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章 三份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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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九、三份厚礼

    且说叶天逐葬剑之后再也没有心思回到擂台之下,便拿了柴刀,进柴房劈柴了,一路上一直有人跟着,叶天逐已经达到天人合一之境界,有人跟踪岂能不知,但看对方的打扮是陈府家丁,恐怕只是顺路而已,便索性不管他。

    突然想到自己还要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打工还钱,心中郁闷,一口气劈出二十几刀,一根碗口粗的木头被劈成了木筷,竟无一根倒伏。牛老头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好!”突然听到有人叫好鼓掌,叶天逐循声望去,来人正是陈平南,在擂台上他见过了,在他身边的是那个买了自己的绿衣小魔女,身后是两个家丁,手中各捧着一个盒子。

    “见过老爷。”牛老头儿连滚带爬的从地上起来,恭敬的道。

    “见过……”叶天逐是因为准备寿辰,缺少人手,没来得及受家丁培训,又不习惯老爷这个称呼,一时间不知道叫什么好。

    “叶贤侄不必多礼,你要不嫌弃就叫我一声陈叔好了。”陈平南缓步上前,soudu.org摇手向牛老头儿道:“牛伯你辛苦了,先下去歇着好了,一会去账房领五两银子,砍柴砍了这么多年,也该享享清福了。”陈平南这些只是做给叶天逐看的,想让他知道自己待人不薄而已。

    牛老头儿几时受过这种礼遇,平时见到陈平南行礼,他是决计不会看自己一眼的,一时受宠若惊,慌忙的告退了,天,五两银子啊,那等于我干多少年啊。

    叶天逐咽了一口口水,天,五两银子啊,那等于我干十七八个月了,他的想法与_4460.htm牛老头同出一辙,如果陈平南知道,估计该哭笑不得了。

    “叶贤侄啊,我有些小事想跟你商量下。”陈平南已经想好了叶天逐的各种可能反应,以及相应的对策,反正要不惜代价留住他。

    “啊,陈……陈叔,我欠您的十两银子一定会尽快还上的。”在叶天逐看来陈平南要商量什么事,还带了买自己的绿衣少女做人证,自然是要来讨债的。

    陈平南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叶天逐这么回答,一时间干张嘴说不出话,脑子转的飞快,莫非这话是什么暗语,十两银子到底指的是什么呢。突然想起自己责骂小玉的时候,小玉是说叶天逐是他十两银子买来的,把令牌给他是为了让他到陈府报道。天,难不成这小子真的是以为自己被买下了,安安分分的来打工了么。

    “叶贤侄,你刚离家不久吧,想必你家是深宅大院了。”陈平南这么说只是想套出叶天逐的出身而已,深宅大院出来的人怎么可能对区区十两银子念念不忘呢。

    “我家不过是个简单的竹屋而已,我从莫干山来,是长风派弟子。”叶天逐毫无戒心,一下子便说出了自己的来历。

    陈平南听了喜忧参半,喜的是叶天逐估计从未下过山,思想单纯,应该容易上钩;忧的是他来自长风派,修真门派自古与世隔绝,讲究出世,肯定不会允许他涉足江湖的。“莫干山,那是个出神仙的地方,无怪叶贤侄武艺出众了。”

    提到长风叶天逐突然想起玄青嘱咐的,切不可在人前露出自己操纵自然之力的本领,以免有人起觊觎之心,顿时心中一凛,自己一上台什么都忘了,看到自己能力的已经不下千人,这陈平南莫不是想要从我身上找出御雷之术的秘密。

    “叶贤侄此次是暂时下山么?”

    “我也不知道……”叶天逐当然想回去,山上有母亲,有紫清,还有无根师父,走的时候找不到无根的人,没有道别,这一直让叶天逐耿耿于怀。但是山上有玄慈在,如何回得去呢。

    陈平南是什么人,能混到这个地位,脑袋必有过人之处,听到叶天逐有离开长风之意,顿时计上心来,心中大喜道:“山上生活清苦,叶贤侄难道不觉的这山下的生活要有趣的多?”

    联想数日以来自己的经历,叶天逐摇头道:“山下生活一点趣味都没。”

    陈平南一时语塞,暗骂自己糊涂,这叶天逐在山上长大,肯定是对山下的事情知道甚少,加上手中银两也不多,肯定磕磕碰碰吃了不少亏,这不还被自己的宝贝女儿买了过来,急忙道:“如果叶贤侄不嫌弃,就在我府上多住几日,这扬州城好玩的地方多的是,我改日差小玉陪你出去玩玩。”

    叶天逐虽然单纯,但却是个极其聪明的人,看到陈平南身边的女孩,又联想他叫小玉时候的口气,登时猜出这小玉是谁,慌忙道:“千万别。”

    陈小玉这一听可不高兴了,这砍柴的笨蛋竟然对自己如避虎狼,“你这小子,想本小姐带你玩本小姐还不伺候呢!”

    “小玉!不得无礼!”陈平南佯怒道。陈小玉做了个鬼脸,大有挑衅之意。

    “叶贤侄,小玉年少不懂事,之前你所遇到的不愉快不会再发生了,那十两银子买你之事也只是戏言,叶贤侄年少有为,前途无量,岂是能用银两来衡量的,来到扬州总要四处转转,你先歇息一下,我会找人带你出去走走,顺便了解一下山下的事情,省的被人欺骗。”贼喊捉贼,这老骗子真是脸皮够厚的,他已经盘算好了步步陷阱,就等着叶天逐往里面钻。

    陈平南说了这么多,叶天逐就听到一句――“那十两银子买你之事也只是戏言。”心中大喜,这不意味着我自由了么。

    “对了,初次见面我给叶贤侄准备了两份礼物还有一些碎银子,王平,呈上来。”那个叫王平的家丁上前一步,打开手中的锦盒,里面是一打白纸,上面有些黑字红章。

    “这是咸达钱庄的银票,在江南任何一个钱庄都能兑换,一共十张,每张一百两,算是叶贤侄这几天出去游玩的零花钱。”

    叶天逐这一听,差点晕过去,一千两啊,那等于我劈柴劈三四百年了,这不是做梦吧,叶天逐本来还对金钱没有太多的概念,只是被买了之后才对金钱有了一些欲望。不过,这几张纸真能换一千两银子么……

    陈平南何等老练,这些纸对叶天逐的冲击肯定不大,马上取下了钱袋,对着那锦盒一倒,几锭沉甸甸的元宝滚将出来,有金有银。“这还有些碎银子,贤侄一并拿了去吧。”

    叶天逐没见过这么大面额的元宝,也不知道那是多少两,其实寻常百姓是很难看到大额银两的,扬州是富裕,还能看到碎银,一些偏远的地方很多百姓一生都未曾见过银子,平时花使的都是铜钱而已,一枚五十两的元宝就能买五亩良田了,足够一户穷人变富翁了。

    陈平南看到他吃惊的表情,已经胸有成竹了,这青年毕竟还太嫩,自己会让他变成陈家的一员大将的。

    “宋义,呈上来。”家丁一般为了叫起来方便,一般名字只取两字,宋义奉上手中的盒子,这是一个一掌见方,四尺长的盒子,“这三样礼物一样比一样珍贵,打开。”宋义打开盒子,那是一柄古朴的长剑,剑鞘裹了蛇皮,皮子很陈旧,鳞片已经掉许多,似是有了年份了,陈平南料想他肯定会喜欢的,“抽出来看看吧,你的剑在我的擂台上折掉,这把就算赔你的。”

    修真人自然是爱剑的,所以叶天逐虽然是挂念着自己的紫檀木剑,但见了这古朴的长剑,还是心动,忍不出抚摸着剑身,犹豫了一下,拔剑出鞘,剑身并不是想象中的寒气逼人,而是隐隐有道道花纹,剑刃处是雪亮的一条白线,剑身有些暗红色的斑点,想必是饮过不少血的好剑,用手指轻弹,顿时传出龙吟虎啸之声,余音绕梁,不绝于耳。“是百炼钢?”练剑经常将精铁反复折叠锻打,清除杂质,当加热锻打到一百次以上时,钢铁重量不再减少,就被称为百炼钢,此等工艺看似简单,但每次煅烧的火候,每次锻打的强度都有要求,这种不同的火候温度以及反复的锻打便在剑身上留下了道道漂亮的纹路,淬剑的水也是十分讲究的,有时候用动物的油脂,这样冷却的慢,剑有韧性,有时又用马尿,马尿有盐分剑冷的快,有刚性,有时要用龙泉水,而龙泉水的水质如今已经改变,所以到百余年前,这种技艺已经渐渐失传,虽依然有百炼钢,但它的性能已经远远不及以前了,看这柄剑已经是有了年代了,定是百炼钢中的珍品,所以极其珍贵。

    “叶贤侄好眼力,正是百炼钢。”长风派什么都没有就是有剑,叶天逐虽然用的一直是木剑,但他见过不少剑,也读过不少铸剑之书,所以他对剑还是有不少了解的。虽然说修真人清贫,但如果真的肯买了仙剑,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百炼钢在平民百姓中是极品剑,但对于修真人来说也并不稀奇,照雪的品质还要稍稍高于这柄百炼钢,更别说干将莫邪了。

    “这第三件礼物就更珍贵了,小玉。”

    小玉哼了一声,非常不情愿的交出了一枚金质令牌,与当初她赠与叶天逐的那枚一样,但如果仔细看就发现它们背后的编号是不同的小玉的那枚是四,而这一枚是九。“你可不要小瞧了这枚令牌,看到这令牌,江南黑白两道的兄弟们都要给些面子,见令牌如见陈某,如果叶贤侄日后在什么地方遇到了麻烦,亮出令牌想来各位兄弟也要给陈某三分薄面,另外这令牌还能调动一部分三才帮的力量,也可以支取些银两花使。如此三份礼物,还希望叶贤侄收下。”

    叶天逐一直目不暇接,这才想起这些礼物都是送自己的,这还得了,太厚重了。摇头道:“陈叔能免去那十两银子,我已经非常感恩了,这些礼物太贵重,我不能收。”

    “贤侄你现在难道不缺银子么?当叔的送些银子给你花使有什么见外的,而宝剑自古送英雄,就像宝马送名将,在贤侄手里这剑才不能辱没了,而那令牌不过是个信物,也不算什么厚礼,贤侄不要嫌弃才是。”

    叶天逐诚惶诚恐,反正就是摇头不收,双方僵持不下。

    陈小玉在一旁恨得牙痒痒,爹爹不知看上这笨小子什么好的了,对他这般好,反正都买来了,还能跑了不成。

    终于陈平南让步道:“这银子我先替你收着,这剑我先借你用,令牌我帮你保管,这样行了吧。”

    叶天逐这才点头,拿了剑,对于这剑他还是十分欢喜的。

    “明天我会找人带你出去走走,今天累了,贤侄好好休息休息。王平,带贤侄去休息。”

    待叶天逐走后,小玉将小嘴一噘,显然是父亲对他那么好,不高兴了。

    陈平南不禁摇头,本以为这小玉开窍了,懂得物色人才,看来还是跟她那三个哥哥半斤八两,那令牌估计也是稀里糊涂就扔了,真是愁啊,坐在这个位子上又没什么信得过的得力助手,他的担子实在不轻,每日都机关算尽,年仅四十的他早已经一头白发,他的头发全是染黑而已。

    小玉似乎也是懂了点,但还是不解的道:“我不是买了他嘛,怎么还用笼络呢,直接吩咐他干活就好了。”

    陈平南一听,几乎晕厥,再也提不起兴致给这女儿解释了,索性摇摇手道:“宋义,带小姐歇息。”可叹我陈平南白手起家,年仅四十就创下这份家业,怎么生了四个,一个比一个活宝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