叫苦。

  “排风,我是真的爱你,留在宫中陪我好不好。”说着向排风压迫而来。

  同一时间,还是一样的密室,耶律皓南紧紧攒起眉宇,双拳紧握,周身散发着不知名的怒气。他用匕首划向指尖,突然仿佛想起了什么,微顿,眉宇蹙的更深了,却仅仅稍作停顿,看到镜中再度闪出的影像,便毫不犹豫的将血晕染在铜镜上面,镜中的影像开始变得血红诡异,

  “杨排风,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低沉魅惑的声音,响彻整个空间,宛若情人在呢喃。

  排风突然放弃了挣扎,双眸倏地变得空洞迷茫,她的脑海有个声音在喊,她想捂上耳朵,不去听,可是那个声音却无孔不入。

  “杀了他。。。。杀了他。。。。。。”排风甩甩头,想把那蛊惑的声音甩开,谁知那声音一阵比一阵紧凑,

  “杀了他。。。。杀了他。。。。。。”

  “啊!。。。。。”排风惊叫的同时,双手已不受控制的将银簪刺进宋帝的胸前,宋帝吃痛,蓦然清醒,不敢置信的望着一脸狂乱的排风,

  “不。。。。。。。。”排风手一抖,同时用力拔出簪子,血溅进排风的眸中,划开了她脑中的混沌,乍然清醒,发现自己手中带血的银簪,惊惧的后退几步,

  “不,不该这样的,不会的。。。。。来人,快来人,叫御医。”排风高喊。

  “不。。。。。。不要唤人。”宋帝阻止了她。

  “为什么?”排风不由脱口问道。

  “如果有人来,不只你死定了,就连杨家也不能幸免,毕竟刺杀皇上可是要诛九族的。”他平静的说出了这个事实。排风一怔,刹那间仿佛坠入万丈冰窟,她生死事小,倘若连累了杨家,岂不是要她万劫不复,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刚才她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失控,思索再三,她毅然下跪,

  “皇上,你相信刚才排风是不受控制,所以才。。。。。才。。。。”

  “现在什么都不要说了,你先起来,挽着我,立刻出宫去天波府,一切回天波府再说。”宋帝捂着胸前的伤口,冷汗连连,言语却没有丝毫的含糊。

  “是,皇上。”排风立刻上前,挽着他,遮住伤口,向外走去。

  “皇上。”一干宫人下跪叩拜。

  “平身,朕现在要亲自送排风回天波府,你们立刻给朕准备一顶轿子,还有不许跟来。”

  “是,皇上。”很快,一顶轿子出了宫门,直奔天波府。

  铜镜前的耶律皓南,静静伫立,若有所思,事情的发展总是有些出乎意料。不可否认,刚才有那么一瞬,他想要退缩了,不是因为他恨之入骨的宋帝,而是因为那个瞬间慌乱无助的子,他竟然会为她的未来担忧,刺杀宋帝,该是怎样的下场。但事情的发展却出乎他的意料。想不到这个宋帝还是个长情种呢,俊逸的脸上扬起一抹讥诮,压下心底淡淡的不悦,他陷入沉思,这个杨排风,还真是不简单,她究竟是怎样一个子。时而天真,时而聪慧,时而狡黠,时而倔强,果断,勇敢无惧。一个宋帝,再加上一个西夏二皇子,也难怪他虽看不到她的命盘,却发现她的命格特异,看来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启禀国师,宫中派人请国师即刻进宫。”门外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

  “知道了。”依旧是沉稳内敛的淡漠语调,宫中有事?他屈指一算。神忽然变得凝重,匆匆收拾一番,进宫复命。

  排风扶着脸苍白的宋帝回到天波府,惊动了府中所有人,排风来不及细说,急忙请来了七娘,为皇上诊治。一时间气氛颇为凝重。

  “伤口没什么大碍,幸好刺的偏离了心脏一点,敷好药,不可牵动伤口,多加休养即可。”

  “那就好,那就好。。。。。”排风总算是舒了一口气。却惊见太君忽然双膝跪地,

  “皇上,老身教导无方,伤了皇上,老身愿一死以谢天下,但求皇上饶排风不死。”苍劲有力的声音充满坚定。

  “太君不可。”排风失声喊了出来,跟着重重下跪,

  “皇上,太君,是排风闯的,排风自知罪不可恕,但请皇上不要为难天波府。”排风跪在厅中,一脸坚决。

  “太君请起,排风你也起来吧,既然朕选择来到这儿,就没打算要追究任何人,若说有错,也是朕唐突在先,怪不得别人,但是。。。。”他顿了一下,目光灼灼的盯着排风,

  “朕先前所言,绝对是字字真心。”排风闪躲着他的目光,她也很清楚,皇上的这句话是对她说的。

  “谢皇上不杀之恩。”众人一致下跪谢恩。

  “平身吧。”排风却仍跪地不起,眉眼全是倔强,

  “太君,排风今日鲁莽,险些闯下大,皇上仁慈,不予追究,但排风却自责难安,请太君以家法处置。”

  “排风,皇上都恕你无罪了,你就不必自责了。”

  “不,太君,犯了错就要勇于承担,这是太君你教我的,排风时刻铭记于心,不敢有忘。”太君慈爱的望着排风,

  “不如就罚你在朕养伤期间,每天进宫给朕换药。”仁宗笑吟吟说道,排风一惊,唯恐历史重演,很是犹豫。仁宗以为她是在意他冒犯她一事,淡淡开口,

  “你放心,经过这次朕学乖了,你记住,朕要的只是一份真心而已。”

  “可是。。。。。”

  “好了,什么都不要说了,就这么决定吧。”

  “是,排风遵旨。”

  “时候不早了,朕要回宫了。”

  “恭送皇上。”他在迈出大门前,回眸看了排风一眼,在侍卫的护送下,离开了天波府。

  “哎,这皇上也不是没有一点人情味的嘛。”

  “就是,就是,虽然有时候耳根子软了点,糊涂了一点。”

  “我看他对排风是真心的,竟然都不予追究,是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几位夫人议论纷纷。

  “排风,你过来,刚刚因为皇上在此,我不便多问,排风,太君很清楚,你一向心思沉稳,分得清轻重,但为何这次会如此失控呢。难道皇上他。。。。。”排风摇摇头,

  “我也百思不得其解,虽说皇上有些醉意,但那时的我脑海突然一片空白,似乎有个声音一直在命令我,但说什么我不记得了,当我清醒,已经抽出银簪了。”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哦,有这等怪事。”太君满腹惊讶,颇为关切的问道,

  “排风,你在辽国可曾遇到什么奇怪的人或事。”遇到了什么人?排风沉默了,当初在辽国的经历,她简略带过,言简意赅说是在一个朋友的帮助下,拿到了骨灰,隐去了她被困国师府和那个青衫人一事。国师府?对了,那个会妖法的国师,是他,一定是那个妖道,真是卑鄙。不,也不对,她从未见过那个妖人,他是怎么对她做的手脚。可是除了他,似乎也没有人有那个道行,一定是那个国师。

  “排风,排风。。。”太君看着脸一变再变的排风,出声唤她,

  “太君,一定是辽国的那个国师对我做了什么,当初我被他囚了一段时日,因不想你们为我担忧,所以我没有说那段经历,虽然我没有见过那个国师,但我却知道,那个国师就会妖法。”

  “辽国的国师?”太君皱眉,

  “他是什么人,怎么以前从未听过。”

  “我也只是听说,他是辽王招募来的奇能异士。”

  “这辽人仍是贼心不死,对我大宋虎视眈眈,这次又弄个妖人,看来以后又难太平了。”

  “四娘说的对,这辽人真是惟恐天下不乱。”太君一挥手,制止了众人,略一沉吟,

  “八,如今排风有皇命在身,不宜出门,你就去五台山走一趟,请悟空大师前来一会,再做定夺,唉,再过几天,就是令公忌日,但愿不要再节外生枝就好。”

  “是,太君,八这就启程。”

  “排风,折腾了一天,你也下去休息吧。”众人四下散去,太君看看远处昏暗的天际,叹声离去。排风若有所思,不由想到在国师府遇到的那个青衣男子,他是不是也受了胁迫,所以才不得不听命于那个妖道,可是。。。。。。又隐隐觉得不太像,眉宇那般清傲的男子,岂会轻易受人胁迫,时间就在她不断的猜想中悄悄流逝。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