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还真得好好地谢谢人家金枝大小姐,要不然你怎么能好这么利索?”婶子见我已无大碍,心中满是欢喜的言道。
我含含糊糊地应着,即便该感谢一下,除了说些感激之类的话题,又能怎么样呢?
“洪生,金枝大小姐是不是对你有点儿那个”婶子旁敲侧击的问。
“婶,你是不是取笑我,你都想哪去了,这可能吗?”我自嘲地一笑,然后摇头道。
“都说男女授受不亲,一个黄花大闺女能把你从街上背回来,从这一点就能说明她对你绝不是一般的好感”婶子的脸色郑重起来,她进一步分析道。
“婶,照你这么说,她金枝说不定还能嫁给我”我与婶子取笑道。
“我看得出这个闺女虽出身富贵家庭,但她的心地倒是不坏,只可惜我们与人家门不当,户不对”婶子很有些遗憾的样子。
“婶,我们还是不要说这个大小姐了,我一直想问问你,秀到底去做什么了?”我问。
婶子面上一惊,很有些不安的问我“有人跟你说什么了吗?他们是怎么说的?”。
我看着婶子紧张的神态,不由得一笑,叹气道“婶,我们家的事情,你都不告诉我,别人就更没人说了”。
婶子皱着眉,她犹豫一下,终是点头道“孩子,你说得对,我们是一家人,关于秀的事我也没必要瞒你,只不过你这些日子养伤,我怕你着急,就没打算过早地跟你说这事”。
“可是,你越不说,我这心里就越着急”。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瞒你了”婶子说着,她就讲起了我当兵以后,家里发生的事情,由于那年粮食欠收,不用说维持生活,就是连交税收的款项也筹不到,都说是祸不单行,叔偏偏的在那年得了肺病,这无疑是雪上加霜,万般无奈之际,秀提出要到刘东财家里做活,叔婶起初并不答应,可wWw.不答应,却是想不出其它的办法。
“所以你们就同意了?”我问。
婶子用衣襟沾了沾眼角,她沮丧地几乎想哭出声来,凄声言道“都怪秀这孩子命苦,我也是真的没办法”。
“婶,我的伤已经好了,我以后想办法多挣点钱,就让秀回来,别在刘东财家干了”我劝道。
“可是,秀跟人家签了五年的合约,是不能违反的”。
“是这样”我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是口头上又劝婶子几句。
婶子似乎不想在这件事上与我多说什么,她说去给我们做饭,借故就走了出去,婶子走后,我看了看天色,离中午吃饭的时间还早着呢。
又在婶子家待了两天,我心中就琢磨着,老是这么待下去,总也不是个办法,但要具体去做点什么,我又是六神无主,想做点买卖,自己分文皆无,想到哪个地方去做工,在黑石镇,也就除了刘东财家招的起雇工,可我是自动辞了活计不干的,再到人家找活干,我自己总觉没有面子,再说了,依刘东财的脾性,恐怕是不可能让你说走就走,说来就来的。
“生哥,你的伤已经好了,我们还去当兵吗?”小宝问我。
“当兵有用吗?自打当兵算起,我们就没打过什么胜仗”。
“可是……”小宝见我阴沉着脸,他没有再说下去。
夜半的时候,我一觉醒来,猛然间就发现小宝又不在炕上,狐疑之际,我披了衣服悄悄地走了出来,刚刚走出屋门,我就听小宝蹲在墙根低低的声音在抽泣。
“小宝,你怎么了?”我走到小宝面前,扶住他的肩膀问道。
小宝发现是我,他急忙擦干眼泪,站起身后,他勉强一笑,这才说道“没事,我一时感到心里堵得慌,就走了出来”。
“又想大宝他们了?”我的鼻子一酸,故作镇静的说。
“多少有点儿,这个可恶的大宝和石头,怎么这么长时间,一点儿消息也没有?”小宝绷着脸,低沉的言道。
“也许他们根本不知道我们已经回来了,你放心,我们兄弟早晚会见面的”我劝。
“我知道,他们一定会回来的”小宝说着,他故意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生哥,我们回屋吧”。
我握住小宝的手,使劲地握了握“兄弟,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的让人打探他们的消息”。
我和小宝回屋之后,谁都不愿意再多说一句,各自默默地想着心事。
天明的时候,小宝拉我去村东的水库里面去摸鱼,现在到了深秋,水库里的水已经是彻骨的冰冷,我说什么也没让小宝再去下水。
“生哥,我们以后干点儿什么,我们总不能总是这么闲待着”小宝拾起地面上的一粒石子,说话之间,就将那粒石子掷了出去,石子贴着水面,蹦跳着向远处弹去。
“我一定尽快想个办法,无论做什么,我们必须找点事做”我点头道。
两天过去,我嘴上虽这么说,但实在是无计可施,叔家本来度日维艰,又多了我们两个吃饭的,再这样下去,恐怕坚持不了多久就会断粮断炊。
万般无奈,难道我洪生还能去偷去抢,去当强盗不成?!这个想法在我的头脑一闪而过,随即就被我打消了,即便我洪生无所谓,可小宝这孩子还小,我不能领他走上邪路啊。
正当我一筹莫展之际,金枝就又送了两贴膏药过来,我口中谢了,金枝见我愁眉苦脸WWW.soudu.org的样子,她忽然说道“洪生,你欠我一个人情,不如就及早还了吧”。
“你知道,我根本就没有钱,你要我怎么还你”我问。
“我爹在往外运粮的途中,粮车被土匪劫了,这世道不太平,我爹就想雇几个保镖,为他押解粮食”。
“你是让我给你们家去当保镖?”我问。
“你和小宝都当过兵,会打枪,我看你们俩再合适不过”。
我心想,现在我正愁得没事可做,金枝这么说,是为了给他们家效力,不过倒也帮了我一个忙。
“当保镖是有些危险,不过,我爹说了,绝不会亏待大伙的”金枝可能担心我不同意,她又解释道。
“成,既然大小姐吩咐了,我和小宝就去当保镖,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你急什么,先把你的伤养好了再说”金枝说道。
“我的伤已经好了,你就说什么时候出发吧”。
金枝见我答应的爽快,她很是高兴的样子,如果我安排好家里的事情,随时都可以出发。
金枝走后,我跟婶子招呼一声,婶子多少有些犹豫“你去当保镖,虽不是去战场上,但也很有些危险,如果有别的干的,不如干点别的”。
就是当保镖,也不是说当就当的事情,我坚持着要去,婶子没再拦我,只是唠唠叨叨的又嘱咐一番。
我和小宝也没什么收拾的,说起程,抬腿就走人,我们随金枝来到林义县城,在商铺里面见到了刘东财。
两年左右的时间没见,刘东财这个老东西也不见怎么的老,他对金枝雇佣我们做保镖一事,既没同意,也没反对,他要做的,首先想试试我和小宝的身手。
刘东财对选拔保镖一事很是重视,亲自领我们到他家的一个诺大的庭院之中,有人早就在院子里摆掉了几只瓶子,看是做为我们试枪的靶子。
我和小宝随意拿了支放在墙角的汉阳造步枪,相互对视一下之后,我和小宝开始瞄准靶子。
那靶子离我们不过二十米左右的距离,我和小宝相继出枪之后,悬吊的瓶子应声而碎。
“好枪法”刘东财首先鼓掌喝彩,我和小宝还要再举枪射击,刘东财就摆手道“不必打了,你们不愧是当过兵的人,以前又在我家干过,我信得过你们”。
刘东财说完之后,又与我谈了工钱问题,他没有具体定数,原因在于我们押解路程的远近和是否能将他的货物安全运抵目的地。
我没有提出异议,在林义县城只待了一天,就有一批货物押解上路。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