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一群人围着桌子兴奋的发出各种声音。
咚!咚!
“哎呀!哎呀!”其中一个人捂着头,已经将嘴巴里的啤酒全部喷在了地上。
“谁?谁?”另外一个捂着头,扭着脖子想要看清袭击他的人,现在是非常时期,任何敢于袭击他的非正常老百姓,犯到他手里可是不得了。就算不敢明目张胆的揍人,照他头上敲他百八十个报仇还是可以的吧?!
“我!不行吗?”立即就有了大声的回答传来。他刚一进酒吧门,就听到了他们几个比台上歌手还要高调的叫唤声。这是干什么?他的手下敢情以为这是在审讯室吗?喊破嫌疑人的耳朵不用赔音的。不制止他们怎么行?!
两人瞪眼一看,是他们的头儿。
“头儿!你干什么。我们又不是犯罪分子,需要你痛下‘杀’手!”这个喝呛的人还在清着喉咙。
“头儿对犯罪分子,也比对我们客气多了。”另外一个不满意的接道。
这个头儿不理他们。转身冲着其他人喊道:“你们五个。我要是蜘蛛有八只手,一定一人给你们一个脑奔。”
|“头儿!”一个手下兄弟故意欲言又止。
“干什么?”头儿就知道他说不出好话,但今天来酒吧就是来舒缓的嘛!
“常识错误!蜘蛛有八只脚。头儿是要站起来,就只剩六只‘手’了,没法子同时敲我们七个人吧。要是不站起来的话,头儿怎么够得着我们的脑袋?”
“好啊!我不敲他们一人一下。我敲你十下。”说完,这个头儿夸张的将自己的十个手指伸得直直的,冲着这个说话的手下就疾速的敲了过去。
被反应疾快的手下,操起桌上还未动的一杯啤酒,双手奉上,就塞到了头儿的手中。
头儿顺势接下了啤酒,并没有真的去敲他。
接过啤酒,头儿一仰脖子喝了个精光。见头这么好的兴致,手下弟兄,将手中或满,或半满,或只剩个底子的啤酒全部一扫而光,杯中没有了酒的,索性直接对着瓶子就灌了下去。众人咕咚咚一阵,将现有的啤酒全部干了个底掉。
“叫啊!不够再叫!”头儿喊道。今天来这儿就是在大家释放压力的。不喝够怎么行?!
新一轮的啤酒又端了上来。众人一起倒满,举杯齐碰,仰脖痛干。
头儿仰脖痛干自己杯中的啤酒,眼神却安静的扫着手下弟兄们,他的心里有事,但又不敢表露半分。
这个案子是两个月前接手的,刚刚接手时,他就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这两个月来,该做的,该想的,想到的,想不到的,大家全部行动到了,宿兴夜寐,废寝忘食,两个月全体洗澡的次数也不到十次,可就是查不到对方的资料。
这个头儿不禁深深的心虚着。对方的能力这么高,是出乎他意料的。怎么说呢?对方在他眼中就是一只皮焯肉厚壳硬的大海龟。浑身上下就没有可以下钻子的地方。那个大龟壳,就算是再硬的钻子到了上面也得断为两截,那身厚肉就算再尖的针刺上去也得断成两半。再说,人家的头缩在深深的里面,你用什么方法去打开呢?用常规方法打不开,用非常规方法也打不开。再说,案子一开始就找一堆麻烦出来,对上无法交差,对下无法义待呀!
现在大家在兴奋什么?有什么好兴奋的?就是因为狠K了对方的中高级混混吗?这算什么?不能通过法律解决的问题,只会引来更大的麻烦。因为这件事,对方会出什么招还在猜测之中。毕竟他们揍的不是一般的小混混。
这算什么聚会?是该庆幸出了小小的一口气,还是该担心未来因为这件事所引发的更严重的事?这聚会根本就没有理由快乐,高兴嘛!没理由的聚会才真是最恼人的事儿!只知道没事找事是事儿,没想到没乐找乐更让人烦!!
烦!
他们这八个人中,有七人都只有二十五岁以下,只有他一人三十一岁。不仅仅是因为他比他们资历高,年龄大,经验丰,还因为他被坏蛋恶整的纪录也是八人soudu.org之中最庞杂的。仅这一点儿,他就打从心底犯怵。说他胆小也好,说他无意志力也好,他就是觉得一股股寒气直冲脑门。自从入这行以来,也有七八年了吧!什么样的报复恶整他没有尝过?简直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可以说是无孔不入,无奇不有,无地自容,无事生非……………他敢告诉他的手下弟兄吗?他能吗?
无以复加说不用说了,大到人身伤害的挨揍,黑砖他也挨过。小到无孔不入的事件是有一次下班以后很晚了,天空下起了雨,他没想到下雨,一个大男人下雨就下雨呗!没伞就没伞呗!没什么了不起,淋湿了回去洗个澡就是了呗!等到他顶着像是刚从洗衣机出来没经过狂甩的身体到了家门口时,才发现锁眼已经被别有用心的人专门用铁水给浇灌了。这算什么,他大喊:也不嫌麻烦,这年头上哪去找铁匠?真服了YOU!没错,他是被别人给捅了锁眼,到头来,他被医院的小护士狠狠的照着屁股给捅了三个针眼儿才算将额头的烫温给灭下去。
无奇不有的恶整奇就奇在明明是他亲手去买的咖啡,咖啡没有离开他的视线,怎么就变成了咸得发苦的咸菜水?害得他花了同样的钱又买了一杯果珍才算冲下去了嗓子眼的咸味,那一次差点没把他给嚆死。
无地自容的事件还差点给上了报纸头条。大厅广众之下,他愣是让人用偷窃专用的刀片在屁股的正中间竖划了一道大口子。并且,对方的专业之高,技术之纯真叫他瞠目结舌,他竟然没有一点感觉,屁股就见光了,直到觉得屁股凉嗖嗖的,伸手一摸才知道坏了大事,这一摸还没事找事的正抠到了他自己的屁眼儿上,糗大了。而且对方敬业精神真是百分之一百的认真。只要动刀非得见肉不可。对方专选他两个屁股瓣之间下手,估计就是瞧中了那一块有‘深’度,有味度,更有丢度。
无事生非更是委屈至极。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走在美女后面,双手提着刚刚从便利店买来颇有重量的生活用品,就这样也能被前面已经挡住他日头的‘美’女给尖叫一声之后,赏了个响亮的脆声声的耳光。
等等事件数不胜数,防不胜防,这种小事情,报警了有何用?只有自己白挨着而已。他就像是一个走在河边的人,超熟水性时一头扎下去游个痛快而已。等到时间够数,了解了河水的情况熟悉了河水的脾气,再让他去一头扎下去,是绝对不干的。
有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怎么可以有这种退缩的想法?难道就因为心中那股子说不清的恐惧吗?
烦!真烦!
“阿制!在想什么!”手下弟兄中有一个最细心的人,观察出了他兴奋表情下埋藏的不快。
“没什么!”接着他端起手中的啤酒又仰头大灌。但他的眼角不忘瞥一眼地上的啤酒瓶。时候到了,他是头儿,什么时候大概都应该比手下有超一步的行为吧。刚要说什么,他突然喊道:“你以为我在想什么?”他扭头看着问他的人,大笑着告诉对方,以使在场的人_4460.htm都收到他的话:“我在想,我今天忘了带钱包,谁第一个跑出门去,谁不用付帐啦!”说完,他猛地窜起来,第一个向门外跑去。
这还用说吗?最后一个出去的肯定要付账的呀!
等到最慢的一个找到沙发上的眼镜,戴上时,脸前面已经没有了一个人。“一,二,三,………”他默默数着啤酒瓶,并没有多一句玩笑话。
众人跑出门外一哄而散。并没有谁提出送谁的建议,因为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连路都走不稳,谁还敢大言不惭。况且,男人嘛!走到家就睡床,走不到家就睡马路沿儿子。难不成一个大男人还怕被‘强暴’了?或者是有女人对一只大醉鸭感兴趣?
任制一出酒吧门,立即就找了一个背人的胡同狂吐。
任制不知道的是,在不同的方向,不同的背胡同,仍然有人跟他一样在狂吐着,不是别人,正是他弟兄们,因为大家都是吃这行饭的――因为大家都‘兴奋’――因为大家都猜测未来――因为大家都不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