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她的人都说她二十出头的年岁,而看上去也的确如此,只是,一个如此年纪轻轻的女子便有这等修为又让人忍不住怀疑她的真实性。
楚红诺站在一边,笑着说:“师姐没事就爱和师弟斗斗嘴,都已经习惯了。”
圣母微笑着点头,笑容十分和蔼,但这只是表象,只要了解她的人,便会知道,她杀人从来都是利落果断的。
“你们三人中,就属你最安静,也够冷静。”素手来回抚着手中的青花瓷杯,圣母的眼神轻抬,扫向楚红诺,“别人都说最像我的人是影纱,可我却说是你。”似笑非笑的眼眸,让人不敢直视,楚红诺垂着头静静的听着。
“影纱脾气虽火爆,也容易生惹事端,但她心软倒是真的,可这心软害的可是自己哪……”圣母长叹一声,似是身有体会,年轻的面容上突显一些沧桑。
“师父,师姐她……并没有见过君莫辞。”依旧低着的头,从声音里便可听出她的不安,圣母看了她一眼,谄笑道:“你们在外面的事情我全都知道,你不必为她说好话,对于你们三人,没人比我更清楚的,我可是看着你们长大的,若真下不了手,那就只能自己承受痛苦,等到身心俱惫时,师父倒杀望一切不会太晚。”
这样的说教楚红诺听多了,心里也就快麻木了,杀掉自己所爱之人,在这世上又有几个人下得了手呢?
心痛和身体上的痛同样让人痛不欲生。
“师姐不是君莫辞的对手,想杀他除非用非常的手段,否则是不会得手的。”楚红诺轻声的说道,她怕又让圣母看到她的想法,可她这点小技俩又怎会逃得出圣母的眼睛?
“你还是在为她开脱,女人杀男人的方法很多,容易得手的方法就更多了,那要看愿不愿意去杀,知道我这次为什么不派你和影纱去明月山庄吗?正是因为你们一个太心软,一个太过于冷静,而元慎就不同,让他做什么事情他只管去做,从不过问,而你们,却喜欢追根究底,知道我最不喜欢什么样的人吗?就是追根究底的人。”
楚红诺一时有些战兢,她一向不习惯圣母的阴晴不定,她从小便跟在她身边长大,对圣母的了解自然要比别人清楚,能看出她喜怒的方式便是她说话的语调,从她的脸上是看不出来的。
“好了,你下去吧!有空多多劝劝你师姐,师父所说的话不会害你们的。”看见圣母转身,轻啄一口手中的茶,楚红诺才悄然退下,退到门外,重重的吐出一口气。
待她出去不久,连影纱便推门而入,与楚红诺相比,她在圣母面前显得随意许多,不知是圣母对她比较好还是个性使然。
“师父,你找我?”
听到声音,圣母并未回头,平静的问道:“上次在试酒大会上你说见到了肖雪音的事情,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那双眼睛与三师妹可是一模一样,一看便知是肖雪音。”
“这么说来,我所猜测的事情倒是真的了。”圣母转过身,笑得极显阴冷,“一年前菱丫头潜入密室盗取‘冰心秘籍’,我派你与红诺前去追拿她,人是追到了,可秘籍却未曾找到,我想,秘籍应该是落入了肖雪音的手中。”
“‘冰心秘籍’的心法是解火焰掌的唯一心法,既然肖雪音得到了秘籍,她为何还呆在那种冰封雪地的地方?”连影纱摇着头,甚是不明白,“而且那一次,我想将肖雪音头上的遮阳大伞给打断好让她出丑,她惊慌的样子并不像修练了心法。”
“这你就不懂了,若想完全化解火焰掌,没有两年的时间是办不到的,上次她只是被阳光灼伤了皮肤,并没有受到内伤,如果她一点心法都没有学,她是不敢踏出雪园半步的。”
连影纱一听,眼睛瞪大,有些吃惊的问道:“难道,上次在暗处出掌的人便是师父?”
圣母淡笑着,并未回答,连影纱已猜出个大概,能以那样的方式那样的速度出掌的人,天下怕是很难找出第二个了,而她的隔空出掌,只是师父的一重而已。
“我找你来,是想让你拿回‘冰心秘籍’,若秘籍在江湖上流传开来,那我的火焰掌便成了没用的废功。”
从一年前秘籍丢失的那天开始,绮罗宫圣母就一直暗中派人去寻找,只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并没有找到,若不是肖雪音的现面,她至今都不敢肯定秘籍会在哪里。
连影纱领了师命退下,宽大的室内便只剩圣母一个人,她走到一旁,从暗封的密盒中取出一张小绣帕,小巧雪白的帕子上边绣着朵朵红色的梅花,素手一一抚过红梅,美目轻轻一闭,一滴泪便落在帕子上,留下一个慢慢扩散的泪痕。再仔细一看帕子的角落,还绣着两个小小的字。
“田儿!”轻轻的唤声里透着沙哑,更透着一股无奈和心痛,“是娘对不起你。”
梅花,代表着香自苦寒来,是对她的一种祈祷,也是对女儿的一种祈祷,在经历了种种磨难后,见到的必是阳光,偿到的也会是甜而非苦涩。
纤柔的背影,在大红的衬托下仍显得有一丝落魄,或许是人前尽显的繁华,更撑托此时的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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