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天下第一歪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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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春的汴京城外,风景如画,柳燕低鸣。这一日楚东华在张泊的陪同下,游览了一番城外的景光,回转时,在汴京城内却碰到了一个楚东华意想不到的人。当张泊指着一个身穿白衣,手持折扇的青年男子告诉他,这就是蔡京蔡丞相的公子蔡攸时,楚东华居然禁不住激动了一下。蔡攸虽是高门子弟,却也知道楚东华的大名,当下力邀楚东华去蔡府做客。这下正好合了楚东华的心意,他也正想瞧瞧名贯天下的蔡京是个什么德行,自是欣然而往。到了蔡府的门前,先别说其府内装饰如何,单是蔡府的门面就修的远胜张泊家十万八千里。由此可知蔡京这个贪官奸臣在历史上的骂名一点也没有冤枉他。

    最让楚东华奇怪的是蔡府门前居然有一面巨大的白墙,整堵墙立在大路上把一条路硬硬的分成了两半,甚是突兀。白墙上斗大的蔡府二字灿灿生辉,这么一搭配倒好似雪中的旭日,说不出的雅观。不过今日这墙上却多了几行黑黑的字迹,远远望去就像白雪中镶着几堆蝇子屎,不但雅观全无,还显得甚是炸眼。楚东华三人上前看时,只见那白墙上写的是一首诗:“六出纷纷向九霄,街前街后尽琼瑶,有朝一日墙倒了,拿砖的拿砖,和浆糊的和浆糊!”整些字写的歪七八扭,甚是可笑。蔡攸大怒唤来蔡府管家问道:“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弄脏我蔡家的墙壁?”那管家惶恐的向墙上看了一眼道:“好像是府里的刘糊涂的字迹,我们府中只有他没事好写上两首诗!”蔡攸问道:“我父亲可在府里?”管家道:“老爷适才刚被皇上宣进宫里去了。”听到蔡京不在家中,楚东华不禁有些失望。

    小奸臣蔡攸把楚东华请到府里坐了上座,就吩咐人端茶上水整治酒菜。待吩咐完,蔡攸对管家怒道:“去把那个刘糊涂叫来,公子我要亲自问问他!”看来刚才的事把他气的不轻。不一会儿管家领着一个人走了进来,楚东华看去,只见那人三十来岁年纪,个头不是很高,嘴上留着两撇奇怪的胡子,挂在脸上一翘一翘的甚是好笑。蔡攸问道:“你就是刘糊涂?”刘糊涂躬身行了个礼,答道:“小的正是。”蔡攸怒道:“管家说门外墙上的诗是你写的,到底是不是?”刘糊涂脑袋一拧道:“胡说,小的虽然没什么才能,但向来很懂得写诗,何至于这样胡说八道!您若是不信就另出个题目考考我吧!”蔡攸道:“好,我就出个题目你作诗一首!”蔡攸沉吟一会,道:“现在朝廷正在对南阳用兵,你就根据这个情况作诗吧!”

    刘糊涂把头上的小帽正了正,双手背在身后,摇了摇脑袋,脱口诵道:“天兵百万下南阳!”蔡攸一听评价道:“不错,很有气势,墙上的诗不似你写的,接着说!”刘糊涂接着吟道:“也无救援也无粮,有朝一日城破了,哭爹的哭爹,哭娘的哭娘!”蔡攸一愣,楚东华哈哈大笑。蔡攸怒火中烧喝道:“还敢说不是你写的,分明就是你干的,来人把他......”不等蔡攸说完,楚东华见他要倒霉忙笑着道:“蔡小相公不要动怒,我看此人脑筋不太清楚,你若是看他不顺眼,不如把他送于祖师我当个下人,你看怎么样?”楚东华一发话,蔡攸自是不敢得罪,说道:“祖师要此人,小子自然不敢多说。”转头对刘糊涂喝道:“今日你大造化,还不给祖师磕头谢恩!”刘糊涂跪地磕了个响头,楚东华笑道:“你去收拾收拾东西吧,若是有家眷也一并带了来,一会跟祖师我回去三星观!”刘糊涂道了声“是”,急匆匆的下去了。

    其实楚东华见蔡攸是动了真怒,这刘糊涂怕要性命不保,又见这人十分有趣,才忍不住出头帮了他一把。蔡攸似乎忘了刚才的不快,酒菜上来不住的推杯换盏,谈笑风生。吃过宴席,楚东华又等了一会儿,不见蔡京回府,见天色已是不早,于是便起身告辞。楚东华带了张泊和刘糊涂,刘糊涂没有家眷,家当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包袱。三人来到绿柳河边打算乘船抄近路回去三星观,张泊这几日为方便陪楚东华,早已搬到观里居住。三人上了一艘大船,船家还未启动,忽然从岸上涌来一帮人,大呼小叫,为首一人和张泊年纪相仿,但一看wWw.就是养尊处优的纨绔子弟。张泊悄声对楚东华道:“这是曹相爷的公子,也是童贯童公公的干儿子,一向和我们家不太对付!”楚东华点点头。只见那曹公子上的船来,趾高气昂的大声呼喝让楚东华等人到后艄去,把前舱让与他们。

    楚东华等一动没动,曹公子手下奴才骂骂咧咧的就要来推三人。楚东华和张泊站的比较靠后,只有刘糊涂离他们较近,当下就有两个大汉上来架住他,要把他扔到后艄去。刘糊涂大声叫道:“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是读书人,有功名在身!”听到他如此说,那曹公子打开折扇摇了摇,轻蔑道:“哦,你也算读书人,会作诗吗,作首诗来听听?”

    刘糊涂挣开两人,高声吟道:“可恨青龙偃月刀,华容道上未斩曹。至今留下奸臣种,逼得老子蹲后艄!”曹公子闻声大怒,楚东华,张泊哈哈大笑,连声叫好。眼看曹小龟就要发飙,这时轮到东华祖师出场了,楚东华走到曹小龟近前,电棍连戳,霎时间船上一帮大汉除了曹小龟全都倒在了地上。曹小龟看着不断在地上抽搐的手下,恐惧的望着逼上前来的楚东华,颤声道:“你......你想干什么?”这时船已驶了一会,楚东华关上电棍,敲了敲曹小龟的脑袋道:“会水吗?”曹小龟点点头。楚东华又指着水面道:“跳下去洗个澡吧,顺便练习一下游泳的技术!”

    曹小龟望了望满地的手下和正幸灾乐祸的张泊刘糊涂,咬咬牙就要往下跳。楚东华忽然道:“慢着!”曹小龟道:“怎么了?”楚东华道:“你见过谁家游泳不脱衣服的,脱了再跳!”曹小龟涨的满脸通红,无奈形势没人强,只好就范。就见他羞羞答答的脱了外衣,就想再跳。楚东华道:“慢着!”曹小龟叫道:“又怎么了?”楚东华道:“差的远哩,继续脱!”当曹小龟脱得只剩下一条短裤的时候,楚东华才微微点头。曹小龟看着楚东华三人恨恨的道:“你们给我等着,以后别让本少爷再碰到你们,否则......”他话还没说完,楚东华大力一脚踹到他腚上,一下将他踹进水里,嘴里喝道:“哪他妈这么多废话!”

    一路再无事端,三人回去三星观,到得大殿之中,楚东华伸了伸懒腰一屁股坐了殿中的神座。看着规规正正像个少先队员一样端坐的刘糊涂,楚东华奇道:“我听你适才跟那曹小龟说有功名在身,你是什么功名?”刘糊涂朗声道:“秀才!”楚东华斜眼看了一下张泊,张泊心领神会,说道:“本朝自太祖起重视文人治国,不过说起来秀才也没有什么特权,只不过读书人的地位稍高而已。”楚东华道:“那你是什么功名?”张泊道:“惭愧,惭愧,小子一不小心中了个状元!”楚东华讶道:“想不到你还是个状元郎呢!”张泊洋洋得意,楚东华转头又WWW.soudu.org问刘糊涂:“明年又是大考,你还准备去不去?”刘糊涂叹道:“十年寒窗,进了八九家书院,抛却七情六欲,苦读四书五经,考了三番两次,今次一定要中!”

    楚东华笑道:“别感叹了,正好我们这有个状元郎,你可要把握好机会向他请教请教。”刘糊涂大喜,忙向张泊行礼,张泊笑道:“这可不敢当,我也是瞎猫碰着死耗子,刘兄若有疑问,在下自当知无不言。”楚东华心中一动,笑道:“刘糊涂不是好吟诗作赋吗,你们两个不如现在就比划比划,让祖师我看看你们的文采如何!”二人点头称是,张泊道:“刘兄,不如我们先来对几个对子如何?”刘糊涂道:“全凭祖师和张兄做主!”张泊微一沉吟,说道:“我出的上联是“一女大乔二小乔,三分姿色四寸腰,擦上五六七盒粉,装出八九十分娇。”这个对子极不好对,楚东华就算不会对联也看得出来,看来张泊这小子是有心显摆啊。

    刘糊涂也沉吟一会,说道:“我的下联是:“十分热气九分凉,八成希望七成黄,六五四三藏软统,二板一出全输光。”张泊叫道:“这是哪门子的对子,有这样对的吗!”楚东华笑道:“你别管内容怎样,人家这是对上来了吧!”张泊确实无话可说,你说兰花人家说狗屎,就算再臭人也对上来了。张泊道:“好,我出个简单一点的,“文状元,武状元,文武双状元。”这是有心标榜自己呢,刘糊涂很快对道:“我的下联是“黑叫驴,白叫驴,黑白二叫驴。”楚东华哈哈大笑,张泊小脸憋得通红,又叫道:“道士降鬼神,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刘糊涂:“老婆打老公,我的妈呀有话好好说!”张泊脸充血:“群英荟萃,天下英雄豪杰到此俯首称臣!”刘糊涂:“莺歌燕舞,世间贞烈女子进来宽衣解裙!”张泊面红耳赤:“不知所云,观天下头颅几个!”刘糊涂:“云山雾罩,看老子手段如何!”张泊目瞪口呆,看楚东华早笑到椅子底下去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