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重归堕日


本站公告

    起点

    补课的日子完全没达到什么效果,反而成为整天晚上的游戏计划!白天里,补课就像是在做表面工作,眼睛死死的盯在黑板上,魂儿却早已飞入云霄,解决了那些分身之谜。那充满快乐的补习恨短,转眼间,引入新学期的到来。本是清静的校园,顿时沸腾起来!

    每逢下课,虽然天气酷热无比,但丝毫抵不过看美女的决心。一群大男人在五楼俯视操场上跳绳的新入校小女生,尤为引人注目。真是站得高看得远,一切尽收眼底,时不时发出一群色色的对话。

    “瞧!那女生,都曝光了!”

    “哪个?哪个”

    “不就是穿粉红T恤那个吗?”!

    “是啊!都曝光了!”

    “看是看到了,就是发育不成熟!”

    肖豪听到“成熟”这两个字,感觉特别的亲切,想了老半天才想起来。原来在曹可欣的笔记本里看到过,内容如下:

    “早恋是未成熟的苹果,看起来好看,吃起来很酸!”

    那时肖豪和曹可欣正火热,以肖豪的性格,肯定也会把它加以修改。

    “早恋是未成熟的苹果,看起来好看,吃起来很酸!但成熟或熟透的苹果,不但色泽不统一,而且口感不佳,有种粉的感觉。唯有摘下未成熟的苹果,细心照料,待到清甜可口,色泽鲜美时,吃起来酸中带甜,甜中带酸,那才另有风味!”

    对!没错!肖豪只是在后面加以详细分析,但另他有种成就感,所以记忆犹新!

    说到这里,分手也过去了半个多月,在这半个月里,一切似乎恢复正常。曹可欣的专情,也逐渐转变为专研。这段时间里,她是拼命的学习起来,就像是用来麻醉自己一样。而肖豪呢?自己都不知道是否有没有动过情的他,经过这次补课,又重新形成嗜玩。好像久被侵略的香港,终于回到自己身边一样!

    少年时代,并不是一切都能预料的。今天也许决定努力学习,明天就说不一定看见别人混社会,就决定雄霸整条街!就这么简单。少年时代在没有自控能力的人身上,只是一个跟风而已。见别人做什么风光,自己也就想去做。肖豪也将一切抛至脑后,觉得学习也不是什么必要大事,大学生捡垃圾的到处都是,何况自己一个普通的高中生都够不上。俗话说“行行出状元”,现实的社会,似乎形成要能力不要学历的局面,让自己拼命的读书,说不定考个不怎么的大学,又加入捡垃圾的行业,岂不是浪费青春。何不有一技之长,这个想法装满了肖豪的脑袋!所以恢复了“庐山真面目”!

    就拿这次来说,饥饿似虎的他,难得见到一个假日,一连泡在网吧两夜一白天。对!像这样的两夜一白天的时间几乎没有!但是这是国庆!肖豪极厌恶在老家那无聊空虚的日子,所以,提前到了县城。睡了一天,做战前准备,在网吧吃喝拉撒了36个多小时。虽然战前准备得充分,但这36个多小时也难熬,所以完毕后,回家就躺在床上,以备第二天上学。本想脱鞋洗脚的他,一时性情大发,连鞋都没脱,就睡着了!等他这一觉醒来,已是24小时过后,刚好头天下午六点多睡觉。肖豪经过一天的睡眠未进食,饿得能吃下一头象!醒来一看时间,6点30几分,心想刚好起床上学。可惜的是手表不会显示北京时间,近傍晚的天和早上的天几乎完全一样,所以肖豪丝毫未发现,误以为是早上。最近辉哥也不在,回老家去了,也没人能告诉他的错误!

    肖豪冲忙做好个人卫生,往学校奔。他感觉有点奇怪,平日里,此时应该有很多学生路过,但今天怎么一个都没有。这也不奇怪,学校五点多放学,回家吃饭的人,还在吃饭,或许在家小看一会儿电视,所以看不到街上有学生路过。肖豪有点恐慌了,感觉极其不对,忙往街上一个钟表店奔去,因为他知道钟表店有数字钟,能显示北京时间,这样以来,便可弄个分晓。可惜并不是肖豪祈祷的结果,上面显示着19:03把肖豪吓了一跳,肖豪算是完全明白了。明是明白了,却不知道自己的脚该往哪里走。学校?一天没上学,能去吗?上次班主任强调,再有此类事发生就请家长。一想到请家长,肖豪就十万个着急。另外去学校,又得被班主任狠狠批一顿!左思右想,才得到自以为最佳的选择继续逃课,其理由简单,死都死了,自己到学校还不知道怎么处理,反正soudu.org都要请家长了,和自己家长一起去,最多挨几句骂!肖父从来心疼肖豪,他也是知道的!

    这决定是做好了,却不知道后果。由于一拖再拖,拖掉了三天的时间。钱也用得差不多了。这三天里,在网吧遇到过自己的兄弟,都说班主任很火,把肖豪吓了一大跳,更加着急!急是急了,但事已如此,现在到学校只有一死,所以做好最后打算,生死一搏,一直逃到能逃多久就逃多久!这几天辉哥也不回来,肖豪做这个决定,觉得万般无奈!像兄弟们说的那样,自己去学校死定了,又没有一个人陪他去,感慨万言!

    这天早晨,肖豪起得很早,但由于经济问题,想了想没去上网。会员卡的钱,经过这么多天的消费,他清楚的记得还有五元,身上金额唯有十一元,吃了个面,还剩七元,买了包烟,身无分文。无奈!又躺在床上大睡,这睡意毫无的情况下,怎能入睡?犹如让死人起死回生。但比起起死回生的效果来得快,几支烟一抽,不知不觉睡着了!

    吱嘎!吱嘎!推门声把肖豪给唤醒!本无睡意的睡眠怎能很深,又怎能不被吵醒!进门的不是别人,正是肖父和辉哥!

    肖豪看了一眼没啃声,继续假睡!肖父有点气吼到:“你还不起来!”

    得到这一指令,肖豪才坐了起来。辉哥其实心里肯定也不会很好。因为,当初肖父答应肖豪与他一起住,而辉哥又从来不好管肖豪,但是总觉得,肖豪这些事的发生,有归过于自己。所以不好意思的开口:“是什么事和你爸爸谈一下!”

    肖父点上一支烟,还不忘递给肖豪一支,可想而知,肖父对肖豪的感情有多么疼爱!肖豪心里也很明白,自小父亲都是有任何事都往自己身上扛,所有事都往自己心里咽!明明肖父此时心里很失望很生气,但也不愿意表达出来,肖豪只知道朱自清的《背影》也表达不出自己的父亲的十分之一!

    从开始点烟到烟头熄灭。他们三人都保持在沉默中!

    肖父的烟也抽到不时时吸都会灭的情形,因为已经是烟屁股。肖豪瞟了一眼,良心发现的心痛起来:“爸!烟都抽到烟屁股了!扔了吧!”

    肖父才意识的看了一眼,烟灰已经很长很多,显然从开始都没弹过烟灰。深深的吸了一口扔掉,肖父深叹了一口气说:“你怎么这么多天不去学校上课?害得学校打电话到家里,你也知道你妈是个急性质,气得大哭一场!”

    肖豪没说话,面部表情十分难过!

    良久之后,肖父不得不说话:“为什么不去上课?”声音显得很凄凉!

    肖豪仍没有说话,除了觉得对不起,还能有什么呢?

    在一旁的辉哥,见情形僵硬从中开口:“肖豪!你怕什么?都这样了,想说什么就说嘛!反正没外人,和你爸好好谈谈,就当聊天!”

    肖豪还是不说话。

    肖父的脸上布满迷茫,呈现悲伤:“是不是老师对你不好?”

    肖豪依然不说话。

    无奈!肖父和辉哥见肖豪完全不愿意说明,觉得肖豪应该很委屈!于是商量!

    “要不然先送他到学校?”辉哥对肖父说。

    “也没办法,只能这样!”肖父长叹着气。

    “班主任应该很好说话,不会有什么问题!”

    “他呀!我都不知道他一天干些什么?”肖父有点失望的瞪了肖豪一眼!

    三人来到学校,打了个电话给班主任。在学校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正好是放午学。时不时有肖豪班上的人经过!

    看见肖豪的同学,向肖豪打了一声招呼,然后离去!

    曹可欣也走了过来,从分手那一刻,他们没再打过招呼!她要干什么?

    曹可欣走到肖豪身边,肖父见辉哥退开了一些,也跟着退到一边。因为肖豪与辉哥几乎无所不谈,自然知道他们的关系!

    曹可欣有点不好意思的停下脚步:“你的书本全在我这里,因为班主任以为你不读了,桌子都给你搬出去了!”

    肖豪很不爽,九年义务教育,说搬桌子就搬桌子,有点过分吧!但面对曹可欣也不由的很不自然:“哦!那谢了!”

    “没什么?那我走了!”

    “嗯!”肖豪低吟了一声。曹可欣便欲步离开。不知道怎么的,肖豪此刻分手这么久,对以前本已忘去,但没想到曹可欣今天仍这么关心自己,又有了一种罪恶感,不知道哪里来的良知,吞吞吐吐补上一句:“等等!以前、对不起了!”

    曹可欣停下脚步,给了一个很美的微笑,伴着一句:“过去的事,我们都不用放在心上,忘了就好!”然后慢慢的走开!

    其兄弟们见肖豪都随意的聊上几句不辞而别!

    班主任带领肖豪他们来到自己的家,肖豪顿时忐忑不安!

    班主任开门见山:“肖豪,你这学期断断续续,短短一个月逃课已经不少了,我也给你说了那么多,今天你父亲也在,说一下这又是什么原因吧!”

    其实这是什么开门见山,和新账旧账一起算又差得了多少,本来以前肖父不知道的全知道了,让肖豪十分不安!

    肖父很不好意思,但为了让肖豪在老师面前认个错,不自然的提示到肖豪:“有什么你就给老师说呀!”

    辉哥在一旁好似在酝酿什么词语,班主任未等其开口,便说:“肖父也在,我也不可能把你怎么样是吧!有什么就说出来,什么原因?我们了解一下也没别的什么。这么大老远,你父亲也挺辛苦的!”显然班主任见肖父在,给了不少面子!

    肖豪没说话,他是一片矛盾,不知从何说起,也不知是实话实说,还是撒谎。实话实说也挺为难,不好意思开口。不实话实说,又好似没什么好的谎言!

    班主任耐不住,问到肖父:“今天打电话叫你赶来,你们在哪里找到他的?他是不是上网去了?”

    肖父忙回答:“张老师,接到你电话,我就和他赶来,当时看见肖豪还在睡觉!”(这里的他指辉哥)

    “现在像肖豪这样的年轻人,最爱上网,你们要注意一点。”班主任说完,看了愣一眼在一旁的肖豪,问道:“说你上网,也不是上网。还以为你上网逃课,那你说一下你是为什么不来上课?”

    肖豪见所有的目光全盯在他身上不放,似乎不说不行,但要怎么说呢?想了想支支吾吾的说:“我第一天逃课的时候,因为我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下午,所以没来上课!”

    班主任很不敢相信,肖父立即逢场作戏:“那你晚上怎么不上课?”

    所有目光聚集在肖豪身上,另他有点害怕:“逃了一天,我敢来吗?”

    班主任想了想说:“你不知道叫人打个电话说一下!”

    “我找谁?辉哥又不在!就我一个人!”肖豪感到很委屈。

    “你找家人呀!”

    “他们知道的话,我不就完了!”

    辉哥终于开口说话:“张老师,其实呢?我觉得这应该正常!初三的学生是关键,可能学习压力太大,又那么辛苦,不小心睡过头了。如果我们是学生的话,我想也应该不敢到学校吧!”

    辉哥这番话,虽然不经典,但也起到了作用,班主任想了想,“也许说得对!的确,初三了。我们也不可能不抓他们的学习,说实话,个个老师都很辛苦!”

    辉哥忙解释:“张老师,你误会了!我们都知道老师是学生的第二任父母!的确,辛苦你们了!”

    肖父也“趁火打劫”:“张老师,的确肖豪这么调皮,我做父亲的很了解,给你带来这么多麻烦,我很不好意思!”

    “没事!肖豪那你之后两天怎么不来上课?”班主任言归正传!

    肖豪头低得很低:“第一天我都不敢来,往后我又逃了那么久,我还能来吗?上次你说我再犯的话,就请家长,我来不是找死啊!”

    “这个我算你理由!但是你就没想过迟早都要上学吗?”

    “这个......”肖豪不知所措。

    班主任也没打算问下去,其实,肖父人都来了,肯定不可能不让肖豪到班上读书,效果达到就可。目的是和肖父协商一下,多观察一下孩子,初三很重要,孩子的心理出现问题是至关重要的。班主任说:“肖豪!你父母也不容易,你也这么大了,应该很懂吧!那你先和辉哥下去,我和你爸爸谈谈!不要以为我不记得给你一个大过,这是我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

    肖豪于是和辉哥下了楼,在楼下等候!

    良久,肖父终于谈话结束,肖父说:“你自己下午到学校上课就可以了!”

    肖豪像有罪似的答道:“嗯!”

    肖父临走时,给了他钱,说了一些大道理。肖豪忘都忘不掉的一句话“你不管成绩怎么样?认真读,实在不行,尽力就够了!但是一定要读完初中,少惹是生非!你也知道家里的人‘好话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总有人在背后说三道四,你妈的性格受不了那些气,听了很多闲话,你一定要争口气!”

    肖豪肯定是了解母亲的。就举个例。那时是秋天,天转凉。肖母怕自己的孩子受冷,花了来回一天的时间给肖豪送被子到学校。由于肖母到学校时,全校在做课间操,只能在旁等候。到宿舍,肖母又是缝又是补,又给肖豪钱。肖豪当时见母亲那张布满皱纹的脸,特心痛。肖母每个笑容,给他的不是快乐,而是伤感。因为皱纹在肖母笑的时候,更加明显。送走肖母,肖豪感动不已,但回到教室一切变了,同学们在一旁讥笑。

    “肖豪的母亲,好土哦!”

    “是啊!用烂背篓背被子,更搞笑的是上面还盖张白布!”

    “是啊!好像白布盖死人!”

    肖豪当时恼怒,差一点就和那些所谓的城市里的同学打起来。

    回到家,肖豪把事告诉了肖母,并说以后别到学校来了。肖母当场气得大骂:“我给你丢脸了是吧?好!从今以后,有什么事我都不会到你学校里找你,免得给你丢脸!”

    从那以后,真的无论什么事都没到学校去找过肖豪,每次打架赔钱,还是逃课犯错,都是肖父到学校。哪怕肖父很忙,肖母只是不停的催肖父,骂肖父。其实自己心里比谁都担心,但肖母永远记住了“不给肖豪丢脸”。每每肖豪回忆起的时候都惭愧不已,心痛不已!所以肖豪这次牢牢的记住“一定要争口气”!?

    下午,肖豪到学校。的确有如曹可欣所说,他的桌子已经搬走,无奈只有站在走廊和兄弟聊天。临近上课的时候,班主任才到学校叫肖豪把桌椅搬进去,不过新来了一个同学把肖豪的位置占了。所以肖豪只能搬到空荡荡的窗户边。曹可欣也正好和他成了一排。而且只相隔一个位置!曹可欣把所有的书本帮肖豪整理好放入课桌。

    这更让肖豪愧疚不已!翻开书,引入眼帘的是那些熟悉的字眼!的确,这几天肖豪不在,曹可欣把这几天的所有笔记都帮他做好了!

    肖豪陷入困惑,难道曹可欣还没忘掉自己?不过也不敢想太多,因为他觉得那是不可能的事,哪怕真是曹可欣想重新开始,他也觉得不可能了,自己欠得太多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