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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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回家的路线,看起来车的速度不是很快,我睡着了,等我醒来时已经过来湖北,马上就要到家了,我的心理兴奋着,还剩下就这么一点的路程,就让我感觉到是一种煎熬,那种煎熬是漫长的。经过了五个小时我们的车终于到了县城的国营车站,车上回家的人不多,都慌张的下了车,但是每一个人的表情都不一样,有的看起来很惆怅,有的很开心,有的脸色实在不好看,黑着,好像别人都欠他的,当然,当我下车的时候,看着这熟悉的街道,还是那样,车站的两旁永远飘着香气,糊辣汤,油条,烧饼,烩面,还有豆腐脑,八宝粥,豆沫,还有我喜欢吃的凉皮,我看着,是那样的熟悉,我的胃感到好舒服,在南方的日子,吃多了大米,让我瘦了很多,我想这就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的关系,我不喜欢吃着大米,让我的胃难以消化,我跑到老字号凉皮摊妹妹的吃了一顿,还吃了一大碗饺子,家乡的饺子太好吃了,南方无论如何都做不出那样美的味道,当时感受是一种享受,吃着它们我回到了童年,好像一个人躺在春天的花丛中闻着芬香,虽然这是一个冬天。我背着包袱在家乡的夜晚走着,人很多,我走到商贸大世界里面摆放着花花绿绿的衣服,老板们忙乎着顾客,走到电视台上面广告着冬天的衣服,波司登羽绒服,冬天的选择,舒服的感觉四季如春。我不得不佩服这样的夸张,冬天很冷的,我走到了人民广场,这儿变了,我差一点没有认出来,这儿变成了花园,里边陈设了一座假山,细水在上面哗哗的流着,闪闪的彩灯在每个角落亮着,人们打着桌球,乒乓球,老人们跳着秧歌,打着太极,有优雅的安静,也有喧哗的热闹,就这样间隔着,谁都不会打破各自的心情。

    我走到一个老板的铺前,这里很安静,只能听见桌球的撞击声,我说老板你这有电话没,老板说,看你大包小包的是不是刚到家,我说是的,老板说,有,用我的手机吧,我说谢了,我们都有一个明白的话语,说是刚到家,都知道打工回来的,我接过老板的电话拨通了大舅的手机,大舅接了电话说,喂,你是哪位啊,我说,大舅是我,我回来了,现在在人民广场,大舅说,啊,你是天儿,我说,是啊,大舅,我真的回来了,你让俺弟到人民广场打桌球的地方来接我,大舅说,你等着,我叫书明去接你去,我说,中,快点啊。挂断了电话,把手机还给了老板,我们这里人很好,别人让你用他的手机,你不要提钱的事,无论他是谁,提钱,他会以为你看不起他,即使没这个意思,也会让别人误会。老板问我,小子,出去打工怎么样啊,我说,还中,就是外面的钱不好挣,也吃不惯那边的饭,每天除了米,就是米。老板说,是啊,我也出去过一次,不但工作没找到,饿了几天,还是让家里寄钱,才回来的,我实在怕了,再也不敢出去了,太难了,我就在这里做了个生意。我说,是很难的,我走的时候一百三十多斤,现在只有一百二了。老板说,对了,你吃过了没,我说吃过了,回来的时候下车就吃了,老板说,你要没吃,正好我老婆刚做好饭,一起吃点,我说,不吃了,都吃饱了,一会俺弟就过来接我了,老板说,那好。我说,我转转,老板麻烦你给我看着包袱,我拿出来在深圳买的无花果,说,老板,尝尝我带回来的,然后,我就到外面等着我表弟过来,书明是和我一起长大的,是同一年的人,我比他大了几个月,从我上学,一直到我毕业,一直在一起,就像亲兄弟一样,等了二十几分钟,我终于等到了他,他骑着电单车来的。来了,嗯,哥,我说走我们把东西拿过来,我和表弟到老板那拿回来了包袱,系在了车上,我拿了一点,坐在车上回去了,我说,书明你现在学习怎么样了,能不能考上一高,表弟说,哥,如果你没去打工,有多少把握,我说,大概一半把,表弟笑了笑说,哥,那我就没有多少希望了,你那么好的成绩才有一半的把握,我说,不能这样说,你也不比我差多少,我看你考个二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表弟说,希望如此吧,我说,萌萌怎么样,表弟说,我看她状态不太好,自从你走了以后我看她傻傻的,上个月她爸爸去世了,我说,哦。我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接着说,她还好吧,表弟说,我看不怎么样,有时间我看你应该看看她,我说,我一定去看。接着我又说道,对了,书明,我大舅还打你吗,你一考得差,就要跪砖。表弟说,哥,你是解放了,我说,咋了,你这么大了,还这样罚你啊,表弟说,哥,现在我也算解放了吧,老爸说,我也大了,自己也有主见了,以后注意点就行了,哥,你说,老爸一下就这么和蔼了,我还真有点不习惯,我说,是啊,小时候,我们两一起跪砖的时候,说实话,当时我谁都不怕,就怕我大舅,表弟说,我爸在我们从小就说,我们兄弟五个都是他的儿子,谁敢不听话。我说,是啊,大舅为了我们操心着,就像父亲一样,我记得小时候,你爸为了让我们上学,腿都跑断了。表弟说,不说了,马上到家了,我说,中,我们回家再聊。

    我们到家了,这是一个叫三冢集的地方,这里是一个集市,每到每个五天十里八村的乡亲就到这里赶会,那是最热闹的时候,大舅在这里开了个批发部,有谁家办喜事,还是办丧事都有到大舅这拉货,只要一个电话,有没有钱,都给送去,所以都喜欢和大舅打交道,不是因为我大舅服务周到,还是众人明知的好人,人都说,金杯,银杯,不如老百姓的口碑。我大舅活得很灿烂,有很多的朋友。

    哥,哥,我还没有下车登科就跑了过来,抢着拿我的行李,这是我们兄弟五个最小的一个,我们对他很好,有什么好事,都带着他,让他寸步不离。我说,登科,想我没,登科说,哥,想,每天都想,我说,好,我也想你们,我的包里有很多好吃的,你吃吧,给你妹妹留点,登科说,中,哥。冬天很冷,大舅和舅母早就给我烧好了饭,舅母说,天,快点,你打电话的时候我们都吃罢了,我刚给你做得,下的羊肉面条,快趁热吃,我说,好哩,舅母看着我,说,瘦了,还不如在家的时候,我说,没什么,我回来看看,想家了,过几天我就走了。舅母说,你大舅去给你蜕鸡去了,明天给你煲汤喝,你大舅听说你回来,高兴坏了,非说,要给你补补,说着说着就去了鸡笼,拿着鸡一个一个的称着,就看那个大,我捧着舅母熬的面条说,妗子,你不是也忙着给我做饭吗,你们从小对我太好了,把我们当儿子看,我什么时候都不会忘了你们。舅母开心的笑了,然后说,科,快去拾点菜火让你哥烤烤,书明快去把你爸的大衣拿过来给你哥穿上,登科和书明跑去了。我吃着舅母为我做的面条眼睛里侵着泪水。我吃过饭,穿上了大衣,屋里升起了火,很暖,很暖,一会儿大舅回来了,哎呀,他娘,我折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大的,七八斤,快快,把他给我宰了,等一会儿,天就回来了,我说,大舅,我回来了,大舅看到我说,别动,别动,我看看,我不动的站在那里,大舅看了很久说,瘦了,瘦了,但也长高了,我嘿嘿的笑了。大舅把鸡给了舅母,然后说,天儿,在外边怎么样,我说,还好,就是吃不惯那里的米饭,一顿就吃几口米,然后就把菜吃完,一顿饭就结束了,我就感觉那里的菜还不错,一天三顿都是肉,就是做不出那个味儿。大舅说,还是家里好吧,我说,嗯,我喜欢家里,我舅母说,你看,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嘛,孩子刚回来,大舅说,对对,大舅把俺家的钥匙给我了,说,你家了现在没人,现在我让登科看家,书明回来了,就去和登科一起回去,我们家在集市不远的村子,大舅说,天很晚了,你们先回去睡觉,明天再过来,我说,中,然后又说,大舅,鸡今天晚上就别褪了,早上我在二舅家吃,明天上午再做吧,麻烦,大舅说中,我说,大舅,大妗子,那我们回去了,大舅说,中,回去吧,舅母喊着说,路上小心点啊,天,我说,知道了。书明和登科在里间玩,我叫上他们,拿上我的包袱回家了,那是我的家,一个用红砖垒成的院子,在宅子边上围了一圈,有一米多高soudu.org,还有三间瓦房,叫堂屋,我们睡在里边,有一个厨房在堂屋的东边。我和表弟走到了我家的门口,还是那个大铁门,我开开了大门的锁进了院子,院子里很干净,和我走的时候一样,登科说,我星期天都会扫一遍,我说好,我打开了堂屋的门,里边还是原来的样子,什么东西都在原处,书明说,哥,我们在这里有很多回忆,这里的东西我从小记得都是这个样子,你们都走了,大哥上高中了,很少回来,我不想动它,改变这一切,看到这些我会想到你们。我感动的心里哭着,眼睛湿了,登科说,哥,你怎么了,我把衣袖放到眼上擦了擦说,没啥,土跑到眼里了,登科说,哦。书明明白,他很了解我,我也很了解他,大家都没有说什么,我们睡觉了,我把灯的绳子系在了我的床边,我说,书明,登科,解手的时候叫我,我给你们拉灯,他们说,中,我说,熄灯了,我拉灭了灯泡,我们呼呼的_4460.htm进入了梦乡。大概快到了凌晨,登科闭着眼说,哥,哥,拉灯,我迷糊的拉开了灯,睁开眼睛,看见登科闭着眼出去了,我跟了上去,他撒过尿,又闭着眼回到了床上睡了起来,我叫了书明,我说,书明,要不要解手,书明说,要,然后我们一起出去了,第二天,我们醒来了,家里有一个压井,是人工打得,农村的人都知道,我们起床穿了衣服去压井边刷牙了,那这缸子我压着都接满了水,刷过牙后,我说,登科,昨天我们出来解手你知道不知道,登科说,知道啊,还是我叫你的,咋了,我说,没啥,你闭着眼出去,让我吓坏了,书明说,他就那样,一道冬天晚上出去解手他就不睁眼,我说,为什么,登科说,我害怕。我们都笑了,锁了门,这时是早上七点钟,星期天,我们去了二舅家……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