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当时种因自不知(求收藏,求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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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4460.htm 这日,罗恩一大清早地便起身了。

    今天是山客入山的日子,村子里比平日热闹了许多。大人小孩们都出来看热闹,因为按照山客们进山前的规矩,那是要拜过山神,问过吉凶,卜过前程后方才出发的。

    罗恩规规矩矩地跟在众人后面拜了莽苍山山神,跪在众山客中看着古头领手舞足蹈地作祭祀大礼。跪了老半天也不见那古头领有停下来的意思,两腿却有些麻木了,罗恩悄悄打量了一下周围,见没人注意,方才偷偷挪了挪位置,暗地里活动了一下气血运行不畅的双腿,走起神来。

    想起昨夜寿翁老人又把自己叫过去的情形,罗恩嘴角忽然向上翘了起来――这寿翁老人,对自己还着实不错。

    “今晚把你叫过来,是有些事情要交待给你听。你们明日就要出发了,你可做好了准备?”

    “干粮和盐巴都备了,衣裳斗笠也有了,至于其他的东西,辰已伯说他帮我都准备齐全了,想来应该没什么遗漏的了。”罗恩答道。

    见他如此回答,寿翁貌似安心了不少。只见他回里屋待了一会,捧了一个盒子出来。那盒子看起来做工精致,里边藏的东西定是十分贵重。也没让罗恩多想,寿翁径直在他面前打开了盒子。只见里边放了一颗暗绿色的小药丸,还有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

    “这两样东西你带上,若有危难,或许可以保你平安。”寿翁淡定地说。“这把匕首,是我年轻时一位朋友所送,甚是锋利。你如今要上山了,那上面毒虫猛兽无数,带上也好防身。”

    只见那匕首刃上流光溢彩,似有水纹流动,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罗恩拿起握在手上,仔细打量,脸稍一贴近刀刃,立时只觉寒气逼人。好家伙,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能削铁如泥的上古神兵?

    “这把匕首乃是我那位朋友的得意之作,多年来在我身边,一直也没用过。如今我更是老了,料来以后也没机会用了,便送与你吧。”

    罗恩听了大喜,不住嘴地谢了又谢,对那匕首爱不释手,看了又看。忽发现那匕首靠近护柄的地方刻有两字,仔细一看,乃是“希夷”二字,想来这应该是这把匕首的名字吧。

    见罗恩仍在那里把玩那把匕首,寿翁轻咳一声,指着盒中那颗暗绿色的小药丸道:“这颗玉露丸,有解毒的功效。山上药材多,毒物也多,许多药材往往与毒物相生相伴,甚至本身就是毒物的一种,只不过也有些药效。这玉露丸虽说不能包治百病、包解百毒,却有种神奇的功效。你可要记清楚了,这玉露丸没事不要胡乱服用,如果你中了一般的毒,若是还有其他的医治方法,就不要轻易使用。若是你中了厉害的剧毒,一时无药可解,便得靠这颗玉露丸来保命了。只是你得明白,这药丸自身并不能解毒,只是会让你的身体进入假死的状态,心脏减少跳动,停止身体的一切机能以控制毒素的作用。在你假死的这段时间里,若是没人为你取来解药,你还是难逃一死。我的话你可听清楚了?”

    罗恩知道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郑重地点了点头。

    “另外,这玉露丸的用量和用法,你也要记清了。若是要用时,空腹效果最好。这整颗药丸服下去,你便会假死七日。七日前什么时辰服下去的,七日后就是什么时辰醒来,精准无比。若是你能分得细些,这药丸也可分开来使用,半颗的效用,那便是三日的假死。只是半颗便已是极限了,若再分,那便起不了什么效用,服下去只是会令人头昏眼花而已。”

    罗恩应了,从寿翁手中接过那药丸,小心地放入口袋中贴肉藏好。想到自己一时间手中有了两样宝贝,不由得大是得意,心中对这次莽苍山之行便有些轻视了,只觉得似乎天地间没自己去不了的地方。

    寿翁看不惯罗恩那副尾巴都翘起来的得意样,啐骂道:“得意个啥?瞧你这副德性,到时候别让虬龙洞里边的花斑蟒一口给吞了。再说了,这匕首我用不着这才送你;那玉露丸,我可是想留着给自己吊命用的,现在只是暂时借你以备不时之需,待你下山后,若是还没用掉,那可得还我。我这一把年纪了,保不定哪天哪个地方便出了毛病,这穷乡僻野的,也没个好大夫,祁六那点本事我可信不过,还得靠这玉露丸拖到城里的大夫来。”

    虽然嘴上如此说,但罗恩知道寿翁那只是旁敲侧击地提醒自己不可轻视这次莽苍山之行。想想也知道,哪有吃的东西只是借,用的反而送的?那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借出去,不就是肉包子打狗嘛。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罗恩心里清楚寿翁是个常常嘴硬心软的人,只是旁人慑于他在村子里的地位,不大敢亲近他而已。若是接近的机会多了,就会发现其实寿翁老人非常慈祥,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还有,”寿翁犹豫了一下,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把罗恩叫到近前道:“我本不该背后说人闲话的,只是这次进山,你一个新手,若是不知道些山客间的关系,有事情时或许找不对人。”

    罗恩见他说的神秘,也知道这人际关系的重要性,便竖起耳朵来仔细听着。

    “这一大队山客进山,虽是一起走,却是分成三小伙的。等他们过了横断岩,或许便会分开,各采各的药去。那古头领,是三伙人中人数最多的那伙的头领,和我们也打了好几年的交道,还是可以信得过的,有事可以找他。另外两伙人,一伙的头领就是那个瞎了一只眼睛的高个,姓高,就是他当年违着禁令上山葬父,方才发现这莽苍山深处的秘密的。这个人平日里虽然看起来挺和气的,但内地里气量不行,不可深交。至于剩下那伙嘛,我瞧他们虽然做这山客的营生也有不少年了,但言谈举止又有些不同,想是由别的行当转过来的。至于他们原先是干什么的,也没人知道,因此来历有些不明。他们的头领叫‘大熊檄’,就是那个满脸络腮胡子的。这伙人我摸不清楚他们的底细,你和他们也就保持些平常关系好了。这三伙人,平日里表面上还好,内地里还有些门道。最明显的是高头领一伙和大熊檄一伙互相不对付,大熊檄一伙认为高头领一伙看不起他们,总是找茬;高头领他们认为大熊檄一伙本来是外行人,是来抢饭碗的。其实高头领看谁都不顺眼,这莽苍山的事是他先发现的,结果如今却让古头领占了大头,心里当然不舒服。而古头领似乎知道大熊檄那伙人的底细,对那伙人也是不冷不热的……”

    “当当当”,一阵锣声把罗恩从昨夜的回忆中拉了回来。看样子,似乎拜祭莽苍山山神的仪式结束了。罗恩往周围一看,山客们都早已起身,唯有他一人跪在那里,显得很是突兀。

    只是旁人都忙着整理东西去了,也没人对罗恩跪那么久太在意。不远处的辰已伯笑着走了过来,拉起罗恩道:“不错不错,对山神恭敬点,山神会保佑你的。”

    这太尴尬了,罗恩脸上微微一红。敢情这辰已伯把刚才自己的走神当作是对山神的虔诚祈祷了。若是让他知道真相,不知他会怎么想。

    “走吧,先头开路的几个,已经进山了。”辰已伯抱来一个竹篓,让罗恩背上,催促道。

    “好的,我和贵根叔说两句就走。”

    拉着贵根叔的手,方才想好的话却一时说不出来。什么叮嘱的话,罗恩现在只觉多余。这些日子以来,在感情上罗恩最亲近的就是贵根叔了。他的心里早已经把贵根叔当作自己的亲人。只是这一去只不过几个月,罗恩也只把众人对莽苍山之行可能有生命危险的警告当作危言耸听,因此却也不把这次离别当作生离死别一般来伤心。况且作为一个男人,在离别之际抱头痛哭,甚至只是多唠叨一点,这样的表现是很丢份的,罗恩也不想效那小儿女样。同样的,作为一个男人,更是一个长辈,贵根叔的自尊令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尽管他心里对罗恩的这次莽苍山之行甚为担心,也对莽苍山深处的危险有着极为清醒的认识。

    两个人就这么一言不发地站着,谁也不开口,却也不告辞。

    良久,入山的山客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辰已伯又来催了一次。贵根叔见罗恩真要走了,便道:“家里那个重伤的小伙重森,脸上也落下不少疤痕,你若找到了那还颜草,不妨多带些回来,也好给那小伙留一份。”顿了顿,犹豫之下,贵根叔还是开了口:“路上多听辰已伯的,若有了危险,宁可那还颜草不要,也得护得自己的周全……”

    “知道了,都知道了。”

    罗恩飞快地转过身去,快步追上那些进山的山客队伍,因为他看见,贵根叔的眼角,忽然晶莹了起来。

    “我那孩子若没死,今日也有这般大了。”贵根叔望着罗恩飞快远去的背影,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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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天山退思峰。

    白水月一脸焦急地疾速穿行在崇山峻岭中,不时地提气大喊:“知秋!知秋!”山谷间一时满是她的回音。这副情形,若是有个普通人看见了,一定会惊诧不已,以为自己看见了神仙下凡。

    这也难怪,以她奔行的速度之快,常人只能看见一缕青烟刚溜过,耳中方才听到那略显着急,却仍然动听无比的声音。若是那个人能有幸看见白水月驻足观望,那一定会惊叹于她的美丽,感慨世界上竟然会有这样的女子。

    或许,这便是山中遇仙子的传说的由来吧。

    只是,这个仙子已嫁作人妇。

    奔行了半日,仍没有结果,白水月额头早已见汗。无奈,她几下纵跃,攀上了退思峰顶,似是等待什么人的到来。她在山顶青衫招展,衣袂飘飘,面若彩霞,直似从云中走出来一般。

    过了半晌,只见一个白衣男子从西边山谷的树林里面走出来,也跃上了退思峰顶。

    “怎么样?可有什么线索?”白水月见他孤身一人回来,知道人是没找着,却期望能有些什么消息。

    白衣男子苦笑着摇了摇头,双手一摊。

    白水月忙活了半天,又担心又害怕地,心中早已憋了一肚子的火,如今看着那男子一副好整以暇、无所谓的样子,便劈头盖脸地朝那男子发泄过去:“你这个师傅怎么当的?徒儿走了十几日才发现,也不知去了哪里,你还有心情笑,笑,笑你个大头鬼啊。”说着说着,声音开始带了点呜咽。

    “当年我就说知秋这孩子我自己来教,可你们偏不答应,说什么命格不对。现在好了,人都不见了,你还笑得出来!知秋摊上你这么个没良心的师傅,算是她倒了大霉了。”

    白衣男子见她眼泪花儿开始在眼眶里打转,手足无措起来。

    “平日里你也不多关心关心知秋,她一个女孩儿,混在那么多男弟子中,也不知吃了多少亏。你不知道,知秋在我面前,总是强作欢颜,我却看出来她自己私下里不知哭了多少次,眼圈总是红肿的……笑!你居然还在笑!你个没良心的!”

    天啊,女人闹起来还真是不可理喻,完全不顾事实。自己那个宝贝弟子知秋,平日里被众师兄弟众星捧月般高高供起来,连自己这个没师道尊严的师傅也管不了,她不去欺负其他人,人家就该烧香拜佛了,还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去欺负她?不过想是这般想,白衣男子嘴上可不敢说出来。

    至于白水月所说的知秋偷偷地哭,白衣男子倒是见到过,也知道原因的。他相信白水月自己也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今只是借题发挥罢了。

    沉默了良久,白衣男子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说道:“或许,知秋是偷偷跟在苍术后面去了,我听说苍术那孩子又改名换姓,往巨梁城那个方向去了。”接着,轻轻补充了一句:“西南一带的圣灵守卫选拔,是在巨梁城举行。”

    白水月听了,轻轻叹了一口气。“苍术这孩子,是我们欠他的。改天咱们探探长司大人的口风,看看有没有转圜的余地。小阐,你虽年轻,却也是个长老,咱们说的话长司大人不听,若是你开口,或许有些转机的。”说道这,白水月内心已经平静下来,又恢复了那种优雅与温柔soudu.org。

    “这几日长司大人连着提拔了几个年轻人,或许这次便成了。”白衣男子低声道。

    “那样最好。”

    “那么回去吧,这峰顶风大,看你出了不少汗水,若是受了凉,我可不知怎么向云海大哥交待。”白衣男子开玩笑道。

    “怎么交待?嘿嘿,你们白虎道,也就你有这个心思肯给沧澜一个交待。”

    白衣男子尴尬地讪笑着,自是知道上次观星台上,同道上的同僚与云海沧澜起了冲突,白水月记恨到现在。

    这人还真难做啊,白衣男子望向天空,不由得想。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