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生!”清秀的女子像是在用自己的生命一样的低吼。
“好。”白月轻轻的笑了出来。这双清亮的倔强眸子,自己很满意。
凌言在黎傲然耳边低声道:“你娘子还真会捡人,这是第二个了。”
“只要她喜欢。”黎傲然淡淡的回了句。
“公子要我做什么?”清秀的女子直接问,语气里没有一丝的惶恐,全是淡定。
“还没想好。”白月微笑,眼前的这个女子似乎比自己想象中还要聪明,“你叫什么?”
“彩霞。”女子没有说出自己姓什么。白月也明白过来,那个亲自把她卖到这来的人确实不配她再跟着他姓。
“行吧,彩霞,以后跟在我身边吧。”白月解开彩霞的绳子,看着彩霞的裤子,奴了奴嘴,“把里面的东西放掉吧。”
说罢,白月转身出了柴房。
“我们走罢。”白月和黎傲然并排走在了前面。
“咦?”凌言有些诧异,不禁小声问,“你就这么放过那个老鸨?”
白月头也不抬,冷冷的丢下句话:“她有什么错?这里又不是慈善堂。她只是个生意人。”凌言语塞。
是的,青楼是要交税的。而眼前的这个女子是被自己的父亲卖来的,商人不会做亏本的买卖。自然会想尽各种办法让她来接客赚钱。
三人走进大堂,彩霞忍住大腿的疼痛,慢慢的跟在后面。
大堂里此时满是肃杀的气息。一群官兵正严阵以待,都虎视着侧面的小门。大堂里的血迹还没有清除掉,只是那只手已经不见,肥胖的男人也不见。
“是你们伤了李员外么?”为首的一个捕快模样的人用刀指着走出门的白月三人。说话的底气却有些不足。看这三人穿着不凡,尤其那绿眸的男人。清冷的眸子里摄出的却是让人心悸的眼神。每三年的灯会,总会来些他们官府都惹不起的人。眼前的这三人身份还未摸清楚,不敢贸然举动。李员外也不是他们能得罪的,他的一个亲戚在宫里是贵人。这可不好办了,只有先问清楚再说了。
“是啊。”黎傲然回答的云淡风清,仿佛是见与自己不相干的小事。
捕快愣住了,显然没想到黎傲然居然如此平淡的说出这句话。
“既然阁下伤人在先,只有麻烦与我们回躺衙门了。”捕快还是客气的不露声色的说着。
“不去。”黎傲然还是冷冷的吐出两字,绿眸里深邃的让眼前的捕快几乎快要迷失。
“这,恐怕由不得阁下。”捕快有些为难,却还是尽忠职守。
黎傲然也不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块玉佩随意的丢给了捕快:“那个肥猪的手先不干净,想动我的娘子,所以给了点小教训。”
白月忍住笑意,肥猪这样的话从面无表情的黎傲然嘴里说出来,刹是怪异。
捕快心中有些讶异,眼前男子的娘子在哪里?却还是忙伸手接住玉佩,看到玉佩的式样,立刻变了脸色。这个玉佩的样式他见过。做了这么多年的捕快,每三年的灯会中无意中也见识了太多。随即很快将脸上的讶色隐去,恭敬的双手递回玉佩,恭敬道:“如此,我会禀告大人实情的。是李员外无礼在先。三位爷慢走。”说罢,冲底下的人使了使眼色,下面的人让出了条路。
三人带着彩霞离开了寻欢楼,白月想起那块玉佩。
“那是贤王给你的玉佩?”白月轻声问。
“不是,是左丞相。”黎傲然在怀里掏出那块玉佩,“要么?”
“不要,只是问问。”白月切了声,“这些人这么卖左丞相的面子?”
“现在掌权的两人就是左右丞相。一军权一政权。”黎傲然两句话就将天下的形势阐述清楚。
“哦。”白月哦了声,没有再言语。心中却暗道,那现在的皇上还真可怜,又是一个掌握不到实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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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中央,一豪华的画舫里。
剔透琉璃罩内红烛扑腾,光影一长一灭。透雕花月牙落地罩垂下青丝软纱逶迤,烛光摇曳,带着淡淡的红,映着青色帘影。
一华服的年轻男子,狠狠捏着自己手里的杯子,一仰脖,将杯中辛辣的酒全数灌入。接着再倒上,再灌入。
“爷,您,不能再这么喝了。”旁边另一年轻的男子担忧的看着桌上七八个空的酒瓶。
“住口!连你也要对我指手画脚么?”华服的男子愤恨的将手中的杯子用力扔向湖心,“你给我滚出去!”
“爷。。。。。。”桌旁站立的年轻男子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你没耳朵么,叫你滚出去。”华服的男子双眼有些朦胧,迷茫的看着窗外,口中却依然暴虐的喊道。
“是,爷。”年轻的男子慢慢的退出了房间。
华服的年轻男子随意在桌上又开启了瓶酒,往桌上一摸,这才想起刚才已经将酒杯扔出了窗外。自嘲的笑了笑,拿起酒瓶直接对着嘴猛灌起来。眼角似乎有什么苦涩的液体滑下。
“啪”的一声,华服男子手里的酒瓶被生生捏碎,破碎的瓷片插入了肌肤,插入了血肉。混杂着酒的辛辣,痛楚慢慢的堆积,却分不清楚是心里的痛还是身体的痛。看着慢慢渗透出来的鲜血,突然,他笑了,笑的迷醉,笑的沧然。
可是,那薄薄的雾水却在好看的双眸里浮了上来。
无力的趴在桌上,男子突然像个孩子一般,轻轻的无助的啜泣起来。声音却是极其的隐忍。
门外的男子听着里面的声音,皱起了眉头,深深的闭上了眼。
没有推开门,只是静静的站在门边,默默的守着,直到天明。屋里的那个人,也只有自己能守护了。。。。。。
屋里的那个人,能否遇到自己的良人。遇到一个真的会爱他,会全心为他的人呢?门边的男子脸色慢慢的黯淡下去,最终再无一丝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