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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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来金府祝寿的人络绎不绝。

    “金爷,今天是岳老六十大寿,这里黄金百两略表诚意。”

    “魏爷实在太客气了,我就此谢过,屋里请。”

    “金爷,听说你丈人摆寿宴,我马上就来了。可来得匆忙,就只带了几盒补品,望你不要见笑啊!”

    “哪里哪里,刘知府大驾光临,小弟已是倍感荣幸,又怎会挑剔呢?快请进!”

    卫蒙侧身观察,发现要想进去,就必须得有红帖子。而自己两手空空,如何是好?卫蒙正左右徘徊,很是发愁,一辆满载的货车使他眼睛一亮。他主动迎上去搭讪,“请问你车上这么多货物是用来干什么的?”马夫道:“全是今晚寿宴所需,你问这些干啥?”卫蒙想到可以假借搬货之soudu.org名,混进府去。于是道:“是这样,我是金府的仆人,奉老爷的意思在此等候。”马夫很高兴,领着卫蒙搬运货物,顺利地进到了府内。待货物搬完,卫蒙悄悄地潜入了金爷的卧室。

    寿宴上,二十几桌座无虚席,丰厚的佳肴,香醇的美酒,宾客们举杯畅饮,悠然自得。金爷率先敬酒道:“岳父,今天是你诞辰六十的好日子,女婿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金爷一饮而尽,十分痛快。岳父不由乐道:“难得有你这份孝心,老夫也破例一回。来,大家干杯!”言到兴足,众人皆碰杯同干,开怀大笑,个个不醉不归。

    宴散后,金爷喝得烂醉,在夫人的陪伴下早早来到了卧室。卫蒙注视着情况,伺机下手。这时,夫人有事出门,房里只留下金爷一个人躺在床上,卫蒙持小刀靠近。欲要动手,金爷却侧身对着卫蒙,半睁着眼,吓得卫蒙汗毛直竖,不寒而栗。糟了,我死定了,卫蒙高度紧张。过了一会儿,当卫蒙听到金爷的轻微鼾声,现场的凝固才得到些许缓和。卫蒙随即将心一狠,用力按住金爷的头部,朝身体猛扎数刀,金爷当场毙命。趁未有人发现,卫蒙即刻夺门而出,逃之夭夭。夫人回来目睹惨状,大叫着跑去告诉家人,家人均为之震怒。这事也很快让金爷的叔叔知道了,他责令捕头道:“我命你全力追查此案,缉拿凶犯严惩,为我侄儿报仇。”捕头接令,当即在柳州展开调查。

    卫蒙一路狂奔,并不停歇,生怕后面会有人追来。小琴待在家里,听到屋外急促的脚步声出来察看,这一看不要紧,让她顿时傻了眼。卫蒙神色慌张,上气不接下气,浑身是血。“鬼哥,出什么事了,你身上的血是?”

    “金爷那淫贼的,我已杀了他。”

    “真的?那太好了,杀了大快人心。”卫蒙瞅着小琴发自内心的喜悦,自己也跟着舒畅,没了包袱。可仔细一想,如今钱庄出了这么大的事,金府的人绝不会善罢甘休,两人私下一合计,认为眼前最要紧的还是逃出柳州,走得越远越好。毕竟这里还属金爷他叔叔的地盘,唯有离开这,他们才可能真的安全。于是两人便连夜起程,奔赴城外。衙门里,捕头来报,“大人,柳州小的已派人查了,没有可疑人选。但据金府的人说,一个叫小琴的姑娘有重大嫌疑。”

    “那你还不派人抓来审问,看凶手是不是她?”

    “可小的去过了,那姑娘已不知去向,没了踪影。”

    太尉疑道:“她无罪跑什么,一定是畏罪潜逃。你赶快叫人描摹出姑娘的画像,_4460.htm把它张贴于各市城楼的显眼之处,对凡是举报有功者予以重赏。”捕头道:“是,大人,小的现在就去。”

    由于赶路劳累,卫蒙在一家客栈住宿,稍作调整。春风拂面,卫蒙一觉醒来,神清气爽,推开窗户感受大自然的气息。不经意间,他望到正前方围靠着许多百姓,热闹非凡,随即凑了上去。他钻入人群慢慢往前挤,发现石墙上贴着一张告示。大体一瞧,卫蒙不敢久留,转身返回客栈收拾行礼。小琴不明,问道:“鬼哥,我们为何不多待一会?”卫蒙拉小琴来到窗边,指着人群道:“你知道他们在看什么吗?”小琴摇了摇头,卫蒙道:“那里贴了告示要抓你,上面明文写着你的体貌特征,就连画像都颇为相似。我们若不趁早离开,恐怕就走不了了。”小琴同意卫蒙的看法,两人火速退房,朝出城的方向直去。

    此时城门敞开,人流不断。不同的是,一道关卡横在了中央,出城的行人都要通过严格的盘查。小琴见状,哆嗦道:“鬼哥,你说我们会不会有麻烦?”卫蒙心里也没底,进退两难。可他一想到自己的承诺,要给小琴幸福时,死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过眼云烟,何惧之有?

    卫蒙鼓足勇气向前走去,捕头仔细搜查,排除嫌疑后放行。小琴还在犹豫,捕头催道:“姑娘,轮到你了。”小琴艰难地迈着步子,脸色煞白。捕头一瞅,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觉得有些眼熟。“姑娘,你这是要去哪呀?”小琴回答遮遮掩掩,条理不清,“我是要去娘家,不对,我是要去朋友家。”捕头用手轻轻托起小琴的头,眼神死死盯着,道:“我看你心事重重的,莫不是做了亏心事,想出城避难啊!”捕头这么一说,小琴几乎无言反驳,害怕的低下了头。

    卫蒙解释道:“官爷,她是我老婆,我俩准备远赴他乡去投奔一个亲戚,请问有事吗?”捕头用猜疑的目光审视卫蒙,不相信道:“你是她丈夫?我看不像。不过也罢,我就明说了吧,我怀疑她是现逃的杀人凶手。”卫蒙一听,显得非常镇静,“官爷,我想你一定是搞错了,我老婆平日连鸡都不敢杀,又怎会杀人呢?求你行行好,放我俩过去吧!”说着,卫蒙就拉小琴走,捕头喝道:“站住!没我的命令,谁也别想走。”捕头一边控制卫蒙,一边命人去拿画像。卫蒙眼看局势不利,大祸即将来临,与其等死,不如就此一搏。他一把推开官兵,拽着小琴向门外飞奔,官兵紧随其后,穷追不舍。

    捕头大步流星,赶上拦住了去路,他抽出佩刀道:“果然是你们,是跟我回衙门还是就地正法,你们选吧!”卫蒙迟疑了一会,对捕头说:“官爷,实话告诉你,姓金的是被我杀的,你们要抓就抓我吧!但是我有个条件,你们必须放了我老婆。”捕头大笑,说:“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胡话吗?我不但要抓她,你也休想走,给我拿下!”官兵一拥而上,直扑两人。

    卫蒙殊死不从,与官兵扭打在了一块,捕头恼羞成怒,刀取卫蒙。说时迟,那时快,小琴一个跨步,背身接住了刀口,鲜血横流。小琴不支欲将倒下,卫蒙急忙挽着道:“小琴,你怎么这么傻呀!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小琴抚摩卫蒙的脸,颤抖着嘴,说:“鬼哥,今生不能与你偕老,希望来世再续。”小琴的手垂下了,仿如琴母那晚的情景,卫蒙登时双目冒火,仇视捕头。

    “还我老婆命来!”卫蒙步步紧逼,像一只猛虎似的扑去。官兵挥刀相向,竟穿透了卫蒙的身体,毫发无伤。捕头不知所措,一跤栽于地上,卫蒙伸手取其性命,一个黑影阻止了他。“冤孽,休要杀生,快跟我回去!”不容分说,黑影就带走了卫蒙,捕头总算松了口气。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