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东阳离奇梦游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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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来不及认真考虑,为什么会从梦中掉到家里面的菜园子地里,老爸已经发现了我。他以为我大清早上茅房,趁机跑到菜地里面玩泥巴,他很高兴,他一直都想揍我,总想逮到了一个机会。我无言以对、根本就没法去解释。于是,我转身开溜,跑呀跑,背后嗖嗖风声响起,老爸在后面追着骂:张东阳,你这臭小子,胆子搞大了,居然敢逃跑,看我追到后打不死你……

    他越骂,我越跑,重复梦里的整套动作。当然,这是在现实中,我不可能飞到天上去躲老爸,只有顺着菜园子地往后山的方向一路小跑。一条小路,曲曲弯弯细又长,我正跑得带劲,不留神被什么绊了一下,一跤跌到地上去,膝盖痛得要老命,我双手_4460.htm撑地,爬起来继续逃跑……老爸已经大步流星赶了过来,一把将我的胳膊提拎在手里,我心想:完了,终于被他逮住了!

    老爸的大巴掌没有落下来,而是蹲下身子抚摸着我的膝盖,心疼地说:笨蛋儿子,你为什么要逃跑?这一招是跟谁学的啊?

    声音里面蕴满了温柔和关切,我抬头一看老爸,不知道满肚子委曲从何而来,豪不害臊地放声大哭,老爸把我抱回了家,我还抽抽噎噎没完没了地哭。老爸终于不好意思地说:好啦,以后打你的时候不要跑,不跑就不会摔跤了!

    站在原地等你过来揍我吗?那我岂不是更傻?原来,老爸的心目中是希望我当个傻子。听他这样一说,我更是哭得不可开交,直到老妈端出了早餐,我才将注意力转移。勾头一看,皮都跌破,还出血了,老爸赶快找药给我上,我没感觉疼痛,只知道肚饿,盯着桌上的早餐饼,口水快要流出来,最近,我比以前还要馋,看到吃的就忍不住想流口水,忍不住想伸手去抓。

    吃了五个鸡蛋饼,还想要,老妈不给,说担心撑坏我的肚子,这是啥借口呀?都没感觉饱怎么就给撑坏了?真够小气,趁老妈不注意,我赶快偷拿了两个放在荷包里面,一会饿了再吃。

    边啃着鸡蛋饼边去找小恒,一会和他见面了,要不要告诉他昨晚做梦飞到天上去的事呢?梦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跌坐到菜园子地里,还被“婆婆针”弄伤了手指,这算什么事儿?想想后,我决定不说,我怕这家伙看我的眼光不对劲,反过来笑话我神经不正常。大街上,会出现几个披着脏兮兮麻袋片的人,眼神十分空洞,黑黑脏脏,不说话,有时露出黑而干瘦的身体,根本分不出那里是皮肤那里是烂成渔网的内衣,依稀能看到身上某个部件在晃荡着,见到人嘿嘿直乐呵,那种古怪的笑,令人毛骨悚然,鸡皮疙瘩往下掉。一群孩子跟在他或她后面,用果皮石子脏东西扔过去,吐着唾沫,对着他们大喊“痰迷心”。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被痰迷住了呢?咳嗽的时候,千万一定要小心,不要被痰噎着。总之,小恒笑话我是“痰迷心”,麻烦就搞大了。

    大哥哥什么都懂,他连“教佩”都懂,我们一直佩服他懂得多。我拉着小恒就跑到他家去了,想找个机会问问他。小恒在床上地下乱蹦的时候,我问大哥哥:大清早醒来,发现自己在外面某个地方晃荡,不在家里面的床上,这人算是怎么回事呢?

    大哥哥用十二万分肯定的口气说:东阳同学,你说的这人一定是在梦游!

    小恒问:啥叫梦游?做梦游来游去?游泳吗?

    :小恒同学,你进俺家门的时候,不小心脑袋被夹了一下是吧?梦游是病不是做梦游泳。有人起早去河边挑水,看到自己的朋友穿件蓝背心在散步,喊他几声不答应,慢悠悠从身边踱过去。搞得这人丈二和尚,以为不小心得罪他老人家了,于是,下午刻意跑到朋友家去问,某某很有空啊,大清早一个人在外面乱逛什么?和你打招呼,怎么不理人呢?朋友说,你发啥神经病?我刚刚才起的床。边说边打着呵欠,整得这人背脊梁直冒冷气,因为,他朋友说话的时候身上还穿着那件蓝背心。

    大哥哥边神侃边往嘴里一粒粒扔瓜子,我盘腿坐下,用眼神鼓励他讲故事。伸手抓把瓜子,学着他往垃圾篓里面使劲吐着瓜子皮。

    :一个当官的,大清早起床,发现昨天枪毙后,拖出去埋掉的坏蛋,居然端端正正地坐在审讯椅上,吓得这位长官,拨出枪来,三枪把坏蛋放倒,命令手下拖出去埋了,第二天,坏蛋又坐在审讯椅上,头上还带着弹孔。这位执行审讯的长官快疯掉,再次拨出枪来吧吧吧……把坏蛋干掉,再次命令手下拖出去埋掉。当晚,手下人半夜上茅房,看到长官从屋里出来,于是悄悄跟过去,准备保护。这位当官的,肩上扛把锄头,出了门一直朝前走,走到白天枪毙人就地掩埋的地方,把人刨出来扔在背上,锄头往人的屁股后面一抄,嗨佐嗨佐背了回来,摆在审讯椅上,锄头放回原处,长官回房间继续睡觉,于是,真相大白。

    :呵,这个家伙自己吓自己,有意思。还有吗?

    小恒的兴趣被逗起来了,跑过来小狗似的爬在我们身边,浑然不知我在一旁直冒冷汗,捏着瓜子的手嗦嗦发抖。大哥哥的兴趣被逗了起来,唾沫星子喷得到处都是,他继续眉飞色舞地讲着。

    :还有一个是在警局上班,梦游去杀了人,自己啥都不知道,还带着警员牛逼轰轰去破案。后来,部下看到他半夜疯疯颠颠地跑出去乱蹿,还光着身子不穿衣服,直到天亮才回来,嘴上沾满红通通的不明物体。开始怀疑他有问题,上报更高一级的长官,请高人来搞催眠术,这个喜欢裸奔凉快的警官,终于坦白了自己梦游杀人,还喜欢跑出去找死掉的人或兽啃来吃等等令人发指的罪行。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