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明新又来到法国菜市,在那里找到一家专门卖天津包子的老俩口。
“有包子吗?”
“有,您要什么馅的?”
“猪肉白菜的。”
“您要多少?”
“来一斤半素的。”
“素的只有二斤。”
“掌柜的多来点好醋。”
“错不了,绝对的好醋。请稍等。”对上了暗语:“到屋里_4460.htm说话。”大伯冲大娘一使眼色,领着李明新进了里边的一间小屋。
“同志,你就叫我老张吧,有什么事请说吧。”
“我这次来是奉上级指示专门到天津来采购药品的,需要天津市地下党的帮助。”
“好吧,我马上向有关领导汇报,请您晚上六点等我的回话。你在哪儿住,我去找你。”
“子牙河跟南运河交口处,往西数第三条船,找一位姓林的,就可以见到我了。”
“好,你走吧,这里不可久留。”说完给李明新包了几个包子,“好吧,您啦慢走。”送走李明新,转身又去招呼客人去了。
晚上六点,老张按时来到了河边,李明新把老张接进船舱。老张告诉李明新,上级早已经知道冀中地区派人来买药的事了,组织上决定在租界里的教会医院去买药。请他耐心等一下,尽快解决药品问题。
第二天,李明新告别了老林,搬到娘娘宫附近的一家小旅店去住。在这儿住一是为了联络方便,二是这样也符合自己的身分,他的公开身分是到天津来买东西的小商人。
彪子和几个小伙子装扮成地痞浑浑,一步三摇地来到三条石积善堂药房,进了大堂,一个小兄弟马上给搬来了一把椅子,彪子大模大样在当中一坐,“去,叫你们掌柜的,今天咱爷几个,是来求你帮忙的。”这家药店规模不算小,老板人还算本分,碰到这种浑浑来白吃白拿的情况,一般是打发一下,请出去就得了,伙计们一看这几个人来势不善,急忙把掌柜的叫来了,“诸位,诸位,快,快,快给几位倒茶,点烟!”
“别忙,听我把事说完了再上茶吧。”
“您老说,您老说。嘛事?”
“明儿,我们爷们地道外有个大场,免不了得有几个挂彩的,严重点说,还被不住得有少胳膊少腿的,把命扔那儿也可能。”
“啊!几位爷,您老让我干什么吧?”老板一听吓坏了,急忙问道。
“没别的,给我们准备点药。”
“什么药啊?”
“红伤药呗!”
“这……”掌柜的有点为难。
“怎么着?不给咱爷们面子?”
“不!不!不!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这位爷,不是我不肯给,几位来到小号就是最大的面子,”他凑到近前对彪子说:“您老能到屋里说句话吗?”
“走!”彪子站起身,对几个人说:“你们在外边等一下,”
两人进到屋里,帐房先生跟进来给彪子倒上水,掌柜的小声说:
“这位爷,我可不是不给您老面子,别的药都好说就是这个红伤药,可就难了,日本人管的太严了,一般不让卖,卖点吧,还得要作记录啊。”
“咦,这是哪?这是天津卫,老子买药碍他小日本嘛事?不管怎么说,这药,今儿我是买定了。你们俩合计着办吧!”说完端起茶来喝水。不再理他们。
帐房先生跟着掌柜的俩人到一边去商量,两人合计了一会儿,掌柜的过来说:“这位爷,我跟您老说啊,这事难办,我们商量了个办法,请您老协助一下我们在日本人面前也好交差。”
“说吧。让我听听。”
掌柜的凑到跟前对着彪子的耳朵小声说道着。
听完掌柜的安排,彪子眼睛转了转说:“好咱们一言为定,你可不许耍我们。”彪子把一摞大洋和药方放在桌子上“这是定钱。”
“不敢,不敢。”
彪子不管那些,扬长而去。
第二天,掌柜的早早地安排帐房去进药。
快中午时,远远的看见帐房回来了,药店门前卖糖堆的,算褂的,还有俩要饭的,眼睛都盯上了那两辆人力车。
转眼人力车来到门前,帐房先生下了车,药店门前的那些群人一拥而上,几个人从腰中掏出手枪大喊一声:“老子是特高课的,好啊!你们给八路买药,走,全给我拉走,”一把将一个伙计推倒在地。一个人用枪指着帐房说:“老家伙,快去叫你们掌柜的去。”帐房匆匆忙忙去叫掌柜的,为首的那人一摆手,这里一群人扬长而去,一转弯拐进小胡同,不见影了。
掌柜的假装追了半天,然后跑到警察局报了案,说是有人抢了药,让他们给破案。
彪子领着人转到了一家空院子,把药箱一个个拆开,拿来个麻袋装好,找了个地方把药给藏了起来。
然后来找林大伯汇报。林大伯听了以后问道:“你们的手枪是怎么回事?”彪子不好意思地说,都是假的,只有一把王八盒子是真的,去年有个汉奸到河边洗澡,我把他的枪给拿来了,把那个小子弄得够呛。
夜里彪子跳进药店的后院,叫起掌柜的把药钱给了,对他只是说,你为抗日救国做了一件好事。人们是会记住你的。但是请你记住,这事不能和别人说,否则你会有麻烦的。
“你们是……”
“我们是八路军,专门打鬼子的。”彪子自豪地说,因为李明新已经答应他参加八路军了。
教堂旁边的普济医院门前来了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只见他机警地向左右看了一下没有发现可疑和人,然后走进了医院,进去后,他直奔院长办公室而去。
院长是个法国人,名叫瓦德西。对日本人在天津的行为颇为不满,他原本就是想在中国开家小医院,即可救死扶伤,又可挣个钱,何乐不为呢?可是日本人一来弄得他很狼狈,本来生意就少了,日本人还尽是各种限制,就是没说不让他干了,钱是甭想挣了,想撤吧,这么多的投资只能是白扔。他心里恨透了日本人,但是中国人拿他们没办法,法国政府也不能拿日本人怎么样,他只好忍受着。这不一上班,他无所事事只好坐在办公桌前喝咖啡,过一天算一天。
“笃、笃、笃”有人在敲门,“请进!”
一位中年人,穿着整洁干净,原来是老朋友冯大海。只是知道他在伪市政府里工作,具体做什么他也不清楚,反正是老朋友只好笑脸相迎。“噢,老朋友,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咖啡?茶?”
“没什么事,就此路过来看看你。”
“太好了,这几天没什么事,我正想找个人陪我说说话。”
“别忙,我想找点事挣点外快,不知你能否帮忙。”
“什么事?只要我能帮的一定要帮忙。”
“小事一件,有人想倒点药发个小财。”
“噢,小意思,把药单子给我吧。”
冯大海把药单子交给了瓦德西,他只看了一眼,就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不、不,你这不是在搞什么外快,你是在给军队采购。”冯大海大吃一惊,这个老外是真历害,一眼就看穿了。
“你还真是内行,”冯大海把高帽子甩过去,“我就是给他们搞的。”
“谁?”
冯大海伸出两个手指头,比划成八字悄悄说道:“八路军。”
“你的胆子可是够大的。”
“胆子不大,能挣钱吗?”
“这可是掉脑袋的事啊。”
“你不说还有谁能知道呢?”
“日本人查怎么办?”
“这两天病人多呗,多填两张病历不就得了。”
“怎么运出去?”
“其它的事不用你管,你只负责soudu.org搞药,弄好了给我个话就行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