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话 鬼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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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落英缤纷,打乱了周围人们的视线。冥冥之中,有人在低声哭泣。

    空中的两个男人,剑刃与剑刃互相擦过,擦出点点火花,他们不相上下地僵持着,周围的气浪,焚烧了脚下的土地,放眼望去,全是焦土与枯枝,见证了这场战斗的宏大。

    继续在空中你我相斗着,剑光闪耀,刺得人眼睁不开,比太阳的光还要明亮。一只鹰展开双翼从上面飞过,宽大的翼似乎遮蔽了整个天空,它从天际掠过之后,情况发生了改变。

    一个披着白色的长发,冷峻的面容看不出一丝人类的感情,手中的剑直直地抵到对方的胸口,另一个人把剑横着挡在自己胸前,抵挡住白发男子的攻势,嘴角淌下鲜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很明显,他占了下风。

    “你注定要败在我的手下,南风。”长发男子冷哼道。

    “是吗?”处在下风的南风焕勉强挤出一丝笑:“月,我的樱落,不比你的漪幻差!”

    “无谓的逞强,你只是在做临死的挣扎罢了。这个世界上的神剑,有漪幻足够了。”月面露狠色,声音向四周传送着:“今天,我就让你们南风一族死心!”

    月高举起漪幻,怒吼一声,一个挺身用最大的力刺上去。南风焕的樱落来不及挡住这番攻势,漪幻贯穿了他整个胸膛!

    他眼睁睁地看着漪幻发出一道银光,从他的胸膛抽出,鲜血,从胸口溅出,撒到身下的土地,整个天空,就像是下起了一场血雨。

    “永别了,南风家的骄傲,在我面前,你只是背叛天道的罪人而已。”月用手在空中比划着,一束光,又一次射中南风焕的伤口,南风焕失去了维持在空中的力量,自由落体,从天空坠落,重重砸到受战斗影响已是一片荒芜的土地上,扬起一大片尘埃。

    “不!”天的另一边传来一声悲呼,一个身影穿过围观的人群向战场这边飞了过来。那是一个少年,他满脸带着泪水飞到南风焕的身边。月停留在空中,默默地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看着浑身是伤的南风焕,还有周围染红了的土地,他痛苦着跪下,捧起南风焕的头:“哥,你……你振作啊!你……你是南风一族最厉害的人,你不会死……”

    “小……小胤,”南风焕艰难地举起沾满了自己鲜血的手,抚过少年被泪洗涤的面庞:“不……不许哭……你是……我们一族最后的希望。”

    “哥,不会的,不会的,你才是我们的希望!”小胤摇着头,不敢相信此刻躺在地上的就是他一直敬仰的哥哥。

    “从……今天的一败起,我将不再拥有南风这个族姓,”南风焕咳出大口的血:“也会舍弃掉自己的名字。”

    “哥,你在说什么胡话!”小胤含着泪水抽噎。

    “我们南风一族,确实是逆天的罪人,……小胤,答应哥,不要再参与这些是是非非,不要把自己卷入,也不要……把自己的命运送给南风。”南风焕抬头看着天空,轻轻地在小胤耳边说。天空,还是那么蓝呢,就像,我们的从前,蓝天下,我们的誓言。玲,对不起,我来陪你了。

    “哥,不要死,哥!”小胤大声喊着他这辈子最敬爱的人,可是,南风焕的眼睛里,再也看不到一丝光。他的精神,在一瞬间涣散。

    “哥!”小胤仰天悲声大喊,看见了还留在天空中的月。

    他擦了擦自己的泪,放下哥哥已经冰冷的躯体,眼里写满了仇恨。他拦在了月的面前,月高傲地看着他:“哼,你也只是一个败类,念在你没有像你们族人一样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来,我饶你一命。”

    “你凭什么决定别人的生死?”小胤没有露出一丝畏惧,直视着眼前象征权威的人的存在。

    “笑话,我是这个世界担任审判一族的人,继承了月的力量,从而舍弃自己的本名,对你们叛逆天道的行为作出审判!”

    “哼,出生高贵?天命就由你说了算?你现在不杀我,你会后悔的!”小胤恨恨地说。

    “你能奈我何?你哥哥一死,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人能违抗我,也没有人能违抗天道。”月高高在上地说。

    “什么鬼天道,你们的手上就没有沾满鲜血?你们就没有罪恶?你们就没有听到鬼魂的哭泣悲鸣?你们所谓的天道,才是这个世界罪恶的根源!”小胤越说越激动,一股力量在他手中聚集,形成一个光_4460.htm球,在他手下高速旋转着。

    “冥顽不化!胡说八道!天道岂是你所能否定的?!”月召唤出漪幻:“那么,我也不再留你在这个世上了,以免成为祸害。”

    “你要能做到你就试试看!”小胤的身体起了一些变化,他全身爆发出一股气,包围住了他的身体,在他的背后,像是在挣扎一般,两片黑色的羽翼突破衣服的束缚,舒展开来,黑得比夜还要深邃。他的黑色翅膀轻轻拍动了几下,周围扬起了大风,吹得月的身体在空中控制不住自己的平衡。

    “你――”月咬咬牙,现在轮到他吃惊了:“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我有必要告诉你吗?”不再是刚才的那个少年样,小胤的周围形成了让人压抑的能量场,黑色的发直竖着,一股刚正之气由他感染到战场外围的人。

    “你!”月失去了原本的耐性,直接挥动漪幻向小胤冲了上去。

    “我不是我的哥哥,你杀不了我,我也不会杀你。我会听我哥的话,不再卷入这个世界的纷争,但是,如果你自己再执迷不悟,我不会放过你。”小胤轻松地避过了月的攻击:“而且,逍遥雪,我永远不会承认,月作为这个审判者的身份!”

    这还是自从继承月的能力一来第一次有别人直呼他的名字,逍遥雪满脸怒气,他身上升起更大的能量波,想要震慑住对方的行动。

    小胤不为所动,他回到了哥哥身边,背起他冰冷的躯体,然后消失在天边,只留下审判者月在原地愣着。月是真的愣住了,他完全都没有看清楚小胤的行动,等醒悟过来,小胤早就带着南风焕的尸体离开了他的视线。该死!他暗暗骂道,这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水光浮动着,湖边,小胤轻轻地把他哥哥的身体放平:“哥,原来你一直都是知道我的身份的,我也是最近才从族训中知道自己是那个人的转身,难怪你不让我精通战斗,不让我卷入大人的世界。越来,我正是那些被审判者诛杀的冤屈灵魂的哭泣与哀怨凝聚成的灵体啊,带着这些冤屈者的希望出生在了被视为逆天的南风家。”看着哥哥带着笑容的永远陷入沉睡的脸,小胤淡淡地说:“我有能力,让你复活,哥,为了你,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包括送上我的生命,甚至付上罪恶。或许,这就是我的命吧。”

    他神情地看了自己哥哥最后一眼,深吸了一口气,嘴里念念有词。有无数灵被吸引了过来,然后,被小胤束缚住行动,它们痛苦地在原地挣扎,但还是无能为力地看到自己被小胤的咒分解,被分解的那些精神体,重新聚合,然后,小胤的眼神清晰了起来,他看到了,看到了南风焕灵魂的到来,还有南风焕眼底的忧伤。

    “哥,对不起,不这么做,没办法让你活过来。”小胤流出了悔恨的泪,他听到了其它鬼魂的哭泣。他狠下心,那些灵魂的碎片全都注入了南风焕冰冷的身体,然后,南风焕的灵魂被强硬地押回自己的肉体。

    南风焕的眼角跳动了一下,小胤擦干泪痕:“我无言再见你,哥,我也得赎罪,就让我的肉体和精神分离,让我的肉体经受一次又一次的轮回,我的精神永不再以人的形象出现吧。”

    看了一眼即将醒过来的哥哥,小胤跳进了自己的诅咒。

    梦醒了。

    刚睡下不久,就被梦唤醒,窗外的太阳已经升的很高,透过一层玻璃,扑在白礼玄身上,他呆坐在床上,又是这个梦,这个一直缠绕在他睡梦中的梦魇。

    “小胤。”他喃喃道:“其实,哥不怪你。”复活后,他就真的舍弃了原来的名字,改叫白礼玄,直到现在遇到竹雅,才启封了隐藏在心底的记忆。

    竹雅家里的黑猫无聊地伸了个懒腰,看了看窗外,继续趴在沙发上睡觉。

    <>  学校里,竹雅被冷宫弦盯得直冒冷汗。

    “冷宫同学,你就坐在史诺同学后面的空座上吧,李同学,你坐到竹雅边上。竹雅史诺,你们站起来让新同学认识一下。”古一一扶了扶眼睛大声说道。

    竹雅无奈地站起来,而史诺,依然颤抖着不敢动弹。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