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春楼的老鸨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虽然相貌上并不怎么的乐观,但是浑身上下洋溢着一股子淫荡和纵欲,从她的身上,第一次迈进藏春楼的我时时地闻到一种“你要,我就给你”的气息。
我这次来到这里是想问问倩儿的价钱,老鸨正在招呼着别的客人,我走进了门,“老鸨……”
“呀!这位客官……”老鸨一回头,看到了我,“不行!不行!”
“第一眼就能看出我不行来,你厉害啊!”
“你那腿不行!”老鸨知道我误会了她的意思,指着我瘸了的那条腿解释道。
“拜托,大妈,在这里还用得着这根腿吗?”
“咋不用啊?跑来跑去的能不用吗?”
“跑来跑去?不是躺那儿就能解决问题吗?”
“躺着?你不是来应聘的啊?”老鸨随手拿过一个牌子,上面四个大字:“招聘龟奴”。
“我靠!我是来嫖……”
“客官打住!”老鸨又举一牌子,上写:“注意文明用语”。
“明白!那个二楼右数第二个房间的姑娘是谁啊?”
“你说的是白班还是夜班啊?”
“啊?夜班!”
“那个是倩儿!”
“是不是笑起来嘴上带俩窝的那个啊?”
“对,就是她!”
“嘛价啊?”
“几个人啊?”
“我一个人搞不定她吗?”
“很难!”
“切莫以貌取人啊!”
“这位客官,我是为你着想啊!你想想,一个人一晚上是二两银子,两个人就是一人一两半银子,三个人那就是……”
“等等!一两半乘以个二好像不是二两银子啊!”
“哎呀呀!看不出客官还是个读书人呢!人越多,姑娘不就越卖力嘛!”
“那倒也是!”
“我说大爷,您今天来的可真巧啊!”老鸨手中又一个牌子,“五折优惠!”
“今天三八啊?”
“大爷您真是一点就透!”
“二两银子,还是贵了点儿啊!还能再打点儿折不?”
“你有多少钱啊?”
“二钱!”我比较实在。
“啊?”
“能打欠条不?”
“滚!”实在人的下场。
倩儿,她并不漂亮,和晴儿有着花叶之别,但也不算丑,那一双眼睛虽说不上是迷人,也可以说是可爱;身材上谈不上性感,但也可以说是略显丰满。尤其是她笑起来的时候嘴角边上的两个小酒窝,更是一度让我留恋忘返。她并不高贵,一两银子就可以让她陪你一晚;但那面部的神情又让我时时的感觉到“出淤泥而不染”。当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心里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我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一见钟情,我只知道我喜欢看到她。半年的时间里,我没有和倩儿说过一句话,也没有在楼下观望的时候向她飞过一只眼,我只是在看。
第一次见到倩儿的情形依然历历在目。记得那是今年的第一场雨,比以往两年来得稍晚了一些。傍晚时分,出门一无所获的我,疲惫地走在回客栈的路上。
看着迷迷蒙蒙的细雨,吟不出“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我只会“春雨贵如油,滴滴往下流。路人齐犯愁,个个抱着头”。
行到藏春楼跟前。只见倩儿亭亭玉立于二楼,痴痴地望着外面的春雨,吟道:“美人卷珠帘,深坐蹙娥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倩儿掏出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一阵微风吹过,倩儿手中的手帕飘落了下来。洁白的手帕上两只栩栩如生的蝴蝶迎着风儿起舞了一分钟,一股子舒肤佳的味道钻入我的鼻孔,好香!
我伸出手,接住了这块手帕。手帕上写着: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我抬起头看了看倩儿,她正在用力地朝我挥舞着两只小手,急切之情溢于言表,显然这块手帕对她很是重要。我晃了一下手帕,倩儿朝我点了点头。
看着这块手帕,我突然有一种拥有它的欲望,再看倩儿脸上的神情,让她相送于我恐怕很难。于是,我做了一个动作,倩儿接着跺了跺脚,掉头走进了房间。
我究竟做了一个什么样的动作呢?――――我用这只手帕擦了一把鼻涕,于是这块手帕便成了我的。
当时的我,当然也不会知道对面茶馆的二楼,坐着一位白衣冷酷的年轻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倩儿,神情是那么的甜蜜。
睡觉的时候,我经常把这块手帕放在枕边。手帕中散发出的阵阵清香,一度让我辗转反侧,想入非非。
整日里,观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们,我想用自己的一双慧眼,去看个清楚究竟有没有一个所谓的武林高手隐匿于市井之间。门口那耍猴的老大爷,和他的一次交谈我了解到他已经耍了三十年;对面那卖艺的兄弟,刀法很是好看,但一不留神的一次伤着自己,就让他歇了好长时间;吃饭的这两个兄弟一言不合打了起来,却让巡抚的家丁抓走打了二十大板;这些寻花问柳的公子哥们,也只能做到让躺在床上的女人呼喊。
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千心万苦的去搜寻,什么也没有得到;偶然的一次相逢,却会让你不劳而获。
话说一日,客人很多,有空位的只有我的桌子跟前了,也许是别人都不大喜欢和一个瘸子平起平坐的缘故。我已经习惯了别人的冷漠,低头吃着自己碗里的面条。
正在这时,一个看起来很疲惫很潦倒的老头子走进了客栈,眼光扫了一圈,直接坐在了我的对面,手里紧紧攥着一个酒葫芦,敲着桌子,“酒!酒!酒!”
一柱香的时间过后,我慢悠悠地吃完了碗里的面,擦了擦嘴,看了看对面的老头,他还在一碗一碗地喝着酒,原来酒好像也能解饿!一个糟老头子,酒量这么好啊!我不由得多打量了他几眼,老头子趴在桌子上,眼睛半眯着,望着我,“你认识我?”
我摇了摇头,“第一次相见!”
“在下令狐冲!”
“令狐冲?”
“正是!”
“这个名字听起来好像有点儿耳熟啊?华山派?”
“中途肄业!”
“肄业?”
“坦白点儿说,掌门让我滚蛋了!”
“明白!不过,据说你不是和魔教任圣姑私奔了吗?”
“唉!”令狐大爷又是一碗酒灌进了嘴里。
“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
“那是1901年的第一场雪,比1900年来得稍晚了一些!”令狐大爷沉浸在回忆当中,“在这寒风凛冽,雪花纷飞的季节里,我和盈盈御剑飞行在黑木崖上。我在前面掌舵,她在后面紧紧地抱着我,虽然无情的岁月已经让盈盈的身体略显干瘪,但我必须承认那一刻我是幸福的。”
“白头偕老,比翼双飞!”
冲哥继续喝了一碗酒,擦了擦嘴,表情好像激动了起来,“年纪大了,就容易缺钙,我早就告诉过盈盈要多吃鸡蛋,她就是不听!在一个左转的路口,我突然感觉身上一轻,回过头来,就看到……看到盈盈深情地呼喊着‘冲哥’,正向悬崖底下落去,与她同遭不幸的还有这个酒葫芦。”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节哀!”
“不是这样的!当时虽然情况紧急,但是凭我的身手,还是有机会救得了盈盈的,可惜的是,在那一瞬间,我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
“愿闻其详!”
“在那一瞬间,我定住身形,急速下降一百尺,顺手抄起了半空中的葫芦!”
“英雄的选择果然与众不同!我真是替盈盈在天堂感到惋惜!”
“盈盈,她没有死!”
“洗耳恭听!”
“崖下的一个人救了她!”
“可喜可贺!”
“谢谢!不过还是不必了,你可知道救她的人是谁?”
“谁?”
“东――方――不――败!”令狐前辈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道。
倒抽了一口气,我只_4460.htm能说,“缘分呢!”
“经过了这件事情,盈盈对我彻底感到了失望,她说我爱酒胜于爱她,决定再也不上来了,要在黑木崖下教给东方叔叔怎么样去做一名真正的女人!”
听到这么一个深情的故事,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去安慰一下冲哥才好,拍了拍他的肩膀,“牺牲了自己,照亮了别人!”用抹布擦了一下自己的面碗,拿起桌子上冲哥和盈盈姐之间插足的第三者――酒葫芦,倒了一碗,“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冲哥一举碗,“来!一醉解千愁!”
我酒量不怎么地,因为不是我花的钱买的酒,所以稍微多喝了点儿。当我再次清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冲哥还有他的宝贝葫芦都已经不见了踪影,桌子上多了一本书,书的上面是一张字条。
我展开了字条,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缘分啊!”,书的封面上写着五个大字《笑傲江湖曲》,展开第一页,一行字映入我的眼帘,“欲练此曲,君先买琴!”我说冲哥啊!你如果能再给我一把琴,那该多好啊!
呆呆地看着这本书,虽然soudu.org更希望令狐冲送我的是“独孤九剑”,但也只能在心里说一句,“谢谢啊!”
削木作板,钢丝为弦,自己制作了一把能发出声音的琴,命名为“春雷”,整天也不知道往外跑了,一个人呆在屋子里依照琴谱练习。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