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六侠联手除天犀,临终一嘱传侠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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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招,虽然只是电光火石之间,却已耗得他只剩下三分真气。然而,那道被江湖人赞为“君子发威”的强横剑气,打在天犀硬如玄铁的皮肤上,却那么轻易地烟消云散了。

    “连它的眼皮都如此坚硬,这家伙好厉害!”马钰剑出无效,落在一座小山峰上惊叹。

    这一日,便是故事的开始。六位高手(空城山马钰、双煞门卢义、快剑堂华荣、铁枪门尹秋、乌云大师以及主角的师父竹剑神侠陈诗文)分站六座小峰,将天犀那人犀合一的庞大身躯围在中间。天犀嘶吼一声,六人均感脚下一阵微颤,似乎这些山都在恐惧。

    这样一个与山同高的妖魔,在耗费了六位高手极大气力之后,却毫发无损。

    天犀黑洞洞的眼睛盯着眼前峰顶上的尹秋,轻蔑地一笑,声音震耳欲聋:“你们还要除掉我,看看你们自己有这个能耐吗?我真怕一口气把你们吹走啊!”天犀和他们相比,简直就是大象和蚂蚁。

    面前这个令人惊惧的对手,拥有坚硬的皮肤,难以想象是巨大身躯下隐藏的是无穷的力量。

    四下忽然一暗,尹秋抬头,只见天犀高举一拳,遮天蔽日般砸下来。他连忙起脚后跃,落到后面一座山峰上。同时,天犀那流星般的拳头已然落到峰顶上。霎时间土崩石坼,整个山头都给它砸下了一半。

    “该怎么办?”尹秋正自发愁,天犀巨拳又起,横抡过去,拳风刮得山上飞沙走石。尹秋只得又是一跳。但若是一直跳下去,只怕没完没了。于是,尹秋在空中铁枪斜划。剑有剑气,刀有刀气,这枪的气便是枪气。枪尖破空一划,枪气画个半圆击向天犀的罩门眼睛。天犀眼皮一合,任由这无用功在自己眼皮上抓挠。

    天犀又白抡一拳。他睁开眼睛,见尹秋又落到了更远的一座山头上。

    这时,陈诗文陡然跃起,在天犀面前掠过时,竹柄长剑扫出一道横飞的剑气,也是直奔天犀眼睛。

    这些明知不行却还要硬撑的人,在天犀看来都是傻瓜。闭上眼什么都不用担心――脆弱的眼睛已经处于眼皮的保护之中。

    剑气去势直指天犀右眼,然此时天犀的上下眼皮已经合到只剩一条小缝。剑气会打在它的上眼皮,和刚才的所有攻击一样,不起作用。

    但他并不是那种死钻牛角尖的人,他有一种武功,能将法术与真气结合起来,由法术控制真气去向。陈诗文已经这么做了。他食中二指微微一晃,剑气倏然下沉,从天犀即将闭合的眼缝中飞了进去。

    “啊!”

    天犀一声惨嚎震动大地,紧闭的右眼流下瀑布一般的鲜血。痛苦牵动身躯,只听得巨炮般的叫骂声震耳欲聋:“他妈的,你破了我的罩门!我杀了你!”带着难以形容的疼痛,天犀力量陡增,拳头再次抬起。陈诗文?他早已落到空城派马钰身边。

    它的左眼现下还未被毁,所以没有完蛋,为防左眼遭毁,天犀眼睛紧闭,双拳乱挥,四周山峰让它打塌了不下十座。六人怕为他这疯狂的攻势所伤,全都退了开去。土石飞扬之间,天犀的拳头上下左右,左右上下,发泄着疼痛。

    六人在远处的一个山谷里相聚。天犀那震天动地的叫喊和土石崩裂的声音还充斥着几人的耳朵。

    “咱们的真气都只剩下了三四成,如果不另想办法,恐怕那天犀便要逃走了。”乌云大师说完,见其余五人脸色均是一沉。

    他们此时要消灭的,不只是一只犀牛妖,还是一只吃人修炼的妖魔。临行前,众多江湖朋友将自己的真气输入了六人的体内。他们来时,已成为世上千古难逢的高手。如果打败不了天犀,不只是对不起江湖朋友们的真气,更对不起百姓们对六人的期望,这个吃人的妖魔,还会继续涂炭生灵。

    马钰眉宇一扭,忽而舒展,问陈诗文:“陈大侠,方才你击中天犀所用的招式是什么?”

    陈诗文听他意思,便已知他在想的事情,答道:“这是在下自创的一点武功,是用法术控制真气,到现在为止,在下也只能以法术操纵真气的去向,无法控制真气形状及大小。马掌门,你是不是想集中咱们的真气,用陈某这一招去攻破天犀的罩门眼睛?”

    “对,”马钰道,“咱们现有的真气,分散在六人身上,看起来少得可怜。但是,若是真气全部集中到一人身上,那便不可小觑了。方才陈大侠这一招出其不意,咱们再将真气集中到他身上,到时陈大侠再使一招,或许就能破得它的罩门。同时这真气由陈大侠控制,还能在天犀体内游砍,直到将它诛灭。”

    华荣摇摇头,道:“天犀挨上这一招只是因为轻敌,以为陈大侠这一剑和soudu.org咱们的没什么两样。现在他吃了苦头,恐怕再也不会上当了。”

    几人不再说话,各自沉默起来。

    到底该怎么办?他们心急火燎地忖思这对策,一时间,这沉默的气氛似乎凝结成了冰。

    这冰又被突如其来的地震所打碎。他们此时如同站在一面鼓的边缘,巨大的鼓吹击打在故中央的红心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这鼓每敲一次,他们便好似里那红心进近了一分。

    轰隆隆一阵巨响,陈诗文忽然觉得双脚被迫左右分开,身体也略微一沉,低头发现地面已经承受不住震动而裂开了口子,下面是深不见底的裂谷。陈诗文连忙左手持剑猛甩。借着这甩剑之力,一个侧翻站回地面,道:“天犀来了。”

    天犀的脚步声越来越大,它的叫嚣声也越来越响:“不要藏了,出来受死吧!”看来天犀还未找到他们,但找到他们只是早晚的事了。

    六人又退开去,直到了轰隆声较小,能听到面前人说话的地方,这才停下。

    “把你们的真气输给我一些。”

    陈诗文、卢义、尹秋、马钰、华荣俱是一愣。乌云大师武功虽高,却远非天犀对手。乌云大师深知这一点,可它仍向五人讨要真气,意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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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云大师点头道:“你们没人给我一些真气,然后掩护我从天犀口中进入他体内,然后使出雨花刺。这样一来,不用去攻破天犀的罩门,也能置其于死地。”

    这不失为一个好主意,但江湖上从此便少了一位大侠。

    “大师,”陈诗文道,“若是在天犀体内使出雨花刺,你也会送命。”

    “是啊,大师不能死。”华荣急道。其余四人也纷纷应和。

    他们的关切,在乌云大师看来,是那样的不可救药:“我这糟老头子不送命,难道要你们这些如日中天的江湖名士去送死吗?”此话一出,陈诗文等人沉默了。要杀天犀,眼下就只有这一个办法。其实这六人都有乌云大师一般的武功,都能钻进天犀体内与他同归于尽。可是英雄也会犹豫,毕竟他们心中都有割舍不掉的东西。常人眼中英雄都会做的牺牲,其实要经过痛苦的决择。

    乌云大师顿了顿,语气深沉:“江湖朋友给咱们真气,百姓为咱们送行,若是今日败在这里,你我还担得起这所谓‘大侠’的名头吗?你我还有颜面回去见百姓们吗?就算百姓们不计较,江湖朋友们不计较,可那天犀却会继续食人修炼。这四山之地的人够他吃多久呢?他吃完了这里的人,就要去外面吃。或许他还未修炼成功,普天之下的人就都已给它吃光了。如今能已我这条老命换得天下安生,那便值了!”

    “要死也是我去死,”卢义忽然上前开口道,“我是将死之人,不在乎早上几天。”言语间解下上衣,露出了精壮的上身。

    只见他肌条纵横的身体隐约透着一种黑紫色,左胸一条竖向的黑色疤痕格外醒目,一条黑线从疤中伸出,指向右胸,距着心口相当近。那黑线似乎要扎进心脏,将卢义的心脏扎出几个窟窿。

    “你中毒了?”乌云大师一惊,这种伤势乃是他见所未见,也是其余四人见所未见。

    卢义道:“一年前,在下受人之托,除去了一群僵尸。争斗中,便留下了这样的伤,这些毒早已钻进了我的血液和骨骼,无法根除。恐怕我已难以再活过三个月了,”他面向乌云大师,这位武林泰斗,沉沉道:“大师,让我来吧。”

    “你的伤,或许还有救呢?”乌云大师眉头一皱。卢义摇摇头,苦笑道:“没救了没救了,大师,让我这个命不久矣的人来代替你吧。”

    “咱们合力一击,或许还有用!”尹秋道,“不必让谁去死,咱们再试试。”马钰反对道:“已知道不行了,咱们还是另想办法吧。”

    乌云大师沉吟着,不说话。

    “对,办法一定不止一个。”陈诗文应和道。

    话刚说完,头顶轰隆之声大作,泥土石块纷落,六人抬头,只见天犀怪笑着张着腿站在了山谷上方。天犀身体庞大,重量更是难以想象,它这一跳竟然未将山谷踩塌,应说是六人之大幸。六人格挡着落石泥土,退向远处。天犀现在睁开了眼睛,可几人正处劣势,想要攻他这一罩门却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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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天犀在追逐中不断拍打着山谷顶部的土石。它的一拍,足以将六人活埋。

    “时间已经不多了,哪能再耽搁!”卢义语气坚定,道,“诸位快将真气输给我。”

    望着那个或许会从此再无对手的食人妖魔,五人不再犹豫,退却中,一人一掌,将体内存留的真气输了大半给卢义。

    为使卢义抵达天犀口内,卢义必须能在空中自由飞动,而能做到此点的便只有灵教御剑飞行之术。陈诗文师承灵教上一任掌门,已学得御剑飞行之法,又略加改良,使得其更加完善。

    陈诗文将法术混合真气注入自己竹剑之中,对卢义道:“卢掌门,我送你上去吧。”卢义点点头。

    乌云大师却走了上来,右手一拍陈诗文肩头,道:“让我来吧,我来保护卢掌门。”

    “我这糟老头子不送命,难道要你们这些如日中天的江湖名士去送死吗?”乌云大师的话在陈诗文脑海中浮现出来。他要和卢掌门一起去,干什么?是怕出了事会死两个人,而他死比别人死好吗?

    “陈大侠,隔空御剑,你应有此本领吧。”乌云大师显然对陈诗文充满信心。

    陈诗文嗯了一声,情势紧急,只要能除得天犀,谁死都无所谓。因为这几人来了,便是要和天犀一决死战,他们没有打算活着回去。他手掌尖一指卢义已经乘上的自己的竹剑,道:“请吧。”

    乌云大师一步跨上。待他站稳之后,陈诗文掌中真气一拖,对剑上二人道:“这剑已经有了我的真气,能让你们自由操控。”剑上二人点头答应。乌云大师对剑说道:“起!”竹剑升起,越来越快。

    “咱们也去吧!”陈诗文对尹秋、马钰、华荣说道。

    四人奔跑中时时腾空一击,以转移天犀视线,防止他发现卢掌门与乌云大师。天犀虽然厉害,却心智平平。它看见卢义与乌云大师升上空中,陈诗文等人却在地上边逃边向自己攻击,而在一抬头扫视,竹剑及其上二人已经不见,它错愕中狂吼一声,更加疯狂地追逐着陈诗文等人。

    山谷间尘土夹杂着石块铺天盖,四人透过土石只能依稀见到天犀的轮廓,生怕伤到乌云大师和卢义,因而攻击前必要看得真切。虽然如此困难,几人却也能应付。能做到这点的,恐怕除了北幽冥的杀手之外,也只有包括眼前者六人在内的十来人了。

    而乌云大师与卢义已由竹剑送到天犀后脑,乌云大师问卢义道:“卢掌门,你可准备好了?”卢义语声坚定:“去吧。”乌云大师便对竹剑说道:“绕到它前面。”竹剑剑尖歪,在天犀左侧画个半圆,已然绕到天犀巨口前,正待进入,忽觉一股劲风混着恶臭扑面而来,耳边响起振聋发聩的声音:“你们想进入我体内?做梦!”说完,一口气吹出。

    这口气,在天犀看来微不足道,对剑上二人来说,却有如飓风。幸而二人都是高手,脚下真气微出,黏住竹剑。

    不愧为仙人所赠,着竹剑拖着二人,在飓风中竟还能缓缓前行。

    ”此刻离它眼睛如此之近,何不攻它眼睛?“乌云大师想到此,立时抬手一招雨花刺使将出来,一时间无数冰针般的真气聚成一束刺向天犀右眼,天犀惊呼一声,忙去闭合左眼。这时,卢义见有机可乘,指挥竹剑冲向天犀巨口。

    天犀巨口已经快要闭合,所余之缝不过一尺来宽,二人虽近在咫尺,却难以进入。

    乌云大师突然间跳上天犀巨口,站到它下嘴唇上,双手真气聚合上举,将天犀巨口打开。

    这只是在一瞬间之事,待到天犀察觉并闭口时,卢义已然乘剑进入天犀口内。

    天犀大惊失色,停止追逐地上四人,站在山谷上捏呆呆发愣。

    尘土飘落,地上,陈诗文等四人也均止步,回身仰望着颤抖不已的天犀。

    “胜负已分。”马钰冷冷道。

    华荣高声道:“天犀你作恶多端,应有此报!”

    突然间,天犀惨叫一声,天地为之一动,四人险些站不住脚。

    天犀仰头一大口血喷向高空,一时间如天降红水,血雨纷纷。

    天犀颤声道:“想不到我……”话说一半,左眼眼皮一张,血柱激出,乌云大师及卢义乘着竹剑从他眼眶中冲出!

    天犀惨叫一声,就此不动。

    二人随剑落下,齐齐倒地,身上满是鲜血。陈诗文等四人忙上前关切,这才见乌云大师被血染红的白袍子心窝处破了个巴掌大的口子,口子边缘火燎一般焦黑。而乌云大师心口皮肉腐烂至极,露着几根折断的肋骨。他的心脏也破了一个口子,每跳一次,便有血液从那破口中缓缓溢出。

    而这缓缓流出的血液,便足以要了人的性命。

    卢义则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周身并无伤处,料来是真气耗损过度。

    其实,能从天犀体内活着出来,已经是一大幸事。天犀体内的血鹰凶猛无比,乃是天犀专为防止他人进入身体而生。

    陈诗文见了两人这样子,不禁悲叫:“大师,卢掌门!”

    卢义迷迷糊糊地道:“我没事,真气耗损得厉害了些。”乌云大师苦笑一声,气息奄奄:“老夫今日便是交待了。想不到天犀体内的血鹰如此厉害。”

    “大师,我们可以用真气为你再造一颗心!你能活命!”又转头对陈诗文道:“陈大侠,我剩下的真气都给你……”只有陈诗文有这本领,其他人纷纷聚出真气,便要往陈诗文体内输送。

    乌云大师道:“不必了,你们的真气哪还够造一颗心的?”

    几人听了下来,他说的对,这点真气根本不够。

    乌云大师眉头一蹙,叹道:“只可惜,老夫有一心愿未了,想不到竟是终生的遗憾……”原来甘心牺牲的乌云大师,却也有放心不下之事。割舍心中牵挂,为天下而死,这是何等的大仁大义!

    几人都要为乌云大师去办这事,卢义心智迷蒙,只有安静地躺在地上。马钰见他这样,便为他输送了些真气。

    “各位莫再争执,”乌云大师阻拦几人,道:“让老夫来选吧。”

    几人不再说话,均注视着乌云大师。

    乌云大师忽然干咳几声,呛出几口血丝,华容为他擦去,乌云大师言道:“诸位掌门都身有门派要务,恐怕没有时间为老夫去办此事,”他望着陈诗文,道:“陈大侠,你浪迹江湖,应有时将帮我办成此事。”

    陈诗文抓起乌云大师右手,道:“大师请讲。”乌云大师道:“老夫有一小孙清风,出生时,老夫的儿媳难产而死。老夫的儿子因爱妻之死而郁郁寡欢,不久也离开人世。我那小孙从此便只有和老夫相依为命。然清风七岁那年,却为人拐走,至今已有三年,老夫四处寻访,终于打听到他在灵山向北三百余里一个小城内,只是还未动身去寻,便出了这事……唉,老夫到死也未能再见我那小孙啊!”人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乌云大师说道这里,竟然落下泪来。可见他与那小孙子清风之间的感情是何等深厚。

    “大师,你可是要我找到清风,将它抚养成人?”乌云大师点点头,此时他的脸上已经苍白如纸,从心口流出的鲜血浸染身下土地,如一张红床将他托起。乌云大师接着道:“老夫唯一牵挂的,便只有此事了。”他从怀中取出一个黄色油纸包,道:“陈大侠,这包内藏有惊天秘密,如若随我埋进土中,本也无碍大局,但为了天下苍生,老夫便将这纸包交给陈大侠。这其中利害关系非同寻常,你定要好生保管,不可让第二人知道!”几人均将目光投向那纸包,但见那纸包不过半个手掌大小,这样一个小小的纸包,到底会有什么惊天秘密呢?

    但乌云大师说话从未言过其实,各人听了心中都是一动。陈诗文更是惊愕不已,接过纸包,但觉接过了又一个天犀。他紧紧握着乌云大师右手,道:“大师请放心,我陈诗文不仅要找到清风,将他抚养成人,还要将这一身武功倾囊相授,定要让他成为武林豪杰!这纸包中的事情,陈某也定倾力而为!”

    乌云大师欣慰地一笑,道:“我只要清风安心快乐的长大便好了,豪杰恐怕并非他所能承担之责,不过只要有陈大侠,老夫便能……呃……安心……”说到此处,乌云大师已经面无生色,眼神呆滞,他忽然大力甩开陈诗文的手,双掌按住了身旁的卢义前胸。

    四人见他这样,俱是一惊,纷纷叫道:“大师!”

    卢义自为僵尸抓伤之后,尸毒淤积胸口,每日胸口疼痛,苦不堪言,眼下为乌云大师这么一按,却觉疼痛之感大减。乌云大师收回双掌,微微一笑,说了几句话,奈何他此时气息微弱,话语竟是一字不清。乌云大师说完,倒在地上,闭目而逝。

    卢义撩开衣服,低头去看自己胸口,之间那条黑线已退回伤疤中。原来乌云大师是以将死之身,将他身上的尸毒吸去了大半。五人见此,更加敬重乌云大师。

    待卢义气息恢复,五人悲痛着,在最高的山峰峰顶上埋葬了乌云大师。五人立于墓前,陈诗文追忆乌云_4460.htm大师生平事迹,忽心底一阵翻涌,仰天朗声叫道:“浩然天地,正气长存!”其声洪亮如钟,在山谷间袅袅回荡。

    五人相互道别。尹秋、华荣、马钰、卢义均嘱咐陈诗文定要寻得清风,将他好生抚养,以后若是有甚困难,尽可向各人求助,几人必当鼎力相助。

    五人相互告别,便在这圣明峰主峰上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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