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君莫惜离开了,南宫琴戈便下令菱香居以后不许任何人居住,喧闹一时的菱香居再次陷入冷清。
经过此处,不知不觉便走了进去,以前君莫惜住在这里时,他每次想进来看看都会打住,现在不同了,这里面没有人,他的心事不会让人看清。
他步子迈得很慢,目光所到之处写满了怀念,似想起了往日时光。
即便心有所想,还是能够耳听八方的,这菱香居里有人?
细碎的脚步声一声一声的传来。
南宫琴戈快速躲到一旁的帏屏后边,双目紧盯着脚步声传来地方,目光里透着寒意,他明明交代过,不准任何人再踏进这里半步,可还是有人胆大包天。
正想着,目标便出现了。
方九两手抱着一个包袱,鬼鬼祟祟的东张西望着,她一步一步掂着脚走着,那样子和作贼没什么两样。
快走到门边时,她加大了步子,身形也轻快了很多,还听到了她发出的笑声,不过,她高兴得太早了些,就在她前脚刚迈出房间时,南宫琴戈的声音便从她身后传了出来。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他可以肯定,那包袱里的东西一定不是她的。
手,一前一后,一脚着地,一脚向上抬起,方九就以这个姿势立在了原地,愣了一会,她才一个踉跄的撞到门上转过身,眼都不敢抬,立马跪在了地上。
“庄主饶命!”
南宫琴戈走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只看到她的头顶和那颤抖得厉害的身子,不禁冷笑道:“你做了什么事情需要饶命的?”
一听到南宫琴戈的声音,方九抖得更加厉害,撑在地上的双手更是一下一下的敲着地板,说出的话都在打着颤,“奴……奴婢……不该……不该偷拿君小姐的东西。”
南宫琴戈扫了一眼她膝边的包袱,伸脚一勾,包便落入他的手中,他手一抖,里面的东西便全部落到了地上。
一地的金银珠宝闪闪发亮。
这些都是君莫惜的首饰,她因走得太急,这些东西都没有带走,方九对这里的一切熟得不能再熟,要拿走这些东西是很容易,可偏偏她运气不好,让南宫琴戈而碰着了。
“你来明月山庄多久了?”
如此聊天般的语气让方九微愣,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转移话题,两眼盯着眼前的锦靴瞧了一会,才答道:“奴婢是前年进庄的。”
听到她的回答,南宫琴戈的目光变得有些奇怪,还带着深究,“那你对山庄的一切处罚该是很清楚了?”
又是一愣,才又道:“奴婢清楚。”
“既然清楚,那应该知道,偷拿东西并不需要偿命。”南宫琴戈冷笑着看着她,声音更是透着冷厉,听着让人发寒。
方九浑身一颤,吱吱了半响没有说出一句话。
看到她此时的模样,南宫琴戈更加确信,她还做过其他违背庄规的事情。
“说吧,除了偷拿东西,你还做过什么,坦白的话可以从轻处置。”
“请庄主明察,奴婢除了这件事情,再没做过其他坏事。”方九头磕在地上,只差抱住南宫琴戈的腿求饶了。
“既然没做过其他坏事,你又为何心虚,又为何第一句话便要我饶命?”南宫琴戈审视着她,摆明了不相信。
将先前甘田与君莫惜的事情前前后后这么一想,再与现在方九的表现,其中仿佛有什么联系。
“是奴婢一时心急,说错了话,请庄主饶过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方九吓得哭出声,地上滴满了她的泪水,可以看出她不是在装的,她是真的在害怕。
此时也只是怀疑,并没有证剧,若硬逼下去,她也不会承认,南宫琴戈没有再追究,挥手让她退下。
随后,他便招来于芷兰,让她多留意一下方九的行踪。
若想察出些什么,或许该从方九这里着手。
领了南宫琴戈的命令,于芷兰便一直躲在暗处盯着方九,却见她都在安安份份的干着活,直到傍晚的时侯,她扔下手中的活往花园的方向走去,她走得有些快,还时不时的回头看看是不是有人跟来。
在一株花丛边她停了下来,蹲下身双手在草丛中拔了两下,像是拿出了什么东西,她快快的将东西藏入袖中,才又往回走。
于芷兰一直跟着没有被她发现,一直跟到她干活的地方,只见她又安安静静的在打扫着院子,并没有下一步的举动。
就连晚餐的时间,于芷兰都没有离开,她一直守在外面。
方九进去用晚餐,却许久都没见返回来,这倒让她有些奇怪,她没有再等,而是直接往下人房而去。
走了没几步,便听到鸟儿拍打翅膀的声音,她一抬头,便见一只鸽子飞过头顶,往庄外飞去。
明月山庄有专门的信鸽,每只信鸽的右边翅膀都被涂黑过的,可刚刚飞走的这只全身都是白的,很显然不是庄里的信鸽,那就是有人偷偷往外边送信。
没有迟疑,于芷兰以石代箭将半空中的鸽子给击落,轻足踏地,几步便走到鸽子落下的地方,那只白鸽的翅膀被打中,落在地上拼命的拍打着翅膀,却怎么也飞不起来。
于芷兰将它拿在手中,拉出它的腿一看,那上面果真绑着一个纸筒,她将纸筒取下来,带着鸽子一起去找南宫琴戈。
书房里,南宫琴戈听于芷兰说了事情的大概,便打开纸筒一看,脸色一沉,便急急往外走,于芷兰追出去,哪还有他的影子,而纸条上写了什么,她是一个字也没瞧见,可南宫琴戈这么急急的是要去哪,她也不知道,只能去找于子楼商量一下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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