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猫了船上那些大汉一眼,道:“我们还是快走吧。”
一个大汉搭了几块木板,看着沉到底的船,咒骂道:“这什么破船,以前到岸只沉一半,今天怎么全沉下去了?那个,老三,等下你把船舱下的水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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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的客商在心里将这群强盗的上一十八代加下一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待到芷殇她们牵马下船,野狼穿着裤衩便翻身上马,带着伊布他们疾驰而去。
就在他们离去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一个大汉气冲冲的从船舱里爬了出来,骂道:“这两个王八羔子,拿刀在船底搞了那么大个洞,老子宰了他们……二当家,您什么时候到了。”
二当家问道:“什么事情这么大吵大闹?”
那汉子把事情说了一遍,恶狠狠道:“我带几个兄弟追上他们,宰了他们!”
汉子刚说完,二当家就甩了个巴掌过去,打的那汉子晕头转向,这个二当家素来平易近人,今天怎么发这么大火,还动手打自己兄弟?
二当家冷声道:“你记住刚才那几个人,以后遇到他们,你们一定要好好招待!听见了吗?”
旁边的一个汉子开玩笑道:“他们是什么人,就连二当家也要给他们面子。”
二当家横了他们一眼,道:“要你们怎么做就怎么做,那些不是你们该知道的。”
二当家看着那几人离去的方向,禁不住一阵颤抖,似是激动,又似恐惧。
……
杨柳城,江墅楼。
今天的杨柳城显得特别压抑和安静,不少绝世高手散布各个角落,因为今天杨柳城来了一个人,一个权倾天下的人,那就是当今冥皇――冥枯。
整个江墅楼除了冥哲和柳烟,就再没有别人,柳烟依然面纱似雪,面对着眼前这个权倾天下的男人没有敬畏,没有波澜,但在她的眼中隐隐藏着深沉的恨意。
冥哲,这个男人从外貌和气质上来讲,绝对是无可挑剔,他抿了一口茶,看着柳烟道:“我知道,他来找过你,难道你认为他现在还有什么本事和我争什么吗?难道我对你的一片心意你可以这样熟视无睹?”
柳烟丝毫不惊奇冥枯的话,可能,没在自己身边少安放间谍吧,柳烟心中想到,眼神冷漠,背对着冥枯道:“小女子谢谢冥皇殿下的错爱,柳烟只是一介艺妓,怕是无福消受浩荡皇恩。”
一个自己深爱的女人,这样客套对自己说这样一段话,怕是比怒骂更让人寒心,更让人心痛吧。
既然能坐上天下第一这把交椅,冥枯的隐忍功夫绝对不会差,他依然潇洒,面带微笑,宠辱不惊,可是一想到冥哲,那个跟自己争夺女人的弟弟时,他浑身就会散发出一股寒气。
冥枯道:“如果他死了,你也许就会改变自己的主意吧。”他的手指一下一下敲打着茶几,像是要敲动柳烟的心。
听冥枯这么说,柳烟的那双眸子显得更加冷漠,转过身来,盯着冥枯道:“上穷碧落下黄泉,我跟随着他便是。”
对于柳烟的话,他信,不为什么,就因为爱她。
面对柳烟这座坚实的壁垒,冥枯进行了三年的攻坚战,都没有攻破,他不知道自己多么爱柳烟,如果他将自己的江山双手奉上,能博取柳烟一笑,他知道自己会,可惜,柳烟从不对他笑。
冥枯面露一丝疲色,深感这一切都是那么空洞,男人的江山,注定是用来送给女人的,没有一个自己深爱的人于自己共享,再繁荣的天下,不过是手中一件无趣的玩具。
他叹了一口气,与冥哲勾心斗角时他没有叹息,把自己的亲生_4460.htm弟弟逼出冥都,自己被世人唾弃他没有叹气,可是为了柳烟,顿感无力,唯有叹息一声,借的一刻安宁,因为柳烟,他从来就没觉得自己赢过那个弟弟什么。
冥枯缓缓闭上眼睛,好像在回忆什么,淡淡的道:“你知道吗,这辈子有一件事情我最后悔。”见柳烟丝毫没有搭理的意思,冥枯自哂的笑笑,意味深长道:“那就是不该派你潜伏到冥哲身边,让你爱上他。”
柳烟浑身一颤,冷笑道:“那样的话,你又怎么能得到你的天下。”冥哲的失败,有一半是柳烟的功劳,曾经的她,是冥枯对付冥哲的一颗棋子,一颗必杀的棋子。等到她爱上冥哲,一切都难以挽回,当然,这一切,冥哲至今都不明白。
冥枯嘴角勾出一抹自嘲的微笑,平静道:“我走了,我会永远等你,等你不再爱他的那天。”
江心爆发出一阵耀眼的白光,那是空间转移器启动的征兆。
待到白光消逝,柳烟知道,冥枯已经回到冥都了,对于冥枯,柳烟始终带着一种非常复杂的感情,也许有过爱,也有过恨,现在可以恍若未见,冥枯真的很好,谋略,气度,治国手段都要比冥哲强,但是感情这件事情,不是谁好就能选择谁。
想到冥哲,那个曾经对自己说要将整座江山送给自己做嫁妆的皇子,柳烟突然笑得心痛,笑得泪花簌落。
……
经过半个多月的奔波,伊布他们终于到达淮香城。
伊布一直在脑中编织这座浸身风尘,历经千古的名城,待他亲眼见到这座坐落在秦淮河边的淮香城,不由得愣在那里。
晃悠在这满城胭脂味中,体会这淮香城香艳的历史韵味,观赏着满街燕瘦环肥,野狼不禁也暗暗注意自己的德行来。
这玉琴楼处在较为偏僻的地方,伊布走过那不过条数百步的街的时候,暗自数了数,这里的青楼竟然多达五家,另外的除了酒楼就是茶楼。
看来这淮香城不但胭脂味浓,这胭脂中的竞争倒也激烈异常,以后在这淮香城希望不会寂寞吧,伊布看着那片仿佛被这满城胭脂渲染了的粉红色天空,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如果说芷殇是近乡情更怯,伊布无疑是入异兴且高。
时值响午,街上几乎没有行人,这林立的青楼也暂时闭门谢客,行到玉琴楼,便见一个华服公子靠在门柱上打盹,这人叫贺晓风,爹爹是这条街的掌事。
见到贺晓风,芷殇明显眉头一皱,突然变得热情,随意的挽住伊布,媚笑不断,外人看来,这绝对是一对佳偶,可是伊布却觉得这一定是阴谋!即使是阴谋,难得美女主动投怀送抱,不趁机揩油,那绝对不是伊布的作风。
这个怪胎也只有在对着柳烟的时候,才会一本正经,恍若君子吧。
贺晓风被四人的脚步声惊醒,抹了抹流出来的口水,看到芷殇,原本慵懒无力的他瞬时便像一只脱了缰的野狗,跑到芷殇面前,开口便道:“芷殇,你到哪去了?我等你好多天了,我……”
说完这一通,贺晓风累得直喘气,看着被芷殇环住手臂,动作极其暧昧的公子哥,贺晓风马上问道:“你是谁?怎么和我的芷殇在一起?”
看着眼前这个一连说了半盏茶的时间,气喘如牛的小白脸,伊布心中惊叹:原来男人也能如此?唆。难怪芷殇要借我做挡箭牌,不过初来乍到,就给自己找个敌人,而且是个看起来条件还不错的敌人,那是傻子干的事。
狠狠拧了一下那只在自己腰上作怪的手,芷殇笑道:“谢谢晓风哥哥的关心,至于他是谁,我想你应该看的出吧?”
原本见到芷殇兴奋异常的贺晓风,听到芷殇的话,眼中满是失落,像霜打的茄子,不由得仔细打量着这个情敌,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比我帅,比我有气质,还有腰带上那块合鸣佩,浑体通透,怕是能抵得上一座玉琴楼吧,由此可知情敌有钱。
不过,他不会认输,贺晓风马上恢复如常,伸出自己的手,道:“你好,我叫贺晓风,我爹爹便是这条街的管事,以后有什么小事,尽管来找我。”
伊布当然也是不失风度,紧紧握住那只手,道:“你叫我三哥就行了,第一次来淮香,还望多多关照。恩?你腰上那个烟斗好像不错,哦,忘了告诉你,我一般叫芷殇妹妹,所以嘛……嘿嘿。”
贺晓风也不是蠢人,听到伊布最后一句话,他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忙取下那个花了大价钱弄来的烟斗,“三哥三哥”不停叫着,殷情的送到伊布这位未来的大舅子手中,只不过这个大舅子是他自己承认的。
伊布不顾芷殇杀人的眼光,把玩着手中的烟斗,这玩意可是那些有钱人玩的,烟草平常人可消费不起,伊布有幸尝过几次,其中味道,可是至今难忘,笑道:“我忘带烟草了,这个……”
贺晓风连忙掏出烟袋,老实交到伊布手里,看着芷殇郁闷的样子,伊布心里早爽翻了,身后的野狼和狄安娜先后对着伊布翻了个白眼,也随着贺晓风这个傻子任伊布玩弄,一路上被伊布戏弄,见到他戏弄别人,总算找回了一点平衡。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