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弗尔萨茨城堡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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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把尤乌斯托里主管叫来,在我们的反复劝说下他确定伯爵已经正常了,才勉强同意跟我们把伯爵带回去。

    “我被戳穿了!我什么都没有了!一切!全没了!”伯爵萎缩在椅子上,一身破碎的衣服还有未干的血。

    “在这个时候,伯爵,如果你确定清醒的话,我希望你把真相告诉我。”上校问。

    “是诅咒!一个女人!她说她爱我的!她诅咒了我几个纪元!她不让我死!她折磨我…………”伯爵有些语无伦次了。

    “上校,我们离开这里吧。他已经疯了。”罗依有些无奈的看着伯爵。

    “你们杀了我吧!好么,杀了我!是我诬陷你们的,我承认!你们杀了我,就现在!“伯爵忽然又跪在地上。

    上校回头看着我和罗依,“我们只能等他清醒,然后让他为我们澄清事实。好在他现在承认他是诬陷了我们”。

    佣人胆颤心惊的把伯爵扶下去更衣。伯爵一边走一边念叨着:放过我吧。别再诅咒我……。

    第二天凌晨,伯爵约见了我们。这次神情正常了许多。只是一脸色苍白而憔悴,“上校,我有一个请求。”

    “请说。”

    “我知道,我没资格和你们提请求,我陷害了你们又差点害死你们,但是我确实想结束这无止境的折磨。经过了几个次世纪,我爱的人都相继死去,而我依然年轻,更痛苦的是我过的是诅咒下惨淡的非人生活。我连个动物都不如!太多女人死在我手里,我又用各种阴谋陷害了太多的人!我向你们忏悔,只求你们能帮我死掉!”

    几个世纪?长生不老?变态杀人狂?只杀女人然后又陷害男人?我对他的仇恨和敌意都被他几近于癫狂的行为和语言淡化而转为好奇了。

    “要知道,伯爵,我们不会杀你。一天前你还要试图让我们做替罪羊,这件事的始末我们还没弄清楚就差点被你的手下绞死,现在,你又让我们杀掉你,这不免有些可笑。”上校看着他。

    “如果我们真的按照你说的帮了你,那么我们就真的是凶手了。”罗依说。

    “对不起,我忏悔,我应该罪过足以死一万次!只求你们帮我让我死。我愿意告诉你们一切!让我的国民知道你们不是凶手。”

    “那么凶手是谁?”

    “是……,是我”,伯爵的声音有些颤抖,面目苦楚。但是凶手是他并没有出呼我的意料,似乎罗依和上校也早就猜到。

    “你为什么杀人?为什么会忽然变成狼?为什么只杀女人?”我想不明白。

    “我带你们去个地方,告诉你们一切。这个地方现在活着的人里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伯爵说。

    “其他人呢?其他人都被你杀了?“我问。

    “建筑工程师、工人和了解这件事的人都被我杀了。我不想让别人操纵我的秘密。”一个实权人物,可以操纵普通人的生死,这命运有太多不公平。

    “你们跟我来。”伯爵起身,脸上还有昨天狂乱撕咬时的划伤,暗红红的斜在脸上。

    我,罗依,上校和尼克跟随伯爵来到整个城堡的大厅,大厅中央的地方摆了一个圆毯。软软的绒毛,上面还有花纹,在每一块完整毛皮的边缘上有一个动物的头颅,头颅上的眼睛部位已经因为腐烂而凹陷下去。应该是那些可怜动物的皮毛。

    “站在这里”,伯爵示意我们站在圆型地毯的中间。这个大厅是伯爵接见贵客的地方,难道他的秘密隐藏在这么公开的地方?

    伯爵走到一边,揭开一墙壁的一副画把手伸到里面,说:“叶坦辛琳娜,我爱你。”这样说了三遍。我没想到这个嗜血的狼人还会说爱。他说完,在我们站的地毯开始慢慢旋转着降落。过了好一会,我们在黑暗中终于落了地,眼前出现了一个蜿蜒的过道。在这个能容两个人并排走的过道上,两边的墙壁刻满了娇艳的花,而这些形状旖旎的花并没有因为年代的久远而褪色。

    “这是我妻子的墓穴,我要告诉你们的要从我和她相识开始。”德莱奥伯恩伯爵一边走,一边说,“很多纪元前,没人不知道叶坦辛琳娜这个名字。她用她的不懈努力改写了这个星球高阶巫师全是男性的历史,成为第一个女高阶巫师。而这个高阶巫师就是我的第一任妻子。”听得出来这个男人对于自己出色的妻子的骄傲。

    “我刚认识她的时候,她还是个不为人知的小占术师,可是和她在一起的时间里却充满了新鲜和刺激。她幽雅而神秘,她的每个眼神都让我迷醉,她的每次呼吸让我觉得周围的空气都散发着芬芳,我背叛了我的家族和她远离人群生活在偏僻的乡下。”伯爵的表情充满了甜蜜,仿佛那一切就在眼前。

    “可是过了好多年,她为了提高她在魔法界的地位和自己的法术力量,投入了全部的自己几乎到了痴狂的状态,我想要个儿子,可是她觉得那样会打扰她的修练,为了让她有时间钻研,我每天做着村妇做的事去做家务去田里干着下等人干的活!”,伯爵抱怨着,我很难想象这样一个贵族去下田干活该是什么样。

    “等她的在魔法界稍有起色的时候,她变了,她经常忘记我的存在,每天早上起来蓬头垢面的赖在她的实验室里,不再是那个从前让我魂迁梦扰的娇巧的女人。我于是又回归了我的家族,继续纸醉金迷的生活。开始我只是偶尔出轨,那些女人们疯狂的搭上我,和我缠绵或者缝场做戏,尽管我知道她们是因为看重了我的钱势,尽管我的内心深处还有些想她,有点觉得自己的放纵对不起她。她偶尔给我写信告诉我她取得的成就,也追问我的生活里有没出现别的女人,我编造了各种谎言试图让她不去理会那些关于我的桃色传闻。我反复说我爱他。以为她可以相信我,去继续投入她的魔法事业,而我还可以继续寻欢。”

    “她相信你了?”罗依问。

    “可是,我错了,她那时已经成为一个高阶女巫。她为了对付我花了很长一段时间研制了一种魔法,这种魔法对人使用后,被施法的人会真实回答她想知道的的所有问题。她就是这样屡次使用在我的身上,我又屡次的被自己的谎言打败!我开始害怕她,她每次发现我说谎后就又哭又闹,我只能又一次放弃了我的荣华富贵,地位,金钱,开始逃跑的生活。可是每次逃走就又被她用魔法找到了把我抓了回去。那些对她从前的太多割舍不下变成了阴魂不散的纠缠!”,伯爵有些苦不堪言。

    “那么你为什么非要骗她呢?”我问。

    “我……我也不知道,可是我就是不想妥协,我想过正常人的生活。我一次次的逃跑她一次次的抓我回去。而最后一次,那一次,我和一个普通的农村女孩相恋,我也说不清楚那是不是爱情,我很累,我只想取个什么都不是哪怕很无能但是很普通的女人做老婆,生一群孩子,每天可以喝点酒,和酒吧里的男人们谈谈色情笑话。可是还是被她抓住了,她发现我的妻子怀孕了。她用魔法的力量预知那是个女孩,她让我在那女人和她之间做一个选择。她说无论我选择了谁,她都不再折磨我。”

    “那你选谁了?你爱你的女巫老婆么?”我问。

    “男人,会因为爱一个女人而害怕她,但是不会因为害怕她而爱她。这是你们女人永远理解不了的。”罗依说。

    “可是,你从前那么深爱她,你们曾经美丽过,为什么你不能原谅她?那么做是因为她太在乎你。何况,”我有些迟疑的说,“何况,你也做错过。”

    刚说完就被上校瞪了一眼,我吐了吐舌头,不再太多问题。

    “我和妻子都相信了她,我们都等待着我们孩子的降临,可是,她在我们孩子刚刚降临的那一天又来到我们的家,她说她改变主意了。她把我的妻子和孩子变成了石头人,把我又带回了这个城堡。我以为她会杀了我,就向她对待我的孩子和妻子一样。她没有杀了我,却让我接受了永世轮回的折磨和痛苦!”

    这时我们已经走到了墓室的主室里,里面空空的没有任何装饰,中间是一个透明的晶棺,里面沉放着这个著名而又无奈的高阶女巫师和一个很小的胎儿。

    “我让魔法师使用魔法把他们封存在这里。让他们如同死去时一样尸体不必腐烂,我的妻子和儿子很美是么?”伯爵目光停留在晶棺里。

    “你妻子把你带回城堡里,然后呢?”上校问。

    “她对着我笑,问我爱过她么,然后吻我。吻到我发抖。把我的手放在她的胸上,告诉我她有多么爱我。然后她对我释放了一长串诅咒后拿出刀插入了自己的胸口,血,很多的血,在她的胸口流出来,我想用手堵住的,可是还是很多血,从我的手指间流出来,她倒在我的怀里,她死了。我忽然发现,她也怀了孕!我命人把孩子拿出来,孩子已经死了。是个男孩。我一直想要个男孩,可是我却一直没有。”伯爵表情黯然,目光呆呆的看着他妻子的脸。

    “在她看到你和村妇有了孩子的时候自己就有了孩子,只是一直没有告诉你?”罗依问。

    “没有,她没告诉我。她只是想等我自己回到她身边。可是我没有。我在很多女人身边徘徊可是却没有回去。”

    “她对你施放了什么诅咒,你还记得么?”上校问。

    “就是碑文上的字,我在她的实验室里找到的这个咒语,就刻在这里。我用了我的大量财产遍寻可以解这个诅咒的高阶巫师,可是他们都做不到。”

    我们看到碑文,

    “上面写了什么?上校问。

    “这不完全是咒语,前面一段好象是留言,下面一段是咒语的原文”我看着那个碑文说。

    “什么意思?”上校和伯爵一起问。

    “上面写‘我想了一万次要放弃这个被弃我的男人,可是我的爱却挥之不去,我以自己和孩子的生命来换取这个背叛男人的永生,而他则将在他的永生中亲手终结他所有的爱情,并且在无尽的痛苦中再也无法忘记我,再也离不开我。’下面是咒语的原文。”

    “也就是说这个女人用死换来对伯爵永生的诅咒,让他即死不了,而且和他亲密的女人也会被他变成的狼人而咬死,也活不成。“罗依分析着。

    “是这样”,德莱奥伯恩伯爵的表情又一次陷入了非常痛苦之中。

    看不出在这么美的女人能有如此歹毒的心,而她那张完美的脸上又似乎那么无助。

    “我该怎么办,我不想再害人,我不想再过着这种生活!我不敢再说谎!让我做回从前的我吧!”伯爵痛苦的抱着晶棺,“放过我吧,叶坦辛琳娜!求求你,我愿意和你还有咱们的孩子一起死去!”

    “据说,高阶巫师用死释放出来诅咒是其他任何巫师破解不了的。”罗依说。

    “这你都知道。?”我问。

    “旅_4460.htm行生涯里听说过。是种非常强大的诅咒力量,而这个力量是永恒不灭的。”

    “那怎么办!对了!我有办法!”我想起了赫神仙,掏出了盒子猛的晃晃,“出来开工了开工!懒神仙!”

    一股烟雾出来,赫神仙不耐烦的说:“你这个丫头,每次总是打扰我的清修。”

    “他,他是谁!“伯爵忽然吓了一跳。

    “他呢,是我国的神仙。神仙,明白么?就是比你们的高阶的高阶巫师的级别还高一阶。“我解释,其实我也不清楚老赫的职位是不是要比叶坦辛琳娜高,但是至少可以拿出来唬唬人。

    “那他可以救我么!”,伯爵又有了希望,企求的看着赫神仙。

    “对于外界仙系如此强大的魔法,我恐怕无能为力”

    “不是吧,你是不是神仙啊!”我很惊讶!

    “老兄,别丢了咱们E.O的份儿!”罗依拽了拽赫神仙的衣角悄悄说。

    “可是呢,”赫神仙故意拖延了下,“我却有个办法可以试试,注意,这个不是完全解决办法,只能试试。”

    “什么办法?我愿意试!”伯爵立刻说。

    “这个办法也要他同意。”神仙对上校说,并不去看伯爵。

    “我同意,我当然同意,只要你能让我逃避这个诅咒!把我全部家产给你我都愿意!”

    赫神仙笑了,“为什么世人都这么喜欢提钱,仿佛提到钱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无论哪个星球,什么种族的生灵都逃不出欲。”,老赫有些不爱搭理他。

    “帮帮他吧。”我帮忙。

    “你的办法是什么”上校问。

    “如果他愿意,我可以带着他的灵魂去做个偷梁换柱。”赫源尘说。

    “怎么偷?”罗依问。

    “让他回到他和那女人的相恋时代,然后让那个年代时的他在命运劫难的时候动点小手脚,让他在天命年死去,而把现在这个他的魂魄带过去,借尸还魂。”赫神仙幽幽的说。“而这个办法能不能行,还得靠他自己。”

    “怎么讲?”上校问。

    “我只能把你带回到你和她的从前,你是否能一直始终如一的爱她,不去背叛她,不再让她怀疑你。以至于不会发生以后的种种事,让她不会带着你们的孩子死去,不会诅咒你。这一切都要考你自己。我无能为力。”老赫终于肯看着伯爵说话了。

    “我愿意,我愿意去死。我相信你,我愿意去尝试!这么多年,我一直很后悔,如果当时爱她如一,那她也不会那么对我,她是爱我的我知道。

    “女人,如果连孩子都不要,就是对你已经绝望心死了。你对她soudu.org的伤太重了。好好去弥补吧。”罗依说。

    “对,我要弥补,我要补偿她和我们的孩子,我要那个男孩,我要教他骑术,要让他象我一样”伯爵的眼神忽然因为有了希望而亮起来,人也雀跃起来。

    “何止是这个女人?你伤害了多少女人和孩子?你被诅咒变成狼人在这么多纪元里伤害了无数的人?那些帮你建筑这个城堡和这个坟墓的无辜的死去的人呢?他们这些人都无辜的成为你爱情谎言的代价。”上校看着伯爵说。

    伯爵反复的忏悔着。就这样,赫神仙选定了日子,在那个日子对伯爵施法。我们又在这个城堡里小住了几日。伯爵在这几天里命管家写了文书召告全国,让民众知道他曾经在几个纪世纪杀了多少人,他愿意以死来赎罪,并将财产全部捐给公益事业。另外,他在公告中特别对我们做出的诬蔑道歉,告诉世人我们是无辜的并且帮助他满足了他的重要遗愿,使他有血流动的心得以安息。整个公告里并没有提及那个诅咒,也没有提到他的妻子,看来他真要一直保守着那个秘密了。

    施法的那天,我们都陪伯爵又一次来到地下墓穴,和伯爵告别。伯爵静静的躺到女巫和孩子的尸体旁边,用手摸住自己心的位置,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个释怀的微笑,另一个手用刀猛的扎了下去,穿过手一直穿透了心脏……。

    赫神仙对他的尸体进行了法式,然后瞬间消失了。

    在别人看来似乎是一场惊粟的案件,只有我们知道。他终于安息了。人们怀着恐惧的心把这座城堡焚烧掉,还找来了术师在现场做了免灾的法阵,以避免以后再见到这个瘟神一样的狼人和咒怨。

    “老赫真的把他带回到了从前?”我远远的看着火光四起的城堡问。

    “神仙办事你还不放心,要不你自己过去看看”绝有一搭无一搭的笑我。那个隐身的家伙居然也有幽默感。

    “那么,你们说,那个高阶女巫会原谅他么?伯爵会成功么?”我问。

    “至少,那女人爱他,而且那么深的爱他,或许她唯一想要的是他在她身边。“罗依说。

    “或许他还会忍不住再去偷腥。”绝说。

    “还或许,这一切都是他编造的为他的罪名开脱的另一个谎言。”上校说。

    爱那么累,如果可以假装若无其事的没所谓,或许还有拥抱的机会,而不再如同如此浪费了这么多纪元,互相折磨,直到死才能在一起。

    爱,只爱一个人,爱到如此之深,爱到死,原来是这么可怕。轻轻的爱,只爱一点点,慢慢爱过去,至少不会受伤。

    当我们的“翱翔号”即将起飞的时候,尤乌斯托里总管匆匆的跑来,喘着气对我说“古吉鲁鲁苏小姐,看我这把老记性差点把重要的事给忘了。伯爵在临去世前,反复叮嘱我一定要在他死后把这个给你”。

    他递给我一个宛如石质的东西,里面隐隐有一只狼,发出翠绿色高贵的光。

    “这是伯爵家时代相传的护身符,他说他编了太多的谎言已经不配带这个充满荣誉和战斗的圣器。让我一定要把这个给你,一个永远不会说谎的人。”

    “收下吧。那个人不会害你。”上校说。

    “伯爵说这是个神奇的圣物,让您一定收下以后肯定用得上,”管家说,“还有,请原谅我从前对你们所做的一切,实在,实在是因为身不由己”,总管面有愧色。

    “我们原谅你。谢谢你把这个送给我。”有什么不能原谅,当事人都死了。

    我收下。“翱翔号”起飞。那个城堡的废墟还有周围那鬼秘的森林瞬间又变成了一场灰色,变得无形。

    祝福那个被谎言保卫又被自己的谎言诅咒的男人,能赎回被摧毁的爱情。

    “尼克,来个肉松奶酪糕,要全肉的!”我的心情不错,“就是咱们来伯爵家晚宴上的那种风格。”

    “一个嗜血成性伯的爵家的晚宴,你居然还能吃那么香”罗依搭话,然后若无其事的坏笑。

    “什么什么意思?”我急忙问。

    罗依并不回答。

    “不会的吧,不应该的吧”上校问。

    “呕!~~~”难怪罗依一直不吃伯爵家的饭菜。我和上校终于忍不住跑开去开始狂吐。

    只剩罗依船长对尼克说:“这回,你的古吉鲁鲁苏小姐恐怕要节食了,哈哈哈哈”。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