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刺激任制的神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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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云乐知道什么是道德礼貌,可她穷啊,缺钱花啊,没有钱啊,又想表达一下心意,怎么办?她路过街道上路中间花池的时候,瞧瞧左右四下的环境,还特意看看犄角旮旯里有没有藏着红袖章随时准备抓着看不到他们的人的‘违法’人员。待确定‘安全’之后,她以从未有过的速度,‘蹭’的一下跳进花坛,然后‘哗啦’几下摘了三朵小花,掂在手上,装到包包中,从稍密的花树丛中先露了一个头出来,再看看安全性,随后,身子跟着脑袋,整个人一闪就钻了出来。只要钻出来,她就不害怕了,走到稍背的地方之后,她才打开包,看看‘抢’到的花朵,还好,除了每朵都掉些花辨之外,没有什么损失。再说,任制在意的应该是有人去看他,陪他,同他说话(不论是陪他也好,倾诉心事也好,古云乐认为这对他的病情有帮助),他应该不会在意看到这几朵缺了花瓣的花吧?尽管每朵花本来就没有几只花瓣的!

    来到疗养院,进入医院走廊,古云乐开心的加快了脚步,想要快些走到任制房间,好推他出来,两个人到人少的地方,好好‘聊聊’。

    莫名其妙的,古云乐今天的心情特别的好,到底为什么呢?平日也来过这里,怎么不见这么好的心情?她惊异于自己心理的变化,却又从自身上找不到开心的理由,正低着头想事情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听到不远处有人说话的声音,她寻声看过去,哇!不由的她双眼立即瞪大了一圈,嘴巴也是吃惊着张着,要是任制能够听到外人讲话的话,她想她老早就大声喊着招呼他从房间出来见奇景了。

    是那个房间,正是那个好象永远紧闭着大门的神秘房间,现在房门却已大开,正在有人往里面运花。是运花。每束十朵,一共一百束,算算,就是一千朵。什么颜色都有,什么花样都有,包装也是五彩缤纷的款式。

    难怪!古云乐心正释然,难怪她心情超好,现在有心的再深呼吸一次,花的香味立即就沾得她全身都是,甩都甩不掉。钻进衣服,钻进皮肤,浸润着她的五脏六腑,使身体的每个忧伤的细胞瞬间都重生了,变成了快乐开心的单体,组合到一起之后,古云乐也随着仿佛是重生了一样,一个忘记一切悲伤,忧愁,打击,一个全新的只记得花香开心的个体是多么的难能可得。如果有可能,真想一辈子就这样下去,可――不能啊!古云乐刚想稍多享受一下花香的帮助,任制的喊声就传了过来:“我杀了你们!”古云乐一个激灵回到现实,她这才发现刚才只顾着花儿们了,怎么任制的房间也是出出进进的人,但绝对不是送花的,像是医生们正在处置他的发作。

    古云乐飞奔过去,扑进任制的房间,他正在被三个人按着,古云乐认识这三人,是医院请来的专门按病人的工人。

    “你们干什么?”古云乐大怒,跑进房间,立即就大力的推开了其中一个人,她整个人就扑到了任制身上,想用身体制止医院的行为。

    医生们果然有所停滞,另两人虽然仍按着任制,但动作显然轻柔了一些儿。

    “你也看到了,你朋友情况不好!”主治医生坦然的讲道。

    “我知道!我知道~!”古云乐已经哭起来了,在她眼前的任制已经完全没有昔日的警察威风,这是她已经接受了的。可现在,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发作起来被陌生的人按到床上,动也不能动,无论肉体多痛因为心理有问题也说不出来;无论多不愿意被人强迫着按到_4460.htm床上,因为心理问题也表达不出来,古云乐的心痛极了,大喊着:“我知道!我会帮他的!我会帮他的!你们给我五分钟,五分钟就好!行吗?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古云乐爬在任制的身上痛哭着。

    病房里的医院方面的人都看着主治医生,他们知道如果出了问题也是主治医生的事情,尽管其中有些人也同情这一对‘情(医院的人都认为古云乐是任制的女朋友)’人,但他们仍然不会拿自己的利益开玩笑。

    “这?”主治医生为难的犹豫着。

    “你们不用出去的!只在给我三分钟,好吗?就三分钟。我让他安静下来。你们就在旁边,只要一有事情,我再也不阻止你们,随你们治疗,好不好?求求你们了!”古云乐悲伤的哀求着。

    “这”主治医生仍然犹豫,目前情况来看,任制的情况似乎有暴向,如果伤了人就不好交待了。

    “不要这样对待他吧?求求你们了!”古云乐看着已经被绑到双脚的任制,仍然挣扎着想要自由。她几乎已经崩溃了,唯一能做的能帮的就只有哀求着:“你们不要这样对他,真的不要!他不是废人,他不是坏人,他不是疯人,你们不要这样对他!他原是一个警察,一个好警察,一个疾恶如仇不畏强权不畏强势的好警察,一位不顾个人安危,一位不顾亲人安危,义无反顾去消灭犯罪去保卫我们的好警察啊!医生叔叔,这样一个人,你们忍心强迫他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吗?如果不是为了除暴安良,如果不是为了社会公平安宁,他大可以收受贿赂,他大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大可以看着有人在大马路上公开杀人也转身躲开,可他没有!要不然也不会被逼到这一步啊!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吧!把他交给我,就三分钟。他已经为了我们的平安牺牲了自己和女儿,我们就不能给他三分钟吗?”

    “算了!你慢慢照顾他吧。我们出去!”说完,主治医生带头走出去了。

    “谢谢!谢谢!”古云乐待人走干净之后,似乎是怕对方反悔似的,‘铛’的一声,重重的关上了门,走廊的那一头都能听到。

    古云乐快速跑到任制床前,帮他解开绑腿的绳子,绳子才刚一解开,任制立即大力的推开古云乐,自己躲到房间另一边,顺着墙滑下去,靠着墙根蹲下去,将头埋在怀中,重复着一句话:“我杀了你们!”

    古云乐被甩到沙发扶手上,九十度的扶手正咯到她腰上,痛得她倒吸几口空气,双手同时背到身后去揉背,双脚却走向了任制。古云乐不敢快些,她在任制面前慢慢蹲下来,她生怕她蹲下来的微风也能把脆弱的任制的神经给吓到,他不能再受刺激了。

    “是我!是我!”古云乐以极轻的声音说着,这声音只有任制能听得到,古云乐自己都未必能听到。

    任制没有任何反应。

    古云乐从包包里掏出花朵,将它们轻轻凑到任制鼻边,晃着,悠着,花的香气慢慢飘入任制的神经深处,他有些反应,将自己的鼻子微微向花的方向跟着。

    “对!就是这样!你不记得了吗?我每次来都要做一回小偷才能给你带来沁人肺腑的花香。你是个警察,也管不了我这个小偷吧!哈哈!”古云乐知道自己笑得很假,但能哄对方已是黔驴技穷中的一技了吧!

    任制的双手抖了抖,这使握住他手的古云乐已经感觉到了。她高兴的从包中掏出啤酒,将它轻轻放入任制手中,然后自己却拿了一瓶白酒在手中,她用手中的瓶子轻碰任制手中的啤酒瓶,‘铛’,清脆的一声轻轻的响过,不仅敲过两人的耳朵,更敲进两人的内心那孤寂的深处。

    声音使任制一振,那种熟悉的感觉和感情又回来了,仍然有病的他虽然不认识眼前的人,但本能却使他知道这个人不会伤害他。他安静了。整个人放松下来,嘴里不再说着那一句话。但仍然没有任何一句其他的话,任制就那么安静的蹲在墙跟儿,机械的将啤酒soudu.org瓶子一次又一次的送到嘴边,碰碰嘴唇再放下,再碰碰再放下,如此反覆重复着。

    “就是这样!任制!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就知道你喜欢。虽然你从来没有喝过我带来的酒,但是我知道你能感觉得到。白酒对你身体不好,我换了啤酒,无论你哪一天会醒过来,都要喝喝我带给你的酒。记得!这是约定!你听得到的!”古云乐‘咕咚’一声,给自己灌了一大口白酒,眼泪仍然止不住的滴在酒瓶上,顺着瓶身流到地上,地上立即有了世界上最小的水坑……陪任制说了一小时的话,古云乐知道自己得走了。她将他扶到床上,将他手中的未打开的啤酒瓶收回自己包中。目前,任制的情况不稳定,她不能使这啤酒瓶成为他伤人或是自伤的武器。但她不会动这些啤酒,她已经将它们一瓶瓶的放到一个箱子里,当总有一天,任制醒来的时候,她会笑着对天说,对地说,对任制说:你要全喝光哦!……

    古云乐轻轻的带上了门,躺在床上的任制仍然一语未发,盯着天花板看。

    关上门,古云乐的手久久不原松开门把手,她知道任制的病根儿在哪儿。只要现在他女儿出现在他面前,他会立刻痊愈。可偏偏这对她来讲是千难万难的事儿。无论从精力,时间还是势力来讲,她都做不到帮他去找女儿。虽然报纸上只含糊其词的讲了任制得病的经过,含沙射影的讲了任制的对手。但她知道啊!在社会上混了这么久,她什么不知道!当真再去帮任制找女儿,上哪儿找?天地这么大!换句话说,他女儿在不在人世都是疑问!她实在帮不上忙啊!瞬间眼泪再次涌出来,古云乐扭身走了。

    经过另一个房间的时候,那里仍然飘出浓浓的花香,比浓度提炼的香水的味道都大得多。这是古云乐头一次碰到往这个房间送花的时刻。她才知道当初医院门口卖花的人的话是什么意思。难怪她只有今天闻到这里的香味,要在平时,不等花香有足够的时间治疗病人受伤的心灵,就会被卖走了。

    古云乐无奈的自叹道:“又一个可怜人!”

    走出住院区,古云乐来到主治医生的办公室,想问个究竟。因为,她来看任制不止一次,知道他不是这种犯病的病人。他正常前是一位好警察好人,得病后也没有暴力到攻击什么人的地步,顶多就是嘴巴不停的威胁‘空气’而已。怎么今天就犯得这么厉害,说其中没有原因她不会信的。

    主治医生仍然吞吐。古云乐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了足足两分钟。

    “我说了!我说了!你这个小丫头真厉害,只用好话说的,只用沉默看的,就能使我让步!我说了!起初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问问其它人,才知道今天中午有一人来看他,人刚刚走,他就犯病了!”主治医生认真的说。

    “怎么会这样?来看他的人会是什么人?”古云乐大惊着问。

    “很遗憾!还不知道!”

    “如果是亲人,他不会犯病!如果是仇人,谁有这个闲心来关心他。再说,都已经把对手打倒到疗养院里了,还有什么不能放手的,还有必要再跑到这里刺激他吗?医生,你们不是有一种疗法是刺激疗法吗?”古云乐知道人心难测,但遇到事情难免还是愿意将人往好的方面想。

    “没错!”

    “你看他会不会是来故意‘治疗’他的?”

    “不像!”医生摇摇头。

    “排除亲人,朋友,就是仇人,这个仇人也太残酷无情了吧!太可怕了!”古云乐内心不寒而栗。

    “不要想太多了。我们医院也有责任,下次一定会把好登记这一关。不让人乱进来!”医生保证着。

    “话是如此啊!医生叔叔!你们做不到的。是吗?不要哄我了。我只求任制再不要出事了!”古云乐不软不硬的说了一句,带着满腹疑问走了。

    望着古云乐的背影,倒让主治医生心生敬畏起来,原以为小丫头好对付,但显然对方是个例外,千万不能让任制出事,见这个关心他的小丫头似是见过世面的,到时候真要闹将起来,不容易对付的。还是小心为妙吧。

    回到市区已经是晚上六点了。古云乐找了车站的候车室,准备睡一下,入夜去听歌……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