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那扇门后,两个人“刺啦刺啦--”(极其古怪的撕扯声),“呼哧呼哧--”(拉扯摩擦声),“乒乒乓乓--”(打击碰撞声),“啊--”突然上官虹一声娇呼,一切止于静谧。而不过片刻后,一切照旧,其音量之大比先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各种伴奏声声入耳,引人遐思。被王江洋婉拒在外的柳絮在楼下伸长了脖子望着,生怕一会屋子被两个野人拆了。柳絮暗暗跺脚,两个人到底在干嘛,怎么好像来了个疯丫头,一切都不一样了?
第三天,王泉晔坐在美人屋里,悠闲地品茗。与她一琴相隔的兰蔻纤纤素手煮着茶,神情淡然飘渺,袅袅茶烟中那素白娇容有着一种性别倒错的美,宛如神仙中人。琴侧面,两人中间坐着的柳絮不时抬头擦擦汗,一会偷偷瞅瞅成竹在胸的王大将军,一会凌厉地看看仿佛与世无争的兰大公子,可惜两个人都不给她面子,一个仍然手把手煮茶,一个依旧自顾自品茗。
“兰蔻,到底江洋这两天在忙什么?”终于还是柳絮按耐不住性子,打破了这诡谲静谧的气氛。
王泉晔微不可察的一挑眉,兰蔻?好名字。江洋二字倒是粗鄙了些,让人联想到江洋大盗。仅从这点而言,似乎眼前这位大美人更适合做头牌。
兰蔻微笑着摇摇头,天机不可泄露。柳絮顿时无名火起,好个王江洋,才到留香坊几天,就先收服了豆子,现在又拉拢了兰蔻,简直……
没待想出个十大罪状扣在王江洋头上,将军缓缓开口了:“柳老板少安毋躁,我还很期待您这位头牌的表现呢。”
人家大将军都如此说了,柳絮能说什么?只能干坐着赔笑:“承蒙将军看得起了,这是江洋的福气。”
第四天,这次连兰蔻都进了王江洋屋子不出来了。屋里的巨大声响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时不时肉体撞到地面般的闷响,以及似乎永远无法止息的低沉喘息,以及其间夹杂着的隐隐约约传出的话语:“一,二,三,用力--继续--”外面的众人听得那叫一个脸红心跳。
上到王泉晔,下到仆人小僮,留香坊一干人等看着紧闭的屋门,既好奇又无奈,只有在外面红着眼睛干着急。
柳絮无言地看着天花板--貌似一层之隔的上面正在上演着什么激情好戏。柳絮知道,没跟自己说一声,王江洋不会随便动兰蔻。不过那丫头可就说不准了……(某舞奸笑:真的不会么?看来你还没认识到我们天才神棍的混混气魄啊 ̄)
王泉晔暗暗咬牙,千万别让那个该死的连真面目都没见过的头牌把大美人吃了,那可是自己看中的!可又碍于自己昨日才说过的话,不便冲进去来个英雄救美。
一群人里,如果说还有谁是一直冷眼旁观的,那就是被忽视已久的雨林公子了。
不知为何,当夜还殷勤款款的柳絮,默不作声地收了玉佩之后,却不再搭理那雨林公子,仿佛从头到尾根本没他什么事似的。雨林公子也不以为意,那玉佩成色是极好的,低这半月食宿柳絮只赚不亏,给了她自己也就没什么油水可捞了。男子在重香本就没有地位,而自己没人重视少了看管的眼睛倒也乐得清闲。
此刻他正默默站在大堂一角,看着堂上的众生百态,听着楼上毫不掩饰的“激情大戏”,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了一丝亮得出奇的光芒。
就在这样心思各异的焦灼等待中,日子慢慢过去。每日豆子都把食水放在屋外,然后就被屋里一直持续不断的暧昧声响吓得落荒而逃,心里模模糊糊地想,这么多天了,公子居然都没出过屋,体力真好啊……(@_@)
【兰履阁】
风霜雨露站在凤娘面前,全身上下一丝不挂,低垂了头,安安静静地任凤娘审视的眼光从头打量到脚。
“不错,这药果然神效。短短七日就去除了所有旧伤顽疾。”凤娘手摸到离她最近的露身上,滑腻的肌肤几乎让她爱不释手。她完全不在乎这如新生儿般的光滑柔嫩是几乎烧光了所有原有皮肤组织的代价,那般疼痛,又哪是凤娘这样养尊处优的上层能想到的。
露在凤娘手刚触碰到自己身子时微不可察地轻颤了下,随即下意识的克制住,强逼着自己忍受那冰冷细滑的触感,压下心头被仇人轻辱的愤恨,默默地承受着。
凤娘摸了半晌,还念念不舍的捏了一把才放开。那一捏,让露如过电般浑身滚过一阵战栗。凤娘全看在眼里,轻佻地调笑道:“这么敏感,看样子被调教得不错。”又逼近了,轻轻咬着露的耳朵,享受着这敏感的身子在自己的接近下抑制不住的轻颤,心里漫漫泛上成就感,“我还真想先尝尝你的味道。”露依然低顺地没有回应。凤娘看着又突然觉得无趣,放开了人:“不过还是算了,没开苞的更值价。”
露一动不动,低垂的眼里闪过一抹浓重的色彩。
“好了,下去吧。三天后你们正式挂牌接客。”
“是。”
“没事吧?”回到小屋,风看着露独自坐到一边,轻轻拍拍他的肩,很担心地看着他。作为大哥,风知道露虽然表面极是柔顺温和,骨子里却也最是烈性难驯,这也是那晚让他去求助而不是留下来受罪的原因。眼下被凤娘如此调戏,不知忍不忍得下。
“没事,能有什么事。”露淡淡一笑,“不用担心我,这么多年了,这点都忍不下来就不会活到现在了。”
“现在怎么办?真的接客吗?”一旁的霜面露焦急。
“嗯。接。”露说得风淡云轻,仿佛不是在说跟自己有关的事。
“哼,那是,这身子连男人都压过了女人再来几次又能怎样。”雨冷冷一哂,口气里的嘲讽聋子都听见了。
“雨你什么意思!”风不满的皱紧了眉。
“什么意思?这还不明白?我们在这拼死拼活,他出去一晚,就因为一个一面之缘的一句话就让我们生生在这等着,等着接客!”雨冷冷地直视着露,“他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才一晚你就这么信他?”
“没有任何好处。但我相信他。”露并不看他,视线静静垂在地面。
“哼,没好处?只怕……”言语之中未尽之意已是很不善。
“够了!别再说了!”风一声大喝,“别还没逃脱囚笼就先闹内讧,现在除了等我们没有别的办法!至少那晚回来后凤娘就没再虐待我们,也如那位公子所言给我们治伤了。我相信他。”
雨一言不发地看看风,又瞥眼低头坐在床上的露,一声冷哼,不再说话。
露抬眼静静看着窗外--自从开始治伤,凤娘便把他们从原本的小黑屋换到了这一间有着两张大床的宽敞明亮的大屋子,只是门外依然有人看守。她永远那么多疑。
心里默默念着那夜的点点滴滴,那年轻英俊的公子以一种奇特的骄傲说,相信我,我答应了救你们就一定会帮忙。
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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