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的移动双脚,踩过地上那件衣服时,她回头再看了两眼,虽看不清楚,但她心里却很明白,如此漂亮,确实可惜,可事情仿若不是这么简单,深叹一口气,她弯身将它给捡了起来。
南宫琴戈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件衣服?它又是谁的?想着,心里堵得有些难受,鼻头一酸,眼泪便又要夺眶而出。
一时的走神,让她不小心踩中身旁的石块,脚一撇的时侯,人也失去平衡跌坐在地上。
“谁在那里?”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有灯光缓照过来,甘田忙往旁边移了两步,躲在树的后面,她这个样子哪能见人?心惊过后,心里反而没那么害怕了,至少这里还有人,不是她一个人在这里。
平日,这酒庄是有几十名仆人和制酒师父的,可今天因为大家都忙坏了,如意夫人特地让大家休息一天,各自回家去了,这会,酒庄里就只剩看庄的徐伯和他老伴两个人,帮南宫家看了酒庄这么多年,他一向都是夜猫子,对夜间的动静异常的警觉,因而一听到声响就忙打着油灯出来看看。
将灯光往花圃里仔细的照了照,没见到一个人,“难道是我听错了?”徐伯摇头又自言自语的走了。
对这里根本不熟,哪儿能住人她都不知道,抚着自己有些冰凉的手臂,甘田很没骨气的将那件衣服给穿上,可已经着凉了,穿了衣服也没用,她鼻尖一痒,想忍住不让自己打喷嚏,可那轻微的喷嚏声在寂夜中仍显得十分响亮。
小心躲过一边,以为又有人出来,可等了一会刚刚那人没出来,甘田才又往前走,走了十几步便到了花圃外面,前面的宅子大门紧闭着,她有些欲哭无泪了,难道她今夜要露宿在外?
有些泄气的蹲在地上,甘田拿着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写上南宫琴戈的名字再划掉,写了数次划了数后,前方的大门毫无预兆的打开了,她想避都来不及。
徐伯见有人蹲在地上,提着油灯凑近,这一看,让他很吃惊,“少夫人,你怎么在这里?”
“你认得我?”甘田有些心喜的指着自己的鼻尖。
徐伯捎着后脑勺,憨笑着,“当然认得,今天老夫人都和我们说了,说少夫人要来,还说坐在庄主身边的人就是少夫人,我们酒庄的每一个人都认得少夫人。”
“那……今晚我可以在这里住一宿吗?”
“当然可以,这里不止有老夫人的房间,还有庄主的,我这就带你过去。”徐伯提着油灯走在前面,甘田跟在他身后进屋,刚一进去,就见到一个妇人睡眼模糊的走了出来,她声音里还有着睡意,“老伴,这么晚是谁啊?吵得人没法睡觉。”
“是少夫人,我正要带她去庄主的房间。”
“少夫人?”徐妈跑过来,揉了两下眼睛才看清楚,见果真是甘田,脸上绽开和蔼的笑,“我这就去收拾一下屋子,因为庄主从不在酒庄住过,房里除了床和桌椅什么也没有,不准备一下哪能住人。”徐妈一边唠叨一边走在前面。
进了屋,甘田才觉得并不像徐妈所说的那样不能住人,屋里收拾得很干净整洁,并不像无人住过的房间,她也只是借住一晚,并不想太麻烦,“我看这样就很好了,不用再准备什么。”
“这哪成……”只说了三个字,徐妈便打住了,只因甘田的肚子发出咕咕的响声,她愣了一会才笑道,“少夫人一定是没吃晚餐吧,我这去帮你做几个小菜。”这徐妈是做什么事都风风火火的人,话未落,人已经快走出门口了。
甘田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心想着,她这个少夫人当得一定很失败吧!
徐妈很快便做好饭端过来,甘田随便吃了一点,因着心里不舒服,根本吃不下东西。为了自己的事情已经耽误他们够多的时间,甘田一吃完饭就让徐伯和徐妈下去休息了。
在床上躺了许久,甘田才沉沉睡去,兴许是白天太累的缘故,以至于外面响起了马蹄声她都没有听见。
徐伯听到声音跑去开门,便见南宫琴戈从马背上一跃而下,月牙白衣在夜里显得十分醒目,他耳旁的发丝被风吹得有些零乱,让他那张本就没有笑的脸更显怒意,将马扔给徐伯去拴,他便往花圃而去。
“庄主,你是在找少夫人吧?”徐伯一边拴马一面问道,见南宫琴戈身形一顿,他又说,“少夫人在房里休息。”
南宫琴戈还是只字未吐,转身又往屋里走,甘田住在哪个房间不用想都会知道,走到门前,用力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迟迟没有敲下去,而后,轻推门而入。
房里的灯还在亮着,将室内照得昏黄,床上的人静静的熟睡,南宫琴戈走过去站在床前俯视着她,脸上的怒气在看到那张小脸时,慢慢退去。
坐在床边,伸手轻抚她微肿的眼角,眼睛肿成这样,可见她哭了够久的,没了怒气,心里却生出一丝烦燥,为何他总在她的面前失控,在外人眼中他一向是一个人自制力够好的人,从不将自己的思绪暴露在人前,却让她几次看到他的真实感情。
还是说,一牵扯上她的事情就会让他失控?想到此,心里的某一处又在隐隐作痛,一年,为何心里的感觉还是如此真实,仿若昨日?眼神一晃,在看到椅背上的衣服时,有些悲痛的面容更显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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