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思来想去,把主意打到了凌言的身上。那个腹黑男,似乎和那个宫主的关系相当好。而他对自己似乎有兴趣,阴他一把不为过吧?想到此,白月向下人问清楚凌言住的屋,便抬脚往那间屋走去。
轻轻敲响了凌言的门,凌言一副庸懒的样子开了门,待看清楚门口的人事,精神立刻来了。
“姑娘,找我有什么事么?”凌言站正,挑了挑眉。
“当然有事。”白月嫣然一笑,柔美的声音和那如星星一般璀璨的眸子让凌言刹那间失了神,“不请我进去么?”
“啊,请进,请进。”凌言侧身让白月走了进去。
“额~~”白月坐下后,看着眼前俊逸的男子,却不知道如何开口称呼。
“那日确实是在下唐突了,在下姓凌名言。”凌言也进了屋,拿起桌上的茶壶给白月倒了杯水。
“哦,凌公子,我叫白月。”白月不客气的接过茶杯喝了口。
“不知白姑娘前来所为何事?”凌言看着白月脸上的那道伤疤忍不住开口道,“白姑娘的脸是否求过医?”
“你说这个?”白月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疤。
“对,傲然他一定可以治好你的脸。”凌言对自己好友的医术是相当的信任。
“治好了以后呢?”白月明白他口中的傲然必定就是那无忧宫的宫主,却突然讥诮的笑道,“这张脸如果没有这道伤疤会怎么样?”
“会是颠倒众生的绝世容颜,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拜倒在白姑娘的裙下。”凌言真心的如是说道。
“再然后呢?”白月淡淡的问道。
“再然后?”凌言有些哑然。
“再然后就是争夺,接着我便成了红颜祸水。嫉恨的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爱慕的人又不断挑起纷争抢夺。最终惹的一世的骂名。过于美丽的东西,有时候它的存在就是一种错误。”白月像是诉说着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其实原本也与自己不相干,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怕也是烦恼的吧,所以才划花了自己的脸,还出手的如此决绝。
凌言怔住了,没有想到白月会说的如此直白,如此骇人惊俗。有正常的女人会把这事说的如此平常么?有这么自傲的女人么?但是,若是那张脸真的是毫无瑕疵,她说的恐怕都会成为事实。
过于美丽的东西,有时候它的存在就是一种错误……
“那,那白姑娘不打算医治自己的脸了么?”凌言半晌才憋出句话。
“也不一定。”白月摸了摸自己的脸,想起了师傅说的那番话,“如果有一天我强到可以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了,我就会医治自己的脸,毕竟爱美之心人人有之。在没有能力前,自己医治好的脸只会为自己带来灾难。”
凌言灼灼的看着白月,世间上居然会有这样的女子,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子?理智到了惊心的地步。仿佛能看穿世间上所有的一切,能看的清楚沧海桑田。
“不过~~”白月看着凌言那灼灼的眼神,笑了,“不过,能找到一个很牛的能罩的住我的老公,我也不介意把脸治好。”
“很牛的?罩的住的?老公?”凌言不解的重复着自己不懂的词。
“就是很厉害的,能保护我的夫君。”白月说的无所谓的样子却惊的凌言又张大了嘴。
眼前的女子,到底是什么人?凌言的心里波涛汹涌,尽管自己阅人无数,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听过这样的话。
“是不是觉得我很不知廉耻?居然说的出这些话?”白月好笑的看着眼前吃惊的凌言,这番话在前生说出来没什么奇怪的,但是在迂腐的古人面前说起这些,好象有些惊世骇俗了。
“不不不!白姑娘是我所见过的最独特的女子。”凌言的这番话却是发自肺腑,“在下的眼光确实浅显了。白姑娘见识是我所见过的女子中最长远的。”
白月低低的笑了,这个腹黑的家伙似乎也没那么讨厌。居然能这么快接受自己的想法和语言。“其实我来找你,确实是有事相求。”白月把话题扯了回来。
“白姑娘有事?说来听听,在下若能帮的上的,定然不会推辞。”凌此刻再没有以往的轻佻语气,刚才白月的一席话让他明白眼前女子的不凡。最重要的是,自己似乎很想再了解她多一些。
“想请你让无忧宫主出手助我一臂之力救小郡主。”白月这才把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
“要傲然帮你救小郡主?”凌言蹙起了眉。
“很难?”白月看着凌言那蹙起的眉头问道。
“哦,不是。你和傲然都说那个小郡主不是生病,所以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凌言说出心中的疑问。
“呵呵,那凌公子是答应我了?”白月快速接过了话,“等诊治完毕便告诉你那是什么。”心中却有些吃惊,那个冷的像块冰的男子也知道那不是病?
“这个不成问题,我去找他跟他说下便成。”凌言笑道,“不过诊治完,白姑娘可一定告诉我那是什么哦。”凌言又恢复了那嬉笑的脸。
“那是自然。”白月起身,“那我就告辞了,不打扰凌公子的休息。”说罢起身往门口走去。
“我送白姑娘。”凌言微笑着也起身。
白月走到门口,凌言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白月突然停住回过头道:“凌公子,其实你不想笑就不要笑,没人逼你笑。戴着面具活很累的。”话落,白月转头离去。留下怔在原地的凌言。
凌言看着夜空,喃喃近乎梦呓般重复着白月的话:不想笑就不要笑,没人逼你笑。戴着面具活很累的。眼前却浮现起那张脸,言,你要笑着活下去。答应我,好么?
凌言微微叹了口气,拉上房门,转身往黎傲然的屋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