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篇 水落石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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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晴儿的缘故,我和倩儿在有晴客栈逗留了几天。在我和倩儿相处的这段日子里,自我感觉很是幸福,偶尔的小吵小闹姑且当成是生活的调味剂,唯一让我感觉两人有点儿出入的地方就是倩儿很喜欢诗。

    虽然我很不喜欢抒情,但我不想失去倩儿,不想失去这么一位罕见地同意与我长相厮守的女人,于是,我捧起了《唐诗三百首》。无奈,天性使然,一首首感情洋溢、温柔优雅的诗歌,经过我的加工,从我的嘴里吐了出来,却成了一首首的打油。

    为了表明自己昔日里曾经寒窗苦读,也为了炫耀一下自己的才华横溢,更为了博得倩儿的一声喝彩,我呕心沥血,写下了一首诗,命名为《风尘》:

    《风尘》

    卖艺不要紧,

    只要不卖身。

    若为金钱故,

    不妨来一柱。

    纵观全诗,两句一韵;横观全诗,一目了然。简简单单地四句话,表达了诗人对风尘女子的释怀,同时为她们沦落风尘寻找了一个借口。

    我把这首诗送给了倩儿,满以为她会对我甚是感激,不成想适得其反,倩儿看过之后很不高兴,随手丢在了一边,“这也算是诗?”

    “词?”

    真的好想和倩儿一块谈论诗词歌赋,无奈,本人文采含量偏低。

    终于有一天,我下了狠心,决定吃完饭后离开,再也不会回到这个地方。下楼吃饭的时候,晴儿特别炒了几个小菜来为我们送行,“多吃点儿!吃饱了好上路啊!”

    “我咋地听着这话这么别扭呢?”

    “临走了,别惹我生气啊!”晴儿警告我说。

    “奥!”

    转眼的时候看到一个老爷子戴着一顶小帽子在结帐,隐隐觉得他很面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他,也懒得多想了。

    老爷子结完帐,走出客栈,迎面又来了一个围着围巾的老爷子。两位老人家相互对视一分钟,继续各走各的,然后同时回首,又是对视一分钟,同样的一个动作,手指着对方,说出了同样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你没死啊?”话音刚落地,两个老人家就扭打在了一起。

    我赶紧上前把两位老人家拉开,拉到客栈里面坐下,“二大爷消消气啊!这么大岁数,还动手动脚的,伤着骨头多不好啊!”

    戴帽子的老爷子说:“他害死了我全家!”

    围围巾的老爷子说:“他害的我全家进京候审!”

    “你爷俩厉害啊!不对啊!”这两件事咋地听着这么耳熟呢?“敢问你们两位老人家尊姓大名?”

    两个老爷子的行动做了回答,一个摘下了帽子,脑袋上露出一个疤;一个解下了围巾,脖子上露出一个疤。

    我看看这个张老爷子,再看看那个王老爷子,“你们两个都没死啊?”

    旁边的晴儿和倩儿一拉我的两边衣袖,“你胡说什么呢?注意礼貌,尊重老人啊!”

    我解释了一句:“他们本来应该死了,现在又活了过来!”

    “啊”的两嗓子,他们姐俩一齐扎在了我的怀里,中途相交,“啊”的两声,晕了过去。

    看着这两个老爷子,二人混迹江湖多年,找两个人来替死并不难。王老爷子是为了一统江湖,但又感觉能力有限,所以嫁祸于张家,打出正义的旗帜,让群雄来帮忙;张老爷子是为了报仇,以因我而死来引诱我去替他查明真相。这他妈的,两个老不死的心眼子真多啊!

    “那拾粪老头的两个儿子,到底哪个是真的啊?”我不由得问道。

    “哪个也不是!”张老爷子回答道。

    “都不是?”

    “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杀过一个拾粪的老人!”

    “啊?没有?”我和王老爷子不禁齐声问道。

    “当然没有!像我这么一位高手,在练功的时候,又怎么会让一个不会武功的人走到我的跟前?又怎么会愚蠢地去误杀一个什么拾粪的老头?”张老爷子忿忿地说道。

    我不由得颔首,“有道理!那到底是怎么回soudu.org事?”

    “我怎么知道?当初是谁告诉你我误杀拾粪老头这件事的?”

    “当初……是他!难道是他?”王老爷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一脸的吃惊。

    “究竟是谁啊?”张老爷子问道。

    “我偏偏不告诉你!我急死你个老不死的,都是你害的我!”

    “你才是个老不死的,杀我全家!”两个老不死的。

    “城外鞭尸的那个哥们是你指使的?”我需要张老爷子证实一下。

    “没办法!我只有将错就错,找一个外人来冒充,来引起你的怀疑!”

    “那个故事编得真好啊!”我不无讽刺的说。

    “过奖过奖!”

    “那封七星瘸知晓孙家惨案的事,也是你写的?”

    “正是!”

    “我一直都在疑心,原来是你个老不死的在捣鬼!那孙悟空一家被杀之事,只有咱们两家知道,我早就应该怀疑你的!”王老爷子愤愤的说。

    当王老爷子提到“孙悟空”这个名字的时候,客栈内“嘭”的一声,原来是老板娘摔碎了手中的水杯。

    三个人看了老板娘一眼,老板娘问:“那个孙悟空是不是长着一幅猴子脸,嘴角边儿有颗痣,脑袋上套个圈子?”老板娘说话的时候好像很是激动。

    “没错,就是他!灭了孙家,再灭张家,本来应该雄霸江湖了,却没想到……都是你个老不死的!”王老爷子指着张老爷子骂道。

    “灭我张家,此仇又焉能不报?”

    “好!今天你我二人便来做个了断!”

    “早该如此了!”

    张老爷子刷的一下子拔出了剑,王老爷子慢慢地拔出了刀,我知道劝也没用,再说了我也不想劝,这两个老不死的,坐观!

    看到老板娘提着个桶正往外走,我问:“老板娘,干嘛去啊?”

    “买砒霜!”

    “砒霜?买砒霜做什么啊?”

    “做饭!”

    “那赶紧去吧!”老板娘真会开玩笑。

    两个老爷子武功上还是没有多大进展啊,一如当年,俩人还是在那绕着个圈子打转。一盏茶的工夫过去了,老板娘提着个桶回来了;两盏茶的工夫过去了,老板娘真的端来了两碗面。

    性子比较急的张老爷子“啊”的一声,正欲冲向前去比拼内功,“你等会儿!先吃饭,吃饱了再打!有劲!”老板娘喊道。

    两位老爷子对此是深有体会啊,赶紧坐了下来,吃饭!这两个老爷子在吃上还挺有研究的。

    “煮的时间太短,面生不熟,失败!”

    “水放少了,面没搅开,失败!”

    “香菜洗的不干净,失败!”

      “大姐,你是不是忘了放盐啊?失败中的失败!”

    “最可气的就是这碗下面,一层白糊糊的东西这是什么啊?”

    “砒霜!”老板娘回答说。

    两个老爷子倒在了桌子上,瞬间七孔流血。看着这两位横刀提剑,叱咤江湖多年的老人家,如今就这样栽在了一个妇人手里,我朝老板娘竖了一个大拇指,突然间想起了老板娘曾经告诉过我她的丈夫十几年前出门就再也没有回来,“那个孙悟空?”

    “家夫!小女子芳名紫霞!”

    看着老板娘,我倒抽了一口凉气,“好美的名字啊!”

    我扛着个铁锨,准备去后院挖坑,晴儿和倩儿醒了过来,看到眼前的尸体,同时“啊”的一声,“他们?他们是你杀死的?”

    “啊?这个……”我还真有点儿不好解释。

    晴儿一跺脚,“这么两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家,你竟然忍心……你……你猪狗不如!”说完,朝客栈外走去。

    倩儿同样一跺脚,“你……你……你不如猪狗!”紧随晴儿身后。

    “我……”身正不怕影子歪,“老板娘,帮我解释一下!”我转头去想老板娘请求支援,哇!大妈,你有没有搞错啊!却只见老板娘左手一把大菜刀,右手一根长面棍,嘴里喊着:“这种禽兽,我要砍了他!”朝着我就奔了过来。

    我刚想闪人,晴儿和倩儿赶紧上前把这位义愤填膺的老板娘拉住,“娘,您别生气,这种人不能跟他计较!”晴儿安慰着她的妈妈。

    “对!我不计较!”

    “是我以前有眼无珠,他竟然是这种人!”

    “对!他是这种人!”

    “我回家告诉我夫君,把他关大牢里面去!”

    “对!关他大牢里去!啊?不对,这个就免了!”

    “不行,像他这种人,就要把他关在大牢里面,让他替我揉肩,捶腿,洗脚……”

    “不行!”倩儿发自内心的表示了抗议。

    无奈,我是真的有苦说不出啊!我总不成说“晴儿啊!害死两位老人家的是你妈的砒霜”吧?扛着个铁锨,我缓缓地朝门外走去,晴儿和倩儿一起发起了质问:“你难道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我是禽兽,你们说的没错!曾经有两个女人晕倒在我的面前,来了两个老人为老不尊,雄心不减当年。在尊重老人和保护女人之间,我甘受世人的唾骂,选择了后者。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还是会这么做!如果非要在前面加点儿力度的话,我想说‘来一个,秒一个!’”

    晴儿和倩儿流着眼泪走到了我的跟前,“我们错怪你了啊!”

    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挤出了一滴眼泪,“好男人不会让心爱的女人受一点点儿伤!”老板娘背地里朝我竖了一下大拇指。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