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节刚过,随着朝廷陶器生产的数额分派下来,村子里的人又开使了新一年的忙碌。这一天,刚吃完午饭没多久,院门外就响起了一个苍老而洪亮的声音。
“是纪老哥吗?”听到声音,吴沧惊喜地高声应着,大步向院外迎去。吴清与郑怀吾也停下手中的活计,跟着走出作坊。
“哟,真是老哥,来,快进来坐。”看到真是四年没见的老友来了,吴沧一把拉住纪雄的手,引着他向屋内走去。
来到屋内,分宾主落座,吴清给他们倒上水,陪坐到一旁。
纪雄笑着对吴沧说道:“贤弟啊,我们有四年没见了吧。”
“是啊,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一晃四年就过去了。当初老哥离开这里,搬到黄村居住时的场景仿佛就是昨天发生的事情。”
四年的时光,并没有冲淡这对老友之间的感情,二人话匣子这一打开,就收不住了,从年青时的往事一直聊到近几年的情况,越聊越是高兴。
聊着聊着,纪雄将话题自然而然地扯到了一旁坐着的吴清身上,“贤弟啊,四年没见,清儿都长成大姑娘了,许了婆家没?”
“呵呵,清儿年纪还小,此事不急,不急。”吴沧也没往深处想,只以为是老友闲聊时的一句关心话语,随口回了一句。
“贤弟怎能这样说呢?”纪雄正容说道:“再过几月,清儿就到了及笄的年纪,时间不等人,随便一拖清儿年纪就大了,到那时再急着张罗,反倒不美了。”
吴沧还是没往心里去,仍旧笑呵呵地说道:“不急,不急。”
旁敲侧击起不到效果,纪雄干脆将话题挑明,“不瞒贤弟,愚兄此次来此,实是有一事要和贤弟相商。”
“老哥请说。”
“贤弟啊,几日前姚仁曾去黄村找过我,说他的三子姚义对清儿很是爱慕,请求我来此找贤弟与他二人说和说和。”
纪雄的话让郑怀吾与吴清感到心头一震,二人惊诧地对望一眼,同时向吴沧看去。
“原来老友今日来此,还真是有事情啊。”吴沧脸上的笑容敛去了,纪雄已将来意说明,由不得他不认真对待。他斟酌了片刻,说道:“多谢老哥费心了。清儿与那姚义自小就认识,若是她二人间有情义,我又怎能不知,当可答应。可惜清儿对姚义并无感情,此事老哥不必再提,小弟我断不会答应。”
纪雄并不放弃,看看郑怀吾,劝道:“姚义这孩子你我从小看着长大,知根知底的,不比那些从外乡来此的人。贤弟还请三思。”
吴沧看看郑怀吾与吴清,抚须沉思起来:二人的心思他又怎能不知,可他就吴清这么一个孙女,让吴清嫁给谁,不仅关系到吴清日后的幸福,还关系到祖先的遗训及留下来的秘密。
原本他还想着让二人顺其自然地再相处下去,当一切都水到渠成的时候,自然就用不着他再来费这个心思了。可纪雄的到来却让他有了一种紧迫感,时间不等人啊,是得尽快做出决定了。
纪雄看他沉思不语,接着劝道:“姚义这孩子有何不好?贤弟难道忘了敏儿的事情,当初你答应她远嫁齐国,弄得现在身边只有清儿一人,若是再让清儿嫁到外乡,今后谁来侍奉贤弟于膝下?再说姚仁是村里的三老,他亲家又是陶丞汪铭,此事若成,一来清儿可以继续侍奉贤弟于膝下,二来清儿也不必再受那制陶之苦。依为兄看来,此事当可做得。”
纪雄这番话不仅没有起到效果,相反却让吴沧做出了决定:是啊,自己答应敏儿的请求,让她远嫁齐国,不就是不想让她再背负祖先的遗训吗。敏儿如此,那清儿呢?
罢了罢了,有些事情考虑得太多,反倒会起相反的效果。既然两个孩子情投意合,那我索性就成全他们。反正怀吾这孩子的心性也很对自己的脾气,等自己百年之后将这秘密交代给他,让他传下去也未尝不可。
他语带坚决地对纪雄说道:“老哥不必再说,此事我意已决,断不可行。”
纪雄愣愣地看着吴沧,长叹一声,道:“贤弟既然心意已决,那为兄也不再劝了,为兄这就告辞,将事情与姚仁回了。”
送别纪雄,吴沧默默回到屋内,郑怀吾与吴清也跟着走了进来。半晌,吴沧转头看着郑怀吾,说道:“怀吾,今日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我再问你一遍,不知你是否是真心愿意永远留在这里?”
郑怀吾看看吴清,拱手肃容说道:“爷爷,怀吾是真的喜欢这里的生活,愿意一直留在这里。”
“如此甚好。”吴沧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走到门外,又道:“这次你进山打猎,想必已感觉到你的鞭法与修练的功法并不匹配吧?”
“爷爷说的是,怀吾再与狼群争斗时,时间一长,就觉得气息有些紊乱,鞭法也跟着使得不太顺畅。”
“你有这样的感觉也不奇怪,你的鞭法过于刚猛,而无名功法讲求的是刚柔并济,是以时间一长你才会有那样的WWW.soudu.org感觉。你且随我来,让我看看是否可以将你的鞭法做一些改进。”
“好。”郑怀吾高兴地答应一声,跟了上去。
再说纪雄来到姚仁家里,一进屋,姚义就迫不及待地迎上来问道:“纪伯,事情怎么样?吴沧他答应没有?”
纪雄看看姚义,摇摇头,走上去冲着姚仁一拱手,说道:“纪雄无能,说了半天,吴沧贤弟都不答应wWw.此事。”
“纪老哥乃是吴沧的知交好友,连你的面子他都不给?”姚仁冷着脸确认了一句。
纪雄道:“此事与面子无关,吴沧贤弟显然对清儿的婚事另有打算。依老朽看来,此事就此作罢吧,老朽告辞了。”
姚义呆呆看着纪雄的身影消失在院外,突然,他跳转身来,尖着嗓子高声叫道:“父亲,那个贱民,一定是那个贱民,吴沧定是为了那个贱民才不答应这事的。”
“你给我坐下。”姚仁铁青着脸大喝一声,“一点事情就就让你心绪不宁,这成何体统?”
“父亲。”姚义没有理姚仁的这一声大喝,冲到姚仁身前,拉着姚仁的手,带着哭腔道:“孩儿是真的喜欢吴清,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哪?”
“义儿别急。”姚仁轻轻拍着姚义的手,“此事也不是没有办法。”说到这,他看着门外,双眼凶光闪动,咬牙道:“那个贱民竟敢坏我好事,一定要设法将他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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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么弄得,这两日码字的状态极差,后续的故事在脑子里装着,可就是写不出来。星期六码了四个小时,只得五百多字,星期天码了五个小时,才得一千多字,直到昨天晚上,才有了一些码字的感觉。断更几天,觉得怪对不住大伙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