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何以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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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宸拉着娃娃爬出温泉的池子,脚步声越来越近,紫宸强行运功,强撑着跃出窗口,靠坐墙边,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苍白的脸颊,水珠划过泛紫的嘴唇,大口地喘着粗气,斜飞的凤眼半睁,氤氲似妖。

    “小爹!”娃娃从紫宸怀中仰起脸,焦急地紧紧抱住紫宸的腰。

    紫宸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娃娃嘴上,示意娃娃保持安静。

    “好奇怪,珠翠,这里有僧人的湿衣服!”一个柔声柔气的女声里满是惊异。

    “青如,莫声张,我看这身量是个孩子的,皇……老夫人特意来这休息,别扰了老夫人的兴致!”另一个温和的女声快速说道。

    “可这衣服?”青如为难地问道。

    “你快把这个衣服找个地方扔了,我把这里清扫一下,温泉的水流动的很快,待老夫人过来,肯定看不出来!”珠翠飞快地说着,一面点燃了金兽里的沉香。

    珠翠跟在太后身边多年,深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些时候,错不在她们,那些主子们总有办法惩罚她们,宫里的老嬷嬷告诉她这叫牵怒。

    一阵喧哗过后,屋内又安静下来了,沉香的香味隔了窗户传过来,紫宸小心地嗅了嗅,一抹微笑浮现紫宸脸上,又迅速隐去,扶着墙慢慢站起身。现在她身前几步远就是万丈悬崖,若要离开一定要通过通后的房间。

    “小爹?”娃娃在紫宸怀里缩了缩,身上一丝不挂又沾了水,冷风一吹,娃娃禁不住打个哆嗦,扯扯紫宸的衣服,小声地叫道。

    紫宸拍拍娃娃的背,心口的痛楚已经退得差不多了,紫宸将娃娃放到地上,解下被风吹得半干的外衣披到娃娃身上。紫宸转身小心翼翼地在窗户纸上划出一条小缝,目测了一下到金兽的距离,手腕重复着比划了几次,弦线从紫宸腕间飞出,准确地落入金兽口中。

    保养得宜的老妇人放松地靠坐在温泉之中,数十名宫女跪伏在岸边,温泉氤氲的水汽和金兽口中吐出的沉香让她们昏昏欲睡。弦线落入金兽中,金兽吐出的白烟有了些细微的变化,却没人发觉,众人都在不知不觉中沉沉睡去。

    看着屋内的变化,紫宸小心地收回弦线,拉开窗户,抱着娃娃跃过窗户,落入房中,又小心地关上窗户。

    紫宸一面走向放衣物的檀椅一面解开自己的衣服,拿了件衣服丢给娃娃,自己又拿了件衣服换上,她的脚步有些虚浮,刚才两次强行运功,伤已经很严重了。

    紫宸第三次强行运功带娃娃跳到上房梁,一大一小趴在房梁上休息。

    “小爹,不对!”娃娃漆黑的眸子认真地望着紫宸。

    “哪?”紫宸闭着眼,开始调理内息。

    “路生有麻雀,小爹没有!”娃娃指指自己的下身,又指指紫宸的下身,童言无忌。

    “你那是多余的!”紫宸语气平静地答到,四周乱飞的灰尘显示她此刻情绪有多不稳。

    “哦!”娃娃向下看了看,认真应道,小爹永远是对的。

    傍晚时分,房梁上的人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了。

    娃娃可怜兮兮的捂着咕咕叫肚子,望了望正在调理内息的紫宸,咬咬嘴唇,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急切的期盼却又不敢出声,脑海里全是紫宸一口血吐出染红水面的画面。

    紫宸慢慢睁开眼,好笑地看着可怜兮兮的娃娃,一把将娃娃脖子后的衣领拎起,飞落到地上,笑道:“今天是你的生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钱金山在迦叶寺外站了一下午却没见紫宸出来,本是想自己先回去,但想到莫离离开时的警告,钱金山只好又折了回来。

    日头渐落,留宿的香客纷纷回房,不留宿的也已经下山,只余几个僧人拿着扫帚打扫院前的空地。

    “钱兄,迦叶寺佛像不少,可捐了哪些功德?”紫宸大步从寺中出来,路生跟在后面一阵小跑。

    “当然当然!”钱金山含糊地应着,如此客气,必有算计,他根本就不信佛,更别说要他出银子了。

    “东阁的财神爷不错,你们是亲家,你可以去拜拜!”紫宸把娃娃拎到钱金山面前,笑得凤眼都眯成了一条缝,对钱金山说道:“这是我儿子!”

    与其把路生藏在迦叶寺,让他们查出来,不如就把路生摆到人前,太过明显的弱点往往很容易让人忽视。

    娃娃舔舔嘴角,对着钱金山笑得眉眼弯弯,小爹说,这个人会请他们到京城最大的酒楼六合居吃饭。

    “儿子?你生的?”才十五岁的少年有一个三、四岁的儿子,怎么听怎么觉得不靠谱。

    “你生个给我看看!”紫宸故意错解钱金山的意思。

    “小贤侄,你今天几岁啊?”钱金山好不容易弯下腰,一脸和善地摸摸娃娃的头。

    “路生今天两岁!”娃娃乖巧地答道,吞吞口水,好饿哦,小爹说不能跟别人说自己是三岁。

    “十三……”钱金山看了看紫宸,又看了看娃娃,猜测着紫宸话的真实性,紫宸的真实的脸他是见过的,这个娃娃一点也不像紫宸。

    这时,娃娃和紫宸的肚子同时发出咕咕的响声。

    “钱兄,我们肚子饿了,请我们吃饭吧!”这语气,理直气壮。

    “这……”钱金山迟疑道,你今天已经讹了我一套上等的衣物,现在还来。

    紫宸从袖中摸出一把精巧的匕首,借着夕阳,仔细把玩,寒光凛咧,直刺钱金山的眼。

    “钱兄!”娃娃咧嘴笑呵呵地望着钱金山。

    “好!”钱金山含泪答道。

    此刻,钱金山再次后悔自己不学武功,更后悔的是接了这个任务,躲过了教主那只妖孽,现在又遇上一只不相伯仲。

    夜半,钱金山端坐在桌前,在纸上落下最后一笔,卷好,系在鸽子的腿上,放飞。

    宸王已经通过墨夫人控制了墨斋,吟香楼产业虽小,但教中大部分有用消息都是通过吟香楼中转,宸王插手了吟香楼的事,就让这两只妖孽去斗吧!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让你摊上这样一个“爹”,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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