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篇 是是非非(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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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去王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着一个问题:对于王老爷子的死,如果真的如张老爷子所说并非他所杀,那么肯定是被王家内部的人所杀,并且这个人与张老爷子有着深仇大恨。像王家这么一个大户人家,家中规矩肯定很严,能够做到走进王老爷子的住处下手而不被别人所发现的人,肯定是与王老爷子十分亲近的人,除去王老爷子的六个儿子,那只有侍侯王老爷子起居的奴才。

    怀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决心,同时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决定偷偷摸摸的混入天下第一刀王家。看着王家周围高高的城墙,我想走大门,估计门口的两个哥们不允许;绕了一个大圈子,楞是没找着一个狗洞钻。虽然我深深地明白“有狗洞咱要钻,没有狗洞制造一个狗洞咱也要钻”的道理,但我用七星宝刀在一处墙上抠了一天一夜,楞是没有抠出一块砖。

    我去镇上买了一个钩子和一段绳子,绑在一块儿,来到王家的城墙边。扔了几次之后,算是勾住了点儿东西,我就开始往上爬。一根腿,不好借助外力,也挺费劲的,过了一盏茶的工夫,我算是离城墙还有一步之远,胜利就在眼前。墙头上突然伸出了两只手,哇,来接应的了,赶紧伸手接受支援,对面俩哥们一使劲,我就站在了城墙上面。“谢谢啊!”

    两个人无声的看着我,我突然想起了自己潜入王家的目的,“呀!不好意思,爬错墙了!”

    “站住,你是来干啥的?”俩人很是精明。

    “我说我是上来看风景的,你们信不?”

    “看你妈个头,跟我们走!”

    “我如果说不呢?”

    “那就……”一个哥们捏的手嘎嘣嘎嘣响,显然想用武力解决问题。

    “是你们逼我的!”我第三次慢慢地拿出上衣里面的包裹,缓缓的打了开来,拔出了七星宝刀。

    “自从这城墙加高了之后,敢来王家爬墙的人是少之又少。上面一直在责怪我们是吃闲饭的,上次好不容易碰到一个,还被我们一时失手,打下城墙,碎尸万段。今天又逮着一个你,真是苍天有眼啊,我们尽量抓个活口,但如果把握不住分寸的话,还望见谅!”另一个哥们很懂礼貌。

    我伸了伸脑袋,看了看高的城墙下面,把刀重新放入怀中,“我,跟你们走!”

    两个哥们押着我,还没走进大厅,我便听到了大厅内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一个年迈的声音:“这次武林再选盟主,你们淫贱双侠不能参加!”

    “为啥?我们兄弟二人不是武林中人啊?”细听之下,原来是淫兄。

    “也算是,只不过……”

    “啪”的一声,一个耳光的声音,“算你妈个头啊!是就是呗!”淫兄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就在淫兄在大厅内大展淫威的时候,我被押着走了进来,大厅内顿时静了下来,齐刷刷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其中两个人的反应甚为强烈。一个是王家五哥,张口一声:“壮士!”跑着过来就攥住了我的双手;另一个就是淫兄,他更猛,刚才还在这大厅里威风八面,看到了我之后,“蹭”的一下子就从窗户上窜了出去,真他妈的好轻功!

    旁边押着我的两个哥们,看到这副场面,手中一哆嗦,“哥们,你们悠着点儿!”这时候,王二麻子喊出了我的名字:“七星瘸!”

    坐在上首的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朝我走了过来,双手一抱拳,“原来阁下便是武林之中的新起之秀,传说中的七星瘸瘸兄,失敬!失敬!”

    “不敢当!不敢当!敢问阁下是……?”

    “王大!”

    “久仰大名,如雷灌耳!”

    “过奖!过奖!来,请坐请坐!”

    寒暄了几句之后,或许是我这一阵子在江湖中的名头太响,或许是王家五哥直呼“壮士”而淫兄更是抱头鼠窜的出场有点儿惊世骇俗,王大把我拉到了上首的位置,“这怎么好意思?”

    “瘸兄无须多言!”

    “恭敬不如从命!”

    坐在上首的位置,看着在场的群雄,心里真有一点儿功成名就的感觉,我缓缓地张开了嘴:“兄弟们最近可好啊?”

    “甚好甚好!”

    “那就好!我这次来到王家的目的,是有两件事情要告诉大家!第一件事是天下第一剑张老爷子已经死了!”

    大厅内一片乱哄哄的,王大一抱手,“难道是为瘸兄所杀?”

    我摇了摇头,“不是,事实上是我说过一句话之后,张老爷子便自杀了!”

    “原来如此,那多谢瘸兄深明大义,仗义援嘴,使家父之仇终于得报!”

    “过奖!至于第二件事,我是想说王老爷子并非张老爷子所杀!”大厅内顿时乱了起来,我知道他们是在要证据。我摆了摆手,示意大厅内安静下来之后,“王大哥,麻烦你把王老爷子生前伺候他起居的家丁名册拿来,我想看一下!”

    王大递过我一个本子,王家所有的家丁,名字都在上面。

    “多谢!”我打了开来,看到伺候王老爷子的家丁中有一个名字叫“石奋”,我合上了本子,“那再麻烦王大哥把石奋招呼过来!”

    一会儿,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来到了大厅之内,我看了他一眼,决定单刀直入,“这位兄台,你为什么杀死王老爷子?”

    “冤枉啊!你有什么证据?”

    “张老爷子临终的时候曾经告诉过我,他当年杀了一个拾粪的老人,你是不是他的儿子?”

    “不是!”

    “哼!不是?石奋石奋,那不就是‘拾粪’吗?你真当我是傻子啊?”

    “即便我是他的儿子,你说我杀了王老爷子,又有什么证据?”

    “因为张老爷子根本不会写字!栽赃嫁祸,杀人偿命,你做的好事!”

    “你说我栽赃嫁祸,我不反对,但你说我杀了王老爷子,我就不能同意了!”

    “难道他也是自杀的不成?“

    “正是如此,这里有一封王老爷子临终前留下的信,可以为我证明!”石奋掏出了一封信函,信上写着:“自登上武林盟主之位,甚感能力有限,不能任之,今与张老爷子比武,更增其念,惟有一死可以解脱。”

    众人看过之后,石奋还在为自己辩解,“我只不过是把这soudu.org封信藏了起来,只不过是把王老爷子胸前的刀换成了剑而已!”

    “你只不过……只不过是害死了张家百余口性命!”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又有何错?”

    一时之间,我想不出该用什么话语来反驳他,只说出了一生当中第四句让我隐隐感到后悔的话,“你去死吧!”

    <_4460.htmbr/>  “大仇得报,死又何惧?”利索的三个动作,拔刀,抹脖,倒地。

    这就是江湖,一场比武的较量可以让一个老爷子羞愤自杀;一家百余口的姓名原来是因为十几年的一次误杀,我真的很讨厌这个江湖。唉……,不由得一声长叹。

    就在我发怔的时候,王大喊了一句:“散会!”我起身离座,正欲离开,王大又冒出一句:“瘸兄请留步,小弟我还有一事想与你相商!”

    “你别老是左一声‘瘸兄’,右一声‘瘸兄’的叫我,你是看我长的老,还是自己装嫩啊?”

    “瘸兄说笑了!”

    “留下我有什么事啊?”

    “从瘸兄的眼神当中,小弟我看出了隐退之意!”

    “有点儿那意思!”

    “我想来想去,决定在银两上来支持瘸兄,那么下次武林大会再选盟主……”

    “我不参加!”

    “够爽快!这个数,瘸兄觉得可否?”王大做了个“五”的手势。

    “翻一番!”

    “成交!”

    “爽快!”

    当王大把一百两的银子放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楞了一分钟,我还以为是十两呢!我现在也他妈的成贵人了啊!我从上衣里面掏出了包裹,打了开来,然后把七星宝刀拿出来,把银两放进去包好塞在怀里,最后把宝刀交给王大,“麻烦你把这把刀转交给王家五哥,我想今后我用不着它了!”

    “瘸兄你放心,一定办到!”

    “告辞!”

    “后会有期!”

    “咱们应该不会再见面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