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秋兰听到这个地方时会一脸惊慌?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
刚走下两个台阶,便有一阵阴冷的风袭上身,空气中还飘着一股难闻的怪味,似腥似臭,甘田将披风收紧一步一步的慢慢往下走,走到第五个台阶时,脚下踩到了一个圆圆的东西让她脚一撇险些摔倒,借着昏暗的灯光,她微低下头,便瞧见一条两尺多长的东西被她踩在脚下,她弯腰想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待看清那光亮带着细细花纹的蛇皮时,她惊跳着往上跑,这里面怎么会有蛇?
“开门,快开门,让我出去。”甘田拍打着石门,手已拍得通红,她的声音却丝豪没有传到外面。
她从小最怕的便是蛇,一到夏季蛇出洞的季节,在甘府每个角落都会洒上雄黄。
见无法出去,甘田靠着门缓缓转身,刚刚被她踩到的那条蛇仍旧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莫非它是死的?这个认知让她稍稍大胆了点,只要它不是活的,那她也就不会太害怕。
可心里还是有着恐惧,要不,她就在门边呆一晚也行,可门边太黑了,万一又有蛇怎么办?颤抖着伸出手,在台阶上轻扫着,看看有没有不明物体,当手碰到一个冷冰冰滑溜中又带着粗糙的圆棍时,她大叫着连忙将手缩回来,吓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看来门边是不能呆了,甘田壮着胆子往下边走,每走一个台阶她都看得仔细,生怕再次踩到一条蛇,大约走了二十个阶梯就见到一个岔道,于子楼交代的话她记得,要往右边走。
往右边一看,那里确实有一块小小的地方可以休息,那左边呢。
“啊……啊……”这一看,甘田被吓得变了声,喊出的声音都是沙哑的。
右边是一个可容两三人的平台,而左边,则是一个大大的蛇窝,里面爬满了大大小小的蛇,那些蛇见到她就像见到了食物一般,个个立直身子往上探--
甘田吓得往后退,一直退到右边的最里面,后背紧贴着墙壁,除非她低头或是闭眼或是不往前看,否则,入眼的都是那一条一条让她恶心的蛇。
缩着身子蹲坐在墙边,甘田直想闭上眼睛,可越是闭上眼睛越是害怕,万一她睡着了,那些蛇溜了上来怎么办?
想着,她便抬头向前看去,这一看,她差一点就要晕了过去。数十条蛇整齐的盘在岔道边,数十个蛇头向着她的方向瞪着眼睛,有些甚至还伸出了舌。
“你们别过来。”恶狠狠的瞪着数十条对她虎视眈眈的蛇,甘田吓得大吼,可她实在没有任何武器防身,只能将身上的披风拉得紧紧的。
过了好一会,那些蛇只是静静的围在那里,只步不前,难道它们听得懂她的话?
她下巴枕在膝盖上,与那一堆蛇对视着,即使再想睡着,她也得将眼睛睁得圆大,生怕一闭眼,那些蛇就一拥而上,那她岂不是完了?
静静的坐了很久,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甘田知道自己实在是撑不下去了,眼睛困得实在是睁不开眼,恍惚间,眼前的那些蛇好似也在打着磕睡一般,个个歪斜着头,眼睛闭上。
以为自己看错了或是花了眼,揉了好几下眼睛,才确定她没有看错,那些蛇真的在打磕睡,她站起身,看向蛇窝,蛇窝里的蛇有些在安稳的睡觉,有些则在溜来窜去的,与这上面的数十条蛇完全不一样。
正当甘田想着是怎么回事的时侯,一条细细的小花蛇溜到了她的脚边,没等她想清楚是怎么回事,她就被近在咫尺的小蛇给吓晕了过去。
那条小蛇在她晕过去后不久,便趴在那里没有丝毫动静了,仔细一看,那蛇皮上的光泽也渐渐的消失。其他的数十条蛇也都倒在了一起。
甘田在晕睡时脑中只有那一条盘旋在脚边的小蛇,一惊一诈的睡不着也醒不过来,突然,感觉到裙被人掀起,接着腿肚有些发凉,莫非……那蛇爬到了她的小腿上?
“啊……”用力的蹬着脚,她挣扎着醒过来。
正在为她脱鞋的秋兰被她硬生生的给踢倒在地上。
“少夫人。”秋兰爬起来重重的喊了一声,手还放在后腰上,可见刚刚那一摔跌得有些重了。
没理会秋兰的唤声,甘田连忙看向自己的脚边,拉起裙裾摸向自己的脚,来来回回摸了数次,“怎么没有?”
“少夫人,什么没有?”
“蛇,好多蛇。”脑中又想起那些对着她瞪眼的蛇,甘田抱着手臂顿时觉得背脊一阵发凉。
“少夫人,庄主一早就抱你出来了,这里是你的屋子,没有蛇。”秋兰笑着说,手也没停住,帮她将鞋给脱下来,“庄主说你昨晚一定没睡好,让我帮你更衣好让你再睡一会。”
先前对南宫琴戈没什么特别的感觉,经过了这件事情后,她对他真是讨厌透了,当面一套背面一套,是他将她扔到那里面呆一晚的,以为第二天将她带出来后她就会感谢他么?
秋兰抬眼望去,甘田脸上厌恶的表情让她一惊。
将厌恶的因子深埋在心底,她确实有些累了,先前所受的伤没有完全好,她还需要好好休息才行。
头一沾上枕头,甘田便沉沉睡去。
不知为何,这一觉睡下去她做了个梦,一个她十五年来从未做过的梦,因为她十五年来从未离开过爹爹半步,这是第一次离开,该是太想念爹爹了才会梦到他的吧!梦的开始明明都是欢声笑语,为何越往后越凄凉,甚至于一个转身,她找寻不到爹爹的身影,她唤着喊着,始终没再见到爹爹。
她在空旷的屋子里狂喊着爹爹,只听得见自己的回音,听不到爹爹的应声。她急得哭了。
不止这一晚,连着四五天都在做着同一个梦,而每天都是在哭声中惊醒。
君莫惜盯着甘田在睡梦中哭泣的脸,没有叫醒她,而是回到桌边坐下来,继续品她的茶,她今日梳了一个漂亮的发暨,绾起那一头青丝的便是甘田的玉石簪子。
在梦里唤了无数声“爹爹”,声音终于冲破梦镜回到了现实,知道又是一个梦后,甘田才放下揪着的心。侧目一扫,便看见君莫惜坐在几尺远的桌边,因为她头上的发簪,甘田多瞧了她一眼,这个女人,又想做什么?58xs8.com