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箫埙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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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虫鸣长戚戚,月光似流水。

    箫凌躺在客栈的床上辗转反侧,脑子里都是今日岑远猎所说的那些场景,让她悱恻,让她不停思考,让她无法阖眼,全然没有睡意。

    坐起身来肆意地扭了扭脖子,果然不像先前那般疼痛了。岑远猎临走之前,曾将一些治伤的药丸附着在柳叶上,那悠悠落下的几片柳叶入了她的视线,是治疗箫凌那带来剧痛的伤口的灵药。

    伤好一些,似乎心情也跟着变好了,但眉宇间深锁的凝聚还是体现出箫凌有些忧虑的心情,在她看来的好人全部是坏人,而岑远猎这个作对了多年的死对头竟然救她、助她、开导她,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难不成这世界本就是是非不清,黑白颠倒的么?

    师傅到底去了哪里?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以至于连留个话都要那么保守?她是太想要找到师傅了,于是才会“卖”了师兄,结果又将师兄搞丢了,才会心情急躁,才会一下子没了主心骨儿。

    岑远猎便如幽幽黑暗之中的一盏明灯,助她这团幽蓝微微的磷火缓缓前行,直到遇见光明。

    事情是这样想没错,可是暂且抛下失踪已久的师傅不说,她要到哪里去寻找被自己亲手卖掉的师兄,到底要怎样才能弥补这个让自己内心时刻不安的错误呢!

    内心憋闷,似乎有千万个虫子在她心里上蹿下跳地爬,箫凌拉开窗子,看准窗外一颗几人合抱粗的大树跃了上去。子夜的冷风吹得她不禁一阵哆嗦,脑子立刻清醒了许多。

    从怀中掏出那只紫竹箫,轻轻放在口边,箫凌樱桃小嘴微启,胡乱吹奏起来。

    起初因为心境凌乱,曲子吹奏起来也跟着凌乱,辗转之处,甚至还出现了漏风和走音,然,随着佳境的渐入,那音律终于齐整,那和旋终于优美,只不过自始至终都带着凄然的孤单和落寞,使那曲子听起来那样的悲伤。

    (某艾:具体意境,请参考电视剧《小李飞刀》里面的插曲,就是吹的不知道是箫还是笛子还是葫芦丝的那个……汗……)

    ……

    夜已深,佳晖斜靠在床上睡不着,外屋的多福困倦不堪,倚在门框之上打着瞌睡。其实他的身子早已经不像小时候那么弱了,无论政律还是兵法,无论武艺还是才智,他一样熟讷于心,只不过这么多年学会了隐藏,隐藏自己的本领,隐藏的自己的心。

    还是那句话,只要这天下姓的是叶赫纳兰,冷来执掌朝政,抑或是他来执掌朝政,有什么关系呢?

    子夜暗淡,远远的地方忽然传来一阵淡雅的箫声,那样的艰涩,那样的难听。起初他没有在意,可片刻之后,那箫声曲调缓缓流转,忽然变得动听起来,只是不管怎么动听,那曲子里蕴含的感情都那样的孤寂、悲凉。

    思绪万千,听着这曲子,佳晖忽然想到了自己,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是一个被冷落的角色,一直在那宛若囹圄的皇宫之中饱尝病痛的折磨,寥落是他的墙羽,寂寞是他的伙伴。这一刻,他的心,忽然与那吹箫之人系到了一起,产生的共鸣。

    谁?是谁有着与他一样悲苦的回忆,是谁与他一样,在这清淡的仲夏夜愁闷的阖不上眼?是谁?

    拉开窗子,佳晖施展轻功跳了出去,在成片的房屋上跳跃穿梭,寻找着声音的来源。耳听着那曲子的声音越来越大,他也终于要见到那吹箫之人了,可那箫声却突然嘎止,郁郁而终。

    怎么了?为何幽雅的旋律断了线?心中急切,佳晖也从怀中掏出了物什。

    ……

    箫凌一身白衣,宛若月光下的精灵,衣袖翻飞,好不优雅。她很少穿白衣,尤其是像现在这样秀美雅致的白色纱衣,若隐若现地凸显着她莹白的雪肤、光滑的香肩和那半掩的酥胸。可莫名想到岑远猎,心情没来由的变好,她便挑了件白衣上身,顺便为自己梳了一个娇俏可爱的发髻。

    不早了,她是否也该回去休息了?师兄是否还在这蓝武城内?她该去还是该留?到底要怎样才能快些找到师兄,这些都还需要从长计议。

    欲起身,忽然从不远的地方传来陶埙的声音,悠然长远,曲调悲怆,恰好从她刚才倏然断开的地方接起,一点没有排斥,一点没有衔接不妥,借着她悲壮的地方开始转折,片刻之后,那埙声便吹奏成了一曲欢快的曲调。

    “啊!”箫凌听着那曲子,脑子如同醍醐灌顶,顿时清明起来:这曲子不就像她现在的情绪一样么?悲闷只是暂时的,无论如何她还是要一鼓作气地振作起来。她箫凌是谁?天下坏人那么多,总有一天她会一眼就看出谁是谁非,乌鸦黑,她一定要做到比乌鸦更黑!

    埙声未散,她的心情已经在这埙声之中变得大好,当然,性格极端便如她,欣喜之余,忘记自己穿着不是夜行装,俏足倒退便踩到了延下来的裙角。

    “啊!”箫凌失声大喊,这几人合抱的大树,少说也有十几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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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啥,今天二更,以后要是时间允许,也考虑二更。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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