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正在跨越国境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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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第一次尝试咖啡――飞机上的饮料免费,不喝白不喝……几杯充满咖啡因的劣质速溶咖啡入口,便造成了现在的失眠,当然,也不是说飞机的座位有多舒服。我望着玻璃窗外的夜色。星星在现代工业的污染之下已经越来越少了,只有月光还是一直守候在那里。清冷的柔和光线给下方的云层披上了一层银色,如梦似幻。大多数人都睡着了,似乎从来不睡的超人苑伊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大概是去找吃的。飞机里静悄悄的,只有均匀地呼吸声。外面的云海无边无际,银灰色的雾气让人充分地感觉到了什么叫做渺小。夜色很美,月牙如钩,很有摇篮曲的气氛。小宝贝,快快睡,窗外天已黑……

    在这种情况下回想白天做过的事情,难免很轻易地产生了一种名叫忏悔的情绪。其实和李诗掐斗只是孩子气的表现,谁也没有做过让对方真正愤怒的事情。……我怎么变得多愁善感了,像个老人一样?新的结论:宽阔的海面不但能让人感到渺小,更能让人感到只有老头子才会拥有的情绪。我这个年纪,应该多想明天,多些活力才对嘛。

    我看向下方的云层。远方的天际泛起了鱼肚白,也许是因为太阳即将升起带来的热量,云层逐渐变得稀薄;其实也可能只是光线的变化带来的错觉,让它看起来有点半透明而已。过了一会儿,淡灰色的云海变得洁白,边缘镀上了一圈金色。我紧紧盯着东方的天际,那里将会出现那个有魔力的火球。我自然是想看日出了;这么紧张只是因为一个网友说过,在天上看日出固然很美,却要捉紧时间,半分钟之内就会完全升起了。

    半个金色的火球已经探出头来。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它的时候,我竟然想起《青蛙王子》里公主的金球……!好吧,我的思维是很不搭边。恍惚了一瞬,错过了日出那一霎那,阳光已经刺眼得不能直视。我叹了一口气,拉上内窗。十六岁的人生,还没有见过草原,没有见过雪,没有见过日出,没有见过日落……终于逃脱了城市的牢笼,在空中可以一览无遗地看见太阳出现,结果因为发呆错过了――我真的很失败。

    飞机还有好几个小时才会降落,给了我充分的时间对未来的几个星期惘然,而苑伊持续失踪,也没有人来打搅我进入自己幻想的世界。

    即将到达的陌生国家会带给我什么样的惊喜呢?……我不是在打广告词……这样的说法,会很怪吗?我就是这么想的。惊喜。就像所有陌生的事_4460.htm物一样,美利坚合众国,这个陌生的国家一定可以给我惊喜――我有这样的一种天分,不论如何平凡的人、事、和物,我都可以从中找到惊喜――找到知己的惊喜,抑或是找到嘲笑对象的惊喜。

    我有感觉,前者和后者都会出现的。

    ――二月三日还是二月四日?时差……真的很难搞……”

    摘自郑雪的日记。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