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 鬼使神差与二十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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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凝神细看,原来是条长船好像龙舟,看样子有二十四节,远远望去好似一条龙骨。这船有五方转舵手,六枝桅杆挂帆,见风驶舵。看样子船身很吃累,像是载重过量,船上男男女女,各种圣灵,不计其数,慌慌张张,忍受八方外邪风雨入侵,难以遮蔽,湿寒饥怕交迫。这船渐渐驶入三江口,细看好像是洞庭湖,离大船十余丈就是万丈瀑布悬崖,实在危险之极。

    船上一片慌乱紧张,众人齐齐祷告念佛念菩萨。原来刚才我在做梦,这船居然驶到悬崖边上,那无方舵手失去航导被搞得团团转,大船眼看就要坠落。我心下自责,这一船人的安全全在我身上,我却贪恋女色做白日梦,置众生生死于不顾。心下急清醒定住心神,指挥无方舵手掉转船头,直向内里驶去,心道,从三江口出长江直达上海才是。

    于是大船驶入长江,只见江水原来滔滔从天际而来,顺水而下,很快就到上海。一抬头,却发现原来是逆流而行,就见前面飞流之下,有三层瀑布,怕是有三千尺,顶端果然写着“上海”。管不了那么多,凡属有相,皆属虚妄,冲吧。

    于是大家万众一心,扔掉包裹负担,一气冲过三关,只见海上风平浪静,风和日丽,大家纷纷下船。我唱出一口气,可算把众人度过来了,船上有一本航海记事,打开一看,上写:二十四节每节载度四众生灵,共九十六数,大功德三千万元。哎呀!是钱吗?突然船身晃荡起来,脚下龙船船桨无人自动,啊也,原来是一副白骨变成的渡船,怪不得那么危险,那副白骨渐渐直立起来,成精了。

    心下一惊,念起了“凡属有相,皆属虚妄……”那白骨在眼前扭动不停,眼前一片光明,睁眼一瞧,又回到梦里,是诗韵在怀里扭动娇躯,再闭上眼看时,白骨只剩下一骷髅头,看看好像是我,于是嘎达嘎达下巴,那白骨也在动,完全一样。再睁开眼看时,却见诗韵的小嘴正在吻我呢……

    到底哪个是梦呢?诗韵是白骨?还是渡船?是我度众生?还是白骨度我?亦或是众生互度?有人说练什么白骨观,我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白骨观,如何就会出现呢?看来真正的道法是自然而然的出现,不是造作而来的啊。

    从此,在麦浪中,我们有了一个小窝,诗韵就像一只养熟的小羊羔,放学的时候经常都会给我留下一幅画,上面画着在春风中波浪起伏的麦浪,躺在麦浪中的小窝,眼望着蓝天,听那风声在田野间荡荡而过,刮着麦芒发出嗖嗖的哨音,就像催眠曲,小羊羔在爱抚之后已然睡去。我刚一合眼,忽的一下人已弃壳而去,直奔家乡村外东南方位的几间房子,那儿有许多不认识的人排着长队等着我签发。

    没过一会,从西北方向来了两个人,一个是比我大八九岁,我的好朋友,因车祸死去没多久,另一个是邻村的王某。看样子专程来找我帮忙,“去、去、去上一边”

    我把排队的人轰到一边,给他签上字。他跟我说:“这是邻村王某某,看看照顾一下。”

    我对那人说:“你没死来干什么?还不快滚。”

    刚说完话,两个人往西南飘去。那感觉好像我已经做官了,只是不知道在纸上写些什么东西。到了第二天晚上6点半左右,听说公路上被汽车撞死一个人,就是那个王某。而我那个朋友也是死于车祸。

    为什么人没死却会先报到?看来人的生死早有定数,我虽然不知签的是啥,但却知他没死。似乎我有一定的职位,但是却不知是谁在安排。为什么冥界的事却用阳间的人来办呢?这种事一直干了很久。你说,要是我不脱壳,发出指令能不能管用呢?

    三天后,学校里组织学习,到北海舰队学习解放军,了解革命战斗史。这一天,风和日丽,海面上无风三尺浪,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上军舰,前甲板上席地而坐,任由海风吹着,太阳晒着。在海面上极目远眺,天水相连,别无他物。

    这艘军舰一看就是老船,那海军军官告诉大家:“这是二战时期缴获的国名党战舰,美国造,现在退役了。这艘军舰的长度是差四厘米一百米,不知为啥要缺这四厘米。我们的科研人员,造船工程师、设计员,都在研究这个问题。”

    我想到我和诗韵在麦田里的梦,心想,当初这艘船的创造者,那个外国人当真了不起啊。居然知道按照龙骨二十节、九十六亿众生的数字造船。这九十六亿正是宇宙众生之数啊,合于一年二十四节气,每一节气又有地水火风四相。谁说阴阳五行八卦是中国独有的啊,它是宇宙之道,不是谁家的,谁也霸占不去的啊。

    后来我慢慢明白,原来欲界六层天和色界十八层wWw.的依据不过如此,只是佛家在坐禅时进入内景,描述的都是内观世界,但是他们难以发现这一层真相罢了,人的脊椎骨就是二十四节。

    WWW.soudu.org这船上有小球场、小影院礼堂,大家集体在底舱内看起老片子:甲午风云。是大清时期,邓世昌抗击日本舰队的故事。这电影我早看过,船舱内一片黑暗,看着看着就打起盹来,趴在座位上昏昏欲睡。实在熬不过去,便闭上眼睛歇一会儿,刚一合眼,身旁的诗韵用手拉我一下,我没理她,她又拽我一下。

    我迷迷登登睁眼一瞧,眼前不是诗韵,密密麻麻站着不少人,在围着我看呢。头顶上似乎发亮,抬头一看,不知是谁在昏暗的舱底亮开了一盏明灯,眼前的人影一下看清了,我的天啊!怎么都是海军啊,电影里见到的民国时期的水兵,这些人满脸阴气,好像非常高兴,但是脸上却阴气灰灰,感觉告诉我,他们是死人啊,我心里感觉怕的要命,谁知他们好像要跟我要东西啊!我啥也没有啊,这是……干嘛啊。

    突然想起自己随身带着笔记本,准备上船写日记的啊,身上只有此物了,于是掏出来。这么多人,只好每人一张纸啦,好笑的是他们居然要我在这纸上签字,我突然觉得自己成了大官似得。每签一个名字,他们就像小孩似得,高高兴兴拿着跑了。只是我自己也不知道写些什么东西。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人都散净了,那盏灯的光在我的眼前渐渐暗弱,好像还有一些人没有散,坐在前前后后,模模糊糊看不清,我揉揉眼睛仔细看去,忽然人声嘈杂,所有的人突然都站了起来,向外走去。耳边有个温柔的声音说道:“快起来啦,电影散场啦。”诗韵一把拽醒了我。

    这些人难道都是二战时期战死的人吗?为啥他们会一直呆在这艘船呢?为啥我会看到他们呢?他们随后又到哪里去了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