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出?出所不远芝兰就和我闹开了。只是我没料到,她今天有这么凶!
“赵新,今天你不给我说清楚我是不会原谅你的!”芝兰刚才在?出所还是阳光灿烂,这阵已是晴转多云。她把女儿塞到我手里,气咻咻地嚷道:“你说你和那婊子倒底是啥子关系!”
“芝兰,你那股水又发了?”这两年我对芝兰可以说是百般忍让,遇事多采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态度,?以为她会渐渐改掉多疑的毛病,俩口子好好过日子。殊不知她这毛病越演越烈,以前还知道避嫌,只在家里和我小声争吵理论,近来却像个泼妇,大街上就可以给我闹开。这就使我很难忍耐了,并且我反感她说郑嘉是婊子,便沉下脸道:“你说话注意点,别无理取闹!”
“你说我无理取闹?”看来芝兰是气毒了,竟用手掀了我一把。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如果我不先动手,她是绝不会还手的。今天打颠倒了!我惊讶地看着芝兰,只见她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粉脸通红一副要拼命的样子,不禁有些发怵,看来今天此处我还得让着她点,否则不定会出什么事呢!她能从深圳撵到成都,说明此番她是矮子过河__淹(安)了心的!正暗自思忖时,芝兰的手指已戳到我额头上来,“那你倒是说说,你的理在哪?”
“好了,芝兰,别吵好不好!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成都人有爱扯圈圈看热闹的习惯,据说有人曾做过这样的实验:一个人在大街上吐口痰,三四个人围着看,不一会儿就会引来大拨看热闹的人,只要里面的人不散,外面的人就会越聚越多。我看这时在我和芝兰周围人已扯起了圈圈,便一手护定了婷婷,一手抓住芝兰胳膊往人圈外走。芝兰却说啥也不肯走,非要我说个明白。眼见人越聚越多,我心里有些着急,便下话说好兰兰我求你了给个脸面行不行?回去我再向你说明白好不好?正僵持不下,牛勇上班路过见这里围了一堆人,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便分开人群走进来,正好就给我解了围。
“赵哥,看来你哥子还是个粑耳朵哦!”牛勇瞟瞟芝兰,小声打趣我:“回去喝不喝洗脚水?”
“牛勇,你虾子少乘火打?!”我推牛勇一把,岔开话题:“听说过两天你要去盈江出差?黄玉和的案子还没完?”
“不,我到盈江是为其他事……”,牛勇有些警觉地看看我,忽然附在我耳边小声说道:“告诉你个好消息,郑嘉有可能醒过来!”
“真的?”我有些不信地看着牛勇,“你虾子别骗我!”
“你哥子咋个啥子都要怀疑呢!我刚去了医院,是主刀医生亲口告诉我的……”。
“嗨!这真是太好了!”我情不自禁地叫起来。芝兰车过头来盯我一眼,目光冷森森的。我不禁打了个冷噤,寻思得先安顿好她才好找机会去看郑嘉。便向牛勇道声再会,走过去扶住芝兰肩膀道:“走吧,兰兰。我们先回家去。”
我和父母住在浣花溪畔,买的二手房,原是市府某机关宿舍,住在这里的一些干部自认有了更好的居处后便出售了这里的房子,因此这里和成都许多的单位宿舍一样,不再是清一色同一单位的人住在一块。住在这里的人来自四面八方各行各业。我看好这里的房子主要是看中了这里上佳的人文自然生态环境,房子的结构质量布局倒在其次。实际上这里的房子各方面都属上乘,市府宿舍,那还能差到哪去!楼房隔着浣花溪和一条马路面对着成soudu.org都市内最大的开放性森林公园__浣花溪公园,侧面便是全国知名的杜甫草堂。从人文的角度讲,每一个到过浣花溪稍有文化的人都能感受得到文化和历史相遇带来的感觉。经过千余年诗书文化的浸染,这一带厚重的人文历史景观随时间推移愈发显得悠远而博大,浣花溪畔早已在古风遗迹的斑驳中透出一种儒雅和谐,沉淀了丰富的文化内涵和历史底蕴。从风景来看,浣花溪的自然秀丽风光一直为人所推崇,溪畔三步一个景,五步一幅画,和郁郁葱葱的杜甫草堂浣花溪公园交相辉映,使人心向神往。城市发展的脚?无情的踢碎了许多东西,却唯独对浣花溪表示了宽容。究其原因,是千年中华文化熏陶所致,她使现代人懂得在城市建设开发中哪些东西应该保留继承。由于克制开发,浣花溪才给我们留下了诗圣文脉。喜欢舞文弄墨吟诗作赋的我当然很喜爱这里。我在深圳的按揭房和这里简直不能相比。
置身于这样的环境,人的心情容易变得很平和。
回到家里,爸爸妈妈都不在,大概是去浣花溪公园??了,这是他们每天必修的功课。
我把已熟睡的婷婷轻轻放到床上。大概是怕惊醒女儿,芝兰不再和我吵闹,坐在沙发上小声抽泣。我看她眼睛红肿脸色苍白,不禁想起她日常的许多好处,一丝悔意爬上心头。公正的说,芝兰除了爱吃醋外,其他方面都不错,应该算是个好妻子。扪心自问,难道我就没有一点责任?我那颗同床异梦的心和我那些在外面拈花惹草鬼混的行径,不正是使她多疑越演越烈的催化剂!
有时候,女人的眼泪是男人心的软化剂。我见不得女人流泪,看到她们的泪水,我才会反省自己。心底就会滋生出柔情。几年来,我已记不清有多少次被芝兰的泪水所感化。
芝兰第一次流泪发生在大四上学期考试结束后,那时我俩正在热恋。那天我俩吃了晚饭,相约到锦江边散步。我们沿着江边往望江公园方向走。时值初秋,但见碧云接天,梧桐黄叶?地,秋色连波。昨夜下了场大雨,江水量较往日增加了许多,江面显得很宽阔。眼看一江秋水浩荡,在斗室里关了几个月即将踏入社会的我顿时诗兴大发,面对锦江吟道:
滔滔锦江水
承载着成都
和我
那超越盆地的
希望
这浩浩荡荡的激流
沉伏了死水微澜和那
早已逝去的
孤芳自赏
我们渴望着
和大海相融
在烟波浩渺之中
虽然还是一滴水
分子式已不再一样。
我们随风云出没__
潮落潮起
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散发着能量
……
“你把这条小河形容成大江有点可笑”,正在我忘情之时,芝兰用嘲弄的口吻打断了我的抒情,“我们家乡的松花江那才叫江呢,波涛汹涌,一泻千里……”
“你就知道松花江!那松花江和长江比,不也是条小河!”我不喜欢别人讥笑我心目中的母亲河,何况做诗被打断,心里不高兴,说话便有点?:“说你乡士意识重,思想狭隘,你还不承认!枉自还在接受高等教育……”
“接受高等教育又怎么啦!……”,芝兰打断我的声音中带着哭腔,我一楞,看她时已是泪水盈眶。我省悟到自己过火了,连忙道歉。哄了半天才让她破涕为笑。第二天在芝兰宿舍,我见芝兰枕边有一张便笺,拿起来看,上面是芝兰的清秀笔迹,抄录的是温庭筠的“梦江南”:
梳洗罢,独倚望江楼。过尽千帆皆不是,斜辉脉脉水悠悠。肠断白苹洲。
我看罢非常感动,这才知道芝兰爱我有多深。我关上门,紧紧搂抱住芝兰,说兰兰我的好兰兰,以后别再抄这种写离情的词,相信我,我永远不会让你独倚望江楼的!芝兰抱紧我哭了,那是幸福的泪。
往事悠悠。
“兰兰,别哭了。我承认我扯谎不对,”,我抚摸着芝兰?声道:“可是……我对郑嘉只是同情……”
“算了吧,赵新,别骗我也别再骗自己了,这世上有你这样的同情吗?”芝兰打断我的话摇摇头道:“我只是有些弄不明白,郑嘉她除了脸蛋外,有什么值得你如此留恋如此依依不舍的?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你对她还不死心?”
芝兰的话就像重锤似的声声敲打着我的心,对她的尖锐诘问,我无言以对。实际上有个问题一直在困惑着我,那就是在离开家人的日子里,我不会经常的想到家人,倒是有许多时间都在想念郑嘉。这种情不自禁的思念使我有时不敢面对女儿婷婷那天真无邪的笑脸,不敢正视芝兰那幽怨的眼神。几年来,我都是在这种矛盾心情中过日子。一方面,我忘不了郑嘉,另一方面,我又割舍不了家庭。这就使我很痛苦。这次回成都,郑嘉的境遇使我有机会深刻反省过去,当我意识到自己对郑嘉负有不可推?的责任时,这时的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兰兰,你应该相信我!……”,我近乎呻吟地叫了声,离开芝兰来到阳台上。屋外,风景如画。屋内,我心乱如麻。
92年我和芝兰结婚那天,晚上客人散尽以后,芝兰搂着我脖子撒娇,要我保证永远爱她。我没有保证,也没有山盟海誓,更没有肉麻的甜言蜜语,我只看定芝兰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好兰兰你应该相信我。很朴实很简单的一句话,加重语气便很有份量,充分表达了那时我对芝兰的感情,芝兰当时就感动得热泪盈眶。时过境迁,当年我这句充满感情的话此时却显得很苍白,轻飘飘的,别说要感动芝兰,我觉得连自己也感动不了。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呢?她成了婊子你还这么上劲……”,芝兰幽幽地叹口气道:“我也想通了,?扭的瓜不甜!你爱怎样就怎样吧!也许我们是真该分手了!”
“兰兰你怎么会这样想呢?我可从来没想过要和你分开的!”我没料到芝兰此时会主动说出这样的话,很感吃惊。要知道以前芝兰对这类话是避之犹恐不及的!我走到芝兰身边,见她紧闭双眼,两颗泪珠挂在睫毛上。芝兰她要不是伤透了心,是绝不会说出如此绝情的话的。看她那伤心欲绝的模样,瞥一眼旁边床上熟睡的婷婷,我的心猛地一疼,一把搂住芝兰道:“兰兰。今后不准你再说这样的傻话!”
“哇!……”,芝兰抱紧我,猛然一下哭出声来。我长吁口气,正想再安慰安慰她,座机突然响了,我走过去接听,线路那端传来的竟是张杰的声音!
听说你要回深圳了,我们两个老同学找个清静地方谈谈吧。电话里张杰嘶哑的声音透着几分疲惫,好像还带点请求之意。我说我还记得你要我刮目相看的话,不过最好不要耍花样,是对的就月亮坝里耍刀__明砍,我随时奉陪。张杰一迭声说那是气话那是气话,再咋个我们还是朋友一场嘛!我咋会对你使阴的?只是觉得多年的朋友为个女人扯破脸有些不值,没别的意思,就想和你沟通沟通。我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我们约好晚上在张杰新开的酒吧见面。
张杰这虾子娃娃要和我谈什么呢?说实话,我觉得我和张杰已无话可谈。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答应他,也许潜意识中还有一点旧情吧。
“赵新,你和张杰怎么了?”我放下电话,见芝兰正看着我,眼里透出担心的神色,不禁心里一热,搂搂她说没事,我和他只是有点小误会,晚上我去他那坐坐,明天把车票买了,后天我们就动身回深圳。
为了预防万一,我在身上揣了把匕首。张杰这娃儿的德性我晓得,高中时有次闻海和他开玩笑有点过火,伤了他的自尊,他翻脸就摸出小刀要捅闻海,吓得闻海跑到我身后躲起。我让闻海向他道了歉才算了事。这娃娃报复心之?,要点人比。
正通顺街在成都很有名,不仅因为这条街上有两眼并连的古老的井,主要是巴金老先生的故居就在这条街上,著名的“家”的故事就发生在这里。真没想到,张杰居然在这条颇有文化氛围的街上经营着一家很豪华很有规模的酒吧,光装修恐怕就得几十万,看来张杰这两年真是大发了。
在这家叫作“杰吧”的酒吧里,张杰热情地接待了我。刚见面时我俩都有些尴尬,寒暄两句便再无下文。过了一会儿张杰说赵新今天让你开开眼,先听听酒吧新签约的几个歌手唱歌,一会儿我们再好好摆摆龙门阵。说罢不由分说把我让到距吧台最近居中一处坐下。此时酒吧已陆续上客,不一会儿几十张桌子周围已座无虚席,看来生意还不错。张杰说你知道在成都新开的公厕都要热闹几天,要保持这生意长盛不衰还得有点与众不同。我没有开腔,心想酒吧歌手谁没见过?你以为老子是乡巴佬!弄啥子玄虚!暗忖坐一阵如无事就走人,到医院去看看郑嘉。这时几个奇装异服的男女歌手鱼贯而出粉墨登场,在台上牛逼哄哄地哗众取宠,放着好好的普通话不说,个个嗲声嗲气地操着半生不熟的港台腔,听着就令人周身上下起鸡皮疙瘩。听了几支“老鼠爱大米”之类的口水歌,我觉得这几个歌手从长相到唱功都很一般,就是有冤大头肯出大价钱不计成本地包装也未必能冲出酒吧走上大舞台!你这也算什么新鲜玩意!我不禁瞟张杰一眼,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笑道别急别急好戏马上就来。正说着台上出现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端的是长得如花似玉亭亭玉立,着装也不奇异,一袭碎花蓬蓬连衣裙使不施粉黛的她显得格外清纯可爱,一登台就让刚才还闹哄哄的酒吧顿时鸦雀无声,把客人们的目光齐刷刷吸引到她身上。开腔更是技惊四座,第一句就蠃得了?堂喝采。低吟处,犹如微风轻拂水湎,沁人心脾。浅唱中,声音宛如黄鹂鸣啭在花间,清脆悦耳。节奏也把握得极好,高低快慢抑扬顿挫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把一首江南民歌《?莉花》老歌新唱演绎得声情并茂引人入胜。一曲终了,余音袅绕,真是此时无声胜有声。我很惊讶这姑娘声音的甜美,不看人还以为是张也在歌唱呢!拿眼看张杰时,他正得意地盯着我笑,嘴都笑歪了。我问这就是你的好戏?他笑而不答,做神秘状。我最讨厌他这装怪的德性,你越急着想知道什么他越故弄玄虚,于是装作毫不在乎的样子车过头去不理他,果不其然,过一阵他稳不起了,凑近我小声问我:“想知道我是怎样把她弄来的吗?”我头也不回地说随便,管你爱说不说!这时,应客人们要求,台上姑娘开始唱第二首歌,这回唱的是“九九艳阳天”,因为是男女声二重唱,这次她用了真假两种声音。嘿!她演唱的男声几可乱真!声音浑厚高亢,激越嘹亮,共鸣很?,真让人不敢相信是女歌手在演唱!
“绝了!简直绝了!”听到入情处,我忍不住击节称赞。张杰看我一眼,突然问了个我想不到的问题:“赵新,你觉得这歌手是男声唱得好还是女声唱得好?”“这……”,我想了想,感觉差不多,只是觉得一个女娃娃能把男声演唱得如此出神入化实在难得,便道:“可能男声更好些吧。”
“啥子可能哟。本身就是男声唱得好些嘛!因为她原来就是个男人嘛!”
“啥子?她是个男的?”我大吃一惊,瞪大双眼看着张杰,“麻鬼哦,你虾子又在操乱说!”
“我哄你干啥?说起来你以前还见过她呢,记得吗,美汝美发店那个给我们理发的小刘?这就是她!她的变性手术费都是我出的呢!不然她咋会同意让我公开宣传?”张杰得意地看着我道:“人都爱猎奇,你看这刚开张,生意有多好!不是吹,这小妖精一年给我挣个百把万简直不成问题!”
“原来你是这样做生意的!”我冷笑一声,脑里就浮现出一个清秀的小伙子的模样来。我找他理过几次发,如果事先不知道,说啥我也难以相信眼前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就是那个二十多岁的男人!放着好好的男人不做,变什么女的!我感慨之余,对张杰的行径很反感,拿人?的隐私和尊严招徕生意不知羞耻还自鸣得意!我怀疑张杰是否也变态。看看四周聚精会神的观众,看看已在唱第三支歌的小刘,我心里忽然一阵不舒服,便向张杰告辞。张杰说你这人真是奇了怪了,如此引人入胜的东西都没兴趣。好好好,_4460.htm我陪你摆龙门阵,到我办公室去。
在张杰办公室里,我懒得再开腔。张杰却喋喋不休和我叙旧。张杰说他记得最清楚的一件事就是初三时我为他和高二的几个学生打架,脑壳被打了个洞,在医院里缝了好几针。他说提起往事就觉得我们俩为个女人闹架值不得。虽说他做了对不起郑嘉的事,可郑嘉并不是你赵新的女人嘛!更何况我根本不知道这么多年了你还在单相思!说来说去似乎还是我的不是。我反驳说张杰你差矣!我不是为我本人而是觉得你那样做就可能导致了郑嘉的沉沦,你明不明白这个道理?张杰听了先是一楞,而后便“哈哈”大笑起来。
“赵新你这样想就太冤枉人了!”张杰收?了笑容,问我:“你认识吴仁吗?”
“是不是吴能那个兄弟?你问他干啥?”我不知张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反问一句。
“你知道吗,吴仁曾三番五次?奸他嫂子……”
“有这种事?”我大吃一惊,疑惑地看着张杰,“你听哪个说的?”
“他亲口对我说的。他就在隔壁开网吧,要不要叫他过来问问?”张杰“哼”一声道:“吴能之所以死,这事也是一个原因!他受不了他这个兄弟的气!”
“吴能就那么拙?让他兄弟欺侮?”
“他兄弟是有名的歪人,六亲不认!吴能敢惹?吴仁教训他哥就像教训龟儿子一样……,算了,不说他们了”,张杰摆摆手道:“你想一想,你是不是冤枉人?”
“唉!这吴仁不是连禽兽都不如吗?……”我叹口气,如果张杰所言不虚,那郑嘉也太惨了!外边突然响起一阵喧哗声,似乎是有人打架,张杰说出去看看,我俩便走出酒吧来到街上。
隔壁网吧门前,几个如狼似虎的小伙子正在围打一个中年人,一个胖娃指着中年人高声大腔怒吼:“这个龟儿子,不过是个义务监督员,就以为自己不得了了,来找老子麻烦。老子今天不弄你一下你还不晓得自己姓啥子!打!给老子打凶点!”
我看清了,胖娃正是吴仁。几年不见,这厮越见肥了,浑身长?母母肉,大肚子活像个十月怀胎的孕妇。看那个中年人,已被打得头破血流,那几个小伙子仍七手八脚不停的打,再这样打下去就可能要出人命,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分开看热闹的人群大吼一声道:“住手!”
“你是谁?”吴仁似乎已不认识我,横我一眼道:“想帮手?”
“路见不平旁人铲!”我狠狠瞪着对方。“几个人欺侮一个人,算啥子好汉?”
“日你妈!老子的事要?你管!你算哪把夜壶?给老子爬远些?远些,免得血溅到身上!”吴仁轻蔑地盯我一眼,朝那几个打手挥挥手道:“接着打,有事老子晓得顶着!”
“你妈的个X!”我血往上涌,上前一步,左手一把就揪住吴仁衣襟,右手一记勾拳飞快地击在那张肥嘟嘟的胖脸上,那里马上绽开了一朵血莲花。我犹未解气,第二拳刚要打出,忽听脑后风声骤起,急转身,只见一条舞得风转的三节棍直向面门袭来。我忙松开吴仁,一个侧翻,堪堪躲过这一击。刚站起身,头上忽然挨了重重一击。我车转身,一个长得很笃实的小伙子拿着条铁棍又向我打来,我急忙用胳膊夹住了铁棍,正想挥拳击向对方,忽然,我感到臀部一阵剧痛,想掉头看时,头上又挨了重重一击。我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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