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凤凰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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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夕阳再次来临时,东.西两大陆中央的十万大山正是野兽出没觅食的好时机,一阵阵狮吼狼嚎传了出来。在凤凰集的夜空中飘荡,却显得分外的静谧,甚至阴深。

    凤凰集坐落崇山峻岭东侧的千仞绝壁之下,三面环山一面临水,东距青城五十余里。这屹立千年的边陲小集市,仅有五十来户人家,大多破落不堪。

    与青城不同--绿缘星的大陆绝大部分都在北半球,南方只是星零岛屿;大陆除了切断东西大陆的十万大山山系,其余大都是平原。青城便是靠山.带水.临海而成为风景胜处,背对整个大楚帝国富饶而一马平川的腹地!它的防御工事就自然而然让步了,应付十万大山的野兽来袭便成了凤凰集的任务。凤凰集就是这样一个完全是为了守护青城.守护楚国的存在!

    风,风带着些许湿润从谷口的七星溪卷来,在这屋上空地里转悠。昏黄而带微红的尘土飘摇着斜插的酒旆,依稀可见上书“一间酒楼,千年老店”。

    浑浊赭红的空气似乎都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快马从溪口呼啸而来,一阵长嘶急停,尘埃蔽日。

    或许是因为两大陆多次争战的要冲位置,曾经的七星溪血液淤积经月不消;或许是因它实在过于破落,凤凰集总有一股悲壮荒凉的气氛荡然不散!

    集中有棵龙钟古树碧叶参天,上面寄生着各种植物,恍若人生于世,于此亘古天地!

    “赞美木神!说上此树,不得不说一个传说...”是个二层小店,不大,才横竖放着十几张年老的木桌,客人却只有两个。

    店小二正忙碌着给远道而来的客人讲故事;此刻他一脸得色,似乎所要讲的这个传说是他家生家养的摸样!

    “停”唐涓子歪着脑袋,小心的趴在破旧的桌上,像是怕一用力就会把它弄散架!这样子不会是最舒服,“能不能帮我找个软垫?”

    “没想到这里跑马感觉好极,只是...”涓子她们决定到十万大山去,这里便是最后一个落脚点,明天一早就出发。涓子决定的事就绝不会拖拉,在青城“借”了两匹快马,就一路奔来;刚洗下满脸尘土,倦意却又上涌,“爷爷,好困啊!”

    “爷爷不困”唐川虚应道。他可不是没听过这传说,只不过是在史书《星域志》上!他觉得那样更真切些,就像窗外的巨树,删掉繁枝才更显本来面目。又自语道,“这就是最有可能的那个星球了,不然,我卦神从此封卦!”

    “呃...”涓子也不理会神神叨叨的唐川,伸了伸小懒腰;却见店小二已经回来,抱着个青布绣着芍药图的枕头,“看什么!还不拿来!”

    “哦”小二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

    涓子把软垫放在桌上,让绣着的白色芍药开向天空;弯腰,双臂前屈交叉放在花的中央,脑袋歪歪的枕下,这才露出个满意的笑容!

    “喂!还不快点,磨磨蹭蹭的”不知涓子何时手里已经多出一串艳红糖葫芦,塞得小嘴满满的还不忘催促小儿讲故事!“等你讲故事,黄花菜都等凉了!全楚国人都不要吃饭了!”

    “咳,说上此树啊,不得不说一个传说...”但凡这样子开始的故事,不论其过程多少起伏跌宕动人心弦,结局都只不过是早有预谋的悲剧。我们会因此不平.伤心和痛楚,但这又是必不可少的;痛苦才能让人得以生存下去!店小二不知道这一条,即使知道了也一样;他是憨厚老实的人,却不是笨!此刻他只想快点把故事讲完,他有点儿招架不住了!

    "哦?是什么样的传说呢?难道这树是个漂亮姐姐种的”涓子懒洋洋的抬头望了眼窗外巨大桑木,她是认得桑木的--曾经背了两辆牛车拉着书目的soudu.org药剂学书籍,是个生命力极其顽强的古种植物,四大星域她也没能碰上过一会;初见到这么大的桑木时,也小小的吃了一惊!“唔,那漂亮姐姐一定是个仙女下凡对不对?楼下左侧小壁橱上就是她的神像对不对?一定是了!还有个骑着白马英俊伟岸的男子很爱她对不对?她们后来结婚了,他还是个金枪圣骑士对不对...”

    “呃,涓子姑娘”店小二弱弱的唤了一声,将涓子那不安分的四处乱飞的想象拉了回来,“不是这样的...”

    “什么不是这样的!难道那树不是漂亮姐姐种的么?嗯是;难道那男的不爱漂亮姐姐?也不是;那你还说什么不是这样的?...哦...难道...难道是...?“

    店小二配合的应声询问,“涓子姑娘,你说难道是什么呢?”

    当是时也,但见涓子撸袖檫拳,霍地跃起;面含愤愤不平之色,一掌盖向桌子;桌子竟一招不敌,顿时粉身碎骨!这才专注而严肃的道:“不是那男的金枪圣骑士的称号来得有问题,就是那男的最后又被妖精蛊惑而抛弃漂亮姐姐!”

    唐川没有教训涓子人小鬼大之类的,他也觉得一个人见性才是最真实最生活的,伪装是种对生命不负责任的懈怠;再说,他对涓子种种奇怪行为也是毫无办法,比如说她既热爱生命又有某些程度上的嗜杀!所有人,也包括他,都觉得人与动物是有区别的,而动物与植物又有明显的区别;前者显然比后者来得要高贵,食物链低端的生物生存的目的就是成为高等动物的便便!

    可涓子不认为这样,在她漂亮的大眼睛里看到的都是一股能量在生命之力的牵引下附着于物体,包括草芥也包括人类!是的,在她看来杂草的生命与人类的生命是等同的,并不存在高低贵贱之分;也是这样才会让唐川都觉得她有些嗜杀,只要有必要杀人就像拔草一样的潇洒!

    特别是在南方一个炎热的火树星上,一出手就挂掉上百人类;那本来是唐川决定放他们一马的。可涓子却一点情面也不顾,就是将它们生命剥夺,才说:“所有的错误都应该得到惩罚,再说,放走他们就等于暴露自己!”唐川不明白涓子这种奇特的想法从哪里来,后来也不再多理会,要杀就杀吧,反正放过他们是仁慈,杀掉也不为过!他是不明白,可是现在却不是思考的时间!

    “呵呵,小妹妹,要知道现在的王子都不再骑白马了!”一阵清脆的笑声从门口处传来,像是绿缘星的春风,不仅包涵着无限的生命气息,却又静悄悄的怕是打扰睡梦中的婴孩.

    唐川和涓子这几年的职业是被动的,专业流浪业余逃亡,这也练就一个技能,就是警惕性!他见过无数高手死于毒药之下,无数变异生物死于睡梦之中;也曾依赖超级的警惕性逃过许多劫难。但这次让他吃惊了,居然没有出现任何征兆,即使对方都已没有再刻意隐藏自己的气息--如果硬说亲和之力也算的话,那他发现了!那是中春天的气息,像是花朵开向天空,像是大荒精灵族的生命古树的气息!

    忽然,唐川放松下来。虽然一直都只是保持着喝茶的姿势没变过,在听到声音那一刻瞳孔猛然收缩;全身肌肉瞬息胀起,浑厚的土系真气迅速循环;浑身似乎笼罩在淡淡的黄色雾气之下!随时准备致命一击!对方感应到唐川的不友好的,想是冒昧了,这才有意的释放自身气息表明没有敌意。唐川放松了,他已隐隐猜测出对方的身份!

    “呵呵,进来吧”对于合格的浪人来说,信息是很重要的;当然唐川便是一个。虽然绿缘星与外界几乎是隔绝的,但唐川还是弄到了它的信息!“木灵雅座正空着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