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时已是下午2点过了,看来午饭是没着落了,一帮没良心的居然也不来叫醒我。不过没关系,我心情好。于是把自己收拾利落,重新回到酒吧。
酒吧里没有客人,我的员工们无事可做,有的趴桌上睡觉,有的扎着堆聊天。显然我不具有作为老板应有的威慑力,尽管我刚对他们的工作态度提出了批评,但他们依然自由散漫。趴桌上的睡眼惺忪地跟我摆了摆手,聊天的招呼我过去跟他们一起胡侃。这样很好,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所以这样很好。
大伙聊天的内容还是围绕着那具尸体不放,并没有新鲜的内容,可还是抱着不放。
我打着哈欠听着,想的却是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我经常会因为贪睡、贪玩或是赌气一不小心就错过饭点,但我的大厨肥肠总会贴心的给我端来各种解馋又充饥的食物。今天却没有,此时的他正忙着与周公约会,而且场面肯定还很火爆,这从他抑扬顿挫的呼噜声就能知道。他们是故意,他们商量好的,这是在跟我赌气,要给我的小脾气来点小小的惩罚。
无所谓啦,我心情好,好得连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左京和左豪从外面溜达进来。
左豪看见扎在人堆中的我,先是有些惊讶,而后又有点焦虑,最后转为微笑,他的表情跟他整个人一样多动。他几乎是蹦着来到我跟前,把一纸袋东西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给。”
我不用翻开就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因为那是银行里专门用来放我心爱之物的钱袋,足足有一寸来厚。我不惊讶,这是他应给我的房租。我也惊讶,旅游的人一般不会携带这么多现金,他肯定是去了银行,又快又认真的换来了现金。
“你不点点?”他提醒我。
我不露声色地将纸袋推到阿金面前,表现出视金钱如粪土般的高尚,其实心里在窃喜,总算给自己的好心情找着了原因。
阿金一板一眼的数着。熟睡中的肥肠也凑了过来,一帮见钱眼开的穷鬼激动地跟着阿金一起数着一、二、三……生怕数丢了一张,发出比他更大的声响。
“我们还没吃饭。”左豪发出一个极不合时宜的声音。
“一会请你们吃去,正好我也没吃。”我盯着数钱的阿金,心不在焉的回答。但也不是敷衍,趁我心情好,请他们吃一顿也不是不可能。
“走累了,不想出去,”左豪很干脆地拒绝了我的好意,一屁股瘫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耍赖般地恳求着,“借我们厨房用用吧。”
“行啊。”我向他挥挥手请他自便。
阿金认认真真地数量三遍,把钱交回到我的手上,兴高采烈地汇报:“没错。”
所有人都笑着看向我,他们眼前的老板似乎变得前所未有的可爱。
我也笑着看向每个人,捏捏春梅灿烂的笑脸,拍拍肥肠的胖脑袋,表现得的确够可爱。
我来到后院,看到左京和左豪在厨房里折腾得叮当烂响。我无心管他们,我得把这大包的现金藏到最安全的地方。
等我返回时,厨房里已经没了人。酒吧里的人又围成一堆,发出嗡嗡声。
看到我来,春梅兴奋地端起一个盘子对我说:“看,好漂亮的三明治。”
左豪从人群里探出脑袋来:“这是给你的。”
“给我的?”我愣了一下。
所有人为我散开一条道,我被簇拥着来到左家兄弟的桌子旁坐下,桌上放着三人份的食物。
白三明治土司片夹着火腿片、煎蛋、胡萝卜丝、黄瓜丝、酸黄瓜片、生菜和苜蓿芽,搭配着香菜、西洋九层塔、薄荷叶等等绿色香料草叶,鲜艳无比。大虾、三色豆、高丽菜丝制作的明虾沙拉看是普通,但用高脚杯盛装,精致无比。
“真给我的?”我有些受宠若惊。
左豪微笑着点点头。
“妈呀,这得费多少材料啊?”虽然这么说,但是我心里还是欢喜的。
左豪仍然用微笑和点头鼓励我吃上一口,不能不给面子。
印度甜酸调味料、蕃茄酱、侯柱酱、胡椒……我细细品尝着soudu.org每一种香甜的味道。
“肥肠,”我叫着我的大厨调侃着他,“我都不知道后厨的弹药竟然如此的丰富,我们中最富裕的就数你了,难怪你长得肥头大耳的。”
肥肠摆出“你能不知道”的臭脸,阿金倒乐意帮腔,怪我是个甩手掌柜。
我又拉着左豪开玩笑:“做我的厨师长吧,你们要是留下来,我立马把那个肥头大耳的家伙抄了。”
肥肠保持着那张臭脸走开,看来他把我的玩笑话当真了,很是往心里去了,他的小心眼跟他庞大_4460.htm的身体完全不成正比。
左豪倒也没直接拒绝,只是顾左右而言他:“知道吗?情绪容易激动、爱发脾气很可能是体内长期缺钙所致。虾仁的钙含量非常丰富,可以镇静情绪,改善易怒倾向,多吃点多吃点。”
“你什么意思啊?”
我上午乱发脾气的事他肯定是知道了,我却假装不知道,轻轻给了他一拳。
“看来还不够,把我这份也吃了吧。”
他还真把他那份明虾沙拉推到了我面前,我推回去。他说别客气,对身体好,于是再次推了过来,我又再次给推了回去。然后他又再再次推过来,我再再再次推回去。连一向冷漠的左京都看不下去,丢给我们一个表示伤透脑经的笑容。
我们推搡着,嬉笑着,骂骂咧咧着,仿佛我们是相交多年的朋友。
也许我们已经成为了朋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