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戾在眼中积聚,其身后的人见状纷纷摩拳擦掌,杀气腾腾的看向桑梓一行人,而后者也不甘示弱,怒目相视。
“啊欠!”突如其来的哈欠声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气氛,引得众人错愕不已。
“谁想我了?”只见桑梓不雅地揉了揉鼻头,低声嘟囔,一脸的状况外,随即像想到什么似的,两眼放光,眼冒红心:“一定是我的若兰想我了,他还记得我!哈哈!”
“嘘!”花痴的表情引来一片唏嘘声,鄙夷的视线再次落在她的身上。
“别做梦了,若兰会想一个男人?哼!”王之柳不屑地冷哼,原本被激怒的心情在看到她白痴的表情时竟奇异得大好,忍不住讥讽:“更何况你还一个连毛都没有长齐的家伙!”
“你——”像被戳痛短处的毛头小子的一样,桑梓气得浑身打颤,半晌说不出话,最后咬牙宣称:“男人又怎么样?爱情是不分性别和年龄的!再说,小爷我什么都不多,就是钱多!所以对于若兰,我势在必得!”
说完,没去理会众人明显受惊过度的傻瓜神情,扭头看向一旁隔岸观火的李嬷嬷,没好气地问道:“我说李嬷嬷呀,这戏您老也看够了,是不是该让我的若兰出来了?”
“李嬷嬷——”桑梓的话成功使某人眯起眼,危险地瞪向她。
“呵呵!瞧您说的,可折杀死我了!”被人当众戳穿心事,李嬷嬷没有半丝羞窘,老脸依旧笑靥如花:“老身早就想请两位入座,只是苦于不能开口啊!您和国舅爷可都是老身的财神爷,我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打断你们的谈话不是?”
“来人呢!带国舅爷和吴公子去楼上雅座!”李嬷嬷扭头吩咐了句,随又回头嘱咐道:“两位爷先去休息片刻,我这就去叫若兰出来。不过,你们也要太猴急!要是吓到我的宝贝儿子,我可不依哦!”
扭着肥臀,李嬷嬷挂着暧昧无比的笑容走开,而桑梓则也在龟奴的带领下,扇着扇子,享受着众人或艳羡、或鄙夷的注视,神色坦然地向楼上走去。
不着痕迹地环顾四周,却并未发现那道火热得令她难以忽视的视线。忽略掉心头那股异样的感觉,桑梓不自觉地摇了摇头,暗笑自己神经太过于敏感。
大摇大摆地坐下,抬首,正对上王之柳愤怒兼警惕的眸子,不禁勾起嘴角。
还真是巧啊!自己所待的隔间与她的正好相对,一举手,一投足都会丝毫不差地落到对方的视线里。
不知是天意如此,还是那李嬷嬷不安好心!当然,她个人是比较倾向于后者。
没心情与她大眼瞪小眼,桑梓状似不经意地移开视线,一边吃东西,一边百无聊赖地打量这个远近闻名的伶人馆。
楼高两层,呈环形,一层中间是半圆台,其四周布满了桌椅;二层雅阁,阁与阁之间用强隔开,室内整体设计在现代并无多大特色,但在民风相对保守的古代也算别具一格。
点点头,视线向下看去。
龟奴龟婆们四下穿梭,原本翘首以待的嫖客们开始与身边的伶人肆意调笑,脸上赤裸裸地写满了欲望。
下流低俗的动作,淫靡腐烂的气息,这早在她的预料之中,毕竟这里本就是供人放浪形骸和堕落的地方。
可浓厚呛人的脂粉味,娇媚做作的声音,还有那些白得可以去拍鬼片的脸,则让她胃里一阵犯疼,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恶!强忍住呕吐的感觉,桑梓赶紧收回了视线,背过身,试图将心神集中在那些精致无比的点心上,但是只要一想到它们有可能是那些一笑脂粉就乱掉的人所做,自己就一点胃口都没有。
这样低俗的伶人馆也能火到让人嫉妒,真不知道是她“欣赏高度”达不到,还是南灵国的女人兴趣怪异。不过,看自己带来的那帮人习以为常的神态,她猜是自己不合群。
恶狠狠地向云雀,桑梓心忿难平,要不是她,自己又怎么需要忍受这种非人的待遇。咬牙切齿的人,大概早已忘了是她不顾众人的阻拦、坚决来此的雀跃情形。
被瞪的始作俑者却毫无所觉,俏脸仍旧布满寒霜,红唇紧抿,目不转睛注视着台下的情况。随着时间的推移,目光隐隐流露出焦急与不安。
“麻雀!”无声地叹口气,桑梓出言唤回某人的注意力,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不禁皱起眉头,沉声提醒:“麻雀,别忘了你‘书童’的身份!”
故意咬重的书童二字让云雀神情微怔,:“公子放心,我当然没有忘记!只是——”停顿垂眉沉吟,内心急剧挣扎,片刻抬首,担忧地问:“这样真的可以吗?会不会——?”
“麻雀!”桑梓不耐地打断了她的疑虑,清澈的眸子坚定地对上她的视线:“记住我的话,你现在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按我说的去做!”
云雀嘴巴蠕动了几下,想要再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保持沉默,垂首的瞬间,眼底闪过一丝黯然。
心底有些不忍,但最终理智与体内的恶魔因子占据了上风,别过视线,无意识地把玩着手中的折扇,暗暗思忖,这可是为她好,没有风雨又怎能看见彩虹呢!
只顾自我开导的桑梓并未注意到大厅倏地鸦雀无声,四周的灯光也暗了许多,直到一阵轻扬的丝竹声沁入心肺,才骤然回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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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听不到我的呐喊,某童伤心鸟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