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梗义高兴地道:“我放心多了!”冯氏道:“希望能早抓住他!”整个隋朝的大州小县城内外,处处张贴着绘有沈让头像的严拿告示,并重笔罗坠着悬赏语:如有人揭露凶犯藏身之地,悬赏白银千两。告示前经常人头攒动。
沈让发髻蓬乱头戴大檐儿的破草帽,脸堆尘埃污泥胡须脏乱身穿烂衫,脚踩一双抱脚易于行走的脏鞋,手拄一根内硬外锈的铁拐杖,脏乎乎的腰带中别了个肮脏的小酒葫芦,经常喝酒道:“好酒,孤单难耐消磨时光。”白天到村寨州县去讨酒讨饭,晚上去山林中休息练武,把手中的拐杖练得出神入化。
一个早晨沈让一觉睡醒,从高大繁茂的树上跳下来后开始走动。山中的景色很美,香花遍地绿草丛生树高林密鸟啭莺啼。看着听着,又想起了妻子,脑忆宛如潮起潮落的大海,潮水来回翻卷着,跟她在一起时的种种美妙情景,不禁触景伤情流下了心酸的眼泪。
沈让向前走,眼前出现了一条小溪,溪水清澈透底冲击着棱层的碎石头,坎起了一轮儿轮儿星星小浪。蹲在岸边用手捧着喝了几口水,洗了两把眼睛,眼部的污泥被洗掉了一些泪却仍在流,一滴一滴的落进了水中。
过了一年,这天沈让来到了泉州城内,手中拿着一个挂缺口儿的碗沿街乞讨。这个州人口多景象繁荣,街道上的人络绎不绝做什么营生的都有。迎面走过来一个人,不小心踩上了一块西瓜皮顿时仰面栽倒了,恰巧沈让走到了他跟前,此人不经意的看了他一眼,惊讶万分小声儿道:“沈大哥,是你。”沈让注目而视,竟是被他救过的祖仁。
沈让小声儿道:“祖兄弟,是你。”祖仁站起来道:“跟我走。”沈让道:“去哪儿?”祖仁道:“我家。”沈让道:“我是个逃犯。”祖仁道:“我知道你的处境,咱们一前一后。”二人一前一后向前走。
时间不长进了一所宅院,沈让进去后祖仁插好门说道:“沈大哥,往里请。”二人进入内宅,他娘道:“小仁,你把叫花子领来了快去给他拿吃的。”祖仁道:“娘,他不是叫花子,是我的救命恩人沈大哥,这是我的双亲。”他娘惊道:“是沈让?快请坐。”说完站起身,祖仁他爹也站了起来。
沈让坐下了,祖仁和他爹娘也落了座,沈让道:“大伯、大娘,讨扰你们了。”说完摘掉了草帽子,将拐杖放在旁边。他爹道:“沈让,你这是哪里话,多亏你救下我们小仁才幸免一死。”他娘道:“我们经常叨念你,想不到今天竟见到了。”祖仁道:“我还有个兄长,我们知道你贪了官司。”他爹道:“你是如何贪得官司?”
沈让唉了一声道:“一言难尽呐……”祖仁道:“李家真是作恶多端!李紫横和李正明死有余辜!我就知道沈大哥是不会无故杀人的。”他爹道:“明明是李家罪有应得,却把罪行扣在了你头上。”他娘道:“朝廷一片黑暗身为百姓有冤难诉。”说完下了厨。
祖仁道:“沈大哥,人死不能复生别过于悲伤。”他爹道:“活着的人应该珍惜自己。”沈让道:“现在我宽慰许多了。”祖仁道:“王四、许青、张堇、江云,现在何处?”
沈让道:“可能已经脱身罪行不重人是我杀的。”他爹道:“你就这么漂泊度日?”沈让道:“没有办法目前只能如此。”祖仁道:“沈大哥,你乔装成叫花子这个办法很好,我如果不摔倒也不可能会认出你,你白天乞讨夜间在哪儿度过?”沈让道:“荒山老林里。”
祖仁他爹道:“真是苦了你了,不过这确是最好的藏身之法。”他娘把丰盛的饭菜端上了桌。四人落了座,三口儿频频为他夹菜,沈让敞开胃口吃了起来,直到酒足食饫他娘才撤下了盘碗。
日头偏西时祖仁他大哥回到了家中,一见沈让惊讶的道:“小仁,叫花子怎么会在咱们家?”祖仁道:“大哥,不是叫花子,是我的救命恩人沈大哥,我们在街上遇见,将沈大哥请到了咱们家。”接着道:“沈大哥,这位便是我大哥祖顺。”
祖顺笑道:“算我有眼无珠,沈大哥,多有得罪望你见谅。”沈让道:“我是犯人本已连累了你们,深感愧疚,天已不早我该告辞了。”说着站起了身。
祖仁道:“沈大哥,你就留几天吧。”他爹道:“留几天吧。”祖顺道:“就留下吧。”沈让道:“那我就讨扰一晚了。”
祖顺在暗中道:“沈让是官府严拿的要犯,你们怎么把他留在了咱们家。”祖仁道:“沈大哥杀的是恶人,他对我有救命之恩,在咱们家吃顿饱饭总可以吧。”祖顺道:“万一受牵连喽怎么办?不如把他交给官府。”祖仁道:“人家对我有恩我岂能恩将仇报。”他爹道:“不能做忘恩负义之事!”他娘道:“不是沈让相救恐怕小仁回不来了。”
天已经很黑,祖顺回到自己的屋中躺下思忖:千两白银呐!我得把他交给官府,既能摆脱麻烦又能发横财。下了床轻轻的推开屋门,蹑足潜踪的来到了院中,祖仁出屋解手,见一个人正在黑糊糊的院中走动,心想:深夜来了盗贼肯定偷走了东西,得去告诉爹、娘、大哥。直奔祖顺的屋。
屋门开着来到床前喊道:“大哥,醒醒。”见床上空空如也道:“我明白啦!”跑到沈让的屋门外,连连用力砸门急声道:“沈大哥,开门!快开门!”沈让打开了门道:“祖兄弟,有事儿吗?”祖仁道:“你快逃走吧我大哥去报官了!”沈让道:“我马上走!”拿起了拐杖道:“多谢你救我后会有期。”纵到院中出了大门顺着街道向前跑去。
祖仁的爹娘被惊醒了出了屋,祖仁道:“爹、娘,我大哥去报官了,我叫醒了沈大哥他已经脱了身。”他爹道:“咱们家竟出了小人!”他娘道:“小顺是一时糊涂才起了邪念。”祖仁道:“先别吱声等官差走了再说。”三人回了屋。
祖仁关上门没有上床,站着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时会儿不大就由大门外传来了纷繁的脚步声。祖仁将门打开一条缝儿往外窥视,外面进来了许多人,赶忙把门关好。
官差为首的是王捕头和李捕头,手中各持利刃,带来了一百六十名官差,一部分人将祖家宅院困住了,率领剩下的官差在祖顺的带领下,悄然包围了沈让住过的那间屋。猛得推开门冲了进去,挥舞手中的捕刀往床上猛砍几下才住了手。
王捕头得意的道:“沈让死定了!祖顺,点灯。”祖顺点亮了灯,见床上空荡无人立时慌了手脚。二人挥动大刀朝床下扎了几下,低头一看见床下也是空荡无人,不由气得瞪眼。
王捕头道:“祖顺!你们稳住的罪犯呢?”祖顺慌了神儿道:“两位捕头,沈让武功高强而且听力好,想必是听到了风吹草动跑了。”王捕头道:“你爹、娘、兄弟现在何处?”祖仁跟他的爹娘来到了他们近前。
祖仁道:“两位捕头,我们一家人合力稳住了沈让,没想到他跑了。”他爹道:“我们还以为能抓住他。”李捕头道:“城门紧闭着呢!他跑不了!明早按个盘察!咱们走!”二人带领官差出屋来到了院中。
临走时王捕头回过身来道:“倘若发现沈让的踪影得立即向我们禀报。”四口儿人连连称是,将他们送到了大门外,见他们的队伍走远了,才关好大门回到了屋中。祖仁道:“大哥,想不到你会去报官,沈大哥可是我的恩人呐!”他爹道:“你这孽子!”他娘道:“咱们不能做小人呐!”
祖顺道:“我知道沈大哥是好人,出于情势所迫就动了歹念。”他爹道:“咱们祖家一向光明磊落从没干过苟且之事,想不到竟从你身上扒了豁口儿!”祖顺道:“奇怪,沈大哥竟然跑了?”祖仁道:“是我发现你去报官,通知他让他尽快逃走了。”祖顺道:“幸亏你及时告诉他不然就被抓住了,这样就更让我愧疚。”祖仁道:“大哥,知错就好不必再自责。”
祖仁躺在床上心想:明天官差要按个盘察他会有危险,得马上去找他。穿鞋下了床,轻轻推开房门悄悄的出了大门,祖顺后脚跟踪而来。四外仍是昏黑一片。
祖仁踩过几条街道,来到了一个拐角,拐角处黑乎乎的像是个人,祖仁道:“是沈大哥吗?”沈让道:“是我,祖兄弟,你怎么来了?”祖仁道:“衙门里的捕头明早要盘察,我已经为你想出了脱身之法。”凑到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沈让道:“让你冒险了。”祖顺正在拐角的边上偷听,祖仁道:“明早天不亮我就出来接应你,你一定得在那个地方等我。”沈让道:“我会的。”祖仁道:“你小心点儿我回去了。”往回走。
还很朦胧祖仁就起了床,备了辆马车装了满满一车柴草,带上一些吃食赶着车出了家门。祖顺远远的跟在后面,此时天还未亮四外一片空寂。祖仁赶着车来到一座桥下道:“沈大哥,吃些干粮。”沈让接过吃了道:“这确实是个好办法。”祖仁道:“赶快躲进去以免被人发觉。”沈让摘下草帽拿着拐杖钻进了柴草之中。
祖仁将草帽塞了进去把柴草洞堵实了道:“过城门时千万别出声有我呢。”沈让道:“我记下啦。”祖仁坐在了车旁,过了一会儿天拔白了,这时街道已经出现了许多行人,祖仁对一位行人道:“这位大哥,请问城门开放了吗?”这位行人道:“今天早,城门官儿没偷懒儿。”祖仁道:“多谢了。”行人道:“不必谢。”走过去了。
东西南北四个城门都已经打开,知府衙门里的二百多名官差全都出来了,站在门口密格督察过往行人。王捕头和李捕头各自带领几十名官差,在东西二门盘察,有人手中拿着沈让的头像。
祖仁将车赶到了东门,前面的行人正在鱼贯而行,王捕头对一位行人道:“站住!”这个人被喝住了,王捕头道:“抬起头来!”这个人抬起了头,王捕头仔细的看了他两眼道:“走吧。”这个人走过去了。
王捕头接连盘察了七八个行人,轮到他时,王捕头道:“你不是祖顺的兄弟嘛。”祖仁道:“正是,得严密的盘查,千万别让他跑喽!”王捕头道:“只要他从这儿经过逃脱不了!你这是要去何处哇?”
祖仁道:“城外有我一位亲戚,他家的日子窘迫,我想接济他一车柴草。”王捕头看了几眼车上的柴草道:“你倒慷慨接济这么多快走吧。”祖仁赶着车出了城。沈让说道:“咱们走出多远了?”祖仁道:“二、三里。”沈让道:“这么多柴草你如何处置?”祖仁道:“前面有个村落撇给他们。”这时前面来了几个人。
祖仁道:“沈大哥,别再说话前面来人了。”沈让不再言语。又往前走了一段,前面果然出现了一个村落,祖仁将车赶到了隐蔽之处道:“沈大哥,你可以出来啦。”把柴草扒了一个洞,沈让拿着拐杖和草帽钻了出来。
祖仁很快的为他摘下了,残留在身上的几根柴草道:“沈大哥,快走吧。”沈让道:“祖兄弟,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祖仁道:“别再多礼,走得越远越好。”沈让戴好了草帽抱拳道:“那好,后会有期!”顺着旁边的小道儿下去了,祖顺躲在草丛中看得清清楚楚。
祖仁沿着大道继续前行,把柴草堆在了一莫名人家的草垛旁,掉转车头打马往回赶,祖顺如鬼影一般尾随在后面。祖仁到达城门时王捕头道:“你回来得真快呀。”
祖仁道:“有没有抓住沈让?”王捕头道:“还没抓住,你要是见到了他的踪影得立即向我们禀报。”祖仁道:“我会的。”进了城。
祖顺见他走远了,跑到王捕头近前道:“王捕头,别再查啦,沈让在东城外我亲眼所见快去追吧!”王捕头道:“他怎么出得城?去通知李捕头。”所有的官差很快就到齐了,祖顺带着官差一路追了下来脚程不慢。
李捕头道:“他靠那身脏皮藏了一年多,想不到在咱们这里竟露了马脚。”这时队伍到了小道儿的前头,祖顺道:“他就是从这里下去的。”王捕头对李捕头道:“你领一半儿人走大道去堵截,我抄小道儿去围追。”
沈让约摸赶了十里路才放慢了脚步心想:出来这么远了不会再有危险。边走边寻找水源,在道旁的草丛中发现了一个水坑,水坑尽管小却有一眼清泉,汩汩的向上翻着水泡。沈让惊喜的放下拐杖弯下身喝了几捧水,拿起拐杖接茬儿赶路。
又走了一段,听到身后不远处有纷杂的脚步声,就见后面追上来了许多名官差,王捕头大声喊道:“沈让,你跑不了束手就擒吧!”其他官差道:“站住!你跑不了!”
“追!”
“抓住他!”
沈让加快脚程飞跑起来,一会儿就将他们抛下了一大截儿,谁料想跑到了小道儿的尽头只能转入大道。又跑了一段路,前面突然出现了李捕头和他手下的官差,就听他大喝道:“罪犯沈让还不站住等待何时!”沈让想夺路而走却被追兵围困在了当中。
祖顺笑道:“沈让,跪下服绑吧,你还能往哪儿跑?”沈让道:“祖顺,你这只笑面虎,因何如此对待我?”祖顺笑道:“一无怨二无仇你是个人见人抓的犯人。”李捕头大喝道:“拿下!”一声令下所有的官差都挥舞兵刃围攻沈让。沈让抡起拐杖和这帮官差打了起来,倾刻间打死打伤了十几个人,祖顺远远的站在边上观望。
沈让边打边暗忖:得赶快脱身这样打下去势必会送命!想罢往空中一纵跃到了杀场的外面,塌下腰向前跑去,李捕头急道:“追!不能让他跑喽!”带人追了下来。
沈让跑了一截儿,前面出现了两条路,仓皇之间奔向了其中的一条,沈让顺势上了山。向前跑着,直到深谷边上才猛然收住了脚,奔到左边是绝壁深谷,奔到右边身处绝境。李捕头、王捕头带着人赶了上来。沈让心想:看来逃脱不了啦,想不到我沈让会命丧于此,纵然是死也得拼!
瞬息之间被官差包围了,李捕头道:“沈让,你插翅难飞还想挣扎吗?”王捕头道:“识相的快点儿束手就擒,即便你武功高强能逃得出大隋朝吗?”沈让道:“我杀人有罪可我杀地是恶人,他们横行乡里!强霸良家女子打人至死!残害了八个无辜的好人!”
王捕头道:“你所说不无道理,我们是上支下派例行公事,放喽你我们吃罪得起吗?”祖顺道:“要说理就得去见官。”李捕头道:“沈让,顺从的让我们绑喽,想昭雪洗冤就得去刑部。”沈让道:“官场黑暗哪里管黎民百姓的死活!”李捕头道:“你不识好歹,拿下!”众官差开始围攻沈让,他将破草帽甩进了深谷,抡圆了拐杖跟他们打斗起来,打死打伤了二十几个人。
泗马汗流力不能支,出手逐渐缓慢,倾刻间后背被砍了几刀血淌下来了,沈让疼的就是一个惊愣,soudu.org双臂又都被砍了一刀,闪电般的思忖:与其被他们杀死倒不如自行了断。想罢运足力气纵出了生杀群摔到了深谷边上,才爬起来官差就冲了过来,沈让大声怒叱道:“不必过来我自行了断!”官差被震住了,站在原地不再向前逼近。
沈让将手中的拐杖扔进了深谷,从腰间取下小酒葫芦,把酒喝干把它也扔进了深谷,仰天长笑道:“天!地!小玲!我去啦!”把眼闭紧一头扎向了深谷。
官差个个惊愣,王捕头、李捕头来到深谷边上张着脖子向下望,谷中灰雾茫茫深不见底令人头晕目眩,将头颤缩缩的收了回来。王捕头道:“回去该如何交待?”李捕头道:“回去报个死不就行啦。”带着人下了山。
沈让落入深谷只觉得两耳生风一心等死。忽然由谷底升起了一朵祥云,直然上升托住了他,降到谷底消失了。沈让向四外一看想爬起来却力不从心。就在这时,已变回贫困老人的南极圣翁走了过来。
从怀中取出了一包药,沈让惊愣道:“您是给我治过伤的大夫。”南极圣翁打开了药包道:“是我救了你。”把包内的药撒在了他的伤口上,眼见伤口就愈合了。沈让愕然道:“我的伤口愈合了?”南极圣翁从怀中取出了一丸丹药,递到了他的嘴边道:“把它吃下。”沈让把丹药咽了下去。
才入腹就觉着奇香四溢气流轻畅骨格轻奇,站起来甩了甩手臂伸了伸腿心想:感觉身轻如羽!道:“老人家,这是怎么回事?”南极圣翁道:“你吃下的是仙丹你已经成仙了,现在你已能飞能变能腾云驾雾,施展一些法术。”
沈让道:“我成仙啦!您是……”南极圣翁道:“一年多以前你曾在集市口,遇见一位因丢失棺材本儿而痛哭流涕的老人,你为救一个孩童代人受过二百鞭,一位大夫给了你一片药材,那两个人都是我变化的。”沈让道:“是嘛!我曾被人提醒想必也是您?”南极圣翁道:“正是我,你所遭受的一切我都清楚。”现了真身。
沈让见他脚踩云履身着银袍,长有银髯银眉留着披肩银发,面目红润慈祥惊问道:“您是何方仙人?”南极圣翁道:“我是南极圣翁家居南天岛,此番下界是为收徒弟而来,你与我有缘就做我的大徒弟吧。”沈让十分欢喜连忙双膝跪倒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弟一拜。”磕了三个响头。
南极圣翁道:“起来吧。”沈让站了起来,南极圣翁道:“为师要收三个徒弟。”从怀中掏出了两颗仙丹道:“另外两个由你来收,不分男女。”将仙丹递给了他。
沈让接了过来道:“师父,那您去何处?”南极圣翁道:“为师要回去啦,你虽已成仙,但在凡人的眼里仍是个罪犯,要想安然行走于凡间就得改变外貌。”拿出一颗紫色的丹药道:“把这颗紫髯丹吃下去。”沈让接过看了一眼就吃了下去,才吃下头发、眉毛、睫毛以及胡须,都逐渐由黑色变成了浅紫色。
沈让道:“师父,我的胡子变成紫色?”南极圣翁手撵银髯道:“紫髯丹嘛,头发、眉毛、睫毛也变成了紫色。”沈让道:“您想得真周到。”南极圣翁道:“集齐之后,就到南天岛去找我。”说完腾云而起,沈让抬起头道:“谨遵师命。”倾刻间南极圣翁飘然而去了。
沈让揣好了仙丹捡回铁拐杖和小酒葫芦,驾云升上了天空心想:我竟成了神仙脱离了凡尘到了仙苑,人生真是场急来急去的梦啊!驾云向前走,人在茫空下面的万物一览无余。
沈让手撵紫髯道:“真是幅好画儿!”向前走了一段道:“这不是雪烟县嘛!”降落云头一见坟墓泪流了下来道:“小玲,我来看你,世事沧桑变幻难以虞料,你死去了我却成了仙,安息吧,我会做个自由自在的好神仙的。”在墓前伫立了一阵后,飘然到了粉面陀庄的上空,来到了雪烟县城的外面。
在无人之处落下云头,将铁拐杖变成了钩棍,用它把头发绾了起来别好慢步进入城内。街道上的行人往来不断,人们见沈让长着紫色的毛发,衣衫褴褛腰间还掖了个小葫芦道:“奇怪,这个人的毛发都是紫色的?”
“还掖个葫芦?穿得破衣烂衫的,八成是个疯子。”
“哪儿来的怪人呐?”
沈让没有理向前走,进入一条无人的小胡同时心想,前面不远处就是县衙我何不进去看看。向衙门走去,把门的解差一见到他的奇形怪貌,就吓得目瞪口呆,一名壮着胆子问道:“你是谁?想干什么?”另一名道:“还不快走!走开!”沈让只能又回到了小胡同,变作一只蜜蜂飞到了衙门口,在他们的跟前“嗡嗡”的飞绕起来。
一名解差道:“这只蜜蜂真令人厌恶!”另一名道:“转个不停!”沈让听罢“吱!”的叫了一声飞进去了,把他们吓了一跳,一名道:“这只蜜蜂会叫。”另一名道:“怪东西!”沈让飞过公堂来到了内宅。
关村和李菲走在廊檐下,沈让心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李菲妖嗔道:“老爷,我有好几天没吃荔枝了。”关村怜爱的道:“我这就命人去拿。”对旁边的一名差人道:“到街上去给夫人拿几斤荔枝来。”差人道:“是。”转身要走回过头来道:“您还没给我钱呢。”关村道:“老爷我买东西从来不花钱,你忘了?”差人道:“噢!我想起来了。”出去了。
李菲娇浓浓的道:“我的两个哥哥已经不在了,你得好好待我,死了就死了。”关村急切得道:“谁死了就死了?你可别吓我呀!我的宝贝儿哟!你要是出了差儿我就可怜啦!”李菲笑道:“瞧把你吓得,我是在说我的两个哥哥,沈让死了仇报了,我真高兴!我又该裁_4460.htm新衣服了。”
关村道:“咱们有那么多银子珠宝,你想穿什么样的就裁什么样的。”李菲道:“不过才几箱子硬货知府比咱们要多的多,以后你得加把劲儿。”关村道:“你得给我多出方法。”李菲道:“我给你出过很多呀,你动一动脑袋瓜子,你呀!吃奶的脑子都用光啦!”二人进入后花园。
沈让飞回来到了内宅,梨子和三狗子正在院中打逗调情。沈让飞进了寝室现了身形,找了一会儿在床下发现了三个木箱,箱子里所装竟真是银子珠宝,往外挤射着耀眼的光芒。沈让心想:都是狗官揩来的黑财!得分给百姓。
施法打开了三个木箱,又施了法,银子珠宝顿时排队飞到了外面,沈让静静的往外看它们。
三狗子额头被顶了一下,见是一队银子珠宝大惊道:“梨子,银子珠宝怎么排队出来啦?”梨子道:“别耍张愣八,这些都是老爷、小姐的钱财,还不快抓?”三狗子和她将银子珠宝一个一个的抓住放在了地上,沈让施了法,地上的银子珠宝又飞了起来排成队继续前行。
二人吓得又急又叫,惊来了十几名衙役,一名道:“怎么回事!”梨子道:“还问!快抓不然就飞啦!”十几名衙役放下堂棍纷纷来抓银子珠宝,三狗子撒脚如飞跑到后花园去禀报。关村、李菲跑回了内宅,见银子珠宝正在鱼贯而飞万分心疼。二人撩起衣服疯狂的去抓,抓到了就放进衣服兜中,哪知才放进去就又飞出来去排队,急得他们哇哇大叫。
李菲道:“我们的银子珠宝怎么都飞出来啦?”关村道:“不能飞喽!”去买荔枝的那名差人回来了道:“夫人,这是新鲜荔枝快吃吧。”李菲急得面红耳赤道:“吃、吃、吃什么吃?还不快抓钱!”差人道:“荔枝怎么办?”李菲急声道:“废物脑袋!扔喽!”差人扔掉荔枝去抓银子珠宝。
沈让施法把银子珠宝乱了队伍,让它们往高处乱飞,院中的人叫喊着疯狂的去抓。一时之间乱了套,急呼乱叫的互相碰撞着栽倒了。
三个木箱已空,沈让隐形带着所有的银子珠宝上了高空,关村、李菲、梨子、三狗子以及众衙役,急忙追到了衙门口。关村和李菲急得吱哳乱叫,李菲哭道:“是我们的钱财,快掉下来吧,命根子哟!”
关村道:“银、银子,珠、珠宝,你们快下来吧!快!”沈让往怀中揣了几块银子,施法把银子珠宝,如下雨般散落到雪烟县的条条街道上,老百姓们先是一惊后来弯下腰去捡。
这时关村、李菲带着人冲到了一群百姓的前面,关村怒道:“放下!这些都是老爷我的家财!”李菲尖声喝道:“谁胆敢再捡定取他的人头!”老百姓们吓得扔掉了手中的银子珠宝。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言语。
李菲命令道:“你们速去其它街道禁止他们捡!”众衙役齐声道:“是。”就要拔腿迈步,却被沈让施了定身法动弹不了,李菲急躁道:“还不快去!”关村也道:“快去!”其中一名道:“动弹不了腿定住啦。”
关村和李菲惊愕的来到了他们近前,就在此时隐形在高空中的沈让大喝道:“关村、李菲,你们大胆!搜刮来的民财竟然不让百姓捡!”关村、李菲以及在场的众人就是一惊。
关村道:“谁在说话敢和我们耍赖?”李菲道:“有胆量的站出来!别躲藏!”老百姓互相看无人敢说话,沈让道:“别找啦!我不在人群之中!”隐形落到了关村的身旁。
关村吓得感到汗毛眼儿发扎道:“你是谁在哪里?”李菲惊愕的道:“你出来。”沈让道:“我就在你们身旁。”关村、李菲吓得转着身子寻找,关村道:“你是人还是鬼在哪儿猫着呢?”李菲道:“为何看不见你?”沈让道:“我是地藏王,你们的所作所为我一清二楚!”关村和李菲顿时就跪在了地上。
沈让道:“你们贪赃枉法敲诈勒索百姓现在可知罪?”关村颤声道:“知罪。”李菲的尖嗓门儿也发了颤道:“我们错了。”沈让道:“还不向百姓认罪等待何时?”关村道:“百姓们,我有罪不是人该死……”李菲道:“我们对不起你们有罪……”关村道:“地藏王,我们把钱财还给百姓绝不会再贪赃。”
李菲道:“绝不会再搜刮百姓。”沈让道:“李菲,你那两个哥哥死得冤不冤?”李菲道:“不冤,他们罪有应得,地藏王,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梨子和三狗子也跪在地上,三狗子道:“地藏王,放过我家老爷、夫人吧。”梨子道:“请地藏王开恩!”沈让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你们趴下让衙役打你们每人一百棍!”说罢为衙役解了定身法。
关村道:“去拿棍。”两名衙役跑回去拿来了堂棍,关村和李菲趴在了地上,关村道:“打我们。”李菲道:“打吧。”两名衙役不敢下手,关村责令道:“打我们呐!使劲儿打!快!”两名衙役挥起堂棍对着他们的屁股打了起来,直打得他们皮开肉绽龇牙咧嘴。
等打够了沈让道:“再敢贪赃枉法胡作非为我定然予以严惩!”关村道:“我们以后一定改绝不再犯。”李菲道:“我们再也不敢啦。”沈让道:“你们走吧。”他们被几名衙役搀起来拉着回了县衙。百姓们欢呼着道:“多谢地藏王!”
“感谢神仙!”
“多亏你为我们做主!”
……
沈让道:“不要谢我谢上天吧,快把钱捡起来我走啦。”向前走去,老百姓们开始弯腰捡钱。沈让走到无人之处现了真身,进入一家绸布铺,店主惊惧万分道:“您、您想要什么?”沈让道:“我想裁件衣服。”店主用手指木台上的绸布道:“绸布全在这儿您自己选吧,我让人给您裁。”
沈让选了一块浅紫色的布料,店主用尺量过他的腰身,将布剪下来交给了裁缝,裁缝细细的比量了,沈让身上的各部位的尺寸去裁制。店主道:“您的头发、眉毛、睫毛、胡须为何都是紫色的?”沈让道:“与生俱来的。”店主振惊的道:“噢!”心想:从哪里来的怪人呐?
裁缝很快做好衣服交给了店主,店主过了目递给了沈让。沈让付了钱出了绸布铺,在鞋铺买了一双浅紫色的鞋,阔步走出了雪烟县,在途中又引起了人们的一番议论,来到无人之处腾云而起飘然而去。
站在云中睿览世物,发现下面有一条清粼粼的河流,便降下云头去洗澡。洗净了葫芦,上岸穿好了新衣新鞋,别好头发揣好仙丹掖紧葫芦,又腾云而起上了高空。
沈让现在是浑然一团紫色,浅紫灿灿的头发、胡子、衣服随着风轻轻作态非常美观。在途中落下云头找了根铁簪,将头上的钩棍取下来用它绾起了头发,又将钩棍插入发髻之中驾云而去。
来到了海外,这儿是一派新气象。有亮晶晶的河流葱叠的山峦,到处生长着奇花异草,最勾人心弦的是一望无边的大海,大海滚着波滔不断的咆哮着冲击傲岸。
沈让发现岸上站着两男两女高兴的道:“王四、许青、张堇、江云真到了海外!”家园就在阳光普照的花草掩映之处,还有啁啾啾的小鸟儿呢。张堇、江云依旧清秀美丽,王四、许青仍然俊朗洒脱。张堇笑道:“大海浩浩无边多宽阔呀!”江云笑道:“眼前十分开朗。”
王四道:“没有争吵烦恼。”许青道:“没到这儿之前我梦见想来海外竟真的来了。”江云道:“不知道沈大哥到了哪里。”王四道:“他可是个好人呐!”沈让思忖:在这里安心度情吧!希望你们永远想着我这个旧人呐!想罢泪水溢了下来催动云头而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