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节 角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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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足饭饱后,几个人各自躺下休息了一会儿,脚步声响起,一队全副武装手持长矛的土耳其士兵列队走了进来。前面送酒菜的狱卒走过来打开了牢门,把卫蓝等四人拳打脚踢的赶出了大牢,并把门锁上,土耳其士兵们押着卫蓝他们往外走,身后传来了牢里仅剩的耶律鸿舟的雷鸣般的叫喊声:“小子,有本事就活着回来,爷爷我在这等着和你再较量一次!”

    关押卫蓝他们的监牢大约在地下100米左右,是开凿山腹而成的,沿着一条石子小路蜿蜒而上,路的两边全是一间间的牢房,但基本上是十室九空。又往上走了一段路程,另一队士兵高举火把,押着几名囚犯等在了交叉口,然后会同卫蓝他们这一队一起向上走去。

    最后队伍终于停在了一扇巨大的石门后,一个士兵去把门打开,久违的阳光照了进来,众人全都不适应的闭上了眼睛,好半天才缓缓的睁开。

    一块巨大的椭圆型场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场地四周用几十米高的木板围起,只有卫蓝他们所在的这一面因靠山壁,没有围上木板,木板后是砖石搭建的环式看台,而此时看台上已经座无虚席,喧嚣声、叫嚷声此起彼伏,尤其以黑衣的士兵居多,偶尔有几个服饰不同的贵族和黑纱遮面的妇女参杂其中。

    卫蓝霎时明白了目前的状况,这种情况有点像自己在21世纪电视上看到的古罗马竞技场的情形,而自己等人则成为了取悦大众、九死一生的角斗士。

    士兵们押来的人越来越多,最后和卫蓝相同命运的竟然有四五十人之多,他们很明显来自世界的各个地方,不管是穿着还是肤色等都是五花八门,里面有几个竟然一眼就知道不属于人类,尽管这些人个个看上去都身手矫健、凶悍无比,但是在全副武装的人数上大概是自己五六倍的土耳其士兵的威压下,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一位很明显身份特殊的红袍中年人出现在看台上,火红的大袍子上,胸口位置绣了一个巨大狞狰的黑色狼头。六名穿黑色长袍的人护卫在此人的四周,人们纷纷避让,红袍中年走上了中央看台,向看台上所有的人挥了一圈手,原本嘈杂的人群立刻变的鸦雀无声,中年人满意的笑了笑,在中间预留的宝座上坐了下来。

    卫蓝神色凝重的望着中年人身后的一名黑袍人,虽然距离很远,但是卫蓝依旧认出此人正是当日在沙漠上与白衣审判员斗法的赛尔柱法士,卫蓝不由得心里一阵烦躁,给自己加持了“血眼术”向其他几个黑袍人望去,果不其然,几人身上都散发出来了强大的土黄色的气,几人必然同是赛尔柱法士无疑了,而他们所拱卫的那个红袍人身上散发的却只是普通人的生气。

    卫蓝趁着“血眼术”还没消失,又望了下四周,身侧不远的一个人身上散发出了白色的气,卫蓝定睛一看,此人竟然是当日斗法的白衣审判员,此时他形容憔悴,身上的白袍多处破损,脏乱的很,两只眼正怨毒的望着那个法士,看来斗法失败的他同样沦为了阶下囚。

    卫蓝虽然此时还不知道角斗的规则,但是他知道自己此时的处境并不乐观,因为除了白衣审判员外,其他还有几人身上飘荡着各种颜色的气,虽然不是很强大,但是相对此时身上只有淡淡的蓝气的卫蓝(曾用“血眼术”观察过自己)来说个个都是棘手的角色。

    就在卫蓝的“血眼”效果将要消失时,一个身上的土黄色的气势冲天的黑袍法士从场地的另一边的暗门里闪了出来,脚不沾地的飘到了场中央,他宽大的黑袍上绣了一个银灰色的狼头。精神抖擞的黑袍法士先向着中央看台上的中年人深鞠了一躬,中年人点头示意后,黑袍法士原地漂浮起来,越升越高。

    “感谢陛下赏光观看本次力士角斗赛,比赛规则照旧,先由多人混战,所有力士可自选武器,自由杀戮,直到场中剩八人为止。因为陛下亲自驾临,所以比赛次序有所变动,由以前的抽签决定改为陛下指定出场次序,由第一位陛下指定的人挑战上一场比赛冠军,生存者晋级,由第二人进行挑战,以此类推,直到剩下最后一人,可以作为本场冠军活着进入到下一次的竞技中。”黑袍人停在了半空中,面无表情的冲台下观众宣布着比赛规则,声音不大但是每一句话都能清晰的传入在场的每个人的耳朵里。

    卫蓝虽然不是每句话都能够听懂,但大概的意思还是能够理解。黑袍法士胸口巨大的狼头在阳光下银光闪闪,卫蓝羡慕的望着漂浮在空中神情自若的黑袍人,心底对飞的渴望如熊熊烈火般燃烧起来。

    “现在场外可以自由下注,给大家和参赛者半个沙漏的准备时间,参赛者可以自由组队及挑选武器,钟声响起后比赛开始,场中不剩八人我不会叫停的,受伤到没有行动能力者按死亡计算,事后由士兵负责处死。”黑袍人说着挥了挥手,场上跑来一队士兵,扛了十几个兵器架和一个巨大的沙漏,沙漏下半部分已经有了一半的沙子,另一半正在缓缓的流下来。

    卫蓝等人被迫穿上了编着醒目号码的黄铜轻甲,走到了场地中央。场外立刻沸腾了起来,几十个负责押注的小童在观众堆里穿来插去记录着各人的赌注,红袍土耳其可汗此时竟然也无赖般的呼喝连连,忙着下注,身边的六名法士则一声不响的默默护住了他们的主子。

    卫蓝并不知道自己被编成了几号,他也不再分心去研究那生涩难懂的突厥文,径直走到了兵器架前,挑选了一把还算顺手的短刀和一个刚好能护住胸腹要害的圆盾。

    一切就绪后,他走到了阿穆隆等人身边,当过军人的他自然明白团队的力量,阿穆隆等人各自选了一把弯刀一个巨大的塔盾,以他们的力量和体型使用巨型塔盾自然得心应手,他们彼此交谈了一下,特意把卫蓝护在了中间的位置,毕竟保护卫蓝也是欧南长老临别前交代给他们的任务之一。

    场中此时五十来人_4460.htm分成了十几个小战团,最多的一组有十人之多,也有五人不知是因为自信还是不受欢迎并没有找到队伍,只好各自为政。

    “当!”在场边巨大的沙漏里的沙子流光的时候,巨大的钟声由场外响起,角斗正式开始了,早已等得不耐烦的人们大声的欢呼起来。

    人数最多的那个十人队早就商量好了目标,钟声一响起,他们就毫不犹豫的冲向了站的离他们最近的一个落单的长得如野猴子一般的矮小黑人。他们行动了其他队伍也闻风而动,卫蓝他们四人遭遇的是一支都是由高大的金发碧眼的日耳曼人组成的五人队,他们每人手持一把巨型宽刃剑,左手配备了刚好护住肘部的青铜小圆盾。五人同时大喝一声,整齐划一的向着卫蓝这队攻过来。

    阿穆隆等人也soudu.org是久经沙场,三人对视一眼,弯刀舞成了密集的光网呈掎角之势迎了上去,双方你来我往,各不相让,竟然战成了平手,卫蓝想要插手,竟然发现自己被阿穆隆等人护在了战圈之外,完全找不到空隙出手。

    卫蓝正想绕过阿穆隆他们,从侧面辅助进攻。忽然感觉头顶一阵烈风压了下来,卫蓝并不慌张,反手就是一刀,对手是个灰衣干瘦汉子,头发披散在肩上,手中只提一把弯刀,此时正高高跃起以泰山压顶之势向卫蓝的头颅劈来。卫蓝反手的一刀正好迎上对方弯刀。

    干瘦汉子的弯刀与卫蓝的短刀交击发出了铿锵巨响,卫蓝的手被反震的一阵发麻,而对方竟然借兵器交接的力道在空中转折了三下,不知怎地又跳到了卫蓝的身后,还是刚才那一招泰山压顶,卫蓝无奈只能飞速转身又是一刀把对方震的飞了出去,然而对方再次故技重施,卫蓝只能再次招架,如此几次下来,卫蓝感觉自己的右手虎口裂痛,连刀都有点握不住了。

    面对对方如此怪异的攻击方式,卫蓝只能改为用左手的圆盾去抵挡,然而对手大鸟般的不断在卫蓝的头顶上空盘旋,一刀狠似一刀,在卫蓝的圆盾上留下了深深的刀痕,圆盾渐渐有了崩碎的趋势,卫蓝瞥了一眼阿穆隆等人,发现他们也陷入了苦战之中,卫蓝心情焦躁起来,照这样下去,自己恐怕真的就要葬身于此了。

    忽然卫蓝此时脑袋灵光一闪,此人的身法招式有点像通译阿旺达所描述的波斯摩尼教(后传入中土称明教)的招式“回旋十三转”,此招就是利用巧劲在空中回旋攻击敌人,破解的方法阿旺达也曾提到过。

    于是卫蓝一咬牙不再用刀或盾去招架,反而把左手破损的圆盾丢在了地上,眼巴巴看着干瘦汉子的弯刀快刺到自己的眉心时,把头猛的一偏,身子一侧,左手飞快的抓住了汉子瘦的有些干瘪的手腕,就势一拖一带。汉子来势汹汹,但在空中丝毫没有借力的地方,又没有法士们的飞行能力,手腕被卫蓝一带,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不给他机会再起来,卫蓝麻利的手起刀落,把他的一颗大好头颅割了下来。

    其实此事说来巧的很,阿旺达在跟一支商队去波斯时,途中曾经见过两个摩尼教众自己窝里反,互相攻击,其中一人用了“回旋十三转”反被另一人摔了个七荤八素,当时阿旺达把这个事情当笑话说给卫蓝听时,卫蓝只是一笑了之,没想到今天却救了自己一命,想起那个健谈风趣的通译,卫蓝忍不住一阵心酸。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