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以额触地确认道:“太后恕罪,大王真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绑架、暗杀,还是……”一个个念头瞬间从太后脑海中闪过,这些念头刚一触及就令她惶恐不安,不敢再接着往下想。“不会的,这是在大梁城,又有侍卫随行,事情应该没有那么糟糕。”太后手抚胸口,不断地自我安慰着,强行将内心的慌乱压制下去,厉声问道:“好端端的,大王怎么会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还不快给哀家道来。”
“诺。”二人答应一声,张禹说道:“太后,今儿是十五,以往一到这个日子,大王就会出宫,去与那萧月儿会面。今日早朝散后,大王如往常一般,带着臣等去了翠月坊,在午时一刻时到了那儿,然后大王就进了萧月儿房间,而臣等就留在大厅等候。”
“等等,你二人身为护卫,为什么不随着大王进去,反而留在大厅等候?”太后听到这里,质问道。
“太后恕罪。”张禹苦笑了一下,解释道:“一开始臣等是跟着进去的,大王也很乐意,还让臣等好好听一听,说这对修身养性有很大的好处。
可大王与那萧月儿不是抚琴弄曲、就是谈诗论画,这些学问对于行伍出身的臣来说,实在是太高深了,完全听不懂。大王见臣等听得辛苦,就让尔等在大厅等候。
臣等知道身上的职责,不能离去。大王却说我二人坐在那表情木呐,一动不动,就像两截木头似的,让大王一看到就会有一种对牛弹琴的感觉,影响与萧月儿印证学问的心情,非得让臣等去大厅。
大王的体恤臣等很感激,又寻思着大王习武近四年,颇有成效,等闲三、五个人近不得身,若是有事,招呼一声,从大厅到房内也就十几步的距离,完全可以支撑到臣等赶去救援。再说翠月楼也聘请了护院护卫安全,在房中也不会有什么事,就答应大王留在大厅。”
“嗯。”太后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接着往下说。”
“以往申时一到,不用臣等催促,大王就会从房里出来,可今日申时过去了一会儿,大王还没有出来,臣等就上去敲门,哪知萧月儿打开门却说大王想体会一下翻窗而出的感觉,早已从窗户那出去了。
臣等连忙出大厅,往院子里迎过去,可在院子里里里外外找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大王的身影,再去问看门的护院,护院说看到大王于一个时辰前从角门出去,没见回来。
臣等在角门附近的那几条街找了一遍,没见到大王,又赶回宫来一看,大王也没有回来,这才赶过来向太后请罪。”
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太后的心稍稍安稳了一些,紧接着,她又纳闷不已,大王好端端的从角门跑出去干什么?这里面定有玄机。“张禹、赵承听令。”她大声吩咐道。
“臣在。”
“你二人速带人去将翠月坊的一干人等全部拿下,带过来给哀家亲自审问。”
“诺。”张禹二人齐声答应,正要站起身来,这时,绿荷手里拿着一个皮封套走了进来,跪倒在地,双手将皮封套举过头顶,说道:“太后,这皮封套是大王让奴婢交给太后的。”
“你二人且慢。”太后唤住张禹二人,转头看着绿荷,问道:“这里边是什么?大王让你交给哀家的?”
“太后,今早大王在上朝前将这个皮封套交给奴婢,说这里边是太后让他写的东西,吩咐奴婢若是他酉时三刻还未回宫,就让奴婢替大王把它交给太后。”
“我让他写的东西?我没有让他写什么东西呀,这孩子,在弄些什么呢?”太后更纳闷了,心里边嘀咕着把皮封套接过来,就见皮封套的封口上盖的正是大王的印鉴。
太后把皮封套拆开,取出里边用白绢做成的诏书,打开看了起来。
刚看了不到两行,她的脸色刷地一下白了;接着,双手无声地颤抖起来,眼里涌出了泪水;看到最后,她不由自主地跌坐在榻上,双手无力地垂下,任由手中的诏书滑落到地上,泪眼看着殿外,嘴里喃喃道:“王儿,你怎么能这样做呢?”
“太后,您怎么了?”绿荷吓坏了,轻唤一声,起身赶到太后身旁,先是将诏书拾起放到案几上,又伸手轻轻拍抚着太后的后背,给太后顺气。
殿内鸦雀无声,两侧的宫女微底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良久,太后把绿荷的手轻轻推开,似懊恼,又似埋怨地说了一句,“绿荷啊,你要是在散朝前把这皮封套给哀家送过来,就好了。”
“太后恕罪。”绿荷扑_4460.htm通一声跪倒地上,说道:“大王把皮封套交给奴婢时说过,这也是以防万一,要是他按时回来了,就由他亲自拿来给太后。”
“罢了,你起来吧,这也怨不得你。”太后轻叹一声,又对还跪在地上的张禹、赵承二人说道:“张禹、赵承,翠月坊的人知不知道大王的身份?”
“启禀太后,大王平日间都是微服去的翠月坊,那的人并不知道大王的真实身份。”
“既是如此,你二人就不必去翠月坊了,那的人不知道大王的身份,抓过来也问不出什么情况。”
“诺。”
“这样吧,你二人速去把钟丞相、赵将军、崔司空、丁司徒四位大人和伯俅给请来,就说哀家有要事找他们。”
“诺。”二人暗自松了一口气,看来大王不见了的事情是暂时不会怪到soudu.org他们头上了,不过大王这又是在干什么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