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捕头,您要再不去看看我那小店可就被砸光了。。。”。醉乡楼的黄掌柜急的汗珠像黄豆一样留下,旁边的老鸨也一个劲的陪着好话。
“你再说一遍,人家去你那喝酒找乐,无缘无故怎么会要砸你的店呢,是不是你又欺负外乡人啊。”燕清慢条斯理的问着话,不忘再喝一口上个月从王掌柜那里拿的极品毛尖,据说是花大价钱买的呢。
黄掌柜擦了擦汗,因为已经说了3遍,话也说的特别顺。“就因为在外间卖唱的瞎子小晴不小心把酒撒到客人身上了,这伙客人就要小晴跟他们走,店里有个客人挡了一下,两伙客人说着说着就打起来了,保镖根本挡不住,他们是在我店里打啊,再打一会我的店都被拆了啊。”
“啊?那个瞎子小晴难道是个盲人吗?要不怎么会把连酒都撒。”燕清喝完茶还不忘把玩着茶杯,这个是前两天刚从当铺刘老板那淘来的,据说还是什么官窑的。
“燕捕头,那小晴好像是被什么打过头,然后就看不见了,也找不到好婆家,前两年她老爹死了,就她一个人,只好在我们楼卖唱讨个生活。”旁边的老鸨插嘴道。
“咦?那这么说这是伙恶客了,怎么不报官呢?你可以现去知县老爷那告状嘛。老爷受理了这个案子,我也好去抓人。”
黄掌柜心说,知县老爷在县城,这一去来回,人不早就跑了,现在世道不太平,到处闹山贼,你们捕快不敢打山贼,这种小事也推三阻四,要你们还有什么用啊。想是这样想,嘴上却说“县太爷那远水解不了近渴啊,您是咱清河镇唯一的捕头,不找您找谁啊。”
“我就纳闷了,人家客人去找乐子,怎么就砸你店了呢,不会是你这奸商不地道吧。”
黄掌柜扑通跪下了,“燕捕头,您老别玩我了,不知道好歹,您指条明路,您怎么样才去吧。每个月的孝敬我可都没少交啊”
燕清终于把视线从茶杯移到黄掌柜身上,“按说,这事其实也好解决,只不过最近清风山的山贼又有大活动,兄弟们想抓贼,可是经费实在是有点。”黄掌柜赶紧说道:“出,我出,抓山贼是为我们全镇的百姓,能出一份力,再好不过,再好不过。”
“呵呵,黄掌柜果然深明大义啊,这钱我们也不会一直白拿,等山贼都抓干净了,就不用你破费了哈。哈哈。”看着黄掌柜一头的汗,燕清施施然站起来,“走,去看看,什么江湖恶客竟敢欺压我燕清护着的人。”
燕清走到醉乡楼的时候,里面已经没有人打了,燕清并不奇怪,这么长时间,要是还没打完,除非是武当派内讧。几年前,武当的掌门方虚道长升天,走前却没有交代谁接班,结果几个正字辈入室弟子各自带着手下小弟火拼争掌门,几千号人同时对上了太极拳,太极重守不重攻,没十年八年功夫别想练出杀招来,结果是一帮人互相把架势,就是没人出手,据说,一天一夜之后,主管膳食的2师兄正厄最终当上了掌门,原因没人知道。只不过后来有武当门徒透漏,听见正厄掌门说梦话的时候常常笑着说:“幸亏我总是随身带吃的。”
燕清走进一看,里面已经没有人了。能把整间醉乡楼砸的如此整齐的,非少林、青城、崆峒三派武功莫属,看地上一面杯盘狼藉,而桌椅上却全是大大小小的空洞,显然是崆峒派的人干的,崆峒派从入派开始练得就是用拳头砸树,来一年的砸一年的小树,等一拳能把小树打一个洞就可以升到二年级,依次类推,而崆峒的掌门权川松七伤拳劲之下,更是可以打穿几百年的老松。
另一面的地上却很干净,除了桌腿都断了,一堆碎盘子都被扫到了门口一带,很明显是青城的扫堂腿,扫堂腿属于普及型的武功,不少三流门派也会扫堂腿。这都是青城派的功劳,青城为了增加知名度大力普及扫堂腿还专门成立了扫腿堂,青城山下的老百姓,连老子打儿子时都不时使个扫堂腿。每每是老子大声训斥:“叫你不好好念书。。。青城扫堂腿。。。”
然后就是“啊。。。”“啊!儿子,你腿怎么断了。”当然,就因为时常训练,青城山下的孩子腿发育都很好,加入青城派后再学得正宗的扫堂腿也就事半功倍了。
燕清叹叹气,看着黄掌柜,问:“黄掌柜,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黄掌柜正在心疼店被砸的干净,听燕清这么一问,仔细听听,狐疑道:“好像是有吱吱的声音,燕捕头,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燕清叹了口气,对黄掌柜说:“你看那个椽子,有很多小洞是吧,你再看这下面,有好多脚印,都集中在这一个地方。。。”
黄掌柜颤声道:“这。。。这说明什么呢?”
“黄掌柜,店没了可以再建,命没了可就不值当了。这房子马上就要塌了,我要是你就赶紧跑。”说完一个箭步已经向门外跑去,黄掌柜大惊,赶紧跟着跑出去,刚跑出去10几米,就听轰的一声,房子塌了。
黄掌柜哭丧着脸:“燕捕头,你得为我做主啊,这群狂徒简直目无王法。。。”
“黄掌柜,不是我不帮你,拆你店的应该是崆峒、青城两派的弟子,我倒是没什么,可是你确定要得罪两大门派吗?当然,如果你要是真的想讨个公道,我也会帮你,不过去青城和崆峒可不近,你总得给我准备路费吧。”
黄掌柜咬咬牙,“燕捕头,要是我出路费,您真的为我做主?”燕清惊讶的看着黄掌柜,“好啊,你出够500两路费,我就去崆峒山。”
“您荣我筹钱,您也准备下,等我筹到钱给您践行。”黄掌柜说完就一溜烟的走了,留下燕清一脸的疑惑,再盖个醉乡楼也就500两吧,不是说无奸不商吗?怎么这点算计都没有。”
燕清刚想走,却发现一个衣冠不整的女孩子在哭,估计已经哭了好半天了,只是大家都在看塌了的房子,没人注意,燕清打量了一下那个女孩,十六七岁的年级,长的楚楚可怜,只是眼神有些呆滞,估计就是那个小晴了。燕清本来不太想管,可是小姑娘哭个没完,再加上衣冠不整,周围的人却不管不问。“妈的,老子大小也是个捕头,还是问下吧,这群人也是,有美女不看,看一破房子干嘛?”
燕清走上前去,咳了一下,“咳咳,这女子,你为何在此哭泣。”那女子显然没有料到会有人管他,顿了一下,又哭了起来。
“老子问你话呢,你还哭个没完了?”燕清也有点火,旁边有人注意到燕清问话,过来插嘴说:“唉,燕捕头,您也别火了,这也是个苦命的人,刚才黄掌柜店里的两伙人因为这个小姑娘打了起来,现在人走了,黄掌柜说都是因为她才被砸了店,让她卖身到店里抵债。”
燕清赞叹一声:“这黄掌柜到是挺会做生意啊,这种理由都能被他想到,这小娘皮。。。”燕清一时疏忽说漏了嘴,急忙打住。“小姑娘,你叫什么,家里还有什么人啊。”那女子听到是燕清来问话,吓得说不出话,有怕燕清不高兴,有不敢不说话,缓了半晌,颤声道:“小女子叫楚情,家父早在前年就过世了,现在就我一个人。”小晴刚才还在害怕被卖进青楼,现在被燕清问话,吓的连害怕都忘了,平时挺醉乡楼里的人说燕捕头,都说他是清河镇最大的恶霸,连秒音寺的大师都说如果做坏事也能积德的话,燕捕头只怕都能升天成仙了。在清河,无论骂老婆孩子,又街坊邻居拌嘴,骂道最后,总是已上街遇见燕清为结尾的,骂到这,骂的人也觉得骂的有点狠了,所以也就住了嘴。
燕清听了小姑娘的哭诉,到是没多想,这小姑娘孤苦无依,就是现在不被卖,早晚也会出事,看小姑娘眉清目秀的,声音带着吴侬一带的酥软,与这里的北方口音很是不同,问道:“你也是杭州人?怎么都差点跑到关外来了。”“小女子以前是在杭州的,十二那年跟爹爹来到这。soudu.org”
“苏杭是好地方啊,干嘛跑这地方来,等等,你爹不会是逃犯吧,你爹叫什么,快说。”
燕清一阵的激动,这要是抓到个江洋大盗,没准就能升个职,把自己调回去也说不定。
小晴被唬的全身僵硬,“家父,家父叫楚刀,不是什么,什么江洋大盗,听说,他以前也当过捕快的。”
过了好一会,小晴还是没听到声音,旁边的人却发现燕清的脸都僵了。
“你是不是有个二叔叫楚戈,有个三叔叫楚剑,你爹以前是吴杭有名的马快。”燕清郁闷的问。想起走前两个倒霉师傅交代的话“小清啊,你爹把你送来捕门学艺,也有七八年了,你也算学会了皮毛了,这不,我俩商量了一下,让你出去锻炼锻炼,去外地当个捕快。那里上清水秀,民风淳朴,很适合你这样的新手。别的就不说了,不过我和你二师傅还有个大哥,叫楚刀,销声匿迹很久了,你从家去赴任,一路上多打听打听,要是被你找到了多替我们尽尽孝。能离开这两个变态老家伙,燕清当然很高兴,欢天喜地的收拾行李就上路了。谁知到了清河才知道,这是关中靠近关外的地方,山是很清净,连个草都不好找,水也是锈红色的,民风倒是淳朴,当然要不算上那几千山贼。最可恨的是,两个老家伙预支了燕清5年的月钱5年之内,燕清想不干都不行。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