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WW.soudu.org埙是一种古老的乐器,它的音域并不广,音色听起来幽深而悲戚,并且――绵绵不绝。范同或许就是看中了这个特点,所以才用它来做发号施令的工具,毕竟这个年代没有手机没有对讲机,连哨子都没有。
呜呜的埙声在街上飘荡,随风吹向四面八方。随着这个声音,从隐秘的胡同口里、小巷子里潮水般涌出了一大帮身穿黑衣的男人,他们的胸前一律染着白色的圆,圆里是一个黑色“青”字,远远看去分外醒目。这是孟婉如为他们准备的制服。
当年所有有幸目睹这次行动的人回想起来,总会津津乐道的向别人诉说:“你知道吗?著名的青帮第一次正式行动的时候,那气势大得不得了,wWw.几百个穿着同样衣服的人一下子仿佛从地下冒出来一样……”
往往有人会迫不及待的打断那人的回忆,兴奋的问:“他们第一次行动是上街打架吗?”
“你们一定想不到。”那人定会幽幽的回答,然后告诉他们一个大吃一惊的答案:“他们在游行。”
是的,游行,孟婉如组织他们来,是为了进行还从未出现在这个年代的游行示威活动。
整整五百个男子,分成了十个小队,每队五十人,每队前面开路的都是两个扛着横幅的大汉。当然,横幅的内容各不相同。
比如,在香满楼楼下的这一队扛着的横幅写着“香满楼不香,臭虫苍蝇蟑螂老鼠屎样样入菜”,再比如隔壁一条街魁叔的另一个产业“怡红院”门前矗立的横幅则是“抗议怡红院强抢幼女逼良为娼。”
十个小队,正好分布在魁叔的十个产业前。
那些黑衣人也不闹事,不言不语的在那些个酒楼或妓院前绕行了几圈,然后一屁股坐在人家大门口,但还留着一条路并没有完全堵在着门,让掌柜无话可说。
京城轰动了,谁见过游行啊,谁见过静坐啊?这种新颖的抗议方式颠覆了从前人们上门找茬要么说理要么动武的单调形式。人们奔走相告积极围观热烈讨论。
魁叔的脸绿了,移步到窗前的他自然看到了门口的那些黑衣人,照这么搞的话他的那些产业用不着半天就能臭名远扬。好阴险的手段!他阴鹜的看向孟婉如,深深后悔自己小看了这个姑娘,宰相家的千金能是简单货色吗?
好在香满楼的掌柜不是个白痴,只过了不久魁叔就欣慰的看到一队官差匆匆赶到,王掌柜迎了上去打点了一番,官差便朝黑衣人走去。
“起来起来,这大街上是你们能随便坐的地方吗?你们这是扰乱京城治安。”官差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扣个大帽子再说。
黑衣人小队长冒出来,恭恭敬敬的对官差说:“官老爷,我们只不过走路累了随便歇歇,这也不允许吗?我们没打架没斗殴,也没有进行其他违法犯罪行为,乱京城治安这从何说起?”是的,这时候的法律可没规定不可以非法集会非法游行。
“即使没有扰乱京城治安,你们坐在人家店子门口,也是扰乱别人生意的行为。”
小黑头目又说:“官老爷你看,我们都在门楼留了那么大条道,根本没有阻碍客人进香满楼,我们也没进人家酒楼砸桌子,怎么能算扰乱人家生意呢?”
官差气得七窍生烟,这时王掌柜朝他招了招手,他走过去听了王掌柜的附耳之言,又过来吹鼻子瞪眼:“你们这条幅上写的内容,是对香满楼的污蔑,刚才王掌柜告了你们一个诬告罪!”
小黑头目:“大人明察,我们确实有兄弟在香满楼吃到不洁的东西,拉了几天肚子人都虚脱了差点死掉,香满楼还不认帐,所以我们才会来这里抗议。”说完一挥手,当真有个男人从小队里飘了出来,单薄得风一吹就倒,脸色苍白佝偻着腰,要不是他不时咳一声,那官差几乎以为自己面对的是一具尸体。
“他们香满楼差点把我害死,大人你要为我做主啊!”小佝偻颤抖着指向王掌柜,然后一把抱住了官差的腿:“就是那个王掌柜,不仅不给我赔钱,还说菜里有虫子营养更丰富。”
群众哗然了。
“污蔑!你这是赤裸裸的污蔑!”王掌柜气得满身肥肉直打摆子。
官差又不敢甩开小佝偻,怕一甩把他甩死了。
没有法律可依把这群人抓走,污蔑问题又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理,最后官差恼羞成怒了,妈的,早知道就不贪那几两银子出这趟勤了。
“如何,魁叔还要继续看下去吗?”孟婉如这招算是先礼后兵。她知道如果不显示出一点手段,是万万折服不了眼前的这个老家伙。
“孟小姐真是后生可畏啊,你这是不给老小儿一点生路了!”魁叔如丧考妣。
孟婉如摇手:“非也。我想统一京城黑道不过是为了方便自己行一些事,我对钱没多大的兴趣。对魁叔来说只是多个老大而已并没有实质性损失。如若不然我让人来你店前一坐,你的那些店离倒闭也不远了吧。只要投靠我,我保证你比以前赚的更多。之所以排斥只是不甘屈于人下尤其是我这个小姑娘对吧?可是你要想仔细了,依我的身份你屈于我之下又有何委屈了?能看上你也是你的福气!我总比你那个房靠山强吧。”一番话恩威并施说来,孟婉如就不信那个魁叔拎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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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段时间改个名字,当初“世子与戒子”是拍脑袋起的,现在觉得与内容有点不符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