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的南天岛馥郁芬芳景色奇丽。这天此圣地的主人毛发雪白披肩,穿着银袍的南极圣翁。正在和小童子在岛内散步,小童子道:“圣翁,岛内只有咱们两个我感觉寂寞。”
南极圣翁手抚他的小脑袋道:“我也寂寞收几个徒弟就不寂寞了。”小童子道:“那太好啦!我的伴儿就多啦!”高兴的连蹦带跳。
天廷的玉皇大帝在和王母娘娘谈话,王母道:“玉帝,盛仙会日渐临近该发请帖了。”玉帝道:“明天就派人去散发,邀各路神仙来聚会。”次日玉帝散发了请帖,天廷官来到了南天岛,小童子早就看见了他跑过来道:“天廷官,你来做什么?”天廷官道:“玉帝差我来发请帖,圣翁呢?”小童子道:“在里面。”带他往里走。
见到南极圣翁道:“圣翁,玉帝差我来发请帖。”说完递给了他,小童子道:“帖子上写着什么?”南极圣翁笑道:“邀我去参加盛仙会。”小童子道:“我也去。”南极圣翁道:“你这小童就是贪玩儿。”小童子道:“你不也贪玩儿嘛!”天廷官道:“我回去复旨了。”说完走了。
过了几天,南极圣翁带上小童子上了路,来到醴醪园一看已仙友济济,南海观音、二郎神、太已真人等道:“圣翁,你来迟了。”
“不如我龙王腿快。”
“呆会儿酒席晏上罚你一千杯!”
南极圣翁笑道:“我来迟了认罚!”众神开怀大笑,这时嫦娥姗姗而来,东海龙王道:“嫦娥,来晚啦罚你跳舞。”嫦娥道:“不罚我也会给你们跳,北海观音、金凤凰、孔雀玉女都没来。”
南海观音道:“北观音与我素来不合,我来她就不来了,金凤凰和孔雀玉女是她的好友,自然不会光顾。”嫦娥道:“她们时常离经叛道,咱们遵守道义,和咱们永远犬牙交错。”太乙真人道:“不来也罢免得添烦恼。”这时玉帝和玉母来了。
众仙围着花草坐下了,玉帝道:“一百年一次盛仙会机会难得,咱们开怀畅饮。”仙果仙饮已列满桌案,酒未开盖儿就扑鼻香,南极圣翁看着人群中的花圃道:“百花仙子把花草带来了。”百花仙子道:“我带来一百种花草,都是能登大雅之堂的名花。”
王母道:“嫦娥,跳舞助兴。”嫦娥走进花圃中的一片宽阔的空地,她的一个仙童开始在里面弹琴,嫦娥跳起舞来,十几位仙女给她伴舞,众仙有的饮酒,有的点头称赞她的舞,有的……
舞曲结束后嫦娥归座众仙边吃边谈笑,过了一段时间纷纷起身向玉帝和王母拜别。南极圣翁和小童子回到南天岛道:“小童,今天玩儿得开心吗?”小童子道:“开心。”南极圣翁道:“从明天开始我下界去收徒,你好好呆在岛内。”小童子道:“我知道啦。”
次日南极圣翁脚踩云头,慢慢的降落到尘世,在无人之处变成一位,须发皆白衣衫脏破的贫困老人,迈步走向一座城门,抬头看了看城上的“沪州”牌扁,在城内转了一圈心想:这是沪州去下属雪烟县走走。出城进入此县,从县城出来进入一个镇,小镇不大,但十分兴隆过往行人不断暗想:此镇虽小可情调很浓!
时值夏季,这天早晨李梗义和冯氏正在厅堂内聊天,丫环黄儿为他们各斟了一杯茶,李梗义边喝茶边说道:“夫人,咱们足吃足穿,我在咱们庄又有地位高兴啊!”冯氏道:“老爷,爹那辈儿是庄主到你这辈儿还是庄主,咱们庄谁敢跟咱们作对。”
李紫横和李正明每人手持一把扇子,在走檐下逗笼中的鸟,仆人山良、山洞以及四个家丁围在旁边。李紫横一边吹曲儿一边逗道:“宝贝儿我的鸟,唱。”用手指勾了勾,李正明笑道:“美鸟,你如果是个美人儿该多好。”山良道:“大公子、二公子,它用眼睛瞅你们呢。”山洞道:“鸟不是美人儿可外面有哇。”李紫横道:“正明,到外面去看看。”二人来到了厅堂。
李紫横道:“爹、娘,我和正明出去玩儿。”冯氏道:“去吧。”二人走到后院,丫环梨子正陪着小姐李菲在后花园赏花儿,李紫横喊道:“小菲,想不想跟我们出去玩儿?”李菲道:“我现在没闲心。”二人出来带上山良、山洞走出了家门。李正明道:“去镇里。”四人走着饶有兴致的观赏过往的女人。
遛达了半晌,李正明道:“找家酒楼去吃点儿东西。”李紫横道:“去那边。”来到酒楼前,跑堂的伙计热情的道:“楼上请。”四人大踏步上了二楼,在靠着窗栏的一张桌前坐下了。一个伙计走过来问道:“要点儿什么?”李紫横道:“上好的饭菜一壶酒。”将扇子放在了桌上。酒菜端上来了,山良给李紫横、李正明和山洞各斟了一杯边吃边饮。
这时上来了一个小伙子和一个妙龄姑娘,姑娘生得面若桃花可谓容貌超群,她一出现在座的人眼前就是一亮,李紫横、李正明以及山良、山洞更是为之一惊。赶巧南极圣翁也上来吃饭,他偷偷地打量在座客人。
山良低声道:“大公子、二公子,这丫头长得真好看。”李正明道:“大哥,长得不错。”李紫横笑道:“闭月羞花之容沉鱼落雁之貌。”小伙子和姑娘在距离他们不远的一张桌旁坐下了,他们要了饭菜伙计就下去了,时会儿不大端上来,二人低头吃了起来。
李紫横笑道:“过去看看。”二人来到他们的桌前,李紫横淫笑道:“你长得可真俊陪我们喝酒。”姑娘道:“对不起,我不认识你。”李正明淫笑道:“姑娘,我叫李正明这位是我大哥叫李紫横。”李紫横色眼相盯笑道:“陪我们喝盅……”楼上的其他人把目光投向这边。
小伙子道:“两位公子,请你们把话收回。”李紫横道:“你是她什么人?”小伙子道:“兄妹俩。”李紫横道:“那就更应该支持你妹妹陪我们喝酒。”小伙子道:“请你们把话收回。”李正明道:“你妹妹一定没找人家,我们爱慕才让她陪我们。”
小伙子道:“我妹妹早已许了人家。”李紫横道:“许了人家没关系,退了那边的亲事和我联姻。”小伙子站起身道:“不许你侮辱我妹妹!”南极圣翁心想:忍耐一下再帮助兄妹俩。想完继续吃饭。
小伙子道:“小翠,咱们走,伙计,钱放在桌上啦。”二人往外走,李紫横和李正明上去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李紫横笑道:“真忍心撇下我?”小伙子急道:“你们让开!”李紫横和李正明赖在原地不动弹。
小伙子骂道:“你们这两条披着人皮的花儿狼!光天化日侮辱良家女子!”李正明听了这些话恼羞成怒道:“大哥,他竟敢辱骂咱们教训他。”楼口的伙计见状赶忙去楼下喊人。
李正明飞起一脚蹬倒了姑娘的大哥,小伙子倒在地上骂道:“厚颜无耻还打人?!”姑娘赶忙去扶她大哥。在座的客人见此情形都站了起来,睁大眼睛看着谁也不敢上前去劝阻,这时山良、山洞走了过来。
山良对小伙子道:“我家公子是看上了你妹妹才让她陪着喝酒,你怎么不知好歹呀?”小伙子怒道:“原来你是他们的狗奴才!”李紫横挥手照着他的前胸就是一拳,小伙子应声栽倒口中骂道:“畜生!”
李紫横怒道:“你还骂!”说完又要动手,南极圣翁思忖:看来不出头不行了。刚想开口,酒楼的店家连同几个伙计快步上了楼,店家道:“客官,息怒有话好说别动手。”李紫横这才罢手,姑娘扶起了她大哥。
店家问道:“几位客官因何动的口角?”小伙子手抚前胸首先说道:“掌柜的,我们兄妹来这里吃饭,这两个人见我妹妹有几分姿色加以侮辱。”李紫横道:“我们没侮辱是发自肺腑的爱慕她。”
店家笑道:“愿不愿意由双方决定,天涯何处无芳草,众位客官,大家说是这个理吗?”楼上所有的人见来了个带头的人于是纷纷点头称是。山良道:“大公子,算了吧。”山洞道:“丫头遍地皆是可以再找哇。”李紫横道:“本公子不便再多情。”返回了酒桌边吃边饮。
小伙子手抚前胸和他妹妹下了楼,店家也跟着下了楼,小伙子道:“掌柜的,多谢您帮助我们摆脱困境,我这厢有礼了。”姑娘也连连称谢,店家道:“现如今人心叵测事事难料,你们快走吧。”兄妹二人走了,南极圣翁付过帐出来了,边走边想:这两个花花公子是典型的无赖,此地情调这么浓,何不多游逛几日。
沈让有五十几岁的年纪,这天正在院里劈柴,王四和许青的年龄在二十几岁,三家挨得比较近。二人来后,王四道:“沈大哥,还有多少没有劈?我帮你。”沈让笑道:“马上就劈完啦。”他的妻子韩氏手拿几个木凳由屋里走了出来,把木凳放在院中笑道:“你们坐。”二人做下了。
韩氏问道:“王四,你娘的身体近日怎样?”王四道:“很好。”韩氏又问道:“许青,你爹呢?”许青道:“还十分硬朗,大嫂,有人说李紫横和李正明在镇里的酒楼中侮辱过一个女子,还动手打了那女子的哥哥。”韩氏道:“我也听说过此事。”
沈让劈完柴进来道:“他们是厚颜无耻的花花公子!”王四道:“花花成性。”许青道:“倚仗他爹和搜刮来的钱财欺压人!”韩氏道:“我们搬到这儿有二十几年了,没见过李梗义和冯氏管教子女。”王四道:“咱们庄的人都敢怒而不敢言。”韩氏道:“忍让一些为好。”
等他们走后韩氏道:“沈让,不能让任何人看出你会武功,别忘喽爹是怎么死的。”沈让道:“我知道。”第二天沈让早早的起来练武,练完之后吃罢早饭,就挑起了一担柴到集市去卖,临行之时韩氏道:“买些盐。”
到了集市柴很快就卖光了,揣好钱拿起扁担来到集市口,边上蹲着一位老人有七十多岁的年纪,老泪纵横衣衫破旧脏乱鬓发皆白雪须飘飘,正是南极圣翁所变。
南极圣翁边流泪边喃喃自语道:“老天呐!人如果没好命即便入了土也无处安身。”沈让道:“老人家,您因何落泪?”南极圣翁道:“我一个孤老头子无儿无小的,咋天费苦力给一个富贵人家搬炭,赏了我四两银子。想用这钱给自己买口入殓的薄棺材,谁知道才进集市钱就被人偷去了,我一生孤苦泪就下来啦!”
沈让道:“切莫伤心难过,人这一生不遂心的事在所难免。”南极圣翁道:“事情没出在你身上,你有儿有小当然不怕这个。”
沈让道:“我只有一个妻子无儿无小。”南极圣翁道:“我老伴儿早死多年啦,生过一个女儿半途生病死了。”沈让道:“这是五两银子,您把它收好千万别再让人soudu.org偷去了。”说着放下扁担,将银子从怀中掏了出来递向了他。
南极圣翁慌忙摆手道:“你我素昧一生怎能收。”沈让道:“素味平生但有缘相识。”抓住他的一只手把钱放在了他的手心儿。南极圣翁流露出一脸的感激之情颤声道:“太谢谢你啦!你的恩德我一定会报的。”说话间把钱放入了怀内。
沈让忙说道:“小事一桩。”南极圣翁道:“你姓什么叫什么是哪里的人?”沈让道:“我叫沈让是粉面陀庄的人。”拿起扁担站起身向前走去。南极圣翁站了起来望着他的背影,脸上春风得意飒爽千秋,手捋须髯边点头边道:“真是个慈善人,圣翁我此番不算白来。”看了一会儿远去的沈让,便走向了别处。
沈让遇见了张堇和江云,她们各拿个小布包,张堇笑道:“沈大哥,这么快就回来啦?”江云笑道:“又去卖柴了?”沈让道:“卖了一担你们才去?”
张堇道:“我们各绣了几条帕子想去卖,我爹娘的年纪已经大了,该为他们分担一些忧愁了,生活难卖帕子总可以换回几个钱。”沈让道:“现如今家家如此这营生不错,要当心别被人把钱偷了去。”江云道:“我们记下了。”接着赶路。
沈让往前走了一截儿迎面又遇见了王四和许青,和他们打过招呼后继续赶路,时会儿不大就到了家,把扁担放入杂条棚来到了屋中。韩氏正在为他缝补一件外衣,见他回来了边做活计边道:“盐买了吗?”
沈让道:“没有。”韩氏道:“又忘了,临行之时还特意提醒了你几句。”沈让道:“小玲,我没忘,卖了钱后去买盐,有一位老人孤身一人无儿无小,为一个富贵人家搬炭得了四两银子,却被人偷去了,我觉着可怜就把钱都给他啦。”韩氏道:“柴卖几两?”沈让道:“五两。”韩氏道:“应该给他也够可怜的。”
王四道:“许青,你想买什么?”许青道:“给我爹买块温糕。”王四道:“我也想买温糕,我娘已经满头白发啦。”二人走得很快已经赶上了张堇和江云。两个姑娘生得乌发云鬓双辫垂胸楚楚迎人。
王四道:“是张堇和江云。”许青道:“是她们。”经过她们身旁时,王四看了张堇一眼许青给了江云一瞥,张堇和江云也分别扫视了他们一眼,收回目光时四人都感觉心中不安。
王四和许青双双生得仪表堂堂头上都扎着丝巾,尽管穿得破旧但还是不能遮掩倜傥的气度。看着他们渐渐远去张堇道:“江云,他们也去集市,小时候一起玩耍长大了却成了陌生人。”江云道:“像不认识似的。”
时会儿不算大就到了集市,往里走进入布行把包放在地上打开,各自将七八条帕子摆匀,包袱皮儿上顿时五颜六色夺人二目,帕子上绣着花草树木、山水虫鱼,图案有的清新淡雅有的艳丽鲜灼。张堇叫卖道:“新绣的帕子四文钱一条。”江云道:“卖帕子新绣的四文钱一条。”二人蹲下了,叫卖声清彻响亮有如脆铃。
走过来两个姑娘蹲在了她们的摊前,蹲在张堇摊前的姑娘说道:“我看看帕子。”两个姑娘开始翻看,一个对另一个说道:“你看这条如何?”拿起了一条,那个姑娘道:“花草绣得很好我这条如何?”将手中的帕子递向了她。这个姑娘道:“也很好。”各付了四文钱手拿帕子走了。
二人手托钱张堇笑道:“没想到卖这么快。”江云笑道:“咱们的手艺得到了认可。”王四和许青由菜行转到了布行,王四发现了张堇,许青看见了江云,两个人有些激动。王四道:“那不是张堇、江云嘛。”许青道:“她们来卖帕子。”张堇和江云抬起了头看见了他们,顿感脸上发烧忙低下头招待买主。
王四和许青随着慢行的人群走出了布行。张堇对还在低头的江云道:“江云。”江云抬起了头张堇道:“王四和许青也来逛布行。”帕子很快卖光了,二人收好包袱皮儿走出了集市,江云惊诧道:“还没买绣线呐!”张堇道:“忘了。”二人往回赶去买绣线。
王四和许青回到家中,王四的娘已将饭做好,王四把温糕递给了她道:“娘,趁热吃吧。”他娘道:“小四,咱们比不了大户人家,但能节省还是要节省啊。”王四道:“我懂,您这么大年纪啦,应该吃点儿可口的东西。”他娘道:“咱们娘儿俩分开吃。”王四吃了饭开始在院中劈柴。
张堇和江云各自回到了家中。张堇一家三口边吃边谈。张堇笑道:“爹、娘,我那八条帕子已经卖了,没想到会卖这么快。”张堇的娘笑道:“卖了多少钱?”张堇笑道:“三两二文。”她爹道:“不算少刚开始重在练手艺。”张堇道:“您说得对,我买了挺多绣线多绣多卖。”吃完饭打扫院落,收拾了一铁锄杂物,端起来走出了家门。
过了街进入很狭窄的胡同,张堇低着头向前走,到胡同口时走过来一个小伙子撞在了一起,手中的铁锄甩了出去人摔倒在地,小伙子扶她道:“张堇,是你。”张堇既羞涩又慌张,王四扶起她关切的问道:“有没有摔坏?”张堇道:“没事。”王四道:“都怪我猛愣。”张堇道:“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我低着头走路也没注意。”弯腰拾起了铁锄发现被磕瘪了一块。
王四道:“我来修整。”从她手中拿过了铁锄修整好了还给了张堇,二人拍了拍衣服上的土,王四道:“吃过饭了吧?”张堇道:“吃过了。”二人走出了胡同。许青正呆坐在自己的房中,目视前方脑子里闪动着江云的影子。
王四未进屋就先喊道:“许青,你在干什么?”许青道:“是王四吧,我在坐禅。”王四进了屋道:“出家啦?倒还像坐禅。”坐下了。许青道:“人人都说出家没烦恼,可是万一来了造化我却受不了,我的腿哪儿比的了和尚道士的腿,半个时辰就够我的呛。”
王四道:“佛祖亲自来请你都不会去的,那条胡同……”许青道:“怎么啦。”王四道:“我才到胡同口就撞倒了张堇。”脑子中闪过张堇那如花儿一般的脸。
许青道:“来往的人经常撞上,有没有撞坏她?”王四道:“她说没事儿。”许青道:“她怪你了吗?”王四道:“没有。”许青道:“你是不是也倒了?”王四道:“她是柔弱的姑娘我是身强体壮的男人,怎么会摔倒。”
二人到了沈让的家中,沈让正在挑水浇菜道:“你们来了。”王四道:“沈大哥,又在浇菜。”沈让道:“多浇几次菜好长得快,你们先进屋去坐会儿。”二人进了屋。
韩氏在缝补衣服,二人坐下了,王四道:“大嫂,后天是庙会你们去不去?”韩氏笑道:“去,一年一度的庙会去逛逛散散心。”许青道:“咱们一起去。”韩氏道:“好。”这时沈让浇完菜进了屋道:“你们在谈什么?”韩氏道:“庙会的事,和他们一起去。”王四道:“不知道今年的庙会是什么花样?”沈让道:“听人说多了杂技。”韩氏道:“耍杂技好看。”
张堇手持铁锄回到了家中,放下铁锄到花圃里铲草,边铲边想在胡同口跟王四相撞的那一幕,感觉自己柔心的深处和他亲近了一点儿,将草铲净后收起来扔进了杂物坑,给花儿浇了水,然后来到了江云家道:“江云,你的花儿长得挺快呀。”江云道:“是你。”张堇道:“你说我多莽撞竟撞上了人。”
江云略感吃惊道:“在什么地方?”张堇道:“那条窄胡同。”江云道:“跟何人撞上啦?”张堇道:“咱们庄的王四,他没有倒我倒了他扶起了我。”江云道:“你怎么跟他撞上了?后天是庙会咱们跟沈大哥、大嫂结伴儿去。”
二人来到了沈让的家中,进了屋见韩氏正在缝补衣服,张堇道:“大嫂,又在补衣服呀。”韩氏道:“补了两次袖口又剐破了,过惯了穷苦日子舍不得扔,将就着穿吧。”张堇道:“我和江云各绣了一些帕子,今天拿到集市上去卖,时会儿不大就卖光了。”韩氏道:“你们年轻心灵手巧。”张堇道:“你绣的东西比我们要好得多,你也可以绣拿去卖对日子会有帮助的。”
韩氏笑道:“岁月如刀催人老,吃力了。”江云道:“你并不老,后天你想不想去逛庙会?”韩氏道:“去,你沈大哥也去。”江云道:“我们跟你们一块儿去,人多有伴儿,沈大哥怎么没在家?”韩氏道:“上山去砍柴了。”张堇道:“大嫂,我们走啦。”
回到家中,把几件脏衣服放入包内,说笑着来到了庄外。头上是蓝天白云脚下是弯弯的土路,路两旁的槐柳迎风作摆,四外是清雅的绿色,前面不远是葱叠的青山。
二人来到河边蹲在石块上开始洗衣服,张堇向四外望了几眼道:“你看那边,王四、许青在放马。”江云看见了许青,王四和他在眺望青山回过头来看了看他们,王四道:“又遇到了她们。”许青道:“你有缘跟人家相撞而我何时……”王四道:“你在说什么?”许青道:“我才服下复心汤没讲谁。”王四笑道:“你呀是喝了迷魂汤,要不怎么会胡言乱语呢。”
沈让手拿斧和绳子进入了大山,顺着逶迤的山路往上走了一段。山上郁枝浓蓊莺啼鸟啭小兽翩冲。沈让选了一片繁茂的树林,将绳子掖入腰间,挥动斧头砍了起来。一会儿地上就堆起了一大摞,取下绳子把柴捆好了,背起来拿着斧头下了山。
来到山脚下,路过小溪时感觉有点儿渴,溪水清亮透底,放下斧头蹲下身用手捧着喝了些水,正喝着猛的听见有男人叫喊道:“救命啊……救命……”沈让赶紧抖落水站起身搜视四周,又传来两句叫喊,道:“救命……救命……”沈让立刻转过身朝山上望,定睛一看发现在山上,距山脚有几丈高的一棵树上正挂着一个人。
情势危急眼见此人就要出危险,沈让一个空翻跃到了山脚下纵起四丈多高,求救之人刚好脱枝下坠,沈让伸出双臂将其接住飘然落到了地上。是个二十几岁五官端正的小伙子,衣衫已被树枝勾破了几道口子毫无知觉。
沈让一边摇晃他一边喊道:“这位兄弟,醒醒醒醒。”喊叫了数遍徐徐睁开了双眼,把目光慢慢的移向了他,沈让道:“你没事吧?”他慢慢的说道:“我是个摔死鬼。”沈让笑道:“你刚才从上面的树上掉下来了,是我把你接住的,你没死。”
他用嘴咬了咬一根手指笑道:“我真的没死!”沈让将其放下了,爬起来跪下就要给沈让磕头,沈让赶紧把他搀扶了起来道:“使不得。”
这时山顶上正站着一位脚踩云履身穿银袍,长着银髯银眉披肩银发的老人正是南极圣翁,手撵银髯微笑道:“是个凡尘中的练家子,心肠够热的。”继续往山下看。
此人道:“这位大哥,是你救了小弟,大哥的恩情小弟铭刻肺腑。”沈让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他道:“小弟自幼受爹娘教诲,深知受人点水之恩当涌泉答报。”沈让道:“不必如此,你的姓名居址?”
此人道:“小弟叫祖仁,是距此有二百里的泉州人,此番是要去明州探亲,大哥,你贵姓是哪儿的人?”沈让道:“我叫沈让,前面有个叫粉面陀的庄子,我就是那个庄的人,咱们边走边谈。”
来到溪边背起柴拿起了斧头,然后与祖仁并肩而行道:“祖兄弟,你家里有什么人?”祖仁道:“上有爹娘和一个兄长,沈大哥,你呢?”沈让道:“两口儿人有个妻子。”
路过河边时张堇笑道:“沈大哥,这么快就回来了。”沈让道:“你们又来洗衣服。”二人走了一截儿,沈让见王四、许青在放马就道:“马快吃饱啦瞧那肚子。”王四道:“出来放放它,沈大哥,回来得够快的。”沈让道:“你们还不回去呢。”许青道:“日头还很高再呆一会儿。”打量祖仁。
沈让和祖仁继续前行,快到庄头时沈让道:“这就是粉面陀庄。”祖仁道:“庄子很大。”沈让道:“到我家去坐会儿吧。”祖仁道:“小弟不便讨扰再会。”向前走去边走边想:遇到了这么好的人,不知何时还能相见。
张堇和江云把衣服洗干净了用布包好就上了路,王四见她们走了过来道:“洗好了衣服。”张堇道:“你们又在放马。”王四道:“闲着无事可干出来遛遛它。”许青道:“王四的马乖顺放在哪儿吃在哪儿。”王四笑道:“难道你的马不乖顺?”张堇笑道:“你们是怎么啦?拿马寻开心?”王四道:“马吃饱啦,咱们回去吧。”二人将马牵到了路上撵上了她们。
许青道:“湿漉漉的衣服还在滴水放在马背上。”从张堇的手中拿过衣服包放在了马背上,许青把江云的衣服包放在了自己的马背上,二人手扶着包向前走。王四道:“许青,跟沈大哥一起走的那个人不是咱们庄的。”许青道:“不是。”
王四道:“张堇、江云,后天我、许青跟沈大哥、大嫂一起去逛庙会,你们想不想去?”张堇道:“当然想去,我们和大搜商量过了。”四人进了庄。张堇和江云从他们手中接过衣服包回了家。将衣服晾好做其它活儿。
次日上午王四和许青凑到了一起,王四道:“许青,明天才是庙会活儿做完了,上山去射几只野兔。”许青道:“练一练射技,我的射技太差。”王四道:“我和你一样射技差。”说着走了出去,许青拿出弓箭在门外等他,片刻后王四拿弓箭来了,二人欣然前往。
来到沈让的家门外时王四道:“沈大哥射技高,拉他一块儿去跟他讨教讨教。”进入沈让的家,沈让道:“你们想去射野味儿?”王四道:“你也去吧。”沈让道:“你们稍等。”进屋手拿弓箭跟他们来到门外。三人进了大山。山里的禽兽很多,有嗖嗖的连蹦带蹿的小兔,有花花闪眼的山鸡,有腿脚活棒的獐子……南极圣翁穿着仙衣站在山尖上往下看他们。
沈让道:“分散开。”三人散开后分别瞄准禽兽张弓搭箭,王四、许青连发数箭未中一只,但见禽兽被惊得四处狂奔,二人追追停停累得通身是汗。
沈让很快射了八只猎物,王四和许青勉强各得一只。三人聚在了一起,王四道:“沈大哥,你射了这么多。”许青道:“以后我得向你学。”沈让道:“我是五十几岁的人啦,年轻时跟你们一样。”王四道:“你那是通过苦练换来的。”三人用野藤捆好了猎物慢慢的下了山,南极圣翁心想:沈让不仅射技高,而且是个武夫。
进庄之后,沈让道:“给你们每人一只野兔,送给张堇、江云四只。”王四道:“你射的最多落下得却少。”沈让道:“口食多少没关系。”三人回了家。沈让见木三的娘灰丫行色焦灼的走到了第二条街,庄主李梗义的家在这条街,这时他家的门外聚集了许多人。
沈让见状顿感惊奇大踏步走了过去。挤入人群才看清楚,李梗义和冯氏端坐在椅子上,大公子李紫横、二公子李正明,以及小姐李菲站在两旁,山良、山洞和四个家丁垂手以待。旁边埋着一个木桩架子,灰丫娘儿俩跪在李梗义和冯氏近前。南极圣翁在无人之处变回贫困老人混入人群观看,暗想:原来此处是花花公子的家宅。
灰丫道:“庄主,我儿子木三犯了什么错?为何要惩罚他?”李_4460.htm梗义面沉似铁的道:“你儿子不好好为我放羊!我的两只羊掉进河淹死啦!”李紫横道:“两只羊二百两你现在就得赔给我们!”
灰丫哀求道:“庄主,我家一向贫困哪儿有这么多钱呐,您发发慈悲饶了我们这一回吧。”李梗义道:“饶了你我的羊岂不是白死啦!”冯氏道:“你家的日子不好过,可我们家也不是很宽松啊。”小姐李菲捋了捋头发道:“我们一没敲你二没诈你。”
李紫横虎着脸道:“你们家是穷可不能赖穷!”李正明道:“一文不能少!”山良道:“羊不能白死!”山洞道:“赖穷不起作用!”灰丫嘬苦流泪的道:“求求你们饶了我们吧。”李紫横道:“把木三吊起来!”过来两个家丁就要动手拉木三,木三吓哭了,被拽到了木桩架子下面,双手被捆上了眼看就要被吊,南极圣翁心忖:李家真蛮横!
沈让道:“慢!”李梗义道:“住手,沈让,你想说什么?”沈让走到他近前道:“庄主,木干一家贫困潦倒,我帮十五两。”韩氏也来到了人群当中,灰丫哭道:“沈大哥、玲姐姐,谢谢你们了。”韩氏道:“灰丫妹妹,咱们同处一庄这算不了什么。”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