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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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月映中天,点点繁星四散的点缀着璀璨夜空,组成无数的星象,与各色的星座。

    月色之下,宁静的夜晚,远方的孤狼站在崖端,仰首向着明月长啸,诉说着它一生的孤傲,夜风拂过,扬起了片片落叶,飘荡着向远方而去。

    老头依旧在与虚影对望着,沉闷的气氛,就连空气都有些压抑,但是这对两个不是凡人的强者来说,又算得上什么,被蚊子咬吗?这恐怕比一粒尘埃砸在身上还要无关痛痒吧。

    “为什么还要回来?”老头一字一顿的张口说道,用着一种不属大陆任何一个种族的语言,却又能让任何一个种族的人都能听得懂,字符就仿似充满魔力似的,直贯虚影的脑中。

    虚影像似听懂了老头说的话,眼神闪过了一丝迟疑,老头的话语,仿似一个暴徒,冲撞开了他的记忆大门,他开始静静去思考与记忆,可能连他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他这是为什么,但是无论面对任何事都古井无波的他,很快又再次恢复了以往的冷酷,其实若非老头说的话语太中要害,还有着一股直接冲进心房,直击心扉的魔力,不然以他的定力又哪会有所变换,还让对方看在眼底。

    然而老头能带来惊喜就这有这点么?显然不是的。

    “你还在恨么?这么多年了,你就连魂灵都消散了,为什么你还要记得你的恨?”老头情绪激动的说道。

    老头的这一句话,似乎触动了虚影心底最深处的那一根弦,踩中了他心中那脆弱的痛与激起了他无限的怒火,就这么的一句话,让虚影彻底的失去了理智,犹如野兽般_4460.htm的发出嘶嚎,纵使明知无法挣开束缚,哪怕也无法撼动丝毫,却仍在愤怒的发狂着。

    老头不愿再看到虚影继续这般发狂,痛苦下去,五指对着虚影张开,缓缓的对着他一扼,一个比虚影大上三分的空间黑洞出现在虚影身后,并产生强大的吸力,将虚影逐渐吸入其中。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这片土地,哪怕你连魂灵都消散了,哪怕你已经身陨了这么多年,转世重生了不知多少次,可你依旧固执着那让你无法忘怀的情与恨。我明白,即使强大如你,我的‘原身’都无法真真正正放下自己的执念,我在这片大地独自流浪了无数个万年,就是在能你回来,只是每一次我都失望透顶,我希望我能迎回我昔日的兄弟,可我等来的只是一个个,不是,而是一头头充满恨意的野兽,我真的很失望,很失望。”老头神色痛苦而哀伤的说道。

    老头的心太过痛苦,仿似想起了其他,顿了一下,撇开头,不忍再去看虚影,而是去望着怀中的卡丁继续说道。

    “可是由始至终,我虽然迎接了无数失望,然而我也不曾绝望过,直到现在,我很庆幸,等着这么多年,没有白费,因为有他。或许现在幼小而脆弱的他还比不上你一根小指头,你俩本是同根所生,潜力也是相当。可是现在的你在我眼中又何尝比得上他身上的一根毛发。时间对我们这一族来说,根本就算不上些什么,我不知道为什么‘他’陨落之后,转世千百回后,这一世居然会同时诞生出你与他,而我居然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他’的影子,虽然我知道‘他’已经彻底的陨落,不可能重活,我只希望他能健康成长,而满怀恨意毫无理智的你,除了只能一世又一世的报复诸神,然后再被诸神所杀死,还会做些什么,你的存在只会将他害了。我不能留下你这个祸根,即使你是‘他’,也给我灭吧!若你还有灵,就看着吧,拥有无限可能的他的将来绝对不是你一个只被千万年的恨意支配的野兽强千倍,万倍。”

    老头满脸泪水,看着虚影彻底被黑洞吸入,那只控制法阵黑洞的手,已经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虽然心中有千百不忍,却仍痛心的重重朝着黑洞一按一抹,黑洞蓦然一抖一震,彻底的带着那虚影消散在这恒古的天地间。

    就那一按一抹仿似花光了老头全身所有力气般,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所浸透,整个人都虚脱了一般,不同面对虚影般的痛心与惋惜,对着卡丁却是有着太多的关心与宠溺,可能连同无数年前对‘他’所拥有的感情也掺杂在了其中。

    亲手将昔日兄弟仅剩的两个分身之一扼杀,老头即使明知是对的,是能够问心无愧,但在感情上却又无法真真正正的原谅自己,或许岁月的流逝能将这份悔意冲淡吧?可是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时光的消逝,对他来讲又算得上什么,百万年都等过了,当年的事又冲淡过些什么。他唯一冀望,冀望卡丁的成长能让他对今日的决定无悔,即使卡丁不能成长得如‘他’一般的存在,只要卡丁有这自己的灵,可以自己选择自己的路,那就足够了。

    夜,已经阴沉,天空中的繁星闪烁,组成了各式的星座,老头将卡丁放在草地之上,他也躺在卡丁旁边,枕着自己的手,望着星空,像似累极。而卡丁依旧没有醒来,反而平缓的沉睡过去了,样子是那般的安详与宁静。

    当天空的启明星亮起,预示着新的一天即将到来,老头起了身,再一次抚摸了一次卡丁的脑袋,当老头的指尖划过卡丁的肌肤,一道道玄奥咒语,一个个神秘而复杂的文字组成了一道道如同刺青般的魔纹,直接在卡丁的身上浮现出来,最终老头的手放在了卡丁的额间,魔纹开始闪耀出淡淡的光芒,一直汇聚到卡丁的额间,然后又从额间爆发,彻底将卡丁的身体托起,并笼罩成一个光团,与东方渐渐露出晨曦光芒的日出相辉映,如同一大一小两个太阳。

    随着卡丁身上的光团越来越亮,老头的身上飘散出点点的萤光,确是正缓缓消散着,他充满笑意的神情,与对卡丁的不舍都即将要随着光一同消散。

    “虽然我也希望能在无数年后,再次与你相遇,可你并不是‘他’,不需要肩负我们这一族的宿命。不管你以后成长的怎么样,不过我知道你一定不会甘于平凡,不会是个庸庸碌碌的凡人,你有执念,也有潜力。虽然我并不希望你真的成为那些庸人所说的‘毁灭之子’,但这个世界本来就有你一份,你就算将它毁了,也并不为过。只是我希望你能不要再被‘他’所遗留的一切支配,因为那样不值得,毕竟你不是‘他’,这份礼物就送给你了,去过好你自己的一生吧。再见了!”

    萤光彻底消散,老头也完全消失不见了,卡丁身上的光芒也闪耀到了极致,也开始消失了。

    当光芒彻底消失,卡丁身上的魔纹也全部隐藏起来,再次露出他那娇嫩的肌肤,看上去更加亮白,更加晶莹剔透了。

    晨曦的阳光照耀到了卡丁幼小的身上,铺洒上一层淡淡的金光,躺在地上的卡丁蓦然睁开双眼,四下张望着,在搜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虽然很老又很猥琐,还很邋遢,却仍在卡丁的心里占上了一席座位,占据了一方宝地。

    可惜四周的景物依旧,只是总是如同磐石般稳坐的身影却已经不见了,如同前世那首诗一般,‘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来的那么的突然,走的又如此的悄然。

    仿似心中缺了一角,失落异常,没有伤心,也没有哭泣,因为卡丁知道,这不过是离别,而非生死分离,只是冥冥中他觉得老头离他好远,好远,远胜天涯海角,远得让他觉得无力面对,远得让他也不知道两人是否还有相见的那一天,或许还是那句老话,有缘总会相见。

      小镇的方向走来了两大一小三个身影,一个是满脸倦容,显然是担心儿子一夜未眠的艾妮卡,一个是有点憔悴的谢里尔,对于小少爷这么多年下来,他还是非常关心的,还有一个自然是活力四射,没肝没肺的‘一根筋’小弟鲁尼,鲁尼抢先跑到了卡丁身旁。

    卡丁满脸肃荣的拍了拍鲁尼的肩膀,其实是想拍头的,只是鲁尼比他高上半个头,拍了看上去对自己的形象有影响,看到卡丁的表情,鲁尼也就没有说话,只是眼巴巴的望着卡丁。

    卡丁转身大喊道:“老头!你要好好保重啊!虽然你很猥琐,可我依旧忘不了你。虽然你一看不是好人,可我依旧希望你能一生平安。”

    “老头保重!”见得老大喊得那么兴奋,鲁尼也就跟着喊起来了,soudu.org虽然他不知道卡丁口中的老头是谁,不过老大说他很猥琐,就一定是个猥琐老头了。

    望着一眼天空,那一眼寄托了卡丁对老头的祝愿:‘老头保重了!我会想你的,下次再见希望你依旧猥琐。’希望老头能听得到吧。

    看到母亲与谢里尔正向他走来,也就高高兴兴的拉着还在一旁傻喊‘老头保重’的鲁尼跑向母亲的方向。

    在不知道距离卡丁深处大陆多遥远的地方,一个巨大的空间中,一个英俊的青年突然满怀杀气的睁开双眼,然后拼命的打着喷嚏,并毫无风度的对着身边的几位族人骂骂咧咧道:“肯定是卡丁那小子又在骂我了,要是让我再看到他,我一定揍扁他。让他明白暗地里骂别人是不行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