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看看肩膀,所幸伤口不深,看衣袖已经被砍得破烂,一把撕下来包住伤口,恶狠狠的对燕清说:“小子,这可是你自找的,说罢,一拳打了过来,拳风凛冽,杀气逼人。
燕清从一打眼就在从那人的身形上推测他的来历,现在见他使出七伤拳,哪里还不知道他师从崆峒,只一听拳风劲力,便知此人习练崆峒武功多年,招式威猛无比,凌厉过人,却又有板有眼,中规中距。这拳若是打实wWw.威力只怕比燕清的刀还大。
拳头带着拳风笔直打向燕清的头,却在燕清面前停住,因为燕清掏出了一块牌子,一块刻着“大明捕”三个字的牌子。万历年间,虽然朝廷外疆战乱不断,但在中原的统治却还是十分稳固的,侠以武犯禁,每个朝代都对武林人士多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大明开国皇帝以明教立国,事后怕一班武人乱国又大肆屠杀武林人士,直到如今,朝廷对各个门派的虽然不再打击,但都有着严格的管理。
当年崆峒二老还不老的时候,有一次组队逛青楼,没想到嫖资不够被搞到衙门,本来这种事一般是很少闹到衙门的,但崆峒这哥俩没钱还比谁都横,每次都点最漂亮的姑娘,青楼养的打手又打不过崆峒正宗,当时崆峒二老,不,当时应该叫二少,一拳已经可以穿透10年的松树,再打手被打翻3拨以后,青楼老板没有办法,只好告官,当时崆峒山所在县衙正苦恼治安不好,政绩上不好看,抓到这个机会,生生把嫖客欠嫖资案扩大成在全国性质的反侠客运动,崆峒因此被罚了300万两白银,相当于30年的收入,崆峒二少也被关进大牢,出来的时候,也就从二少变成了二老。
这几年朝廷对个武林门派的管理有放松的趋向,崆峒派的发展才有所缓和,本来要是两个武人打架,就是打死人,只要上报给朝廷的证据充足,也没什么事,可燕清是什么,是捕头,是衙门的人,殴打朝廷命官的罪名,可不是现在的崆峒能背的起的。
燕清看那人尴尬wWw.的收拳,这才收了牌子,打着官腔问道:“你们崆峒真是越来越出息了哈,前有崆峒二老,今有。。。诶?你叫什么?”
那人连忙陪着笑脸:“小的名叫张焕。。。”燕清一声暴喝:“明教?你是明教余孽?”张焕吓得跪下,“小的不是明教,不是明教,小的名字叫张焕,现在是崆峒植松堂的副堂主。”
燕清这才点点头,说:“既然是名门弟子,就不要这么多礼了,有没有大人在,你跪下干嘛,快起来,快起来。”
张焕点头哈腰的说:“这位燕捕头,之前的都是误会,您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燕清正色道:“我的事当然是误会,我可以完全不追究。”张焕心想被砍的是我,我不计较你计较什么,心里这样想,嘴上当然一个劲的道谢,说燕清大人有大量。
“不过。。。”燕清又打起官腔“不过,张大侠你看见那个姑娘了吧,你们上次去人家醉乡楼,打了起来,结果把人家楼给打塌了,醉乡楼老板已经上报到我这里,那姑娘既是证人,也是苦主之一。”
张焕听了大惊,这可是比不给嫖资的罪名大多了,他以考察树苗的名义从崆峒到这里,本以为万无一失,谁知竟然还是被找到,张焕吓得又跪下来:“燕捕头,我们打的时候楼并没有塌啊,而且这也不是我一个人干的啊,还有青城四秀一伙人。燕捕头你要明察啊。”
张焕跪在地上,见燕清不置可否的笑着,大是焦急:“燕捕头,咱们能在这见面也是缘分,您就给条明路吧,我混了这么多年,才干到堂主。。。您就可怜可怜我,您的大恩大德我一定不忘。”
燕清打着哈哈:“看你这么上路,我就指点下你,先起来说话。”
看张焕起来,燕清又自言自语:“植松堂,这可是个肥差啊。”前文提过,崆峒弟子每天的主要练功目标都是崆峒山上的树,崆峒派虽不是超级大派,但几百年的积累,算上外门弟子也有近千人,这么多人每天对大树拳打脚踢,要是不及时植上新的,恐怕崆峒山早成空筒山了,所以每年崆峒都要拨一大笔钱购买树苗,作为崆峒对外开支最大的项目,里面的油水当然不言而喻。
张焕听燕清说的,暗道,这次又是钱的事了,连忙掏出一叠银票,递了过去:“燕捕头,这次出来我只是考察,带的不多,只有两千两,您别嫌少,以后您到了我崆峒地界,我另有重谢。”
燕清一脸的义正言辞“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的意思是,你拿钱试试和那个姑娘私了,只要她不作证,你不就没事了嘛。”
张焕一脸的为难:“我两次得罪她,只怕。。。”忽然想到燕清刚才和她动作亲昵,急忙说:“要不,燕捕头你帮我问问吧,在下没齿难忘。”燕清想了一下,点点头:“说的也是,你把钱给我,我去帮你试试。”
燕清拿过钱,走向小晴,附耳说了几句,小晴自然收下钱不提,燕清又走到张焕面前“苦主已经收下钱,不过还要你去道个歉,没问题吧?”
张焕自然不迭的答应,给小晴赔了好一顿不是,差点又下跪,小晴自然也就答应不再告官,张焕悄悄拉过燕清:“燕捕头,今天的事,真是多亏了你,刚才多有得罪,您别忘心里去,我这次带的钱实在不多,都给了那为姑娘,现在手里实在没钱了,我身上却有个宝物,看捕头你使得是软刀,倒是正合适。”说完,在腰间一按,手中就弹出一把漆黑的软刀。张焕见燕清似乎对刀很感兴趣,接着说道:“这是用天外陨铁所冶,削铁如泥,锋利无端,却又柔可绕指,所以也就很难砍断,我见燕捕头刀法之快,世间罕有,有这把刀当可如虎添翼。我本身是不用兵刃的,要不还真舍不得送您。”他倒没有说出另一个原因,燕清不是江湖中人,即便有了宝刀也不会对崆峒产生什么威胁。
燕清是真的很喜欢这把刀,他的天山雪银刀虽然坚韧,却要灌注内力后才显得锋利,又轻薄如纸,如果角度力度合适,纸也是能杀人的,老头子这样教他。但估计不是没有其他办法,燕清也不愿意用纸杀人。这把刀虽然漆黑无光,燕清却一眼看出它的锋利,有了这把刀,以后对敌也不至于那么费力吧。想到这,燕清接过刀,又是一闪,刀已经不见“张兄一片赤诚,那我也就却之不恭了。以后有事,只管知会小弟一声,只要小弟办得到,一定义不容辞。”
张焕也不是第一次混江湖,当然听得出燕清的言下之意,也不戳穿,一拱手,就告辞了。只是燕清和张焕都没发现,再两人他谈话时,一旁有目光一直恨恨的盯着燕清:“燕清?好,我记住了。。。”
燕清与小晴吃过饭自然安顿歇息,一夜无话。有了张焕的银票,燕清不再租车,买了一匹骏马与小晴共骑,接下来几天倒是走了大半的路,燕清却发现,这几天他们身后的跟踪者却变的多了起来,从开始的一伙一直到现在四伙,现在是集市,所以没人轻举妄动,只怕一旦出了城镇,这几伙人就要动手了。
燕清本不欲小晴跟着冒险,但现在距杭州已不远,又不知他们还隐藏了多少人手,放小晴自己也不放心。加上得到陨铁刀后,燕清自觉武功又上了个层次,但具体到了什么地步,没找人试过到底心里没底,正好这几盘菜主动从上门。
出了集市,燕清带着小晴纵马驰骋在原野,微风拂面,好不惬意,却总有声音来不合时宜,燕清冷笑着下了马,牵马到一边,高声喝道:“几位朋友,跟了这么长时间,现在没有外人,也该出来报个腕儿了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