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恶魔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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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一如每天的下午,没什么课,辛羽和同班的齐东庭一起在篮球场上挥洒着汗水。他一向喜欢篮球,经历非凡的他,可以适应几乎任何运动,他的运动神经和身体素质几乎可以和职业田径运动员媲美。但他平时只把汗水挥洒在篮球场上。一方面是篮球是最普及最受欢迎的运动之一,另一方面,它的技术动作和场面更倾向于幽雅的表演,比起站在看台上连队员都看不清并且半天不见得分,结果难于琢磨的足球和缺少身体对抗他觉得更适合女孩的乒乓球,篮球显然更拉风,也更优美,并且不乏身体对抗。他非常享受自己完成别人很难完成的动作后得到的赞叹和周围人因为他而转移的目光,虽然这未必有什么实际的意义,但享受就是很重要的意义。

    正在考虑下一个动作如何完成的时候,忽然发现人群中有林晓寒。这很正常,因为学校的篮球场在整个学校的中央,寝室去教室或食堂的路上都会路过,而他经常来,林晓寒路过的时候来看一眼也再正常不过,而且是经常“路过”然后“碰巧”看到自己在打球,于是“顺便”看很久。

    但今天,有点不一样。隐隐约约觉得林晓寒今天的气色很特别。至少与前几天的状态完全不一样,而这转变简直是一瞬间的,因为昨天她还在忧伤的思绪着那个她逝去的偶像。并且,还有些特别的地方。。。。。。一愣神的工夫,球被盗走了,但他并没有去回抢或者防守,而是愣在了原地,不解的看着林晓寒。齐东庭边补防边抱怨,他却置若罔闻。林晓寒注意到了他看着自己,向他招手并笑着喊道“加油啊!辛羽,把球抢回来呀!”

    这一声喊打断了辛羽的思考,每次听到晓寒的加油他都会充满战斗力,于是转身参与到防守中。然而今天却没有了往常听到自己最想听到的加油声的兴奋,思考还停留在刚才那不一样的林晓寒身上。又打了一会,发现林晓寒已经离去。以前她总是会看他打球一直看很久,如果陈淇不在的时候,她都会等他打完,然后一起吃吃晚饭的。但今天,只看了一会,就已经找不见她的踪影。

    希望,这只是错觉―辛羽停止了自己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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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淇整理了全部她所能查到的有关于这次连环杀人案的信息,虽然对于辛羽身为自己的男朋友却总是出现在晓寒旁边感到很不爽,但显然不能因此耽误了正事。对于她这个成长于除魔世家的女孩子来说,既然自己的能力和天赋有限,那么协助辛羽去完成家族的使命,显然就是她最重要的事。也是为此,她才选择学习新闻专业,以便日后更方便的得到一些有必要的资料,掌握更多得到资料的方法。而眼前发生的不明案件,显然不是正常犯罪,而是超自然力量所为,虽然只是有这类迹象,不足以说明全部,但是恶魔犯罪的可能性非常的大。但对于依赖常理去审视判断,并且使用常规方式来解决案件的警方,于这类案件的处理往往是盲区,最终经常是不了了之。

    即使是恶魔,既然来到了人类世界,也必须遵守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不可以为非作歹。这是除魔人之所以存在的理由。这不是一个职业,而是一种宿命。关于除魔人的出现,已经没有确切的记载,最可靠的说法,是古代神界在维持人间秩序的时候发现了有恶魔和神在来到人类世界的时候时常扰乱人类世界的平稳,这对于依靠人类的精神信仰为能量源泉维系着的神而言,是不可以放纵的。但神不会直接来管理这些琐碎,就通过仪式将象征着宿命的咒印发散向人世,最初人们处于懵懂状态,利用神赐予的能力的能为有限,但久而久之,东方的仙术,西方的魔法日臻成熟,虽然部分学习者因为不具备天赋而最终被大部分普通人定性为迷信,但极少数真正具有该能力的人却绝对是存在的。随着科技的发展,魔法被最大程度的否定。所谓的科学代替了一切,人们无视那些科学根本无法解释的问题,而仅仅因为自己不具备能力而否定了魔法这个能力。而一些真正具备能力的人只能隐姓埋名,但处于除魔不可能隐居到不相干的地方,所以往往过着隐于市的生活。

    陈家是中国对于仙术的研习最为深湛的家族,并且也是很难得的如此多代依然能延续传统的家族,这也得益于他们本身的半隐居生活,从来不被人知道自己家族的真实身份。在外人看来,他们仅仅是香火极旺的一家商贾之家而已。在抗战时期,因为身处乱世的族长审时度势,将大部分家产投入到了共产党的军队建设中,因此在地方上一直没有因为坐拥财富而收到任何牵连,建国初期甚至把全部家产和土地捐出分给了地方。所以即使后来到文革全国混乱,成分批斗比比皆是的年代,他们也因为之前的决定而安稳渡过。后来恢复生产,加上改革开放,因为世代经商,陈家人又投入到世代经营的领域,虽然再难把家族的产业恢复到过去的程度,但也算维系了有相当传统的家族应该有的排场。然而到了陈淇这一代,她的两个哥哥和她都不具备足够作为除魔者的能力,原因不明,推测可能是血统因为太多代的传承而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而在她遇到辛羽这个很特别的少年之后,经过了那些她终生难忘的事,她就断定,他是为她而出现的,她则是为他而存在的。。。。。。

    眼前的资料再明显不过,每次都是两个凶手,杀人的目的不明,即不图财也不谋色,甚至死者和这二人之前连口角之类的矛盾都基本没有。每次的行凶唯一有所关联的仅仅是每次被杀的都是一对恋人或者夫妇,并且都是被不明所以的器物所杀,即不是刀,也不是枪,看起来倒很有些像古代欧洲骑士所使用的刺枪所洞穿的伤口,但现在的都市里怎么可能有人拿着那种东西招摇过市呢,而且之前有的录象里也没见这两人拿类似的巨型凶器。所以警方只能说是“不明器物”了。陈淇整理好了收集到的所有资料,给辛羽发了封电子邮件。

    之后找出了一些祖传的书籍,独自看了起来。那是她征求了祖父同意重新翻制的版本,虽然有些特殊的咒符需要有原本才能发挥真正的威力,但她意在学习,所以每天都抱着赝本研习,那用坚固的牛皮制作的封面也已经被她磨出了少许陈旧和破损的痕迹。虽然天赋不足,但她却不辍的研习家传的文化和仙术,她不想每次协助辛羽都到此为止,希望有一日,自己的努力可以真正帮助到辛羽,可以帮助到自己的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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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羽站在了寝室的阳台上,屏气凝神的默念着已经念过无数遍的咒术,眼珠瞬间变成了白色,他眼中的世界也瞬间发生了颠覆性的变化,每个人身周都似乎有一层光晕缠绕,或大或小,或明或暗,并且视觉的捕捉能力也更加敏锐,空间感觉也变得异常清晰立体,这是所谓的“慧眼”,一种可以观察到普通视觉之外的视觉方式,又称“魔眼”,因为恶魔只要适当压制魔气便可以在外型上与普通人类无异,但很难过多的压抑,因为过多的压抑是一种变向的消耗,甚至有部分魔气无法复原的危险,所以不会有恶魔尝试那么做。故只要开慧眼观察,就会很容易的分辨出混入人间的恶魔,甚至通过气息的观察,连恶魔的强弱也看得出,部分恶魔并不知道这点,所以有很多恶魔甚至是被开了慧眼的除魔者在其不知道的情况下偷袭秒杀的。慧眼是除魔者的最重要的技能之一。

    每天的这个时候林晓寒都会在他的楼下路过,他每天都会在这等待并且遥遥的欣赏一番。但今天,绝不仅仅是欣赏而已。开了慧眼的他想印证一下今天打球时候自己的错觉。虽然白天在人群里很嘈杂,但凭借自己异于常人的直觉,以及本身对晓寒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细致入微的观察和了解,今天的晓寒绝对有问题,并且出于经常与恶魔打交道的敏感,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担心晓寒会不会是中了恶魔的咒术。有些咒术凭借肉眼看不出来,并且也不会杀伤致命,而是以汲取人类的七情六欲的方式抽取人类的精神为己所用。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印度的一种恶魔,给人类创造梦境,让人类沉醉其中,进入自己最想生活的地方过自己最想过的生活方式,并且永远也不希望这梦境苏醒,而恶魔就在这过程中吸食着被害者在梦中的精气,直到抽干了所有的美好所有的喜悦所有的精力成为无用的驱壳为止。

    今天晓寒那一反常态发自内心的笑容和微微泛红的幸福的笑脸,如同一记重锤敲打着自己的心,他并不是不希望晓寒这样,但他希望是自己使她开心和幸福。然而自己过去的种种关怀,种种设身处地的为了她,换来的却仅仅是那种很正常的开心。辛羽面对大部分事情由于性格的原因,都很无所谓,甚至连自己和大伯之间僵持的家庭关系,他也可以选择远离家乡来逃避,只有那些关于林晓寒的事情,无论如何,他都无法逃避的去想。

    而今天他站在这里,不知道要等待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如果让林晓寒这样幸福的是恶魔或者恶魔的咒术,那么,他可以杀掉那个恶魔,破除这一切。但如果这是个人呢?他该怎么办?他紧紧的握着拳头,几乎把骨节都纂出了声音,如果只是一个人让她感到幸福呢?他应该怎么办?。。。。。。他总是努力做她身边对她最好的人,他最怕得就是她被别人感动,但在晓寒想找那个镜湖镇的时候,他就有微微的预感,是不是因为某个男人。但他没问,因为晓寒没打算说。他千辛万苦找到那个地方带晓寒去的时候,晓寒无数声“谢谢”让他更增郁闷,到底这镇子有什么特别?需要她用这_4460.htm么多声“谢谢”来慰劳自己的劳动成果?。。。。。。但他没问,因为晓寒没打算说。

    他对于别的女孩总是大大咧咧,谈笑风生,可就是在面对林晓寒的时候,总是小心翼翼,不管做什么都先考虑晓寒的感受而不是自己的,并且有事没事总想关心一下她,他不否认这样偶尔会让晓寒觉得别扭,但这种感觉因为是不受自己控制的,所以他控制不了,如果晓寒因为他的过分关心而觉得不舒服,他能做的,只有在心里说对不起,因为他太喜欢她,而在她面前总是不由自主的如此。

    林晓寒的身影如期的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而他的视线,这次却没有一如往常的被林晓寒锁定,而是停留在了和林晓寒并行的一个男人身上,那男人戴着帽子soudu.org,看不清长相,但透过他的身躯,却燃起了比周围人都明显逾一倍的光晕,看到这里,辛羽不再考虑如果她被一个“人”感动自己该怎么做了,而是更紧的纂了纂拳头,露出了一丝充满杀意的冷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